第126章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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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非墨與南宮這樣在暗的比起梓卿和韙硯在明者更加勞碌。非墨本就不是好張羅的人,對花船畫舫也興趣淡薄,若千年一回召集大家還都是為了滿足他美食口腹…直奔匯客居的招牌。所以三人應約而至,卻也好奇非墨難得的雅興。
非墨的雅興在酒宴裏揭曉,是非墨自己宣佈的,非墨以冷漠的口氣宣佈他的人生大喜:雪城與姬霞宮即將聯姻,他的未婚是姬霞宮宮主姬洛之女姬小小。
他們都知道雪城城主夫人必是非墨母親決定的,暗中佩服非墨母親的心思。當今武林,東西南北四方鼎立,雪城西疆獨領風騷,南宮世家佔據了北方,而顏氏與姬霞宮分別雄踞東南。
本來姬霞宮盡數是女弟子,代代宮主未婚而嫡傳弟子繼位,自現任宮主十八年前下嫁一江湖無名男子,一年後姬小小出生就成為姬霞宮下一代宮主,非墨一旦與姬小小成婚,豈不是姬霞宮做了陪嫁?
這姻緣對地域偏僻的雪城來説,等於跨進了富庶江南的一大步。非墨母親不啻替非墨結了一門好姻緣,只是非墨那表情絕對不是喜悦,甚至可以説是陰沉,所以幾人祝賀以後也不多繞這話題。
湖光山再好,賞的人心不在焉,所以散的比較早,非墨與南宮一路,韙硯與梓卿沿着湖邊慢慢行走。
“非墨似乎不太鐘意這門親事?”韙硯發表自己評論:“他有意中人?”
“他有沒有恐怕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次非墨回京直奔歡館,梓卿看出那軟弱的小倌牽動了非墨的心。韙硯這幾年寄情工作療傷,並不清楚非墨與滑潤的糊糊塗塗帳,但是聽着非墨應該是另有隱情,只是心有所觸概:“盼非墨可以看明白自己的心,莫要讓此情只待成追憶。”梓卿深深看了韙硯一眼,韙硯在不經意之間還是透出了茫然失落,接收到梓卿審視的目光,收斂蕭瑟神情。
“韙硯,我已經告訴他,你進京面聖。”韙硯突然就緊張,忐忑與期望:“他還記得我這個人嗎?”梓卿點頭:“你去我府裏不是一次,兩次,為什麼沒有想到見見他?”梓卿釋懷韙硯曾經的欺騙。
但是韙硯如果也釋懷過去,就會象見郡主一樣面見他,事到如今,韙硯都不肯去見他,韙硯還不能夠忘情嗎?
韙硯沉不語,梓卿的疑惑也是他自己的疑惑。曾經想過到了京城,難免一會,那時候還覺得由他嘴裏聽見安好,自己會得到欣。可是真的踏進京城,韙硯到情怯起來,他害怕見到與梓卿心心相印的他。
“梓卿,我知道你們很好,我本來應該輕鬆了,但是我原來怕見卿卿我我的你們。”真誠的笑與真誠的落寞並存:“我知道你找到了摯愛,祝福你們,也別要我這失意人去羨慕你們的幸福了。”梓卿聞言駐足,韙硯也默默靜立,湖面穿梭的畫舫傳來陣陣歡笑。
“韙硯,我曾經捏碎了一顆心,現在也沒有修復完好如初。”
“誠所至,總有金石為開一天。”梓卿昔的手段毒辣,令後來知曉的韙硯都心驚。這幾年梓卿雖然極力寵愛那人,畢竟記憶不會被抹殺。
“這幾年,我將他藏在王府,杜絕任何人可以修復他的機會。我讓他的生活裏只可以有我,眼中只可以有我,只有我才有機會慢慢修補。我們的幸福其實是我強加出來的,我甚至不敢放他出來,”梓卿嘲諷地笑:“我們曾經出生入死都笑對,狹隘之爭時卻波及無辜。我們當年都錯了!”***千園之內復一的生活看起來宛如時光停滯,而事實上每一個人都在悄悄地發生變化。當曦妃二次生產,親王府來小世子的時候,修翎也似乎恍然有悟:自他們入府竟已彈指四年光陰。
還記得歡喜喜以為跟對了主子人前顯貴,結果一盆冷水做了奴才的奴才,再到眼下別説千園中,放眼整個王府誰不給自己三分顏面?歲月磨礪,修翎也受到了那人寵辱不驚的薰陶,子早比初入王府沉靜成。
修翊喜滋滋帶着端了托盤的淨兒、盈兒二位小丫頭一入千園就看見站在樹下發呆的修翎,用肩頭撞撞他:“嗨,想什麼呢?瞧太后的大手筆,我剛才特意看了那兩位主子的份,咱家娘娘一樣也沒少。”倆位丫頭也含笑跟近,修翎聽見自然也為自家主子高興:“快端進去給娘娘過目。”再瞪修翊:“那二位主子前你也敢放肆?咱們娘娘懶得管教你,別人面前也敢沒個規矩?”因為王爺早有王命,菊男妃之身可以與夕、曦二妃迴避,所以幾次宮中對眾妃賞賜,菊那份都會在千園領賞。
但這次公公是在曦妃那邊宣賞,所以菊由修翊代替領賞。
“我又沒有明目張膽地比較,還不是擔心那邊有了小世子,娘娘偏不能為王爺生嗣終究會落了下風,不過看樣子太后也愛屋及烏厚待咱們娘娘的。”修翊有些得意道。四人直奔書苑而去,那本是王爺處理朝政之所,等於千園重地,早前也只是王爺及近衞可入,不知何時開始對菊也開放了。
然菊甚有分寸,每逢入苑都僅留一人侍候且必是玉安或玉平。今天留下的是玉安,他們貼身的四人一般都不會來書苑打擾娘娘,玉安在外間知道這喜訊,也快地入內去回稟。
哪裏料到片刻工夫就出來打發了他們回去。
“你有沒有告訴娘娘太后一點都沒有薄待咱們?”修翊不甘心地問。
“説了啊,我特意回娘娘,賞賜與那邊倆位主子一模一樣的,可娘娘聽了似乎沒有什麼喜悦。”王爺因攜世子入宮見太后,故二修伺候菊先就寢。
“修翊,去把太后的賞賜拿過來吧。”娘娘回來無論晚膳或者沐浴時都沒有提及賞賜,二修本以為主子心裏不舒服因為小世子而得賞,所以也閉口不談,現在娘娘有心,趕緊地端了過來。
菊半依牀頭掃過滿盤子的珍寶,遲鈍的修翊都覺得娘娘好像嘴角有一抹苦澀,心中也體會到娘娘沒有後嗣可依仗的失落,想着寬他:“娘娘,您看這飛鳳釵華麗貴重,這是身份的象徵啊!”
