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嘴卻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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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是問了一句嘛,也至於生那麼大氣?”富貴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大腳卻唰地一下回過身來,虎視眈眈地盯了他:“你到底是啥意思!”
“我就是想跟你説,往後別去那屋裏,行不?也別和慶生再…再那啥了,行不?”
“為啥?”大腳明知道男人的那點心思,卻還是明知故問。
“這還用問為啥?那時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現在我行了,那肯定不能去啦。”
“哦,你不行的時候就讓我去,你現在能了,就不興去了?”大腳慢條斯理地説“你咋就那麼合適呢?你把我們娘倆當個啥啦?還真成你的藥引子了?咱不説別的,那慶生是你親生的兒不?”
“當然,當然是哩。”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覺得那慶生就跟那貓啊狗啊差不多呢,用着了呢,就牽過來逗逗,沒用的時候乾脆一腳踹旮旯去。
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兒子來啦?你那兒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點都不吝惜,又幫你伺候媳婦兒又幫你治病的,心氣兒剛起來,得,被他爹一腳給踹下了炕!”説到這兒,大腳冷冷地瞥了富貴一眼“他倒黴是不?有個不要臉的爹!
當初這餿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這事兒惹起來了,你想了就咔嚓一下了了?你當這是一頓飯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你現在好啦,啥病都沒有啦。你想過是為啥不?不説謝就算了,咋還過河拆橋呢?你為我們娘倆兒想過沒?這醜事做下了,你説結就結了?你把我們當了啥?你自己個又是個啥?”説着説着,大腳不由得一陣子悽苦,眼窩像被煙燻了,晶瑩瑩溢滿了眼眶。
富貴被大腳的一番強詞奪理説得還真就沒了脾氣,一時半會兒地也轉不過彎來,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麼答對大腳,憋紅了一張臉就那麼衝着大腳抓耳撓腮。
那大腳卻還是不緊不忙地説着自己的章程,越説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卻越是振振有詞,把個荒謬不堪的醜事最後竟説得理直氣壯,似乎天生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女人似乎就是這樣,不在情理的事情從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進去了,想要回頭卻比登天還難了,現在的大腳,無論是心還是身子,早就不把慶生當做兒子了。
那一張臉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頭牛怕也牽不回來。
“那、那咋整?”富貴理屈詞窮地望着大腳。
“你説咋整?”大腳白了富貴一眼,眼淚叭汊的把身子懨懨地轉過去,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説了麼,黃鼠狼子翻書--稀裏糊塗唄。”富貴長長地嘆了口氣,心裏還是堵得難受,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更好的主意。也許只能這樣了,懶家雀不搭窩--過一天算一天吧。於是,兩口子再不説話,背對着背各懷着心事。大腳為終於説得富貴啞口無言而兀自沾沾自喜着,富貴一閉上眼,煩躁之餘,卻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股。
半個月下去,農活漸漸地稀鬆了起來,該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間地頭地養護對這些莊稼把式來説,變得不痛不癢。艾河的水早就開始奔騰蔓延,稍稍清閒的老爺兒們們又開始忙着收拾漁具,織網地織網補船地補船。
而女人們便繼續地在自家的場院裏織起了席。這些子,一牆之隔的兩家人走動得卻少了起來,巧姨是個閒不住的人,往裏一天咋也要溜達過來幾趟。可自從那裏,富貴繃着個臉告訴她少串門子,她心裏就開始嘀咕。
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寬,過了幾便沒事人兒一樣了,照例地串過來和大腳聊上幾句閒篇。可來了幾次,巧姨便琢磨着不是個味兒,大腳每次都愛答不理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讓她着實地不舒服。
巧姨的心裏藏不住個事情,風風火火地問了大腳:“家裏有事?還是我得罪了你?”那大腳卻仍是那副怏怏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説:“沒事兒!”卻透着一股子淡漠。
幾次下來,倒得巧姨臊眉耷眼地彆扭。巧姨又問了慶生,慶生也説不出個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語表情中,卻分明是有事兒。把個巧姨急得,恨不得鑽進慶生的肚子裏,腸腸肚肚地理個清。
這,巧姨照例地扛了鋤頭下了地,頂着頭間了間苗又把一些新長的草清理乾淨,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頭喝了口水。剛到了穀雨還沒過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陽卻像是喝了雞血,見天兒忙不迭地掛在沒遮沒擋的天上。
前些子還是那麼清醉人的風,這幾卻變了子,再也不願意像撒了歡兒的鳥,在這片土地上拂來舞去的了。
卻也似怕了這熱烘烘地頭,一時間竟躲得無影無蹤。四處的玉米穀子才半人來高,本也沒個陰涼。巧姨在壟上坐了一會兒,便覺着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兒四下裏望了望,便又看見了土坡下那片鬱鬱葱葱的樹林。
回身端了水壺,巧姨抹着汗爬過了土坡,順着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着鑽了下去。地上有軟軟的草,翠綠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樹懶懶地靠着,坐在暄厚的草上説不出的愜意。倒了一槓子水,正要往嘴邊送,一抬眼,卻見土坡上又一個人影爬了上來。
巧姨凝神去看,見是富貴,忙喊了一嗓子。富貴也是幹了一會兒正要歇着,心念一動,卻想起了巧姨,這才踱了過來。遠遠地便看見巧姨往樹林了去了,忙緊跟着攆了上來。
