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恩斷義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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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剩下令狐沖和陸大有兩人,陸大有輕聲問道:“大師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為什麼一定要毀了辟劍譜?其實師父想得到它也是為了光大我們華山派抗衡左冷禪,這沒錯呀!”令狐沖搖搖頭,道:“大有,你想想看,林家本來就有辟劍譜,可林震南為什麼自己不去練,結果得被青城派滅門。”陸大有急問:“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令狐沖對陸大有附耳道:“我現在也不瞞你了,其實這辟劍譜是個專門給太監練的武功,如果男人要練它,必須先把自己自宮。”
“你説什麼?”陸大有驚得差點摔倒。
令狐沖肯定的點點頭,道:“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毀了它,我怕師父或者林師弟萬一真抵不住誘惑去練它的話,那師孃和小師妹可就…唉!”陸大有連連搖頭道:“不,不,這不可能,大師哥,你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令狐沖道:“大有,你現在不信沒關係,就讓將來來見證吧。不過大有,今晚你偷偷出來,師父他一定會疑心的,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你以後就跟我一起走吧,如果你不想跟着我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但你無論如何不能再回華山派了,你就走得遠遠的,去過平民百姓的子吧,永遠別再涉足江湖了。”陸大有呆呆的看着令狐沖很久,道:“大師哥,如果你説的是真的話,辟劍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師父會不會放棄不練它?”令狐沖搖搖頭:“這個我可不好説,只能求老天保佑他能醒悟過來吧。”陸大有又道:“那如果師父或林平之真的練了,師孃和小師妹又該怎麼辦呢?”令狐沖仰天嘆了口氣,道:“我今天本想就此毀了辟劍譜,可還是被師父搶走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以後的事也只能看命運的安排了,我已沒法左右了。”陸大有道:“大師哥,剛才師父只是趁你不備偷襲了你,憑你現在的武功還可以再去找他把辟劍譜奪回來的呀。”令狐沖苦笑道:“大有,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師父是這麼傻的人嗎?他現在一定已把辟劍譜藏到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了,而且他一定正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對付我呢。只怕不久之後我令狐沖馬上就要成為江湖上眾矢之的了。”陸大有沒有再説,難過的癱坐下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令狐沖的傷痛已好多了,儀琳端着兩份稀飯饅頭進來道:“令狐大哥,陸師兄,早飯來了,你們快用吧。”
“儀琳,謝謝你。”令狐沖接過早飯,對陸大有道:“大有,先吃飯吧。”陸大有心裏正難受,道:“我吃不下。”令狐沖勸他道:“吃點吧,將來的事將來再做計較吧,我們子總得過下去。”陸大有這才拿起飯碗喝了一口粥。
儀琳道:“令狐大哥,昨晚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究竟是誰打傷的你,可以跟我説説嗎?”令狐沖猶豫了下,道:“儀琳,你別問了,這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話音剛落,突然一個無相庵的女尼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叫道:“不好啦,外面來了很多人,把我們這裏給圍住了,他們叫嚷着要我們出令狐公子。”儀琳和陸大有大驚,令狐沖卻淡淡道:“來得好快啊!好,我瞧瞧去。”他拿起自己的長劍起身出去,儀琳和陸大有緊張的跟着他。
令狐沖到了門口,定靜也聞訊帶着眾弟子出來了,只見門外,嶽不羣甯中則夫婦帶着所有華山弟子都到了,嶽靈珊和林平之也在內,此外還有三個中年男子帶着一大批人,儀和突然對其中一人怒叫道:“鍾鎮,你這個賊子,竟敢設陰謀暗算我們,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她拔出劍就要衝出去。令狐沖心道:“原來他就是左冷禪的師弟,九曲劍鍾鎮。”
“儀和,退下!”定靜喝住儀和,儀和只好止住。定靜平靜的問道:“不知嶽掌門和鍾師兄駕到有何指教?”嶽不羣見陸大有也和令狐沖在一起,微微怔了下,隨即道:“定靜師太,是這樣的,昨天夜裏有人潛入我弟子林平之家的老宅,打昏了我女兒和林平之,搶走了林家祖傳的辟劍譜,還殺害了嵩山派的兩個前輩,我們懷疑這些案子都是令狐沖這小賊做的,所以特來查證。”此言一出,眾恆山弟子都大驚失,不自的看向令狐沖。令狐沖心道:“嶽不羣,你這一手可真夠卑鄙的,自己殺了人搶了劍譜還嫁禍到我頭上。”這一刻,令狐沖對嶽不羣是徹底絕望了,他苦嘆道:“嶽先生啊嶽先生,我真是妄做了你十幾年的弟子,到今天才算真的認識你。”他這時“師父”兩字也不再叫了。
