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連續奔逃了一天兩夜,韓遂與他那僅剩的3000騎兵早已疲憊到了極點。而比之的身體的疲乏,大敗虧輸之後的心理疲勞還要更加嚴重。因此,當六月驚雷的羌騎奇兵突現時,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擊潰了韓遂的餘部。3000騎軍連同韓遂、李堪在內,幾乎無人逃

面對一個疲憊不堪、心力憔悴、神智甚至有些不清的韓遂,馬岱實在提不起殺人的興致。更何況,他還有其他的東西要拿來招呼這位昔的“世伯”數後,當馬岱押解着韓遂趕回武威時,司馬懿和馬鐵早已在城中等候。

刺史府的偏廳中“韓老狗,你也有今天!”一見到被押進廳來的韓遂,馬鐵的眼晴立即就紅了,急衝上前,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韓遂腳下幾個踉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帶着一顆牙齒的血水從口中噴出。

仍無法消恨的馬鐵,提起腳來,一腳接一腳,把個韓遂踢得如同滾地葫蘆一般。

“鐵弟,停下吧,免得踢死他!”任由馬鐵發了一陣後,馬岱探手阻止了他。

“恩~!”再踢了一腳後,馬鐵才悻悻地停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吧!”在馬岱的命令下,士卒們相繼離去,廳內只留下了馬岱兄弟、司馬懿和仍趴伏在地的韓遂。

“不要再裝死了!”馬岱冷眼看着韓遂,譏諷説道“堂堂的黃河九曲,怎麼變得像只狗熊一樣?”韓遂顫顫悠悠地爬了起來,面龐上滿是土塵,額頭一片淤青,嘴角處血絲溢溢。這幾天來雖然一路風塵僕僕。但馬岱倒是並沒有虧待韓遂。幾天下來,韓遂的身體和神狀態都恢復了大半,否則馬鐵剛才那一頓猛踢很可能已經要了他的老命。

但韓遂自己也知道,馬岱所以如此,本不是發什麼善心,而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他。不過,儘管知道是這樣,近年來養尊處優慣了的韓遂還是狠不下心來咬舌自盡。

“想不想見韓肅那小狗崽子?想不想見見你的妾?想不想見見你地孫子?”馬岱冷峻的面龐上帶着殘酷的笑意。冷笑着説道“放心,我會讓你見的,而且會讓你親眼看着他們被砍下腦袋。

你當年是怎樣對我馬家的,我就三倍奉還。你夷我馬家三族,我就滅你韓家九族。

你殺我馬家一百三十四口,我就要割你一百三十四刀。”饒是韓遂已有所心理準備。此刻聽了馬岱這番恨意滔天的話,還是忍不住發自心底地到一絲寒意。

“不要現在才想着自盡。”似乎看穿了韓遂的的心思,馬岱冷笑道“全涼州最好地大夫已經給你備好了,就算咬斷舌頭。我都能把你救回來。”強忍着疼痛抬起頭,韓遂氣,艱難地説道:“我自知必死,也知道九族難逃,這些都不在乎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兩件事,只要你告訴我,韓家上下就隨你處置了。”

“笑話!”馬岱不屑地説道“你韓家本來就隨我處置了。還要你給不成?”

“這一戰我雖然敗了。但自認敗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搞得什麼把戲?”不理馬岱的態度,韓遂還是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哈哈哈…”馬岱肆意地狂笑起來“韓老狗,你自命才智絕倫,如今居然連敗都不知道是怎麼敗得,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想知道,就偏不告訴你,讓你死了也不知道吃敗仗的原因!”馬鐵則恨恨地説道。

韓遂的面陰睛不斷變化,但仍舊直盯盯地看着馬岱。大有死不甘心地架勢。

逐漸地收斂了笑聲,馬岱冷眼看了看韓遂,而後出乎意料地對司馬懿説道:”仲達,你來告訴他吧…”一直默然旁觀的司馬懿點了點頭,走到韓遂跟前,不緊不慢地説道:“這一戰,韓刺史其實是輸在自己身上。從頭到尾,都是輸在你自己身上。”

