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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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要勸阻主公不要起兵為我報仇…”
“為…什麼?
…
子綱先生,這等大仇怎能不報?”周泰既悲又驚地説道。
“幼平…此時並非報仇良機…眼前我江東…內不安定,外有世仇,如若主公此時輕率出兵,必然予外敵內賊以可乘之機…則我軍必危…且劉、關、張皆久經戰陣的宿將,非輕易可勝…咳咳…幼平,汝還需告誡主公…許都曹亦不可輕信,此人雄心,他若平河北,必然南顧…故可借之,卻不可信之…切記…切記…”語氣急促地説完這一番話後,張紘紅的面龐漸漸灰暗下來,氣息越來越弱。片刻後,被譽為有經天緯地之才“江東二張”之一的張紘張子綱閡然長逝,時年51歲。
“子綱先生…”周泰抱着身體逐漸變冷的張紘痛哭出聲,虎淚縱橫。周泰出身江賊,投靠江東軍後,因作戰英勇頗得孫策、孫權兩代江東之主喜愛,但軍中其他將領以及士人卻因其出身不大瞧得起他。而張紘便是為數不多的看重周泰的人之一。
“張飛,我饒不了你…”周泰悲憤的吼叫聲在疾風勁雪的天際迴響,久久不能平息…
建安六年正月十四,雪後初晴。
壽城,郡守府議事廳由於大雪停息,上午我招集了徐庶等人商議壽郡近期的軍政事務。此外,昨一戰中,周泰的逃逸一直讓我耿耿於懷,而且隱隱有些擔憂。一旦被襲的消息傳回江東,孫權會否立時起兵復仇,攻打壽。雖説我並不懼與江東軍一戰,但若果真如此,勢必需要分兵抵抗。萬一那時曹也派軍前來,一南一北夾擊,那麻煩就大了。
當我透出這個擔心後,徐庶臉上現出睿智的淡笑,説了一番話打消了我的顧慮:“將軍,此事勿需擔憂!江東此時內憂外患,自顧不暇,本就無力出兵壽向我軍尋仇。孫權軍中不乏能人,肯定看得清眼前的局勢。而且,為防萬一,我們還可採取一些預防措施——一面可命人傳信駐守合肥的魏延校尉整軍加強戒備;另一面可派遣細作分別去江東和荊州散佈一些謠言,就道劉表與孫權有意出兵攻打對方,這兩家乃是世仇,這番言論必可收得奇效。如此雙管齊下便可保壽無失。”我略一沉,欣喜地説道:“恩!此計甚妙,此事便勞元直去安排一下。”
“是,將軍!”相關事宜都商議妥當後,徐庶等人都相繼離開了議事廳,只餘我獨自一人留在廳中。在適才議事的過程中,我的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彷彿在牽掛着什麼?呆坐了片刻後,我立起身形,步離議事廳。
低頭想着事情,腳下的步子一直未停。忽然間我聽到了一陣響亮的聲音。
“參見將軍!”抬起一看,只見四名士卒手持長槍,單膝跪地正朝我行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後,我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恩?怎麼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郡守府的內院門口了!自從李通的家眷被遷到別處之後,這個內院就一直閒置着。我雖然入住郡守府中,但平常出入停留的一般只有議事廳、客廳和書房這幾處,10多天來幾乎沒有涉足過內院。
怎麼今竟然會鬼使神差地走到這裏來?
昨天直到初更時分,我們一行人馬才回到了壽城中。回城之後,夏侯蓉主僕便被安置頓郡守府的內院中。難道今一上午讓我心中七上八下,就是因為一直在牽掛她嗎…
幾番躊躇之後,我一咬牙,邁步走進內院裏。進院後,卻不有些傻眼,竟然這麼多房間!她到底是在哪一間?
恰好!一名婢女從一間廂房內出來,看見我慌忙彎身行禮。向她問了路之後,我滿心惴然地舉步來到夏侯蓉所住的廂房門口。伸手剛想敲門,猶豫一下之後卻又收了回來。
怯意?!這反常的舉動,讓我只能想到這個解釋。但是…我——這麼一個沙場縱橫,殺人無算的大將,竟然也會產生小兒女一般的怯意?這讓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猶豫再三之後,似乎還是下不定決心去敲門。
算了,改天再來吧!轉身正離開,房內一個傳出令人心曠神怡的悦耳女聲:“外面是誰?”呃~~走不了了!只好轉過身來,定了定神,和聲説道:“夏侯小姐,是我!”
“是張將軍?!
…
錦兒快開門!”
