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上箭！”

“開弦”

“放！”在李嚴沉渾有力的怒吼聲中，紅口張蹶張強弩（踏弩）又完成了一次齊。

“嗾嗾嗾…”帶着極為凌厲的呼嘯聲，紅口支勁力極強的弩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如同一片死亡烏雲向遠處的城垣狠狠地罩了過去。

城上的守軍一見這片“烏雲”飛出，也不消上官下達命令，立即很有默契地舉起手上盾牌，或是乾脆彎身躲入女牆下。

在這兩天彭城攻防戰中，守城的曹軍吃夠了對方強弩的苦頭。蹶張強弩的程超過600步，即使仰城樓，也能保持450步以上的有效殺傷距離。相形之下，城上守軍的弓箭程就要遜許多，本無法對對方的蹶張弩造成任何威脅。而且在勁弩超強的勁力驅動下，箭矢的穿透力強悍到變態的地步，一般的皮盾本起到防護作用。到後來，彭城太守介不得不命士卒持笨重的鐵盾來格擋飛矢。

為能遏制對方的強弩，介也想過許多辦法將霹靂車移上城樓轟砸敵方！霹靂車的平地最大程可以達到300步，藉助城樓的高度，可以增加到350步左右，但儘管如此，仍然比不上對方的強弩的程。而且，由於城樓上的空間過於狹小，作霹靂車的士卒又沒有有效的防護，反而被敵方強弩殺了不少人。不得已之下，這一方法很快被放棄。

介還曾想派兵出城突襲，但仔細觀察了敵軍對強弩手的防衞陣勢後，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百般無奈之下，最被動消極的辦法——被動龜縮防守，反而成了最有效的方法。

軍鼓如雷，號角昂震長空！

“殺！”在如蝗飛矢的掩護下。一隊隊士兵推着大木樁簡陋釘成的衝車，頂着數層厚牛皮庇護。來到城下。對城門和城牆發起了撞擊。轟隆隆的巨大撞擊聲，把號角和軍鼓都壓過了。

環繞彭城地那條兩丈餘寬的護城河，早在攻城戰地第一天就被填平了無數段，高高懸起地吊橋已完全成了擺設。

“快！把油全倒下去！”

“扔火把！”城樓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乘着箭雨的間隙，守軍士卒匆匆忙忙將滾開的沸油從城樓上傾倒下去。一些手腳稍慢的士兵還未來得及將油倒下，就被襲來的羽箭中，在陣陣哀號中倒地。原本用來攻擊敵軍的沸油也不幸地成為殺傷自己的“武器”不少人甚至被自家地沸油燙傷、燙死。

城下的攻城軍反而沒有受到多大傷害，衝車上蒙覆的牛皮有效地阻擋了沸油。

但隨即落下的火把起到了作用。易燃的油料。沾上火把後，立時嘭地燃燒了起來，將城下變成一片火海。

身手捷的攻城士兵連滾帶爬地從火海中離，藉着強弩地掩護，倉皇逃回了陣中。

此時，已西垂。西邊的天際一片血紅之，與熊熊燃燒的城牆相輝映着。

“鐺鐺鐺…”急促的鳴金聲從攻城軍陣中響起。

恐怖地箭陣停了下來，隨即攻城大軍開始緩緩後撤。

“呼～～！”城樓上的曹軍士兵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面上出一絲輕鬆之。有些人甚至忍耐不住身心的疲憊。直接癱坐在地上。

更多的人則在上官的指揮下，清理起一片狼藉的城樓來。

彭城太守介在幾名將校的簇擁下，緩步來到城上，望着敵軍退卻的方向，表情凝重非常。

“今損失了多少人？”轉過頭，介對身旁的校尉穆師説道。

“陣亡了一千三百多，還有千多人被傷！”穆師神肅然地回道“他們的強弩太厲害！”

“這樣只捱打不還手，算個什麼事！”另一名校尉岑聰情比較火暴，惱怒地説道“太守大人。請準末將今夜出城襲營。”

“關羽、張飛都是當世名將，而那張飛更是狡詐無比，連丞相大人都不敢小視他二人。他們又怎會對夜襲沒有防備？”介毫不猶豫地回絕道“我軍若出城，正中敵軍下懷。而且，丞相大人早有吩咐，我等只需謹守城池即可，不必再妄言出戰！”聽到介將曹搬出，包括岑聰在內地幾名躍躍試請戰的將校再不敢説什麼。

“再換一批人上來守城，夜間尤其要謹慎戒備，斷不可給敵軍可乘之機！”下達了命令後，介慢慢走到城邊，凝望着極東的方向，神複雜。

中軍帥帳“正方，文鄉，子烈，辛苦你們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承擔今攻城任務的李嚴、徐盛、陳武躬身向我行了一禮後，轉身離帳而去。

