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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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就這些。”顏歲願看向兩個副使，説:“核實清州府官員罪狀，而後從其他州調官員暫時管理金州府，另外，貼文徵集本地有才識德望之人，儘快將金州諸事歸於正軌。這期間，季瑛你負責武功，蔣副使是文官，便負責文治。”蔣副使與季瑛齊聲道:“下官遵命。”顏歲願又對佑安説:“你協助兩位大人儘快的設置一些粥棚，撫民眾，最好能挨家挨户上門寬。”佑安道:“佑安明白。”而後，才看向程藏之道:“城中所傳烹嬰一事，便由程大人協助本官去探究竟。”程藏之含笑應下，自然還有尋找盧老未能完的金。

第22章諸事待完畢。

金州犯官裏才有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來。

在顏歲願的允准之下，老人道:“犯官曾見過李刺史所挖掘的密道，犯官曾聽李刺史醉言説，密道里有人間最好的樂曲，不知這話對大人可有益處。”顏歲願回想起那一百零八塊字符，其上的文字有的天文、有的是地支、有的是古謠，涉及的範圍極其廣泛。確實有一組樂律。

難道並不是將所有的字符都排列正確，而是將其中一組排列正確。

“有用，按照律法，堂下之人可算將功贖罪。”顏歲願言罷，堂下的老人便搶了一名侍衞的鋼刀，老淚縱橫道:“我的罪，贖不清了……多謝大人美意……只期望，我的死能為家人積攢一些陰福……”言盡，鋼刀割裂喉管，碧血濺出丈高。

一夜之間，一百零八位官員死得只剩十八位。這些人淚目朦朧，紛紛俯首在地，捂着心口痛至骨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世間最平凡不過的箴言，可誰人會引以為戒？不到血骨枯，無人肯醒。

“退堂。”夜幕緩緩落下。

晨曦自窗花下，一束明光打在顏歲願的掌背。清骨節節，煞是優美。

他翻着一本樂律的書，而後撕下一頁。

又是那隻玄衣包裹的手，將他手裏的書出。

程藏之帶笑看他，説:“一看顏尚書便是不涉足煙花巷柳的人，不然也不用看着樂律的書。”

“我確實不喜聲之地。”顏歲願今也穿箭袖白服，一身利，而後道:“程大人似乎於此道。”音清清，聽不出是褒獎還是貶低。

程藏之也不掩飾道:“談不上於此道，”音聲漸漸低下，“像房深處、費伊心力、殢雲尤雨之類，應該比顏尚書聽得多。”雪重枝折斷，窗外薄雪融化，廊檐青瓦邊緣的雪水點滴聲次第傳來。

顏歲願適時出聲，“程大人説的，幾分真？”

“一分不真啊。”程藏之徑自坐在顏歲願對面，一隻手支頤在小案几，道:“我戎馬倥傯七年，在朝三年還要時不時回去整頓軍防，若是將經力花在這上。只怕戰場還沒上，腿就軟了。又何談馭下。”

“這倒是。”顏歲願頗為贊同，“那程大人平如此飢，又是如何解決？”

“……”他哪裏飢了？！那只是你顏歲願，清心寡慾、無情絕意，他怕騙不到人的手段。俗話説的好，烈女怕纏郎，放在男人身上，一樣好用。

話題驟然摸轉，程藏之深看顏歲願一眼，“你也覺得我着急，要不我們試試？”顏歲願繃緊線，漠然的看着窗外，水滴串起珠簾，晶瑩剔透。

程藏之許是不怕死，又挑戰着顏尚書的底線:“李懷恩要賄賂我的東西，我大概知道在哪裏了——”

“程節度使，我若是女子呢？”顏歲願忽然反駁，卻未看他。

程藏之心中瞭然，如他所料。

先時，顏歲願不追究自己那碗甜湯之後的唐突，在京中給自己銘牌，並一副怒不可遏，在金州城外的客棧試探自己是否臨時起意，皆不過為了一個目的——穩住自己。

冬景蒼白，三個夏秋冬，居然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認真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自作孽不可活，蒼天誠不欺他。

“你若是女子，倒真是好了。”顏歲願從這聲中聽出苦意。

他説，你若是女子，就好了。音響輕於鴻，表意卻重於泰山。

一直以為，只有自己如此困擾。原來，他亦然不遑多讓。

“既如此，程節度使，又何必堅持呢？”

“我等你、相信我並非臨時起意。”對坐無言，各自看風景。

許久之後，良久之後，亙久之後。

稱藏之起身站定，他對顏歲願伸出自己的手，“走吧，去看看那密道。”顏歲願看着他的手，微微作停，最終站起身從他手邊自行而過。

掌心空蕩，一股冷意。程藏之握緊着冷意，用自己的熱血將冷變為暖。

推開兩臂之寬的衣櫥，將衣櫥清盡，揭開底板。

一百零八塊字符打亂排列，顏歲願摸索到十二律的字符。他按照撕下的那張紙頁的記憶，將十二律的的音階排序。

音階由低到高，依次是黃鐘、大呂、太簇、夾鍾、故洗、中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應鐘。

排列完畢，毫無反應。

顏歲願皺眉，“排列的順序不對嗎？”他又由高到低排列，仍舊毫無反應。

程藏之在側輕笑出聲，“看來顏尚書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