“嘎吱!”房門被拉開。
“拜見張將軍!”侍女錦兒向我屈聲問安。
“恩!”我微一頷首,舉步跨進房內。眼睛朝裏面望去,恰好就上了夏侯蓉閃現無限欣喜之的清澈目光。
“今早事務較多,沒能早點過來看望!夏侯小姐休息的還好嗎?”夏侯蓉輕輕點了點頭,略帶羞怯的眼神始終盯着我。被佳人如此注視着,我到莫名的心虛。只得找個話題掩飾我的尷尬“夏侯小姐,古城一別數月,未曾想還能再見。這些天你一切還好嗎?”沒有説話,夏侯蓉温婉地微笑着,凝望着我輕輕點頭。一旁的侍女錦兒臉上卻是焦慮之一閃而過,張口言又止。
那對明眸中藴藏的情意令我心悸!心中暗歎一聲,我還是提起了另外一個“關鍵“的話題“夏侯小姐,原來…令尊就是夏侯妙才將軍…想必,如今你也該知道我的身份了…”見到夏侯蓉又輕點玉首,我轉過身背對她,聲音愈發低沉地説道:“我與你父,及與那曹孟德之間…可説便是死仇,你知道嗎?”半晌,房內一片默然。説出這番話,其實我心裏也是無比的黯然。要説對夏侯蓉不動心,那絕對是謊言。不僅僅是因為她令人目眩的傾城姿容、怡然嫺雅的氣質神韻深深地引着我,更因為我與她之間似乎天生便有着一種千絲萬屢的牽連。只要稍微盯着她看一會,我就會不自地沉溺其中。但是!她是夏侯淵的女兒,而我卻是——張飛。這個事實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就算再…怎樣,也不得不考慮我們雙方的立場。
我能接受這段情,大哥、二哥能接受嗎?就算大哥、二哥與我兄弟情深,不介意我與死敵之女結緣,但夏侯蓉自己能接受嗎?她的父母兄弟又能接受嗎?
層層不容忽視的阻隔註定我與她之間只能是一段孽緣。早點讓她認清這個事實吧!同時也斷了我自己的念頭!
“那又如何!”正當我思緒萬千時,身後傳來了夏侯蓉婉約中帶着堅毅的低喃聲。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房中所以人聽到。
我猛然回頭,夏侯蓉那決然的深情目光印我我的眼簾。
“如何有所思,而無相見時。宿昔夢顏,階庭尋履綦。高張更何已,引滿終自持。知憂能老,為視鏡中絲。”夏侯蓉低下臻首,輕聲道“我的心…你還…不懂嗎?”
“轟!”輕輕幾語在我心中不啻於雷霆萬擊,腦子不由得嗡地一聲,陷入癱瘓狀態。
楞了片刻後,一句話情不自地口而出“以後什麼地方也別去!留下來,嫁給我!”夏侯蓉暮地抬起玉首,俏臉已然變得紅豔滴,眼神中的欣喜完全掩蓋不住,熾熱如火又帶着三分羞怯地凝視着我,兩滴晶瑩的淚珠從明眸中溢出,順着無暇的玉顏滑落下來。用顫抖聲音應道:“…恩…”建安六年正月十六陳留東北120裏處。曹引7、8000敗軍往陳留方向拼死逃命。身後不到4、500步遠處,袁紹親領4、5萬軍馬隨後緊追不捨。
曹阿瞞…曹阿瞞!你也有今,哈哈哈…任你自稱智計如何高明,今番也中我之計。而今只要擊殺了你,這天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看着前面狼狽逃竄的曹,袁紹意氣風發,數月前官渡大敗的恥辱一掃而空。
在4前,袁紹再度親率大軍20萬征伐曹。此次出兵避開給袁紹帶來無盡恥辱的官渡,而是選擇兵出黎陽,經平丘渡黃河,直取陳留。當袁紹大軍兵抵平丘之時,反應極快的曹竟也已率軍抵達黃河對岸,與袁紹軍隔河相對。袁紹聽取了謀士審配之計,一面派遣大軍主力佯裝強渡黃河,一面命其子袁尚、甥高幹領輕騎2萬繞過平丘,自濟陰渡河,掩襲至曹軍側面,入夜後突然發起攻擊。曹軍促不及防立時大亂,黃河防線隨即土崩瓦解。袁紹乘機率大軍渡過黃河,痛擊曹軍。
眼見曹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袁紹呵呵大笑,急催兵馬加速追趕。一連追擊了約有10里路,前面的曹軍被一條大河擋住去路,停住了潰逃的步伐。袁紹暗道天滅曹,正要令大軍發起最後攻擊。
被大河擋住去路的曹軍士兵正自惶惑不安,統帥曹那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將士,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若不死戰,則我等皆將死於此地。若我等身死,袁紹大軍將長驅直入,破陳留,克許昌,我等親人將淪為他人刀下魚。眾將士!可願隨我與敵決一死戰!”自己、家人的生死安危立刻起了所有曹軍將士的鬥志,數千名將士一齊振臂高呼:“願隨丞相死戰!”由曹親衞大將許褚率領的虎衞營領頭,幾千曹軍一齊返身與袁紹追兵展開死戰。曹軍士兵個個悍不畏死,一時間,竟然將數倍於自己的袁紹軍緊緊咬住,局面成膠着狀態。
曹立馬佇立在陣後,留意着戰場的形勢。忽然,眼中光一閃,轉頭朝身邊的一名年輕將領説道:“時機成。文烈,傳信!”
“是,丞相!”年輕將領正是曹宗族中的後起之秀曹休曹文烈。聽的曹命令,曹休取出背後強弓,搭上一支響箭,輕喝一聲,弓成滿月。
“吱!”隨着弓弦聲響動,響箭沖天而起,帶出凌厲的呼哨聲,直傳至數里之外。
“殺!”震天的殺聲響起,隨即一支接一支的曹軍從四面八方掩殺而出,一面面鮮豔的戰旗風飄揚。
“夏侯”(夏侯敦)“夏侯”(夏侯淵)“曹”(曹洪)“張”(張遼)“徐”(徐晃)“於”(于)“李”(李典)“樂”(樂進)“張”(張合)“高”(高覽)10支突然襲出的曹軍將袁紹軍團團圍住!
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