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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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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愛情會使人變得盲目了,這是因為心境上的轉變使得看事情的眼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現在,貝鬱珊雖然擺出一副冷淡、對他愛理不理又帶點防備的姿態,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這樣步步為營的她其實還動人的。

並不想按照他的話去做,但是貝鬱珊也知道即使她不自己打開,庾隼翼也一定會趁她不備打開盒子,與其這樣,倒不如在她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打開那個裝着陰謀詭計的盒子。

了一口氣,她打算力持鎮定,無論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都不動聲,這樣他就會因為享受不到捉她的樂趣而自動打退堂鼓了。

她的面無表情向來很能達到反將庾隼翼一軍的奇效。

並沒有將盒子拿過來的打算,她一手按住盒身,一手緩慢地掀開觸高級的盒蓋,心裏已經做好準備躺在裏面的會是某一種小動物的屍體,例如被窗户夾死而死相難看的壁虎或是一隻肚子膨脹的死金魚,她對這類死亡的動物有着無法名狀的恐懼。

謎底隨着盒蓋的開啓而揭曉,躺在裏頭的既不是死亡的動物屍體也不是什麼足以令她恐懼尖叫的東西,而是一條比光燈還奪目、耀眼的鑽石項鍊。

她一眼就看出這項鍊價值不菲,也許以她半年的薪水都還買不起,那顆被鑲嵌在美底座上的頂級美鑽從各個切面發出耀眼的光芒,無言地訴説它尊貴的存在。

般什麼鬼?

疑惑地看了面無表情的庾隼翼一眼,貝鬱珊那雙澄亮自制的黑眸非但沒有他期待的驚喜,那挑起眉冷然睨視着他的模樣還多了一絲顯而易見的輕蔑。

“幹嘛,不喜歡啊?”語氣一時之間還是很難不帶有以上對下的意味,但是心底卻忍不住一陣失望。

對這方面他的確沒有很好的審美觀念,事實上,送她項鍊並不是預謀,而是臨時起意的。

吃完貝媽媽為他準備的豐盛晚餐之後,原本應該累得倒牀就睡的身體卻在腦部活動過於旺盛的情況下輾轉難眠,雖然基本上已經接受了自己喜歡上貝鬱珊的事實,並且清楚那不是一味的否定就腦控制的,只要一想到她的臉,他心中就不可避免地一陣騒動。

説服自己接受由敵意轉成愛意的情並不十分困難,最讓他到棘手的是,要如何説服同樣敵視他的貝鬱珊接受自己的情?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理不出頭緒,他乾脆到久違的台北市區逛逛,在經過一家面積不小的珠寶店時,盯着那些璀璨奪目的項鍊,心裏忽然竄過一些模糊的想法,實際的過程他不太記得了,反正當他走出來時,他的口袋裏就多了這條几個專櫃小姐一致推薦的限量發行鑽石項鍊。

本來是想馬上衝到她上班的公司送給她的,但是一坐上計程車他才想起工作專心的她一定不喜歡在工作時被打攪,暗自嘲笑自己迫不及待的同時,他只好讓計程車駛回淡水的家,然後像個傻瓜一樣待在廚房等她回來。

沒想到,她會看不上眼。

這時他才想起應該多跟貝母討論一下她的喜好。沒辦法,在男女往的過程中,他向來是習慣被奉承伺候跟討好的那一個。

即使只是一瞬間,但貝鬱珊依然準確地捉住他那不同於以往的神情,失望是那麼明顯地表現在他的臉上。輕輕地蹙起眉,她想,也許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他要詭計的技巧可能已經超越她的認知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她用手指夾住為了固定項鍊形狀的突起,將它往上提,發現那特意設計威珠寶盒功用的底層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暗藏玄機,這怎麼看都只有裝着鑽石項鍊的盒子使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喜歡就算了,我想説上次扯斷了你的珍珠項鍊…”為了掩飾出師不利的窘狀,他刻意讓聲音顯得蠻不在乎。

語畢,他忽然發現貝鬱珊的臉變得嚴厲而陰沉,而他並不清楚自己説錯了什麼話。

果然是這樣,庾隼翼的目的果然不單純。

隱藏在炫麗奪目光芒背後的竟然是那麼惡毒的陰謀,一想到他的處心積慮,還特地選在她上完班最心力瘁的時候來打擊她,這種不辭勞苦的卑鄙作法,即使一向能妥善壓抑自己情緒的她也忍不住怒火中燒,“很好。”點着頭,她閃爍着怒火的眼甚至發出比鑽石更明亮的光芒“我承認你這招奏效了,那的確讓我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這樣你滿意了吧?庾隼翼。”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意搞得一頭霧水,庾隼翼顯然並沒有準確地提到她的重點。

“喔,你、你覺得不愉快啊?我倒是覺得滿好的。”就是因為在那次強迫的過程中,有某種無法理解的情在他心中滋生,擾得他心神不寧,他才會藉口是因為報復進行得不夠徹底,才回到台灣來;沒想到原意是為了解除自己魂不守舍狀況的一趟行程卻使他發現另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事實。

