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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二年九月十三,北虜在其首領達延汗的率領下叩關大同,大明天子御駕親征,雙方大軍於十月初一在應州一帶進行戰略決戰,陳靖身為大同衞所的百户自然要上前線,此戰對於明軍一方來説可謂是兇險異常,「乘輿幾陷」就是對當時戰況最好的描述,正德皇帝都要親自拿刀去砍人,差點就重蹈了堡宗的覆轍,陳靖幾個呼間用弓殺三名北虜的場面給正德皇帝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戰後正德皇帝對將士論功行賞,陳靖在皇帝面前了臉的緣故由衞百户升格為親軍衞百户,説人話就是成了身穿飛魚服,掛繡刀的錦衣衞,再不用在邊境吃沙喝風戍邊了,而是去京師享福啦,接着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拜了權宦張永為幹爺爺。

封建時代有三次宦官專權,第一次是在東漢中後期,十常侍因為三國文化成了這個時期宦官集團的代表。

第二次是在唐朝中後期,安史之亂後太監逐漸掌握了京師軍,多次廢立甚至殺害皇帝,甘寺之變就是當時宦官猖獗的真實寫照。

第三次就是明朝中後期,先有瓦剌留學顧問的王振,後有人稱「立皇帝」的劉瑾,再有自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正德時代正是明朝第二個宦官專權時代,張永當下身提督十二團營與總神機營,更掌管幹清宮、御用監諸事,五百年後能與這三個職務對標的官職分別是共和國的首都衞戍區總司令,第二炮兵總司令和中央辦公廳主任,掌握京師衞戍又是天子近侍,張永之權勢可想而知,可他並沒有利用手上的權力為非作歹,在陳靖拜其為幹爺爺前就立下了平定安化王朱寘鐇叛亂,誅殺劉瑾等大功,更別説後還有替王陽明説項與擁戴嘉靖皇帝上台的功勞,乃是宦官中罕見的一股清

可惜個體案例無法改變整體的質,張永再怎麼公忠體國也改變不了主文化對宦官這個團體的蔑視,更無法改變他是一個閹人的事實,陳靖認其為幹爺爺後自然而然的就被文人階層視為閹黨成員。

陳靖此人絕對是緻利已主義者的完美案例,除了民族大義這條底線他不敢碰,任何能讓他提升個人享受的事情他都敢於去做,五百年後如此,五百年前依舊如此,所以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拜了一名閹宦為幹爺爺。

張永也是夠意思,給了新收的幹孫子一千兩銀子,讓他在京師置辦宅邸,賣給陳靖宅子的人不是誰正是尹澤的不肖子孫,因為錦衣衞工作質的緣故,陳靖在買下這座二手房宅邸後就進行了仔細的清查,大明朝可是第一個將特務統治公開化的朝代,太祖高皇帝搞出了錦衣衞,太宗文皇帝更進一步,搞出了東緝事廠,女愛好者成化帝則搞出了西緝事廠,今上正德剛登基時又設內行廠,簡稱「內廠」、內廠職能與東、西二廠無異,但偵緝範圍由監察臣民擴展至監察錦衣衞、東廠和西廠,權勢居於錦衣衞和東、西廠之上,用刑尤為酷烈,在僅存的五年時光中可是殘害了不少忠良。

陳靖生怕宅中有什麼隱蔽地方可以被有心人當做竊聽或偷窺的漏,待賣家搬出後就第一時間對院落進行專業檢查,不想就在正寢的牀鋪下面發現了一個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面積約有三十平方米,此時此刻唯一的光源就是被他置於身前木桌上的蠟燭,而房間周圍,則疏落地擺放着各種各樣外型兇怖和詭異的設備或刑具,這些東西陳靖僅僅是掃上一眼就知道了其作用,全部都是用來褻玩女子的,故這本不是什麼野蠻可怕的行刑室而是一間地牢,只能説尹則不愧於賊的諧音。

對於自已七歲之前的經歷尹澤着墨不多,加起來不到五十個字,比如兩歲多時父母給他添了個小妹,四歲半時開蒙,六歲時祖父去世。

堡宗留學元年乃尹澤人生的重大轉折點,八歲的他被父親發展成了大雲光明教的一員。

大雲光明教只是該教派門徒的自稱,世人在不同時期對此教派則有不同的稱謂,唐時為摩尼教,宋時為明尊教,元時為明教,清時為白蓮教,但不管名稱怎麼變,該教派歷來都是朝廷的眼中釘和中刺,源便是其教義。

儒教要求人們尊禮,即天地君親師,佛教則要求人們忍受苦難,好在死後榮登極樂,這些理論都被朝廷用來麻醉民眾是思想,大雲光明教卻是主張教徒要心向光明,任何黑暗的事情都應該被剷除,而且教義對於黑暗的描述也不是很明確,這致使教徒認為世界上一切不公平的待遇都是黑暗的,都是應該被剷除的。

大雲光明教的徒子徒孫們在教義的召下,就成了造反專業户,唐有陳碩貞起義,宋有方臘起義,元有劉福通、韓山童起義,明有唐賽兒起義,清有王聰兒起義,這些都是規模大影響深的,至於小規模的起義,那就是如同夜空的繁星,不可勝數嘍。

