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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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崇嶽還未答話,蘇桂蓉卻嗤的一聲笑出聲來道:“男女有別,怎麼能一起用飯?再説了咱們這是家宴,你那師父是個外人,自然不能跟咱們一起吃飯。”雪兒低了低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蘇夫人急忙道:“秀兒,我已經吩咐下人給你師父準備了吃食,和咱們是一樣的。”雪兒低聲稱謝。四個人低頭吃飯,席間謹守食不語的禮數,每人都低頭吃飯,飯桌上只聽見筷子湯羹的聲響。
其他人還不覺得,雪兒卻渾身不自在,覺得拘束得緊。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殘席撤下,下人們端上茶來。雪兒正覺得口渴,掀起茶杯咕嘟嘟喝了幾口,卻見其餘三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由放下茶杯問道:“怎麼了?”蘇崇嶽有些想笑又強自忍住的樣子道:“沒什麼。來人,再端一杯茶上來。”蘇桂蓉卻咳了一聲,眼睛瞟了雪兒一眼,掀開茶杯飲了一口,在嘴裏打了個轉,吐到一旁盞裏,原來這是漱口的茶水。雪兒臉上微微發紅暗自道。蘇桂蓉卻暗自皺眉:自己怎麼多了這麼一個毫不知禮的野丫頭妹妹?這要是傳揚出去,連自己的面子都要丟了。
不知道一干姐妹們要如何嘲笑自己。心中這部戲想着,一刻也不想坐下去,起身施禮道:“爹爹,孃親,女兒約了李通判家的女兒一起出遊,時辰不早了,該出門了。”
“嗯,去吧,記得早點回來。”蘇桂蓉輕移蓮步出了門,才長出一口氣,起身到了自己房中更衣,吩咐下人準備車馬,又叫人抱了自己養的猞猁準備出門。
才一邁步,正好遇上雪兒從房裏出來,兩人臉上都是有些尷尬。雪兒低頭看丫鬟抱着的猞猁,道:“姐姐,你也養狗啊。我家裏也養了兩條狗,比它還大呢。”蘇桂蓉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昂起頭來道:“這可不是狗,是一隻純血猞猁,名貴得很,整個盛州都超不過三隻,可不是一般的土狗能夠比的。”雪兒臉上笑意一僵,不再説話,眼看着蘇桂蓉離開,才小聲道:“不就是一條狗而已,神氣什麼?大黑的爪子都比它頭大,一下子就咬死了。”她本來今心情不錯,現在卻一肚子氣,要不是不管怎麼説她也是自己的親姐姐,一定要想辦法捉她一番。這般想着,轉身向着師父的院子走去。兩人離開,一個婆子從角落裏探出頭來。
看着雪兒的背影,眼中現出一絲寒意,低聲自語道:“夫人心軟,老婆子可不能容你這礙事的丫頭留在府裏,須得想個辦法把你趕走,否則遲早是個禍害。”不説蘇家暗湧動,在城東江文煥下午在街上揹着手樂呵呵的閒逛,眼看頭偏西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才一進門,夥計和下人們紛紛躬身施禮。
“老爺回來了。”
“掌櫃的好。”江文煥捋着鬍子笑呵呵的一一回應,沒有半點架子。無論是隨身多年的老夥計,還是才跟了自己幾個月的新人,都一一還禮,態度謙和。
花白鬍須的老管家上前躬身道:“老爺,您回來了,小的已經在書房給您泡好了茉莉花茶,請您慢用。”江文煥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恢復平靜,笑道:“有勞你了。”轉身對周圍人等道:“老夫今有些累了,去書房休息一下,若有事找管家處理便是。”眾人齊聲答應。江文煥邁着步子走到書房外,輕輕伸手推開房門進去,隨即將門關上。
“江叔叔,您回來了。”房中一個女子聲音輕聲道。抬眼望去,只見書房中靠桌子椅子上一左一右坐着兩名少女,一個穿紫衣裙,另一個是綠,年紀在十八九歲,身姿嬌小,口卻高高聳立,撐得衣服幾乎要漲開似得。
兩人頭上青絲挽起,梳着墜雲髻,着一般不二的翠玉簪子,五官相貌一模一樣毫無區別,肌膚雪白,欺霜賽雪,面頰有些嬰兒肥,彎眉如黛,杏眼桃腮,嬌豔的紅仿若塗了一層胭脂般閃動光澤,烏黑明亮的眼睛偶一轉動,透着一股宜嗔宜喜的媚意,彷彿觀音大士座下龍女臨凡。
江文煥臉上肅然,躬身施禮道:“月常在,天理永存。江文煥拜見兩位特使,並祝教主身體安康。”
“教主身體安康。江叔叔,您是護教天王,無需多禮,請落座講話。”紫衣少女笑道。江文煥這才起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笑道:“玉仙,玉奴,教主怎麼派你們兩個來了?”剛才施禮,是因為對方是教主特使,代表着教主權威至高無上,而現在卻是私人之間的,論輩分,這兩個丫頭還要叫自己一聲叔叔,所以他言語間便輕鬆了許多。
玉仙玉奴兩名少女起身施禮笑道:“江叔叔傳過去的消息太過重要,師父本來想親自過來的,只是他老人家練功正到了緊要之處,無法身,才讓我們兩個過來打探虛實。”説着話,兩人臉一板,道:“江天王,下面是教主的問話。”江文煥急忙起身躬身道:“江文煥聽候教主訓示。”
“江天王,你傳來的消息可是實情?其中可有不實不盡之處?”