“你咋來了呢?”富貴走到近前,巧姨這才問了一嘴。富貴也找了棵樹,舒舒服服地倚着坐下,説:“渴了,忘了帶壺,就找你來了,那大腳沒給你送來?”巧姨把自己手裏的搪瓷缸子遞給他説。
富貴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説:“沒,她忙呢,興許是沒空兒。她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見她出來了?忙啥啊,也就是家裏那點事兒唄,然後再織織蓆唄。”富貴捲了棵煙,吧嗒吧嗒地上。巧姨卻嘆了口氣,羨慕地説:“還是你們好,男耕女織的。哪像我,裏裏外外淨看我一個人忙活了。
這不慶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上學了,不總是去你家幫忙呢?説的到也是,要不是你家慶生啊,我還不知道會累個什麼樣呢!”巧姨抄起手巾抹了把汗“真盼着孩子快點長大,趕緊給她倆把婚事辦了,我也早點得姑爺的濟!”富貴聽巧姨這麼説。
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巧姨一眼,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那濟也沒少得。啥?”富貴説得小聲,巧姨仍聽了個真着“我咋聽你那話裏有話呢?”富貴依舊憨憨地笑着“沒啥沒啥,我説現在,慶生不也幫着麼。噢!”巧姨看着富貴,慶生現在長的比他爹還要結實,巧姨沒來由的臉紅了。
富貴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緋紅的臉,卻越看越是心動。多少天了,富貴和大腳對那種久別重温的事兒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腳仍舊和慶生滾在一堆兒,富貴的心裏卻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這種事情既然有了,那兩人斷沒有分開的道理。説也説了吵也吵了,那大腳一門心思,富貴也不敢再去招惹,閒下來也只好自唉自嘆的,悔不該當初出了個這樣的餿主意。
世上哪有後悔藥去賣呢?富貴想開了,也就認了,於是,子仍是按部就班地過着,只是忙活了大腳。這頭兒答兑完了老爺們,那頭兒還惦記着兒子,來來回回的,卻也説不上是累還是了。
每次大腳去了那屋,富貴總是一副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有時候也跟過去,貼了門邊仍是豎着耳朵聽,但閉上眼,心裏面想的卻不再是大腳,竟換了巧姨,那暄騰騰呼呼的股蛋,可真是白啊!
那婀娜曼妙的身兒,竟像個風吹得柳葉兒説不出地饞人。還有那聲兒,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兒!
想起這些,富貴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個剛剛好了的雞巴立馬硬得像個石碾子,任誰也看不出,竟是個十幾年都曾是個蔫黃瓜的玩意兒!
現在,每天裏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兒,富貴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常言説,膽能包天。富貴被那股子火鼓悠着,眼睛也直了,氣也得了,就連身子也開始不知不覺地往巧姨身邊悄悄地挪了幾挪。
巧姨對富貴的變化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依舊獨自在那裏述説着慶生的好。樁樁件件的,芝麻粒一樣的小事兒都想了起來,把慶生誇成了一朵花。
好不容易説完了想喝口水,一錯頭,卻嚇了一跳。那富貴不知道啥時候竟湊到了跟前兒,瞪圓了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一條看見了骨頭的狗。
“娘呀!你湊這麼近幹啥?”巧姨手裏端着的缸子差一點沒潑出來,嘴裏説着,下意識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剛剛伸出去,卻被富貴攥了個結實。
巧姨看着富貴噴着氣越挨越近,隱隱地覺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富貴一隻手鉗子一樣,抓得死死的。巧姨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張張地挪着身子,卻被富貴越拉越近。
富貴的一張嘴熱烘烘湊過來,噴着濃重的旱煙味道,燻得她幾乎閉過氣去。巧姨實在是不明白,一貫老實木訥的富貴今個這是怎麼了?竟活變了個人!
本是個廢物呢,今天他是想幹啥?巧姨拼了力氣推搡着,嘴裏不住口地罵:“你這個現世的玩意兒,你是想死呢!連我你也欺負?”富貴不吭聲,一門心思地去拉去抱,腦子裏晃來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淨的身子。
兩個人就在這樹林子里拉拉扯扯地廝纏着,那巧姨到底是個婦人,沒幾下子便有些力竭,被富貴囫圇地摟在了懷裏,還沒等張口叫出聲來,一對兔子一樣蹦跳的子便被富貴嚴嚴實實地捂住了。
像個麪糰似地被他來去。巧姨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着身子掙,嘴裏罵着威脅:“你個孬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腳去説的,你看我不跟大腳去説的。”富貴卻一點都不怕,一隻手箍着巧姨,一隻手得更是用力,身子扭過去,竟把巧姨壓在了下面,任巧姨打似地掙扎,嘴卻也湊了上去,隔着衣服就在她子上胡亂地拱。巧姨更是慌張,一時間也不知要説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動着身子,嘴裏邊迭迭地念叨着:“這哪行,這哪行?紅兵回來了不宰了你啊!咋不行!慶生能,我咋就不能?”富貴着氣悶聲悶氣地説,全然沒顧得上她還提到了自己的發小葛紅兵。巧姨的心裏霎時“咯噔”一下,卻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説啥?慶生咋啦?”富貴嘿嘿笑着,抬起臉望着巧姨因為緊張而變得通紅的臉説:“別瞞了,我都知道。不説就是了,你知道個啥?你胡説個啥喲?”巧姨躲閃着富貴的眼神,掙扎的勁頭兒卻再不像剛才那麼決絕,就似硬邦邦的輪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氣。
“我胡説?我都看見了,我胡説?”富貴瞪着眼,神情卻又是那麼的洋洋得意,有一種陡然把別人捏在手心裏的自滿“在這,就在這兒!不是你倆?”巧姨被富貴問得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更想不出怎麼答對。看來他是真的知道了,這可咋整?巧姨厭惡地看着眼前的富貴,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張齷齪險的臉和以往那種憨厚木訥的富貴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