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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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聽得真切，彷彿説了幾個字眼，但聲音似乎有些悉。

我疑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劉舒，想從她的眼裏捕捉一些蛛絲馬跡。

劉舒在我的眼神下臉微變，迅速低頭掩飾着眼裏的慌張，隨後把手機慢慢地放在身側，鬆了手，像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我忽然明白，剛剛那個聲音我應該是很悉的，是阿寧的聲音，那麼前面劉舒應該是在跟阿寧在發信息，所以她會突然打電話過來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裏，我轉回腦袋繼續整理着書本，不去看劉舒，掩飾着我眼裏的難過，假裝我一點也不在意。

但我的心裏卻沒有放過自己，依然在想着那個聲音，依然想着劉舒為什麼掛斷阿寧的電話。

而在劉舒沒有開免提的情況下，阿寧那麼大聲是想要告訴劉舒什麼？

我手裏整理着書本，心裏卻在細細琢磨着阿寧喊出來的幾個字眼。

那幾個字好像馬上就可以呼之出，但我一時就是沒有想起。

我轉頭再次看向劉舒，此時的她已經拉過我的一半牀簾，把自己隱在牀鋪裏，後背靠着牆，仰着頭閉着眼睛，一臉平靜，像是睡着一般。

我的心裏莫名一陣酸澀，我怎麼會不在意，我很在意，但我有什麼資格在意，我不能永遠陪伴她，我就不能對她伸出我的手。

何況，我還希望她以後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結婚生子。

看着劉舒的側臉，心尖痠疼陣陣。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絲念頭，與阿寧説的那句話慢慢重合，那幾個字眼變得清晰，一筆一劃刻在我的心上，我知道那幾個字是什麼了。

我的心裏一陣痛，掐了掐手心，又很快鬆開。

我害怕我的神情被舍友發現，於是把手裏已經被我翻來覆去好幾遍的課本輕輕放在桌上。

拉上牀簾，蓋好被子，沿着牀邊躺下，閉上眼睛，沒有説話。

劉舒也拉開被子，仰面靠着牆壁躺下，與我並肩，中間留出一塊空的地方，冷冷的透着寒風。

室友已經關了燈，黑暗中一片寂靜，而我的腦海一遍一遍的播放着阿寧在電話裏喊出的那句話。

她説:我愛你。

*第二天，我們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起在空宿舍吃了早飯。

放學以後，還一起吃了午飯。

冷冽的空氣從窗户一點點溜進來，讓原本空着的宿舍，顯得更加寒冷。

我收拾完桌上的打包盒，便拉着劉舒到宿舍的後場去曬太陽，那裏種了一排筆直的樹木，是學校裏面唯一一片不是榕樹的種植地。

這種樹木叫什麼名字我不得而知，但它高大葉疏，遮不住陽光。

後場實際是一片草地，因為邊上有着一片圍牆，冷風吹不到牆下，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曬太陽的最佳去處。

而這排不知名的樹木就種植在後場的邊上，將熾熱的光線斂去兩分，讓直而下的陽光，暖得恰到好處。

我跟劉舒並肩坐在草地上，背對着太陽，任太陽暖暖地曬在背上，草地上，灑在我的手心裏。

“昨天是阿寧給你打的電話嗎？”我不合時宜地問出一句話，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和些。

“是。”劉舒應了一聲，表情毫無波瀾。

我想起昨晚阿寧説的那三個字，心口壓抑，喉嚨有點乾啞，“那她打電話給你，是要跟你説什麼？”

“不知道。”劉舒輕描淡寫應道，聲音淺淡。

“那你為什麼掛斷她的電話？”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按掉了。”我明明知道來由，但我就想聽她親口告訴我經過，好讓我掐死這該死的還帶着卑微希望的心。

之前她去阿寧那邊的事情，也對我只字未提，也從未提過阿寧跟她的事情。

而今天，如此破綻百出的答案，她還故作敷衍，我驀地有些生氣。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打電話給你要説什麼嗎？你以為我昨天沒有聽到嗎？劉舒你太讓我失望了。”劉舒淡漠着口氣，面無表情接道:“我讓你怎麼失望了？你給了我什麼，我如何能讓你失望。”我一下啞然，不知道該説些什麼，那些我對她的期盼我又不能直接説出口。

劉舒接着冷笑一聲，自嘲般説道:“對，你早就對我失望透頂了，我還有什麼能讓你再失望的，我倒是希望我還有什麼可以讓你失望的，這樣起碼説明你有一點點在乎我喜歡我。”我做了那麼多事情，她竟然還認為我沒有一點點在乎她？

我掩飾着心尖的顫抖，提高一絲音量，故作鎮定，“那她給了你什麼？讓你這樣念念不忘。”

“她給了你給不了的東西，她説她會永遠愛我，她會永遠陪着我，我要什麼她都可以給我，你可以給我嗎？我要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我要你眼裏心裏都是我，永遠陪着我，你做的到嗎？”劉舒湊近我，眼神凌厲，直直地看着我，話裏滿滿都是質問。

我的腦海凌亂一片，只能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她，心裏涼到徹底。

是的，我做不到，這些我都做不到，我沒有勇氣欺騙她，我是真的做不到，但我的心裏卻隱隱有些不甘。

我睜開眼睛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恢復正常的聲調，平和説道:“我做不到的這些，我也從來都沒有承諾過你，你確定我做不到的這些她可以做到？你就這麼相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