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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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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山越為用,非但可增兵添户,更可引其為援、助主公平定會稽!”徐庶接着二哥的話,笑着説道。

“話雖如此…”大哥點了點頭,沉着説道“但山越為孫氏征伐過甚,越、漢之間積怨已深。今他等雖然意藉助我軍之力、抗衡孫氏,但卻未必會輕為我所用…”

“要使山越為主公所用,説易不易,説難卻也不難…”徐庶淡淡一笑,從容説道。

“元直的意思是…”大哥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詢問道。

平越族為我所用,無非就是這三步…”徐庶淡然説道“第一,攝其志;第二,服其心;第三,使向漢!”

“請元直細言…”二哥微捋長髯,沉聲説道。

“異族之人,敬勇士,尚武力。故而,想要收服他們為我所用,通常第一步便是以武力震懾其志,使他們不敢妄生異心,謂之,攝其志,;但是僅以武力懾服,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長此以往甚至可能加劇漢夷矛盾,進而導致更為烈的反抗,山越之於孫氏正是明證。所以,更為關鍵的下一步——攻心!以恩、惠、情等諸般手段,服其心。而今,那會稽山越族長之子向主公求援,正是一個絕佳的,施恩予惠、動之以情,的良機,反正我軍將來也是要進襲會稽的,答應了山越的要求,其實正是一舉兩得…”徐庶從容不迫地和聲分析道“至於第三步‘使向漢’…”

“同化!”我笑着接口説道。

“同化?!”徐庶似乎沒有聽説過這個詞,略訝異地將我的話低喃了幾遍後,方始恍然,點頭説道。

“將軍這個詞倒是頗為貼切。以我大漢之語言文字、風土人情、農耕習作濡染山越族人,如若順利,一、二十年之後,越人即是漢人,何復有山越之稱?”

“大哥、二哥!元直所言極是,這三策如果施行得力,當可收奇效!”我點點頭,首先認可了徐庶的方案——不得不承認。徐庶的“三管齊下”之策,正是收服山越、甚至是其他異族的最好方法。在原先的歷史軌跡中,諸葛亮平定南中、陸遜平撫山越基本上就是這樣做的。看來,像諸葛亮、陸遜、徐庶這一等級的智者,基本思考問題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當然,真正施行起來,難度肯定是有的,前面兩步還好説,第三步沒有一、二十年恐怕是難以奏效的。

想到陸遜,我不由得有些牽掛起吳郡的叛亂來。以魏延和陸遜聯手。平定區區地富叛亂自然不成問題。真正令人心的是會稽呂岱的兵馬。雖然會稽能夠出動的兵馬應當有限,但吳郡我軍的軍力卻更是捉襟見肘。也不知戰事究竟進行得如何了?魏延這小子勇略兼備,以他的身手。即便戰事有所不利,身應該沒問題。但幾乎不通武藝的陸遜,卻是讓我擔心不輕。如果要在陸遜和吳郡之間做出選擇,我倒是情願選擇陸遜。

“大哥,元直之言可行!”二哥也點頭説道。

“恩…”大哥微微頷首,轉頭對我説道“就照元直之策行事,三弟,此事就要於你了!”

“大哥放心!”我笑着點頭應道“但暫時恐怕還不能對會稽動手。一則是因曹賊威脅的緣故。二則廬江、丹陽兩戰中,軍力折損不輕,需要休整補充兵員。”丹陽、廬江兩戰之中,我軍折損了7000餘人,比起江東軍雖要少得多,但對我軍而言,卻也是相當大的損失了。

“三弟,需不需從壽調撥些士卒與你?”大哥關切地詢問道。

“大哥,壽兵力本不雄厚。又臨曹軍三面威脅,不宜再外調兵馬了…”我搖了搖頭,説道“我準備在丹陽募兵,重建丹陽兵。”

“丹陽初平,民心未復,若強行徵召百姓入軍,恐於安定郡治不利…”徐庶斟酌着提醒説道“不知將軍有何妙法?”大哥、二哥亦知徐庶之言在理,皆將目光轉向我。

“非是徵,而是‘募’!”我笑了笑,回答説道“我要讓百姓主動入軍!”

