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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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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你不要再裝模作樣,朕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李深目光已然有向菱窗投去,“朕本不在乎,這十年,朕已經聽遍冷言冷語,還會畏懼誰誤解嗎。”李湮未應答,只是暗暗扯動角,弧度似揚又似繃長。

忽然之間,他將放書舉過肩膀,正至頸側。李深以為他要裝出一副畢恭畢敬模樣奉上放書,卻餘光閃過銀絲。

勝過圓柱漆紅,濃稠地從頸側窟口出熱意,一陣鮮腥醒腦。

李深瞪大雙目,還未轉身看衝進殿中何人,那一身江南綠意濃的女子已經撲進血泊。

他視為了結的放書,正被匕首釘在李湮頸側,鮮血順着紙張一角汩汩冒出。

作者有話要説:慶祝放假二更。

第72章‘請陛下準罪臣修一封放書以此了結。’了結,了結,了結!

李深握緊手掌,李湮好你個了結!我到底是輕視你的恨,你的陰毒!你居然為讓衞晚晴憎恨我,不惜一死。

你以為朕會怕嗎?時至今,朕還怕衞晚晴的憎恨?!

衞晚晴雙眸清淚湧滿面,滴滴晶瑩沒入稠血。綠衣浸濕,硃紅與碧翠融竟凝成一片漆黑。衞晚晴只是無聲落淚,雙手無處可放,她怕一碰李湮對方就真的化作一縷雲煙散去。

李湮卻是費力抬手,掌緣蹭過衞晚晴綠鬢,下她雲鬟間的碧玉荷簪。隨着衞晚晴如瀑如煙青絲散落,碧玉摔碎,節節作響。李湮掌心徒留一片荷葉,他目光四散無歸處。

至死,也未看衞晚晴一眼。

衞晚晴終於忍耐不得,俯下身,面頰埋在他膛,淚浸透衣衫觸到李湮最後一點肌膚温熱。

落淚無聲,陰陽兩隔之時,她竟是連一個字也呼喚不出。為君婦十年,不知君心念。伴君一十載,未成君所愛。便是連最後一點利用之處,都未盡到。

李深垂目看着哭至肝腸寸斷的衞晚晴,終是自心底恐懼起來,他蹲下身要扶起衞晚晴,卻不敢伸出手臂。只是啞着聲説,“他是為了讓你憎恨我,才……故意尋死。他如今已寫了放書,你便——”

“我不恨陛下。”衞晚晴哭音仍重,卻意外的空靈乾淨,“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罪婦!”李深怔愣,凝眸盯着衞晚晴。世間百般滋味在心中醖釀,終了也未明白此刻是何受。唯有乾澀一問:“你沒聽到嗎?他説他娶你,是聽從先皇遺願。他不是真的求娶你!他十年裝作病體,也是為了博取你的憐憫,讓你一生都恨我。他知道若娶你,我一定會對他手下留情!”

“……罪婦知。”衞晚晴卻奉上一隻半掌大小玉壺,“罪婦如今已為王爺所休,罪婦謀逆弒君一事,與王爺無一絲干係。罪婦願認罪伏誅。”

“你!”李深當即腦疾發作,疼痛裂,“你究竟是受何人蠱惑起此心思?!”他本就是命不久矣的身子,何須衞晚晴動手!此舉不過是折磨他的毒計。

“是誰?!”李深怒吼,皙白的面頰已然染層薄緋,他聽不到衞晚晴的答覆,便看向李湮的屍首,“是不是李湮?!”

“罪婦願伏誅。”衞晚晴羣裾盡是鮮血,綠意濃間已然是污穢,唯有一句與王爺無干是清白的。

李深似受到極致恐嚇,登時間足履蹣跚如黃髮老人,未退幾步便跌坐在地。他望着雕樑畫棟,眼前一片混紅,腦海炸裂不堪負重。終是躺地不起。

“阿晚——”一聲幽靈似的呼喚。

衞晚晴猛然一顫身子,當即轉向李湮的屍身。不曾直視她一刻的男人,竟是半闔着黑眸,靜靜望着她。

斷裂下的碧玉荷葉遞到她手心,“回江南。”南忘我,回到江南便忘了我罷。

“王爺!”衞晚晴握着那碎裂中唯一完整的玉荷葉,雙眸噙淚,一心撕裂作千重瓣枯萎的江南睡蓮。哀至深處,聲斷淚盡。

縱李湮不夠十成心狠,不肯在她面前果斷了結。卻仍舊難以迴天,頸側偏幾寸的匕首足以害命。

柔風甘雨的男子,用盡一生心力,笑比河清海晏。

衞晚晴掌背拂去淚痕,回以江南女子別有柔和笑顏。睡蓮沾蘭,江南煙雨晚晴。

夔州,一池碧荷紅蓮正待七月鳴蟬,也待七夕不歸人。

‘王爺,今年的荷葉很是圓碩。’女子一身綠衣闖入涼亭間安坐的男子視線。

男子頓覺滿身骨撕離之痛消散,他眸底那抹綠是持荷葉的人,而非田田荷葉。

‘長勢,不甚喜人。’女子頓時手足無措,面頰燙了許久,才道:‘做糯米雞也用不到太大荷葉,煮什錦粥也不是整片取用……’也不知費盡多少心力,男子才忍下呼之出的笑意,語氣不破綻道:‘如此,確實無妨。’觀賞的本就不是荷葉,而是持荷葉的人。荷葉長勢幾何,自然無妨。

晝夜疾馳,忽然有黑袍客不請自來。

李湮望着江南方向,滿目山河空念遠。【注】深深宮苑,華燈初上,生在長在江南淺淺煙水的女子看着宮人來來往往。

楊奉先垂眸見李湮半身血泊,目光停駐於染血放書許久,才吩咐人道:“去內侍省挑幾個可靠之人,送王妃——先王妃都御史之女回江南罷。”將李深安置妥當,請太醫院的人夜照看。又派人安置李湮,秘不發喪。

楊奉先料理諸事後,當即請方歸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