“你是什麼意思?”韓遂一陣愕然,盯望着眼前這個樣貌普通的瘦削文士。如果不是此人有一對稍異常人地眼晴,韓遂敢肯定將他丟在人羣裏,本就引不起一點注意。

這麼一個人,到底在馬岱身邊擔任着什麼樣的角

“當如果韓刺史沒有介入中原戰場,涼州也就不會空虛,馬將軍自然不會有可乘之機。而韓刺史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光景。這才是最本的原由!”司馬懿很清楚馬岱讓他來解釋原因的用意,不動聲地一點一點打擊着韓遂。

“我問得不是這個,你不要扯遠了!”韓遂惱怒地呵斥道“告訴我,這一仗你們到底搞得什麼把戲!”司馬鰓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説道“韓刺史或許不知道,你所得到第一封告急信報,其實是馬將軍故意放行的。目地,就是為了誘使你回師。

而韓刺史心焦西涼之事,必然會輕騎急返,如此所攜帶的糧草肯定多不起來。如果我猜得不錯,韓刺史的大軍應該是向沿途郡縣尋求的補給。但曹治下各州郡糧草本來就已經很匱乏,而且還要滿足徐、豫戰場之用,能夠向韓刺史提供的補給必然寥寥。

這麼一來,當韓刺史趕到涼州時,軍中的存糧恐怕所剩無己,而且也應發現漢陽郡業已歸順馬將軍。

此刻,韓刺史所能選擇的道路有三條——其一,在糧盡之前,打下漢陽郡,並以此為速戰速決復奪其他郡縣;其二,繞道北上前往北地郡,或是南下前往武都郡,以此為基,徐圖緩進;其三。則是回到曹那裏,暫時放棄涼州。

韓刺史視涼州如命,第三條路肯定不會選。第二條路雖然穩健,但是無法迅速平定大局,韓刺史不會甘心費盡心力得來的涼州居然落在馬將軍手裏,再加上連闔家上下都被端了,心急之下也不會選這條路。所以,實際上也只有第一條路了。

而這一條路。也正是馬將軍所希望地。馬將軍讓出臨渭縣並留下一地糧草,正是為了引韓刺史上勾。當然,以韓刺史機狡的格,斷不會無所懷疑。

但這又如何?韓刺史就算再懷疑,定然還是願意去冒這個險!因為,你那時已經失去了平常心,取而代之的是急於求成。所以。面對空置的臨渭、上郭、望垣,你只能一步一步地深入,最終直搗冀城。”韓遂駭然地看着侃侃而談的司馬懿,震驚於對方所説地,居然跟自己當初所想的一般無二。

“六月驚雷怎麼會出現在臨渭東面。我一路都派出斥候,怎麼會沒有發現他?”韓遂面鐵青地問道。

“六月驚雷首領做了一個大迂迴,所以能夠避開韓刺史的斥候。因為他的任務,就是截斷你的退路,而不是為了襲擾你。”不用韓遂詢問,司馬懿已經微笑着説出另外一個他想着地問題“而之所以每縣都留給你一天的糧草,原因很簡單!如果不留糧草,你沒辦法也不敢深入到冀城;如果留多了。你可能又會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選擇在冀城設計韓刺史。是因為你很可能會冀望蘇則蘇太守開城相。所以,只要請蘇太守稍微幫些忙,就足夠拖延三、四個時辰。

這三、四個時辰,對馬將軍沒有什麼,但對韓刺史地大軍卻是致命的。我不知韓刺史在進入涼州之後,究竟有沒有了解麾下的軍卒。但以我猜測,歷經中原屢戰,又遠涉千里回師,且聽聞涼州劇變,韓刺史的大軍其實已處於一種極為危險的狀況。

在如此情形下。韓刺史在冀城的這一陣反覆折騰,更讓將士無所適從,最終加速了貴軍的崩潰。”頓了頓,司馬懿相當肯定地説道:“戰前到戰後,韓刺史所走地每一步都落在了我們的計劃中。從一開始,韓刺史心態失衡其實就已落了下乘。並由此一步一步走向潰敗!”韓遂呆若木雞,他實在無法接受司馬懿所説的一切——失敗,居然是由自己一步接一步地造成的。引以為傲的智謀,居然全在他人地算計之中!