“三弟想怎麼做?”大哥興趣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但要得到大哥同意才行…四字以概——以利驅之”我笑着説道“我想請大哥頒佈一道募兵令——凡户有青壯兩人者,出一人入伍,則免賦税三年;凡户有青壯三人者,出一人入伍,則免賦税一年,出兩人入伍,免賦税三年…以此類推,但每户必得留青壯一人在家。若家中只有一青壯,則不得入伍,以免絕嗣。豪族大户另有他法:凡出青壯家兵250人,賦税三年減半,並可擇其族中有為者一人任軍司馬或是縣尉;凡出青壯家兵500人者,賦税五年減半,並可擇其族中有為者一人任軍都尉或是郡中椽吏。”

“將軍此策既可募到兵員,又不妨主公名聲,確是良謀…”徐庶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提到了一個“弊端”

“但這樣一來,丹陽將來幾年的税賦必然不減…”

“若無兵員拱衞土地,又談何賦税?”大哥笑着搖了搖頭,和聲説道“當務之急,是徵募兵員以抗曹、孫,錢糧等物依靠其餘三郡地賦税、庫存以及子仲(糜竺)商會地臂助,應當還支撐得住…三弟,明我便予你《募兵令》。”

“多謝大哥!”我點頭説道。

柴桑,都督府偏廳周瑜與魯肅二人各據一張小酒桌,對面而坐。兩桌之間,一個緻的炭盆中火蛇鮮活地跳躍着,映得周、魯人臉膛通紅。

“子敬,請…”周瑜舉起手中酒爵,敬向魯肅。

將爵中酒水一飲而盡後,魯肅輕嘆了口氣,説道。

“想不到張飛竟束手至斯,以公謹之能,居然仍也未能戰而勝之一一一一一”

“…”周瑜目現複雜之,緩緩放下手中酒爵,沉聲説道“此人用兵之能,確是我生平所逢諸敵中所僅見。論治軍、戰陣、設謀,他皆不在我之下…”周瑜並不是習慣謙虛的人。而且在魯肅地面前,他説話也不需要顧忌太多。

“此時想來,我讓仲異領軍奇襲秣陵,着實是個錯誤的決定——”周瑜轉頭看了看廳外的夜空,語帶一絲懊悔地説道“未能徹底明瞭敵情,即行此險之策…結果計策不成,反將仲異、幼平和那勾力軍士徒送於張飛之口…”

“公謹不必如此!戰場之上,勝負既需人力,還看天意!你人力已盡。但天意無常…”魯肅搖了搖頭。和聲勸説道“戰事雖然不利,但天幸——經此一戰之後。主公與叔弼將軍皆有可喜之變。而今主公經歷這幾番世事曲折之後,已不似往那般急噪易怒,雄主之姿盡現。若在往,公謹自承戰事失利全責之舉,必會引主公雷霆之怒。”頓了一頓,魯肅繼續説道:“其實真正説來,此次丹陽、廬江之戰可謂是喜憂參半,而以我之見,主公轉變之喜尤勝戰事失利之憂!只要我江東君臣一心,同策同力。後未必便無乾坤扭轉之…”周瑜倒上一杯美酒,自顧自一飲而盡,隨即無聲地嘆了口氣,默然無語。

“公謹?”看着神態有些反常的周瑜,魯肅略愕然地問道“公謹還別有心事?若不以魯肅為外人,不妨直言!”