發```新```地```址5m6m7m8m..c()m因為受到歷代朝廷嚴厲打擊的緣故,大雲光明教不管是本尊還是馬甲,都將傳教轉移到了地下,這就行事不免詭秘,終於摩尼教這個『摩』字,被人改為『魔』字,世人遂稱之為魔教或魔門。

虧得陳靖是一名穿越者,才能耐着子將這份自傳看下去,思維正常的大明子民讀到這裏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去報官,昔年太祖得了天下後就對明教進行殘酷打擊,先是於洪武三年六月頒佈「祠」詔書,規定「不許塑畫天神地祗,及白蓮社、明尊教、白雲宗,巫覡、扶鸞、禱聖、書符、咒水諸術,並加止。」接着在編寫《大明律》時,又將明教等列入「旁門左道」之列,並規定「為首者絞,為從者各杖一百、三千里」,與此同時,太祖還以明教名稱與國號相同,以「上國號」為由,厲明教,許多教眾被殺。

成化六年是尹則的而立之年,這是從這一年開始,他的人生髮生了鉅變。

自太祖應天稱帝至今,大雲光明教在大明地界上有過三次大規模作亂,第一次是在奉天靖難時期,那次他們站在了建文帝一邊;第二次是在太宗朝末年,于山東一帶在教主唐賽兒的帶領下起事,意圖顛覆朝廷,但旋滅;第三次始於成化六年終於成化九年,這一次他們學乖了,不再摻和朝政,就是單純的稱霸武林。

二十世紀中後期所行的武俠類文學讓國人對於武林的理解多了一個玄學概念,那就是內功,沒錯,就是那種可以讓人飛檐走壁、力大無窮的超現實力量,不僅這個大明朝存在,之前的朝代也都存在這種神秘力量,在內功這種巨大變量的影響下這個世界的歷史軌跡竟然和前世沒啥卻別,這讓陳靖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有個好,那就是如果某件事無法探索到準確答案,就會往人擇原理上靠。

自正統十四年到成化五年這二十有一年間,尹則的生活除了修煉教派中的武功就還是修煉教派中的武功,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瀘州地方豪族子弟身份的掩護下進行的。

大雲光明教,抑或是魔門,選擇了殺戮作為稱霸武林的手段,因此在其肆的三四年間被屠滅的江湖門派不可勝數,象華山派、峨嵋派、南宮世家這些顯赫一時的門派都是被屠的一人不剩,最終在江湖上除了名。

據尹澤自述,他出身於魔門月星三宗中的月宗,而且天賦也不算差,二十四歲的時候武功就能在魔門三宗中排進前五十,方被當時的魔門之主李道真賜下修行月宗頂級絕學的資格,身負這般戰鬥力自然要為宗門出力,這些諸多滅派慘案中都有尹澤的身影。

但尹澤這人並非武痴倒是對女人頗為戀,為宗門拼命的膽子他是沒有,但借為宗門拼命的名義搞女人的膽子他有,而且很大,竟然在同門眼皮底下行那偷樑換柱之事,關鍵是還都成功了,華山派掌門宣淑真、峨嵋派掌門白想真這兩位一時之女都成了他的私人收藏。

連續入手兩名武藝高強的女掌門讓尹澤飄了,他竟然妄想將江湖名門大派的女掌門一網打盡,水劍派第八代掌門祝嬛真就成了尹澤的下一個目標,就在暗中窺視以待良機,但她在和魔門星宗宗主多聞仙子秦素真戰時所體現的戰鬥力讓尹澤菊花為之一緊,無他,太強了,單挑絕對會死的很慘,本着賊不走空的原則,尹澤竟將目標打到了在決鬥中受了不輕內傷的同門姐妹身上。

八卦並非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很喜歡談論,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談着談着就會扯到女人身上,宣淑真,白想真,祝嬛真與秦素真這四位女掌門在那個時代被好事者合成為四方真女,不僅是她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都是真,還有兩大因素,首先是她們四個所掌門派的地理方位,魔門的大本營在山東布政司,水劍派在南直隸,峨嵋派在四川布政司,華山派在陝西布政司,以中原作為方位原點,這四大門派正好位於東南西北,東南西北在五行中分別對應青龍、朱雀、白虎與玄武,四位女掌門的姓氏不是發音與四靈的首字相同就是類似。

秦素真的失蹤並沒有在魔門內部引發軒然大波,只因當時魔門之主李道真被隱湖的尹雨濃所殺,魔門一干高手為了爭奪門主之位爆發了烈的內訌,少一個競爭者正好。

尹澤也是個滑頭鬼,發現宗門因為自相殘殺快不行了就果斷攜三位收藏品歸隱,他於匿跡的成化十一年花費白銀捐了個國子監監生的身份,準備以後在官場上發力,好一個大隱隱於朝。

成化十三年秋尹澤中了舉人,就準備去京師碰碰運氣,看明年能不能中進士,從應天府到順天府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乘坐漕船順着大運河北上,從應天府出發又會必然經過揚州這個通節點,揚州雖是大明朝煙花最繁盛之地,可對於坐擁三名女掌門私寵的尹澤來説此地娼不過是俗脂凡粉,但是架不住同行舉子的屢次盛情邀請,在科舉時代,同年是一種很重要的社會關係,推辭不過就跟大夥去了當地一家頗具名聲的勾欄,不想在裏面遇到了一個明明已經死去四年多的人——祝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