“此計肯定不是他想出來的,一定是你!”韓遂顫抖着身體,看了看馬岱,又將目光轉向司馬懿,嘶聲詢問道“你到底是誰?”見馬岱點了點頭,司馬懿微笑着回答韓遂道:“不才司馬懿,表字仲達,現在張飛將軍麾下任徵西將軍椽!”

“你只是張飛的一個椽吏?”韓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看來,憑司馬懿的才華,怎麼也該是州郡大吏一級的。

突然間,他又想起了什麼:“司馬懿?仲達?你是河內司馬氏的!兗州別駕司馬朗與你是何關係?”

“正是家兄!”司馬懿淡淡回道。

“這…這怎麼可能…”狂風捲起漫天的沙塵,遮天蔽

武威城南,新近建成地一片墳塋周圍,千餘軍卒繫白布條,執兵擎幡,肅然而立,魂幡如林。

最大地一座墳塋前,幾張桌案拼湊在一起,案上除了火燭外,沒有擺放一般祭犯時所用的三牲。取而代之的,是兩百一十四顆血淋淋的人頭,有皓髮蒼首的,也有總角童顏的,甚至還有幾顆嬰兒的稚頭顱。

可查的韓遂九族兩百二十三口,除了七人僥倖外逃,及韓遂、韓肅尚未被處死外,其餘所有人都已經在這裏了。

正如先前所説的一般,馬岱毫不留情地夷滅了韓遂的九族,以此來祭奠慘死地家人。

涼州上下雖然對馬岱的舉動到驚恐,卻並不奇怪——韓、馬兩家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除非其中一方徹底滅亡,否則爭鬥永遠不休。幸好,馬岱並沒有濫殺其他人。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悽慘的嚎叫聲,刺破了長空。

滿面驚恐之的韓肅望着少去兩片的大腿,絕望地求饒呼喊道。在不遠處,韓遂神情木然,居然看也不看自己的兒子,儘管他額頭上也已經冷汗四溢。

馬岱、馬鐵二人手持鋒利的短刀,一刀一刀地在韓肅身體上剮取着片。盞茶的工夫後,韓肅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全身上下全是血窟窿,連臉頰上也不例外。整個人看起來,簡直無比恐怖。

割到第42刀時,年輕的馬鐵終於忍不住,拋下短刀到一旁狂吐起來。馬岱卻如同冷血的機器一般,面平靜地繼續割剮着,甚至還刻意地雅持着韓肅的生命。直到合計第一百三十四刀時,他才一刀割下了韓肅的頭顱。

當渾身浴血的馬岱,提着滴血的尖刀來到韓遂身前時,才發現這位曾經叱吒西疆的一代豪雄居然已經氣絕身亡。

從這一起,雄霸一方的韓氏一族,徹底退出了歷史舞台。

章和二年八月初二,曹與大哥終於達成了休戰的協議——曹承諾退出漢中,割讓青州齊郡、兗州粱郡的半郡;大哥則承諾,在曹方不主動進攻挑釁我方州郡軍民的情況下,也不會主動進襲曹治地。

協議以兩年為期。

,雙方以大戰傷民為理由,將休戰兩年之事公告天下。

八月初十,青、兗兩州全面停戰——我和二哥開始接收曹仁、曹洪讓出的半個粱郡,魏延則開始接收夏侯惇讓出的齊郡。

至於漢中,短時間內雖然無法接手。但我方也不虞曹會背棄承諾——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恢復元氣,以及騰手解決遼東之事。

至此,歷時半年的北伐之戰,暫告了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