“稟告教主,江文煥所言句句屬實,那人用的是滄刀訣,十年前,文煥險些喪命於這刀法之下,絕對不會認錯。”
“那人是什麼來歷,你可探查清楚了?”
“文煥已經探過他的底細,他自稱顧雲揚,西北肅州人,本是孤兒,十二歲時救了一個年輕女子,拜她為師學習武功,滄刀訣便是這年輕女子傳授。
不過據他所言,他並不知曉這年輕女子身份,甚至連刀法名字都不清楚。文煥已經連夜派人去了肅州查驗他的話是否屬實,相信最多十便有回報。”
“江天王,若你所言無誤,則自此刻起,此事由方玉仙,方玉奴兩人全權處置,盛州上下弟子皆聽從號令,敢有違背者,安教規處置。”
“文煥明白,遵從教主諭令。”這幾個問題是兩名少女替問出來。
甚至一個問題都是一名少女問了前面一半,另一人馬上接上後面一半,聲音語調絲毫不差,沒有一絲磕磕絆絆,簡直就是同一個人一口氣説出來一般,顯然這姐妹兩人心意相通,默契到了極點。紫衣少女方玉仙這才聲音放緩笑道:“好了。
江叔叔,師父讓問的話問完了,您先起來,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姐妹還不太知道詳情,要您多做解釋呢。”江文煥起身歸座,笑呵呵道:“好,你們兩個問吧,老夫言無不盡。”綠衣少女方玉奴明眸轉動,忽然道:“江叔叔,為什麼師父接到您的傳書,知道滄刀訣的傳人出現會那麼重視,連夜派我們兩個過來?”江文煥面容一正,低聲道:“兩位姑娘年紀尚幼,也許不記得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一個女子一口刀單槍匹馬闖入神教總壇。”也許是想到了當情景,江文煥臉上現出一絲恐懼神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老夫從未想過世間竟然有如此凌厲的刀法,四天王,八令主,十幾位高手聯手之下,竟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殺得血成河,節節敗退。
老夫這肩膀便是被她隨手一刀砍中,幾乎喪命。若不是趙天王拼死相救,只怕她騰出手再砍一刀,老夫現在墳上的荒草都幾度枯榮了。”
“那女子用的就是滄刀法?”方玉奴口問道。江文煥點頭:“正是東海龍君賴以成名的滄刀法。我們這些人都不識此刀法。
可是教主是南鬥星君他老人家的弟子,如何辨認不出?我們十幾個人聯手,卻硬是被這女子殺死了三位令主,趙天王也武功盡廢,最後還是教主出手,用了種魔搜魂大法,侵染了她的心神,卻還是被她逃走。”方玉仙心中微微詫異:“種魔搜魂大法是本教鎮教秘法,中了此等大法,神魂破碎,連動一動都是不能,如何還能夠逃?”江文煥搖頭道:“東海龍君身為四賢之一,想必傳有秘法能夠抵禦心神侵染。
當時教主下令派出教中各路高手沿路劫殺,卻始終沒有追上這女人。現在回頭想來,她原來沒有迴歸東海,卻是一路向西去了。”方玉奴眼中光芒閃動,忍不住拍手道:“好算計。她預料道本教會在東海附近劫殺她,所以偏偏背道而馳,避過追殺。咯咯,重傷之下還能不亂了方寸,要是她不是本教敵人,連我都有些佩服她了。”這拍手一笑,簡直如同山花盛開,白玉般的面頰透着嬌憨,若是一般人見了,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天真爛漫的無少女,哪裏能想到她卻是天理教中的頂尖人物?方玉仙倒是還沉得住氣,端坐身子道:“江叔叔,您久居此地,依你看來,下一步該如何?是否派人把這姓顧的抓起來拷打盤問?”江文煥慌忙道:“不可。若顧雲揚所言不虛,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底細,貿然出手反而打草驚蛇,更何況,現在這小子住在守備將軍府邸,本教一向被朝廷猜忌,如果動手引起了朝廷注意情況就更不妙了。
如果依着老夫看來,不僅不能把他抓起來,反而要想辦法曲意結,獲取他的信任,如此一來,只要東海那位龍女與他聯絡,我們自然可以知曉,到時候便可想辦法佈下陷阱,將兩人一網打盡。”他這是老成之言,兩名少女對視一眼。
同時點頭。方玉仙道:“方才進來的時候,我們發現周圍有可疑人士身影。江叔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江文煥笑道:“無妨。
不過是朝廷鷹犬在暗中監視而已。兩位小姐放心,怎麼説我也是盛州有名的富商,連知州府上也遞得上話去,沒有十足證據,他們不敢對老夫如何。”
“江叔叔有把握最好,不過畢竟您處於監視之中,此番行動關係重大,還請您多加小心。”方玉仙笑盈盈道:“您的一舉一動關係到本教在盛州近萬教眾安危,萬萬不可出差錯,為了防備意外,我準備從別處調集人手來監視顧雲揚,您覺得如何?”
“如此也好。”江文煥有些遺憾道:“本來兩位姑娘奉教主之命前來,老夫卻束手束腳,幫不上忙,實在是慚愧。對了,兩位姑娘準備如何接近顧雲揚,可要老夫從中牽線?”方玉奴咯咯笑道:“何須勞煩江叔叔?憑奴奴的手段,只要在那小子面前轉一圈,保證得他神魂顛倒,什麼秘密都乖乖的吐出來,”一旁方玉仙薄嗔地看了妹妹一眼,道:“江叔叔隱藏身份要緊,最好不要參與進來,以防事情有變故也好有個補救。”她微微抬頭,清麗的面頰充滿自信:“只不過是想辦法接近他而已,仙兒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