“今傷亡了500多人，比昨天還要少些…”龐統拿着軍中記事剛剛呈遞的傷亡回報，對我説道“攻城力度上，倒是比昨天要強上不少，光箭矢就用了八萬支，衝車也毀了50幾架…”

“敵軍的傷亡恐怕不下2000。只捱打不還手，虧他們也忍得下去！”頓了頓，龐統嘿嘿笑道“故意擺出無力反擊的模樣，想把我軍一直釣在彭城。曹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斥候探到異常情況沒有？”我點了點頭。

“雖然還沒探到有敵軍朝這邊集結，但風騎斥候剛剛回報了一個情況，有點意思…”龐統笑了笑，轉身對帳門口的親兵輕聲説了幾句話。

不多時，風騎第一曲第一屯屯長都尉張益進到了帳中，躬身向我行了一禮。張益是被趙雲派來我這邊。負責搜尋敵情，並獵殺曹軍斥候的。擅長騎的第一曲風騎兵。是獵殺敵軍斥候的最佳人選。

“張都尉。將你剛才所説情況報與將軍！”龐統對張益説道。

“是！”張益點點頭，恭敬地説道“啓稟將軍，今天外出探尋情報的斥候，有三隊人遭到了敵軍的獵殺，陣亡了6個弟兄，還有舊幾個人受傷！”反獵殺？！一向都是風騎兵去獵殺敵軍斥候，今天居然反過來了！

這裏面透着蹊蹺！

我眉頭微皺。沉聲向張益問道:“在什麼地方？怎麼被獵殺的？”

“兩隊人是在通往下邳的方向，另一隊是在通往小沛的方向。敵人設下了許多陷阱，又故意用人來引誘，這三隊兄弟一時沒有防備，落進了陷阱。而且在陷阱附近還有一些善於隱匿行蹤的敵人潛伏，這些人身手很好…”張益表情有些凝重。

“末將也差點中圈套，但那些陷阱沒瞞得過我。”張益曾在北疆草原生活了十多年，長期地惡劣生活環境，培養出了一項奇特地技能——能夠提前應到危險的存在。就如同野獸一般鋭。

沉思了片刻，我轉頭對龐統説道:“士元，你怎麼看？”

“曹恐怕要動手了！”龐統咧嘴嘿嘿一笑。

“軍師怎麼知道曹要動手？”陳到有些不解地問道。

“曹如果想對我軍下手，最怕的是什麼？”龐統沒有直接回答，卻笑着反問了一句。

“行蹤敗！”破虜校尉朱然神一動，接口説道。

“對，就是行蹤敗！”龐統讚許地朝朱然點了點頭“曹費盡心思將我大軍引誘到彭城，自然是存了盡殲我軍的念頭。然而，只要曹軍朝彭城方向進軍的消息被我軍知曉。曹的詭計也就無所遁形了。如果我軍立即後撤，憑藉目前彭城城內的守軍本無力阻擋。所以，曹必須要先瞎我軍的眼睛。至不濟，也要把咱們能‘看，到地距離縮短一半…”

“恩…”我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龐統的分析，跟我所想的基本相同。

“如果不出統之所料，曹在一、兩內就會有所動作…”帶着自信的微笑，龐統相當肯定地説道。

“二哥那邊恐怕已有所動靜了…”如果當真與龐統設想一樣，曹必定會切斷我的退路。只是不知道斷我後路的曹軍會否乖乖從二哥設伏地地點通過。

“有孔明為君侯參謀軍機，將軍不必擔心！”龐統猜出了我心中所想，笑着安道“目下我軍還是要‘配合，曹，繼續‘演戲’！”

“恩！”點點頭，我對張益説道“德方，你將斥候搜索的範圍縮小到30裏，注意提防敵軍獵殺！”

“休穆，今晚你派出三什人，化裝成平民模樣，乘着夜潛向東、西、北三個方向，至60裏後散開潛伏，密切留意一切異動！”轉過頭，我再對狼牙營統領朱桓吩咐道。

將風騎斥候的搜索距離縮短，可以起到惑敵軍的作用，再讓擅長隱匿地狼牙兵秘密潛伏至更遠的距離，應當不容易被敵軍察覺。這樣就可以形成一明一暗的斥候網。

翌，我軍仍舊是對彭城發動“猛攻”至當深夜子時，東、北兩個方向的斥候同時傳回緊急情報大隊曹軍乘着夜，分別從下邳、小沛方向朝彭城趕來。

幾乎在同時，二哥那邊也有快馬前來傳訊——帶來了一喜一憂兩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