嶽不羣叫道:“令狐沖,怪我當年有眼無珠,收留了你這個白眼狼,鑄成今如此大錯。我奉勸你馬上出辟劍譜,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站在令狐沖旁邊的陸大有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他衝出來向嶽不羣叫道:“師父,我現在還再叫你一聲師父,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告訴你,昨晚所有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裏,大師哥他好心勸你懸崖勒馬,你卻下黑手暗算他,明明是你自己殺了那兩個人搶走了辟劍譜,你現在還反嫁禍到大師哥身上,我…我真是瞎了眼錯看你了!”陸大有這話一説,甯中則和眾華山弟子都目瞪口呆,陸大有平裏雖然活潑愛説笑,但為人卻一直很本分老實,對師父也一向極其敬重,可沒想到他此時竟然這麼説話。嶽不羣心裏暗暗吃驚:“怪不得陸大有昨夜不在住處,原來他早就和令狐沖在一起了。”但嶽不羣畢竟江湖經驗老道,見陸大有拆穿了自己的底,立即裝作痛心道:“陸大有,你也要背叛師門了嗎?我知道你一直和令狐沖最要好,可沒想到你竟然會也變得如此是非不分,竟然為了幫令狐沖開反來誣陷我,我真是白對你這麼好了。”
“你?”陸大有見嶽不羣竟會如此無恥做作,氣得一下子説不出話來。令狐沖拍拍他的肩安道:“大有,現在不必和他們費口舌之爭,白的終歸是白的,黑的也永遠白不了,是非曲直以後自有公論。”旁邊鍾鎮突然道:“嶽掌門,令狐沖殺了我們嵩山派的人,這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理?”嶽不羣淡淡道:“令狐沖和陸大有已和我們華山派沒任何關係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好。”鍾鎮隨即向手下下令道:“把這兩人給我拿下!”立時嵩山派眾弟子一齊攻向令狐沖和陸大有。儀琳見狀大驚,趕緊向定靜求道:“師伯,我們幫幫令狐大哥吧。”其他恆山弟子也道:“是呀,師伯,令狐公子對我們可有大恩啊!”定靜搖頭道:“不用,放心吧,這些小嘍囉本就不是令狐沖的對手。”果見令狐沖只唰唰幾劍,就將嵩山弟子放倒了一大片,總算他劍下留情,只傷了他們表面皮但不取他們命。不一會兒,嵩山弟子們就都捂着傷口痛倒在地上直打滾,只剩下鍾鎮和他兩個師弟滕八公和高克新,令狐沖向他們冷笑道:“你們要是不想活的話就儘管來吧。”鍾鎮三人見狀自知自己也遠不是令狐沖的敵手,高克新對鍾鎮輕聲道:“師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先撤吧。”鍾鎮向令狐沖叫道:“令狐沖,你給我等着,你作惡多端,將來必遭天譴。”他邊説邊往後退着。
令狐沖也向鍾鎮毫不客氣的回擊道:“到底是誰作惡自己心裏有數,你們回去給左冷禪帶句話,倘若他為了他的野心真喪心病狂不擇手段,我同樣也不會放過他。”鍾鎮等人離開了,被令狐沖打傷的眾嵩山弟子也半走半爬的逃走了,現場只剩下恆山和華山兩派人物。恆山弟子們心裏早已恨死了嵩山派,見令狐沖把他們打得狼狽而逃,心裏無不稱快。定靜上前向嶽不羣夫婦行禮招呼道:“嶽掌門,寧女俠,久違了,貧尼來到福州還未來得及前來拜訪,還請見諒。”嶽不羣回禮道:“定靜師太言重了,定靜師太遠道而來,應該是嶽某前來探望才對。”他又瞄了令狐沖一眼,問道:“敢問師太,你們如何會和令狐沖這小賊在一起?他搶了我弟子林平之的家傳武功,是我們華山派的敵人。”定靜平靜道:“嶽掌門,我們和令狐少俠也是在路上偶遇的。令狐少俠在路上可着實幫了我們不少忙,貧尼相信他沒有嶽掌門你説的這麼不堪,請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有,嶽掌門剛才口口聲聲説是令狐少俠搶了辟劍譜,這事可有確鑿證據?”嶽不羣道:“是這樣的,昨有人從我弟子林平之手中搶走辟劍譜後,又殺死了嵩山派的兩個前輩,‘白頭仙翁’卜沉和‘禿鷹’沙天江。從他倆屍體上的傷痕看,是我們華山派的劍法,當時我們派所有的弟子都在福威鏢局內歇息,而且卜沉和沙天江兩人武功甚高,非我普通華山弟子能敵,所以我當然會懷疑到令狐沖了。”定靜道:“嶽掌門,既然你沒有親眼目睹,就不該妄加懷疑。雖然我和令狐少俠相識時間並不長,但我相信他的為人。”她的語氣很是堅定。
嶽不羣見定靜竟如此袒護令狐沖,暗暗心驚:“沒想到令狐沖還真有手段,竟把定靜這戒律極嚴的老師太都給降服了。”他正道:“定靜師太,你可莫被令狐沖這小賊給矇騙了,你難道沒聽説嗎?他和大魔頭任我行的女兒…”
“嶽掌門!”定靜打斷嶽不羣:“這些言蜚語不可全信。”嶽不羣氣叫道:“好,既然你們恆山派一定要和令狐沖攪在一起,那你們就自己好自為之吧。”他轉身叫道:“我們走!”華山弟子們準備離去,林平之卻走到令狐沖跟前道:“大師哥,我求你了,如果辟劍譜真的是你拿的,我求你把它還給我吧。”嶽靈珊也上來道:“是呀,大師哥,你的劍法都已這麼好了,就別再霸佔着小林子家的劍法了。”令狐沖這時對嶽靈珊也失望透頂,冷冷道:“我説了沒拿就是沒拿,你們愛信不信。”
“你!”嶽靈珊氣急了,這時勞德諾過來道:“小師妹,林師弟,我們走,別理令狐沖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以後他一定不會有好報的。”令狐沖大怒,回罵道:“勞德諾,你才是卑鄙小人呢?”劍向他揮去,勞德諾大驚,趕緊退後躲閃,但令狐沖劍太快,還是劃破了他前的衣襟,只聽“啪”的一聲,一本冊子從勞德諾懷中掉落。
光照耀下,只見冊子封面上赫然寫着“辟劍譜”四個字。
嶽靈珊驚叫道:“二師哥,原來是你盜的劍譜!”勞德諾臉大變,猛的雙手齊出將面前的嶽靈珊和林平之推開,飛速的撿起那本“辟劍譜”的冊子矮身飛奔逃走。
“快追!”嶽不羣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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