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正月十七,我和趙雲動身返回荊州。據細作的回報,天子的改制詔書已經傳遞到豫、兗、青、徐諸州,預計也要不了多久就會送達荊、揚兩州。揚州這裏自然沒有什麼大礙,若不出意外,二哥將會順理成章地由揚州牧轉任揚州刺史。但荊州情況就不同了,為破解曹的陰謀,必須打一個時間差,要在詔書剛一到達荊州的時候,我便立即上書天子,並通告天下—我,荊州牧張飛“奉天子之詔”正式轉任荊州刺史。在這裏,賭的就是曹使者不會直接削奪我的荊州牧職,並在我的面前當眾宣佈由另一個人取我而代之成為荊州刺史。改制之後,各州州牧轉任州刺史是想當然的事。任他曹如何大膽,也不敢同時換掉九個州的州牧(大漢十三州一部中,有九個州的主官稱州牧,其中有5個州來自曹自己轄下)。而這,就是我的名分所在。由於是輕騎趕路,第三天正午我和趙雲便抵達了襄陽。若非前幾下了一場雪,積雪融化造成道路泥濘,甚至還能夠快上半天。不出意科,龐統、蒯越他們也已對改制一事有所討論。當然由於此事非常關鍵,若被有心人士所知,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龐統和剿越商議之後,決定暫時將消息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同時為防止曹方細作潛入散佈“謠言”龐統藉口曹軍增兵南陽,意威脅荊州,調動兵馬將邊境封鎖了起來。襄陽議事廳“此計甚妙!”聽我將徐庶、魯肅等人擬定的對策詳細道出後,龐統輕一擊掌。呵呵笑道“管教曹吃個啞巴虧!”
“恩!”蒯越先是點了點頭,隨即也不忘提醒道“但曹向來狡詐,也需當謹慎以對。”
“蒯公説的是!”我輕點頭説道“預計這幾天使就會趕到荊州,必須抓緊時間做好一切應對準備。此計的關鍵,就在於時間之差。若不出所料。天子詔書傳達至荊州之後一、兩內。劉先那廝必然要興風作一番,一定要搶在他的前頭。”
“蒯公,士元,季常。準備事宜就勞你們多多費心了!”我認真地對蒯越、龐統、馬良三人代道。
軍放心,下官職責所在!”三人齊聲應道。
“將軍。州的情況如何了?”荊州這邊地事務商議完畢後,龐統不忘詢問一下州的情況。由於某些原因。包括州諸郡歸附、以及隨後的南叛亂等最新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傳遞到荊州這邊來。
“原本大事已定,後來又出點問題…”我將州的情況説明一下後,轉頭跟劉磐開玩笑道“公權,仲業在州建立功業不小。等平叛戰打完後,他的職位説不定都能趕上你了!”劉磐格直豪邁,又與文聘關係極好,對我的玩笑並無絲毫在意,反而大笑説道:“能得到主公和將軍賞識,是仲業的運氣。州這一幫烏合之眾,怎麼會是我軍地對手。這樣好地立功機會,這小子如果還抓不住,我也饒不了他!”
