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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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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時值九月初,初秋的太陽雖然殘暑未消,但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稍帶涼意的秋風為荊北平原換了一身秋裝。

一畝畝耕田整齊的橫列着,那中間是逐漸呈現出金黃的稻禾。江陵雖然位處荊北,但氣候與荊南很相近,糧食的成期比之中原一帶要早上大半月。至多再有半個月,田間的稻子便可以收穫了。

不同於前兩年的澇旱,今年老天爺出奇地仁厚,全年風調雨順,莊稼的長勢異常喜人。眼見豐收在望,田間壟上,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百姓們一邊忙着擱田,將田中的水位降至土面出,另一面又要防止鳥雀啄食成在即的糧食。

一名坐在田壟頭稍做歇息的老農望着自己田地裏的莊稼,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喜滋滋地與其他鄉人嘮着家常。

不多時,自遠處官道朝田壟間走來的一行十餘人,引起了鄉農們的注意。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鄉農們大概也能猜出應該是官家的人。

每逢農忙季節,郡縣裏的大人們都會親臨田間巡視,探訪民生民情,鄉農們基本也習以為常了。

那一行人在左右張望田壟間的繁忙景象時,很注意腳下的情況,基本沒有踐踏到田裏的莊稼。

“老丈安好!”一行人中看似是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和聲向那老農招呼道。

“見過各位大人!”雖然十數人都是身着普通的布袍,但頗有閲歷的老農還是能夠看出這一行人,尤其是這名説話中年男子身份地不凡,連忙恭敬地行跪拜禮。不遠處的其他幾名鄉人也相繼趕來行禮。

中年男子留意到老農懸於間的一枚造型奇特的銅質小牌。彎身將其扶起後,正説道:“老丈是功民之身,不必如此多禮。可否將功民牌借於在下一看?”老農忙小心翼翼地解下間銅牌,雙手奉給對方。

接過銅牌仔細地看了看,中年男子輕嘆説道:“兩子從軍,一亡一殘,老丈為朝廷付出的太多了。朝廷有愧於您啊…”每一塊功民牌上都會銘刻所有者的姓名。及得牌的原因(即功勞),大致的情況一看便知。

“大人説到哪裏了!”老農連連搖頭“小老兒有七個兒子,老大在十五年前戰死在南陽,老二、老三在十年前戰死在江夏,最後連個胳臂腿都沒能看到。

老四去年雖然死在汝南,但骨灰還能回到家;老五缺了條腿,回來後官家分田分牛,還給配了婆娘。比起老大老二老三來。他們兩個好太多了,小老兒知足,知足了。

這都是託皇叔大人的恩德,頒下功民令…”中年男子聽得入神,緩緩將手中的功民牌遞還給對方。

老農相當寶貝地將銅牌擦拭了兩下,重新掛回自己的間。而後恭敬地垂手而立。

“老丈今年的收成看來不錯,一畝地怕能收到三石(360斤)糧食…”沉默片刻後,中年男子仔細察看了周圍的金黃稻田,欣地對老農説道。

“大人説的是,小老兒這十幾畝地,怕是能收到四石一畝…”提到自己得意的地方,老農枯皺的麪皮笑逐顏開,聲音也洪亮了幾分“縣令大人今年分下來地谷種實在是好。穗大粒子多,還不容易生病。要不然,也沒這麼好的收成…”談論到高興處,中年男子席地而坐,隨即也招呼老農坐下來。

一旁的鄉民越聚越多,聽了老農的話。都紛紛點頭,對本縣的縣令大加讚頌。

“哦~?”中年男子饒有興致地輕嘆了一聲,隨即轉頭輕聲對身旁的一名護衞模樣地年輕人詢問道:“子雍,本縣的縣令是何人?”

“好像是諸葛均大人…”相貌英武的年輕人略一思索,俯身恭敬地回道。

“原來是子瑜和孔明的幼弟,難怪才幹如此出…”中年男子輕捋長髯,微笑説道。

“主公,時候不早了。您也出來半天時間了,明天還得動身前往西川。還是早些回去吧!”年輕人看了看天,低聲勸諫道。

“也好…”中年男子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塵土,笑着向一眾鄉農作別。

目送中年男子一行遠去後,行跪拜禮的眾鄉農這才緩緩起身,其中一人有些懷疑地對那老農説道:“孫老爹,剛才那位當真是官家的大人麼?他穿成那樣子,又沒點官威…”

“大概是官比較小吧?怕是比縣令大人還要小些…”另一人猜測道“孫老爹有功民牌,連見縣令大人都能不跪,這次虧了,虧了…”

