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臉栬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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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剛才那匹馬一路疾奔而來,頓時心中惱怒,喝道:“不知好歹!既然來送死,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手一揮,立刻兩名強盜舉着刀上去。
顧雲揚在馬上伏着身,眼睛不眨的看着兩名強盜接近,臉絲毫未變。眼看三匹馬錯,兩口鋼刀帶着寒光砍下來,在馬背上身形一側,讓過刀鋒,不知何時長刀在手,一道烏光閃過,兩顆人頭高高飛起,腔中熱血衝起三尺高,兩匹馬拖着無頭屍體狂奔而去,留下一條十幾丈長的血路。
首領目光一寒,握住馬繮的手一緊,拔刀在手,對着身邊兩名強盜喝道:“隨我來!”三人三匹馬,列成鋒矢陣型,毫不猶豫的上去。顧雲揚目光微微一動,手中長刀高舉,四匹馬快速接近,噹的一聲響亮,他的刀與首領的鋼刀相,火星四濺。
趁着這個機會,左右兩名強盜各自舉刀向着顧雲揚間砍下來。顧雲揚手在馬背拍了一掌,騰身而起,避過兩把刀,長刀高舉,挾着劈山斷石的力道狠狠向頭領劈下。那頭領雙眼圓睜,舉刀相。
只聽咔嚓一聲,鋼刀斷為兩段,眼看黑漆漆的刀身在眼中迅速接近,身子勉力一側,撲的一聲,一條胳膊被砍落下來。
首領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立刻下來。馬匹跑出一段距離圈回來,卻見顧雲揚已經衝進強盜羣中,刀光閃閃,沒有片刻時間已經有三五名強盜喪命。
首領眼中充血,牙齒幾乎咬碎,忽然高聲喊道:“黑風寨的,退!”隨着這一聲退,強盜們毫不猶豫的俯身抓起同伴的屍首,提在馬背上向着東面策馬跑去。
一名強盜催馬疾奔,馬背上一個俯身撿起首領的斷臂,衝到他面前喊道:“長…大王,你的胳膊。”首領疼得臉上肌直跳,冷汗淋漓,抓過斷臂一揮手,帶着眾強盜離開,走出幾十丈忽然回頭高聲喝道:“好漢子,好刀法!這筆賬黑風寨記下來!”顧雲揚目視眾強盜離開,面容陰冷,沉默不語。
雪兒此時才催馬上前,興奮異常,小臉通紅着,眼睛光芒閃動。剛才看了師父大展神威,以一敵眾,連殺幾名強盜,只覺得熱血沸騰,小心臟砰砰亂跳。
車隊裏的人看着強盜走遠了,才長出一口氣,個個都覺得死裏逃生,趕緊將馬車圈子打開,一時間有人慘叫連連,有人失魂落魄,有人痛哭涕,亂作一團。人羣中一個矮胖的老者快步走出來。
來到顧雲揚面前躬身一禮,道:“多謝這位壯士相救。老夫江文煥,是盛州宜陽城人,這次出門做生意,卻被強盜盯上了,要不是壯士您武藝高強,老夫和這幾十條人命都要留在此處了。”説着話捂住嘴咳了幾聲,顯然有病在身。
顧雲揚微微點頭。雪兒卻興奮得咯咯直笑,道:“我師父武功自然是高強的。老爺子,我們救了你們的命,要不要有所表示?
““雪兒,不許胡鬧。”顧雲揚道。江文煥卻笑道:“這位小姑娘説得不錯,救命之恩哪能不報?”説着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這次出門帶得錢不多,這是三千兩的銀票,不成敬意,還請壯士笑納。”雪兒一呆,吐了吐舌頭,小聲道:“三千兩啊…”眼睛裏閃閃發亮。她剛才只是玩笑之語,誰知道這老頭竟然當真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銀子。師父每裏進山殺狼打獵,辛苦一年也只有幾十兩銀子,在鎮子裏還有許多人羨慕,可是跟真正的富人比起來,卻是差了太多。顧雲揚急忙拒絕。
可是江文煥卻執意道:“壯士不要再推辭,三千兩銀子説起來不少,卻買不來老夫和這許多人的命。您要是再拒絕,老夫可要以為是您嫌少了。”顧雲揚還要説話,雪兒卻咯咯笑着將銀票接過來甜甜笑道:“謝謝伯伯。”將銀票小心地貼身收好。江文煥樂呵呵的道:“好乖巧的女娃。”接着轉頭對顧雲揚道:“説了半天,還未請教壯士名諱,而且看您穿着,卻不似江南人士?”顧雲揚拱手:“在下顧雲揚,西北肅州人。”
“啊,肅州?那可是邊陲之地了。”江文煥訝然道:“肅州離此處可不止千里路途,不知顧壯士是投親訪友還是有什麼其他事情?
不瞞壯士,老夫在盛州多年,地面上頗為悉,若是壯士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儘管説一聲,老夫一定盡力幫忙。”聽到他這麼一説,雪兒眼睛一亮,搶聲道:“伯伯,您知道盛州守備將軍蘇家的事情嗎?”
