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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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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大勢,醖釀着無盡的變數。繼公孫康遣使邀擊曹之後,西涼韓遂也再一次地派遣使者來到廬江。而他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利用曹目前所遇到的危機,邀請大哥一起出兵夾擊曹取前次涉失敗的教訓,韓遂似乎也知道馬岱兄弟在大哥心目中的分量,這一次再來涉時,使者特地帶來了一份禮物…馬騰以及馬家最嫡系的十四位族人的骸骨,想以此來緩和與馬岱兄弟的關係。但可惜的是,韓遂對馬岱兄弟的仇恨還是做了太過簡單的估計。馬家上下一百三十餘口,包括馬騰在內,皆被韓遂所殺的仇恨,對馬岱、馬休、馬鐵而言,除了死亡(要麼韓遂死,要麼馬岱兄弟死絕),再無第三條路可選。當大哥命人將馬騰等十五位馬家族人的骸骨小心謹慎地抬出時,馬岱兄弟三人和龐德熱淚縱橫,馬岱甚至當場哭得昏厥過去。待馬岱等人情緒逐漸平息後,大哥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對他們做了説明。瞭解了情況後,馬岱也不多説什麼,只請大哥為他馬家做主。應該説,與韓遂達成共擊曹的協議,從戰略的全局來看,對我方是有很大好處的。但大哥也早已允諾後必會征伐韓遂為馬岱兄弟復仇…就在大哥打定主意準備回絕韓遂的請求時,諸葛亮提出了一個建議—可以暫時先答應韓遂的共擊請求,但必須以歸還馬家其餘族人的骸骨為條件。諸葛亮詳細地解釋了他這個建議的意圖…通過這個辦法,先讓馬氏族人的骸骨得到妥善地安置殮葬。由於歸還骸骨也需要有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這幾月裏,可以給韓遂造成一定的假象。讓他放心大膽地去進行攻擊曹的準備。在此期間,我方可以派遣細作在曹治下散佈有關韓遂即將起兵的謠言,如此便可以牽制曹的軍力,對曹治下形成極大的困擾。而韓遂這個人,是非常善於見風使舵的,只要他見到曹有了充足地準備,必然不敢輕舉妄動。到那時,我方自然可以理由十足地中止與韓遂之間地約定。應該説。諸葛亮的這個計劃。考慮的相當周到。馬岱仔細考慮之後,也表示了認可。十二月十七,得到肯定回答的韓遂使者心滿意足地起程返回西涼。進入建安十二年(27年,因為新天子未立。仍暫時沿用建安年號),大漢社稷正面臨着重大地變故。據從兗、豫兩州傳來的消息。曹似乎已下定決心策立新帝,一切準備正緊鑼密鼓地進行之中…以孔融為首地反對曹更立其他宗室子弟繼承帝位的一眾大儒名士。紛紛被曹以各種名義遣出了許昌,原本許昌朝廷內部存在地多種“異音”也相繼消失。此外,效忠於曹的一部士人開始著文立説,為新帝的策立不遺餘力地做着輿論上的準備。諸葛亮預測,曹三月之前,恐怕就會正式策立新帝。在廬江,經太醫再三確診後,已基本將伏皇后的預產期定在了五月中旬左右,而且太醫預測伏皇后腹中胎兒為皇子的可能極大。如此一來,也就意味着,到今年的六月份,大漢將會同時存在兩位天子。這種情況,在漢室400餘年的悠長歲月中,也是極為罕見的(像袁術這樣的自立為帝者,都有自己的國號,不算是漢室的天子)。正月初八的凌晨,在大哥和我的陪同下(二哥已回到壽),焦急等候了4個時辰的趙雲終來了他的第一個子嗣…個八斤來重的胖小子。從產婆手中接過襁褓中的孩子時,戰場上一向無所畏懼的趙雲,竟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盪,雙臂輕輕顫抖了起來。十一,大哥在廬江大擺宴席,廣邀文武百官,以慶祝趙雲喜得麟兒。宴上,趙雲恭敬地請求大哥為其子賜名。經過慎重思索後,大哥為其賜名廣,取廣闊之意,意指希望孩子將來能夠前程廣闊。平裏甚少飲酒的趙雲,全然放開了酒量,凡敬酒者皆來者不拒。特意從廣陵趕回的魏延,心懷“叵測”地一敬再敬,大有不灌醉趙雲就勢不罷休的架勢。全琮、丁奉這些平時對趙雲敬慕有加的小字輩,此刻也毫無顧忌地隨着魏延大“鬧”特“鬧。”看到這一幕,我心中只覺好笑。趙雲雖然平時很少飲酒,卻不代表他的酒量差。以我的瞭解,趙雲的真正酒量比魏延要大上許多。不知道這些的魏延,存心想要灌倒趙雲,最終雖然達到了目的,但卻付出了他自己、全琮、丁奉三人醉倒不醒人事的巨大”代價。