他一番帶着真誠的訴説可能是因為態度和語氣的關係,貝鬱珊非但覺不到其中近乎表白的成分,反而產生被蓄意傷害的憤。

本來怒氣攀升到最高點神情反而會變得凝重的貝鬱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的關係,完全無法控制情緒,一反往常總是儘可能地痹篇與他目光接觸的機會,現在她那藴涵怒火的眸子正狠狠地攫住庾隼翼的。

但也不知道是故意忽略還是絲毫沒有察覺,庾隼翼一逕專注在自己的言語上。

“我是説真的啊,比起其他的女人,你給我的覺特別,雖然不像外國女人那麼豐滿.但是你…”這無疑是巧成拙的表白當場讓貝鬱珊的腦子為之燃燒,她後悔剛剛進來時沒有馬上倒一杯熱水,那麼那杯熱水現在就可以發揮作用。

“庾、隼、翼!”一宇一句地咬牙罵道,氣憤過頭讓她到暈眩“你、你真的很惡劣耶!”他愣住,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表白換來這樣的形容詞。

望着她訕然離去的背影,毫無頭緒的他決定追出去,原本還想要慢慢來的想法已經被拋諸腦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對她坦承自己的情。

jjjjjj“貝鬱珊!”跋在她進入房間之前拉住她的手臂,因為直到目前為止,她還是跟母親一起住在狹窄的傭人房裏,這是今天晚餐時庾隼翼跟貝母聊天時無意間得知的。

完全像他們仍在家時一樣盡忠職守,並且謹守着傭人的本分,絲毫沒有半點逾越。

説起固執,這對母女還真是如出一轍,只要是打定了主意,就不離不棄地堅持下去,除非她們自己想,否則旁人休想動搖她們的理念半分。

不想驚動到貝母,然而告白的衝動卻像岩漿一樣地在他心中沸騰,如果沒有及時宣,它就會在心中猛烈爆發,到時他會做出什麼他也不知道。

“好痛…庾隼翼,你到底要幹什麼?”皺起眉,她壓低聲音,在通往房間的小徑上與他拉扯起來。

苞庾隼翼的顧忌一樣,她也不想驚動母親。

察覺了她的想法,庾隼翼沉聲恫嚇:“你不想讓你母親知道我們的事吧?”話一出,果然收到成效,貝鬱珊馬上停止掙扎,心有顧忌地看了他一眼。

“你敢?”可惜這種虛張聲勢的威脅對向來為所為的庾隼翼起不了作用,在接近清晨的濃重霧氣中,只見他狡獪一笑,那種沒有什麼能阻擋他的氣勢表無遺。

“你説呢?”知道貝鬱珊是寧死也不肯讓貝母知道她被霸王硬上弓的事,庾隼翼毫不心虛地利用了這一點;她絕對不會知道今天下午他已經跟貝媽媽坦承一切了。

雖然明知道會引發咳嗽,但是貝鬱珊還是不得不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好讓自己能冷靜地面對在她心中卑鄙無恥到極點的庾隼翼。

“不准你…咳咳…告訴我媽…咳咳…”原本捉住她的手立該改而温柔地拍撫她的背,他無法形容,但她那副既脆弱又倔強的模樣的確讓他的心揪在一起,只是原本想關心她的話不知怎麼搞的到了嘴邊就又全然走樣。

“生了病就應該在家裏好好休息,你幹嘛逞強的跑去上班啊?”這種跟斥責差不了多少的口氣聽了只會讓人病情加重,但他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有什麼不對。

拔開他的手,那隨着他的拍撫帶來的奇妙温暖彷彿是種錯覺,眼前的男人臉上那副奚落的表情看了就讓她火冒三丈。

“你拉住我,就是為了跟我説這個?”

“當然不是。”他立即否認。

“那是怎樣?”他深思地看了她一眼,有點難以啓齒。

“我另外…另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那種突然變得凝重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醖釀陰謀詭計,太清楚他對自己從來不安好心的貝鬱珊心中的警戒立即升高,她倒退了同步,聲音中的防衞表無疑。

“你又想幹嘛?”聲音雖然仍是壓得極低,但她的恐懼和害怕在寂靜無聲的清晨仍是毫不費力地穿過濕的霧氣讓庾隼翼準確地受到,以往若能把什麼都動搖不了的她到這種程度,他一定會很享受制伏她的無上樂趣。但現在,除了苦澀之外,他再也受不到其他的了。

“到我的房間去。”他下定決心地道。

這句話引發的更深層恐懼絕對是他無法想像的,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貝鬱珊的腳步毫不遲疑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休想。”

“想讓你媽知道那件事?”

“你!”知道這是唯一能使她屈服的利器,庾隼翼當然得隨時使用。

“不想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他的威脅真是令人氣結,然而更令她生氣的是,除了唯命是從外,她發現自己確實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