“平定佔族叛亂,僅靠攻殺恐怕還不夠。若陸遜將軍一味殺戮,一者有損主公名聲,二來必會使漢佔兩族矛盾化,到那時除非將其滅族,否則州恐怕難息戰亂。以我之見,還是攻心為上,”蒯越輕捋長髯,沉説道。
“蒯公放心,陸伯言不是個莽撞的人。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謹慎細心。”龐統笑着寬道。
就在我返回襄陽的第三,屯駐邊境的軍士快馬急報,有許昌來地天子使者——少府劉馥一行十數人要求進入荊州。得到我的肯定回覆後,百多名軍牟“護衞”着劉馥一行來到襄陽。
“…”當着荊州羣臣,劉馥宣讀了改制詔書,隨後上前幾步,將黃綾聖旨遞向跪在最前列地我“右將軍,請領受聖旨!”這傢伙對我的稱謂絕對有問題。無論如何,我“目前”還是荊州地主官,他不稱我“州牧”或是“刺史”只稱我“右將軍”擺明是不準備承認我有轉任荊州刺史的資格。
“臣領旨!”我伸雙手接過聖旨接下,隨即躬身行了一禮。廳內一眾荊州文武官員齊呼“萬歲”隨着我躬身施了一禮。
“右將軍請起,諸公也請起!”劉馥急忙探手請我扶起,淡笑招呼道。
劉馥四十歲上下,身材頎長,樣貌消瘦,別有一番儒雅的氣質。在原先的歷史中,他本來應當擔任揚州刺史一職,但在這個變化了的時空,恐怕是沒有機會了。(演義中,這人就是在赤壁之戰前曹賦時,觸曹黴頭而被刺死的那位)“當年在許都時,馥曾有幸拜領右將軍虎威。多年不見,右將軍威名盛,愈發教人景仰了!”帶着和煦的笑容,劉馥狀似親暱地對我説道。
“劉少府客氣了!”我對他倒是沒有一點印象。原先的“張飛”在許昌時恐怕也不會留意這麼一個人,而“我”更是從來沒見過他。
“異度公,別來無恙啊!”劉馥忽作驚喜之,上前幾步上了蒯越。蒯越與劉馥當年曾同在洛陽為官,算是舊識。
“元穎風彩不減當年啊!”蒯越也是一副欣喜神,熱情招呼道。
寒暄了幾句後,劉馥嘆了口氣,説道:“子柔公才冠荊襄,不科卻英才早逝,惜哉。惜哉。當在許都聽聞消息時,馥亦是傷不已。”
“勞元穎記掛了,越代亡兄謝過了!”蒯越輕施了一禮。
“你我之間,又何必如此?”劉馥立時將捌越扶起“異度身為荊襄士官之魁,此次於荊州推行改制之事,還要勞你多多費心了。劉刺史於南陽復建刺史部不久,麾下極為缺乏能士相助。異度身為荊州別駕。當助力一二!”劉頹先前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最後這幾句卻是出人意料的響亮。當聽到“劉刺史於南陽復建刺史部…助力一二”的話時,議事廳內立時響起一陣細微的議論聲,許多人輕聲着什麼。只要是稍有腦袋之人,就能聽出劉馥話中的“劉刺史”指地是劉先。他雖未説“明。但言下之意已相當明瞭。想來撬我的牆腳,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我眼中寒光一閃。一股凌厲的殺意籠罩上正侃侃而談的劉馥,但很快又消散不見。劉馥忽然不自地打了個寒戰。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我。我早已將心中的怒意驅散,上前幾步,笑着對劉馥説道:“劉少府遠來疲憊,且請至館驛歇息片刻,晚間飛於府中設宴為劉少府接風。”也不待劉馥表示什麼,我直接對馬良説道:“季常,勞你引少府大人前往館驛!”劉馥顯然還有意乘着這個雲集了荊州大部將官的機會,再搞些風來。但我這帶着半強迫意味的“請入館驛休息”讓他不得不收起滿腹的話語“乖乖”隨着馬良離開了議事廳。劉馥人雖然離開了,但他掀起地那股異卻沒有平息。照他先前話中地意思,分明就是表明新任荊州刺史將會是劉先。而我,將就此失去荊州主官之職。名不正就言不順。無法擔任荊州的我,後再執掌荊州軍政大權,就不免有篡權的嫌疑。雖然在這亂世,也時常有地方諸侯不顧聖命,自領州牧、州刺史,甚至自拜大將軍的情況發生,但這對大哥卻是不可行地。大哥抗衡曹最大的本錢,無外乎就是絕佳地名望和漢室正裔的身份。在沒有特殊藉口地情況下,就不顧聖命自授一州刺史,大哥的名望勢必會受到極大的打擊。(歷史上大哥自立漢中王和稱帝,分別是在曹稱魏王和曹丕篡漢的情況下進行的,可説有充足的理由)“按照其他各州的慣例,改制之後州牧順理成章過渡為刺史。將軍既為荊州牧,自當轉任荊州刺史。”蒯越朝議論聲最大的地方看了一眼後,朗聲説道。