“身份的象徵?”菊揀起一重複這幾字,忽而抬頭問:“那兩份中也是鳳釵?”
“是,完全一樣,奴才親眼看見的。”修翊保證道。菊輕輕搖頭:“一樣,呵呵,把這清洗除蠟了。”修翊驚訝才問,就覺得修翎踩了他一腳,表面上修翎手腳麻利地收拾起其他放到側案,拉着修翊出去。
“娘娘不是不喜歡銜釵嗎?滴漏之症好了以後很久都不用釵了啊?”修翊急子,還沒有入後浴室就壓低聲音提問了,這些貴重的宮廷御用鳳釵全新之下,釵柱都是由蠟封閉包裹的,如果長久不佩戴的時候為了保護也是再裹蠟封的。
剛剛娘娘要除蠟,不就意味着銜釵嗎?
“我也不是全明白,但剛才娘娘重複你的話,我又似乎有些明白。”
“什麼明白不明白的,你到底要説什麼?”
“你説那邊(二位)和咱們的賞賜一模一樣。
你又説鳳釵是身份的象徵。也就是説落霞樓也是鳳釵?”太后賜正妃側妃同音為曦、夕妃,而曦妃的別院為曦樓,郡主原封號為綠締,因為避諱“帝”只可用夕的同義“落霞”為名,實際上更是襯托得曦妃得到偏愛。
修翊神情惑,抓不住修翎要表達的重心。
“別忘記了你‘身份的象徵’,鳳釵是什麼象徵?”修翊張大了嘴,指着他驚呼:“啊,啊!我明白了,這是名賞暗貶,落霞樓那是金步搖的身份…”
“明白就好,這也是可以張揚出口的?上面的賞賜是咱們可以非議的嗎?你嘴沒個把門的,自己闖禍不要緊,到時候要連累咱們娘娘的。”
“可貶的又不是咱們,娘娘為什麼不快?”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t梓卿回府命安二(照顧安一有家室)去夕、曦妃樓,自己直接就回了千園。安二是去通知:“明小世子滿月宴,太后、皇上和二皇兄皆會來府祝賀。三妃均要出席入宴。”玉平玉安一邊服侍梓卿更衣一邊提到太后今天厚賞了三位娘娘,梓卿只專注問了有沒有菊看上眼的,結果玉安説娘娘看起來很平靜,本沒有半分歡喜。
梓卿並不太在意,從相識至今,就未見他對珠寶首飾有什麼興趣。玉安不由自主就小聲強調:“或許娘娘是心理不舒服,連稀世鳳釵都討不了娘娘歡顏。”梓卿懂自己的愛人,共同生活融合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越讀得懂愛人的心,所以他不會產生二修二玉那種誤會──為小世子而賞的不痛快。
雖然世子的出生對愛人是一種傷害,但那是自己對皇家不可不為的責任與義務,同時也有保護愛人的成分,梓卿相信愛人並非狹隘之心而且能夠理解這種不得而為。
進卧房,看到那邊案桌上的賞賜,果然都是些珍寶飾品,難怪他不喜歡。掀幃入,練武之人的鋭就讓他發覺了菊的異常,一個人身體放鬆或者繃緊狀態他僅憑氣息就可以判斷。
遲疑剛想喚人,無意間再入目燭光下閃耀着的首飾卻不見所謂的稀世之珍,梓卿若有所思,當下雙手的動作就變得輕緩,慢慢將愛人側身略蜷的身體放平。菊眉頭皺了皺,悠悠轉醒,微微一笑:“回來了。”梓卿不答,輕輕掀開了菊身上的錦被,果然,一隻璀璨耀眼的鳳凰棲息在那美麗的身體。
“你這是何必?”梓卿雖然是問句,卻沒有責備之心,這是他們之間久培養出來的,生活中無需客套應酬的溝通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