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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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充滿希望的,生命是值得彩的,告訴我任何人都是應當被愛,也應當是擁有愛人的權利和力量的。”
“我之所以這麼説,是因為我在人生的前二十年裏,從沒有一刻是這樣覺得過。”這個人是真的在惘,杜彧打心底這麼覺得。
但這又很奇怪,陸寅柯,惘?
他永遠是人羣裏最扎眼的那個,只消輕描淡寫的一瞥就能將他鎖定,至少那裏的他看上去是無憂無慮的。
他究竟是對什麼到惘,又是為什麼想要毀掉自己的一生?
杜彧突然發覺他對眼前這個跟他撒嬌膩歪了數十次的人一無所知。
他嘲笑那人系一生於他人,不為自己着想和過活,但他又有什麼權利這樣評述別人?
自己和他,不是一樣的嗎。
杜彧突然又覺得冷了起來,比之前更甚,像是失去了什麼似的,心臟和皮膚一起涼了下去。
他默默抱着膝蓋把自己窩成了一團,兩臂疊緩緩起胳膊,摩擦產生的熱量又讓他獲得了一絲熨帖。
“是彩的,跟死亡比起來。”他半垂着眼眸,像是在自言自語,“至少活着就有希望。”
“但怎樣才能覺自己是活着的呢?”陸寅柯扯起嘴角,“睡着是不是就和死亡一樣?那其實還輕鬆的。”杜彧抿,温熱濕潤的氣息在兩臂錯的地方轉悠起來:“可能是動吧,有時候人是能靠動活下去的。”
“那萬一體會不到動呢?”杜彧猛然回過頭去,陸寅柯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是機械、漠然、無望的質,嘴角是下撇的,眉目是懶散的,瞳孔裏似乎裝着濃重到化不開的自嘲。
這不是真正的陸寅柯。
杜彧想。
這也不能是真正的陸寅柯。
陸寅柯應當是驕傲無畏的,是痞氣狡猾的,是張揚自負的。
他應當笑得肆意跋扈,再不濟,輕佻囂張也行。
但無論如何,他應當是要笑着的。
“你太累了。”杜彧重重地陳述下去,明明是別人的事情卻説出了篤定。
“或許吧,我可能確實是有點累了。”陸寅柯配合地着哈欠站起來轉動了兩下桿,“回去吧,我有點困了。”杜彧看着那人拔的背影,黑夜他的背影好像自己襯衣上的雪松,孤寂地佇立在高峯之上,承受着只屬於他一人的寒冷。
他跟在那人身後的腳步有片刻閃頓。
“你不冷嗎?”他輕聲問道。
很平靜的問句,也是很單純的問句,就像是在説“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簡單。
但他問了。
“嗯?我不冷啊?”陸寅柯懶散地回頭應了一句,神情漫不經心的,但兩秒後他突然勾起一絲玩味的笑,“你又冷了嗎?”
“唉,喊個冷還這麼彎彎繞的。我都説了,還好我聰明,要換成韓文濤他那豬腦子肯定聽不懂。”他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和杜彧比肩。
“大夏天的,又沒外套,這怎麼給你取暖嘛。總不能走路的時候還把你胳膊摟在懷裏吧,成何體統呀。”他伸出雙手在杜彧胳膊上戲地擼了兩把,隨後單手下移用全掌握住了他輕盈的手腕,“這樣好點沒?”
“好個,”杜彧轉動着手腕從他的桎梏中掙而出,指尖無意地劃過他燥熱的掌心,“你又在過分聯想什麼。”
“快走。”他踢着他的後腳跟催促起來。
這麼一鬧,杜彧還真就不冷了。不但不冷,各處的體温都小幅上升起來,尤其是耳後和麪頰,火燒般燙人。
他跟在陸寅柯身後悄悄把手背貼在臉上降温,但沒什麼用的,那種灼燒的腫脹揮之不去。
冬天在暖氣過足的教室裏他也會有這種覺,只是不知道這時的臉會不會也有些微紅。
應該不會吧,希望不會,不然這也太奇怪了。
今晚實在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他心想着等支教結束一定要拉遠和這人的距離,但隱隱又對他今晚的玩笑話產生幾分擔心。
這個人是如此陰晴不定,説話也是真假摻半捉摸不透,萬一真有哪天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錯事該怎麼辦?
可那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啊?
大概,被人需要也是錯覺吧。
果然還是離他遠點好吧?杜彧在寂靜的星空下偷偷想。
嗯,果然還是離他遠點好了。
第36章澡堂“我認為,一個人的支教歲月應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韓文濤舉起手中裝着褐體的酒杯,“讓我們乾了這杯酒,回憶最初的美好。”
“天哪!howmadewinds!這話説的太妙了!果然英雄所見都是略同的,奧斯特洛夫斯基好像也説過!來!我敬你一杯!”陸寅柯把玻璃杯底往桌上敷衍地磕了一下,“我幹了,你隨意。”
“陸哥海量!”韓文濤尖叫。
“呃……”單青看着他倆你來我往杯中瞬時見底,終於懦懦地從地上舉起一升裝的可樂瓶,“還要嗎?”今天是支教的倒數第二天,明天他們就要踏往返程的路途。為了紀念這一趟旅行,一行人決定去鎮上的飯店大吃特吃一頓,順便再去浴場泡個澡,好好犒勞一下受了十幾天苦的自己。
“哎我跟你們説!我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