蒯越在荊州羣臣中的名望最著,由他第一個開口是最適宜的。
“正是如此。此事關乎荊州民心、軍心,一不定,一難安。還請將軍即刻上表聖上奏明此事,再挑選吉完成轉任荊州刺史儀式。”龐統附和説道。
“但適才天使似乎稱什麼南陽的劉刺史…”有人期期艾艾的提出異議道。
“劉先自荊州叛逃,罪責深重,更枉顧荊襄士民,這等無恥之徒若能做荊州刺史,如何叫百萬荊州子民臣服,如何讓十萬荊襄將士寬心。”劉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人的話。
“天子詔書中,並未言明由誰繼任荊州刺史,這分明就是允許將軍由州牧轉任刺史!”龐統不給少數有心人士任何機會,帶着些許強詞奪理的意思,異常肯定地説道。
“請將軍即刻就轉任荊州刺史之事上書天子,通告天下。”蒯越長身行禮請命道。
“請將軍即刻就轉任荊州刺史之事上書天子,通告天下。”龐統、趙雲、劉磐、黃忠等人亦隨在蒯越之後請命道。
到了這個光景,其他人也知此事實際已是無可更改,不管情願不情願,先後躬身請命道。
“諸公好意,飛實不便駁拂!”我也不含糊,當即對蒯越、龐統説道“蒯公,勞你為我上書天子。士元,你命人將此事通告荊襄九郡!”
“是!”蒯越的“辦事效率”極高(其實早已準備好了),小半個時辰後,前往許昌的使者便已動身。龐統也差不到那裏去,數十匹快馬飛馳出襄陽,急赴荊州各郡縣。晚間,我在府上設宴款待劉馥。劉馥興沖沖而來,卻發現席上只有二十數位將官,如龐統、馬良、劉磐、趙雲、黃忠等。其餘絕大部分將官,甚至包括蒯越在內,都已身體不適或是其他藉口,缺席了此次接風宴。望着二十餘位陌生的的將官,劉馥甚至不知該如何打招呼。當我為他一一做了介紹後,他基本也已明白我的意圖——雖然不認識本人,但大部分荊揚將官的名字劉馥還是聽過的。這裏在坐的人中,除了來自揚州的七、八人外,其餘幾乎都是荊州的對曹強硬派。對這些將官,任劉馥舌璨蓮花,也不能蠱惑到哪怕是一個人。但此刻,劉馥也無心計較這些,有一件事讓他更加窩火。
“右將軍,聽聞您已將那件事通告荊州各郡了!”
“少府大人説的是哪件事?”我故作糊塗地説道“張某是一個武夫,成天丟三落四,還請明言。”劉馥嘴角的很快地顫動了一下,強自鎮定地説道:“便是您由荊州牧轉任荊州刺史一事。”
“哦…!”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事啊,確是如此!”
“右將軍為何擅自將此事公之於眾?”
“反正是遲早的事,張某又是個急子!”我滿不在乎地説道。
估計劉馥會有點雞同鴨講的覺,反正他的臉已經有點紅了:“右將軍怎敢擅稱荊州刺史?”
“其餘各州皆是由州牧轉任刺史,我荊州不過是依例行事罷了。難道這其中還別有隱情?”龐統不冷不熱地接口道。
“但荊州已有…”劉馥很不甘心地分辯道。
“哦,對了!轉任荊州刺史之事,張某已命快馬上書天子,並通傳各州了。”彷彿沒有聽到劉馥的話,我自顧自地説道。
劉馥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面上青白之不住變幻,最後起身對我説道:“馥身體不適,無法飲宴。有負右將軍好意,實在愧疚!”
“可需大夫診治?”我關切地問道。
“謝右將軍,這倒不必!右將軍,諸公,馥先告退了!”説罷,劉馥頭也不回地離廳而去。
“哈哈哈…”鬨然大笑從廳中響起。兩後,劉馥實在無法改變什麼,只得無奈地起程返回許昌。這裏,畢竟是荊州,而不是他的許昌,而我,也算是半個‘地頭蛇’了,他劉馥也不是什麼強龍,憑什麼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