“爹,爹,爹…”伴隨着一陣急促的呼喊,一名瘸腿青年拄杖從人羣后擠了出來,險些摔倒。

“你腿腳不便,小心些…”老農連忙扶住自己兒子,似責實愛地“爹,你知道剛才那位是誰麼?”瘸腿青年顧不得老父的埋怨,語氣急促緊張地説道。

“東子,到底是誰?”周遭地鄉農知道這瘸腿青年是去年剛剛從軍中退伍回來的,見的世面廣,不由得盡皆好奇地詢問道。

“那是當朝大將軍!”瘸腿青年自己也不大敢相信地説道“就是常提起的皇叔大人…”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立時呆立如木雞,完全不能接受這一震撼消息——當朝大將軍、皇叔(其實劉備已經是皇祖)!如此尊貴的大人物,適才居然跟自己這羣平頭百姓同坐閒敍。

“東子,你沒…沒有看錯人?”另一名年紀較長地鄉農有些艱難的確認道。

“大將軍曾到我們營中巡視過三次,我怎麼會認錯?”瘸腿青年急急地回道。

這一説,不由得眾人不相信了。

愣愣地望着那行將消失的身影。80餘名鄉農突然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異常虔誠地伏首於地。

許久之後,那名老農突然解下間的功民銅牌,高舉過頭,興奮地對兒子説道:“東子,我要功民牌供起來,供起來…”劉備回到江陵城後。焦急等待地荊州別駕馬良、南郡太守顧雍等人終於鬆了口氣,將高懸心頭的大石放了下來。

雖説荊州治安狀況良好,但劉備僅在寇封所率十餘名親兵護衞下微服出巡的舉動,還是太過冒險了些。由於劉備有言在先,馬良等人也不便暗中安排護衞。

“主公,適才由襄陽傳來一封急書,是西涼那邊的!”見禮後,馬良取出一封絹書恭敬地遞呈給劉備。

“有勞季常了!”衝馬良微微點頭後,劉備展書閲覽了起來。

待劉備看完絹書上內容。馬良才謹慎地詢問道:“主公,莫非西涼生亂?”劉備搖了搖頭,卻沒有説什麼。

劉備不答,馬良自也不便再繼續追問下去,便靜靜地立於一旁。

思索了許久後,劉備突然抬頭對馬良詢問道:“季常。你可有意往西涼一行?”馬良微微一愕,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

安定垂下手中的絹書,司馬懿雙目微閉,陷入到深深地思索之中。

“來人,速速有請刺史大人過府…”約莫半盞茶的工夫,司馬懿才結束沉思,起身出門呼喊道。

待馬岱坐定後,司馬懿斥退所有親隨僕婢,將先前自己所看地那封絹書遞給了對方。

馬岱開始還有些莫名。但絹書上的內容很快讓人面大變。

“仲達,此信從何而來?”猛地抬頭,馬岱急切地詢問道。

“此信本是以一錦囊密封,不知被誰以石塊連繫投入這座府邸中,錦囊上有懿所用的化名!”司馬懿蹙眉回道。

“這麼説…荀彧業已確認了仲達未亡且身在西涼的消息?”馬岱略一思索,詫異地説道。

“而且。他居然還知道懿身在安定,甚至探到了這座府邸…”

“這怎麼可能?”馬岱不敢相信地説道“荀彧再如何睿智,也不可能有此神鬼之能!”

“荀彧並沒有神鬼之能,他只不過設了一個圈套…”司馬懿搖了搖頭,輕嘆道“當舍弟被救回安定時,恐怕就已被曹方細作盯上。

本就在涼州鑽營深廣。加之涼州局勢還未完全安定,正是給了曹軍細作以可乘之機。懿懷疑。安定城中就多有曹軍細作,我方的某些舉動怕是正落在他們眼裏。以荀彧的智計,推測出什麼來,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掂了掂手中的絹書,馬岱皺眉對司馬懿説道:“仲達,荀彧難道就不怕將信投錯了?”出自荀彧親筆的這封信,雖然言辭隱晦,但意思卻是相當清楚——要求司馬懿以司馬一族為重,重新為曹效力。

“這同樣也是荀彧的陰謀!”司馬懿苦笑一聲“投對了自然是好;若是投錯了,則此信必然會落在馬將軍手中。在荀彧看來,馬將軍若看到此信,必會對懿大生疑慮之心。

一旦馬將軍生疑,懿走投無路,只能再回到曹那裏。就算馬將軍一怒之下將懿擊殺,對荀彧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反而能使我司馬氏完全絕於主公與馬將軍!”

“這老賊果然詐!”思索片刻後,馬岱恨聲説道“仲達,你待如何應之?”

“只有兵行險着了…”司馬懿悵然道。

九月十八,大哥在甘寧的護衞下,搭乘水軍戰船沿長江溯而上,抵達江陽。隨後在我的親自候下,轉走陸路北上。

後,進抵成都。

川中大小文武官員數百人出城三十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