“今天氣不錯麼!”舉步跨入房內,我笑着向正在倚案閲覽簡書的張合招呼道。

“承你三天沒有上門,否則張某氣怎會這般好!”張合隨手將簡書丟在一旁的桌案上,抬頭冷笑道“如果還是來勸張某投降,你就不要費口水了!”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自己在房內尋了張椅子坐下。

張合原本是被羈押在襄陽,但半個多月前被錦帆水軍送到了廬江。在半個多月裏,大哥和我多次造訪勸説,希望能讓張合歸順,但收效甚微。

張合倒也硬氣,在大哥第二次上門勸説時,直接向大哥挑明…要麼殺。要麼放,但卻不要打讓他投降的念頭。當我提及先前所打的那個賭時,張合就索來個閉口不言。半個多月,僅大哥就上門遊説了三次,我自己也造訪了五次,但楞是無法讓張合松半點口。在這期間,曹曾兩次派遣使者前來揚州,想與大哥協商放還張合和于的事宜。至第二次。曹的條件甚至已經開到一個郡—只要大哥肯將張、於二人放還。便可以在兗、豫兩州任挑選一郡做為換條件。這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張合本就不願投降,于雖然在丹陽為我軍練兵,但想讓帶兵上戰場作戰卻不大現實,用這樣的兩個人換取兗、豫兩州中地一郡。僅從表面看來,應該是相當划算的。但如果往深裏思索後。卻發現這裏面的貓膩極大。

張合、于都是曹營中難得的名將,他們所以會兵敗被擒。很大程度是因為孤軍深入,而且是吃了曹軍大戰略上的虧,跟他們自身的能力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雖然他們在我方手中沒有什麼用(或者説是用不了),然一旦回到曹麾下,就有可能再次成為我軍的大患。此外,曹所允諾地兗、豫兩州任挑一郡地換條件,就更是一個絕大的陷阱。眼下大哥與曹劃淮水而治,憑藉淮水的阻擋和錦帆水軍的強悍戰力,曹想要南下進攻會面臨很大地困難。同樣,如果我軍要渡淮北上進攻兵力佔優的曹,也會遭遇很大地困難。先前二哥和魏延幾乎被困在淮北而無法撤退,就是明證。兗、豫兩州的諸郡都在淮北,即便大哥能通過換能得到孤零零地一郡,後恐怕也難以抵擋曹軍四面而來的進攻。如果大哥要死保那一郡,就必須不停地添兵增援,這反會正中曹的下懷。曹完全可以利用圍點打援的辦法,將我方的軍力一點一點地耗盡。有鑑於此,大哥最終還是回絕了曹涉提議。

“先前總是以為燕趙男兒都是一諾千金的漢子,但俊義卻是讓我大大地失了一望!”搖了搖頭,我輕嘆説道。

“張飛,不要再對我用將法,同樣的伎倆使兩次就沒用了!”張合拿起簡書,再次閲覽起來“如果張某心甘情願地許下諾言賭約,就算死也要兑現。也算我不察,居然中了你將法的把戲!”

“曹當真就那麼值得你效忠麼?”

“劉備就那麼值得你效忠麼?”張合頭也不抬地説道。簡直就油鹽不進!我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前又派人來涉,想用一個郡來換你回去!”見張合出震驚動的表情,我笑了笑,立即潑了一盆冷水:“你也不必太過動。這個換,本就是玩人的陷阱。而你,不過就是曹用來設計的一顆誘餌罷了!”也不管張合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自顧自地將曹想借那一郡來消耗我軍軍力的企圖説了出來:“我是不知道俊義在曹心中是什麼地位,但他若是當真愛惜你,就不該用你來設計這麼一個拙劣的計策(其實並不算拙劣,至少我方大半人都未能察出來,還是虧諸葛亮一語道破天機>。”張合仍然持着手中那冊簡書,但眼神卻有些遊離。

“明我就要回荊州了,臨行前有一言相勸…”我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口處,望了望碧藍的天空,低聲説道“俊義如果仍堅持己見,那麼在我兄長和曹分出最終勝負前,你就只能過這樣的隱居生活了。或許是五年,或許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不知俊義是怎樣想的,但我以為,身為一名軍中將領,不能馳騁沙場,飲馬邊疆,便是人生最大的遺憾…堅持己見固然是好,但退一步或許就是海闊天空!”説完最後一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

“啪!”簡書再被扔回到桌上,張合面上再不復漠然的表情,略帶困惑地仰頭看天,隨後一陣怔怔出神…我回到襄陽的一月後,建安十二年二月二十五,曹在許昌正式擁立陳王寵長孫劉進為天子,改元黃武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