“我素以子敬為知己…”周瑜搖了搖頭,有些惘悵地説道“仲謀與叔弼雖是兄弟。但情卻有天壤之別。叔弼與伯符兄頗為相似,直,不善做偽,故而往他與我稍有不諧,便表於於行。叔弼之轉變,當出自真心…”

“…”魯肅面現驚異之,不敢確定地説道“如此説來,難道主公之變並非出自真心?”魯肅知道,論起對孫家兄弟的悉程度,江東羣臣中,恐怕無有出周瑜之右者。而且周瑜也並不是喜歡胡亂猜忌之人,既然他這樣説,必然是有其依據。

但是,若果真如周瑜所料,那將意味着什麼?孫權成是成了,但成的卻是耍權謀地手段,而不是心大志上的成…魯肅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

“或許仲謀本就未準備責罰於我。”周瑜目光深邃,沉聲説道“但…子義(太史慈)、子烈(陳武)他們要為我分擔責任之舉,卻是會加大仲謀對我的顧慮之心!今或許子敬並未注意到仲謀的眼神變化…眼睛是瞞不過人地,有一刻我甚至以為仲謀將爆發。”嘆了口氣,周瑜的語氣中完全掩飾不住沉重的心情:“我在軍中威望越盛,其實越是不利。向來功高蓋主之人,皆難得善終…若江東之主還是伯符兄,自然不會有此顧忌,但仲謀…往裏,叔弼、仲異他們多番與我抵對,其中未嘗沒有仲謀縱容的成分!”

“…”魯肅緩緩點頭,面現憂慮之,沉聲説道“怕只怕,二劉更會藉機興風做…”

“旁人我不知曉,只那張飛,就是一頗擅奇謀之徒,只他恐怕就不會放過任何攪亂我方地良機…”周瑜點點頭,沉聲説道。

“…”擰眉思索了良久之後,魯肅抬頭看向周瑜,躊躇着説道“公謹,不知你是否有意自立…”

“子敬,莫非連你也不信我?”周瑜面劇變,決然打斷魯肅的話説道“周瑜有生之年,斷不會背棄主公,背棄孫家。”

“恩…”魯肅緩緩點頭,輕應了一聲“公謹,如果這樣,就另當別論了!而今,無論為你個人,還是為江東基業着想,恐怕…你須得,退,而求保了…”

“退,而求保?子敬是説…”周瑜已有些領悟魯肅的意思,但還是出聲問道。

“請辭都督一職!”魯肅嘆了口氣,沉聲説道“臣下最易為主上所忌者,無非兩因——一者手握重權,二者威望過重。若只有其中之一,尚不足憂慮過甚。但以公謹你而言,但是兩者兼具。故而,使主公不疑,惟有兩者舍一…威望這種東西,不是一所能建立,要想消除也並非一可以完成。而且過於急切,反而容易引起疑慮。所以,唯一可行的就是繼續放出手中軍扒——”

“…”聽罷之後,周瑜點了點頭,卻沒有説話。

“公謹,你若堅辭都督一職,主公最可能的決定,便是以程德謀(程普)代你職,而你則領副都督一職…”魯肅擰眉分析説道“程德謀與公謹相頗善,對公謹之能亦是瞭解頗深。你二人職務對調之後,後於用兵作戰,料想不會太大影響,程德謀當會配合你地…”

“嗯——”思索了良久,周瑜最終緩緩點頭。

“嗬~~!”見周瑜答應自己的提議,魯肅非但沒有任何笑意,反而輕輕地嘆了口氣。

八月二十四晨議之時,周瑜以己統軍作戰不利為由,上表向孫權請辭都督之職。在以程普為首的軍中諸將的力勸之下(其中甚至包括孫翊),孫權駁回周瑜請辭之議。

隨即,周瑜再上一表請辭,言語愈加懇切,但仍被孫權駁回。

下午,周瑜上第三表,直言孫權若不應允,便自覺對不住亡故的孫堅、孫策父子,以及百萬江東子民,惟有以死謝罪。

孫權見第三表後,思索良久後,應允——罷周瑜都督一職,遷為副都督;原副都督程普,升任江東兵馬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