“蘇家?小女娃你説得可是蘇炳南將軍家?”江文煥捋着鬍子笑道:“蘇將軍擔任盛州守備將軍有十來年了,盛州上下哪個不知道?小女娃,你想知道關於蘇家的什麼事情?”雪兒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顧雲揚道:“不瞞江老伯,我們與蘇家是遠親,如今要去蘇家尋親,只是這麼多年沒有通過音信,不好貿然上門。還望老伯將蘇家近些年的事情代一二,也讓我們有所準備。”江文煥笑呵呵道:“應該,應該。
蘇家是盛州大族,關於他們家的事情一時半刻也説不完,正巧老夫也要去盛州,不如咱們一起走一程,路上詳細説一説。”説着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是老夫今糟了強盜劫殺,有些膽戰心驚,懇請壯士沿途護送一下,待到進了盛州城,另有薄禮奉上。”顧雲揚點頭答應。江文煥回身吩咐手下人趕緊收拾車輛,將死者屍體收斂,傷者包紮,在護衞們持弓警戒下催動車隊向着盛州城進發。
這一路上江文煥甚是殷勤,將蘇家如今狀況詳細講述了一番:蘇家本來就是盛州望族,又出了一個擔任守備將軍十年之久的家主蘇炳南,無論權勢還是地位在盛州都是首屈一指。
蘇炳南年紀已經不小,軍務又忙,近些年不怎麼管家裏事,都給兩個兒子:長子蘇崇山,次子蘇崇嶽。
雪兒聽到蘇崇嶽的名字,心中一陣亂跳:十有八九,這便是自己的父親了,當下追問了一下關於蘇崇嶽的境況,只聽江文煥嘆道:“這蘇家二公子本來頗有才華。
本來老將軍對他寄予厚望,是準備讓他繼承家業的,只是聽説數年前曾經歷了一場大變,從此鬱鬱寡歡,一蹶不振,每裏借酒澆愁,人都有些荒廢了,如今在蘇家的地位反而不及乃兄。”
“那他現在有兒嗎?”雪兒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道。
“自然是有的。蘇二公子娶得也是名門貴女,生有一兒一女。對了,聽説他夫人最近又有了身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怎麼,你們二位要尋得親就是蘇二公子?”雪兒低低嗯了一聲,目光低垂,有些恍惚。江文煥眼看雪兒這般神態,不好再説什麼,轉過頭去與顧雲揚攀談起來,他年紀大,經的事情多,説一些天南海北的趣事,倒是不會冷場。説着説着提到了顧雲揚的武功,江文煥笑道:“顧壯士,你別看老夫這般模樣,年輕時候也練過幾天武藝,家裏也請了幾位武士看家護院,可沒有哪一個能有您這般好武功。
我看您的刀法凌厲,一刀便將那兇惡的強盜斬殺,真是好刀法。不知這刀法可有名字?”顧雲揚道:“我這刀法叫着殺虎屠狼刀法。”江文煥一愣,隨即不笑出聲來,連聲咳嗽:“好…好刀法,好名字。咳咳…”顧雲揚也有些發窘:這個名字每一次説出來,都讓人覺得尷尬。
眼看太陽偏西,車隊進了盛州城,江文煥才放下心來,與顧雲揚拱手告別,伸手一指道:“壯士,你沿着這條大街一直走,十字街拐角那最大最豪華的宅子便是蘇將軍的府邸。老夫還要將這些貨物安排一下,就不便領你們過去了。”顧雲揚急忙拱手稱謝,雙方別過。他和雪兒騎馬沿着大街緩緩而行,一拐彎,便看到一座高大府邸,五尺高的台階,硃紅大門,左右一對石獅子,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府門上一塊匾,黑底金字寫着“蘇府”兩個字,兩旁站着兩名下人,穿着打扮只是普通,卻板筆直,目光鋭利,虎口一層老繭,一看便是軍伍中出來的人。
兩人下馬,雪兒站在台階下,抬頭看着威嚴的府門,臉微微發白,正所謂近鄉情怯,她明明知道里面就是自己的家人。
此時卻忍不住一陣陣心慌膽怯,小手緊緊抓住師父的衣袖,手心裏出了一層汗,一副可憐無助模樣低聲道:“師父,這,這是雪兒的家嗎?”顧雲揚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柔聲道:“雪兒,你的爹爹和家人都在裏面。”
“可是,可是…”雪兒幾乎要哭出來:“我怕…”顧雲揚心中憐惜,伸手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拉着她大步走上台階。兩名下人早看見這一男一女在門口停留,此時一起將兩人攔住道:“將軍府重地,無關人等不得入內。”顧雲揚拱手道:“請二位通報一聲,在下肅州顧雲揚蘇崇嶽公子。”
“可有拜帖?”
“沒有。”
“那便不能通傳。”一名下人硬邦邦的道:“小子,你以為將軍府是什麼地方,胡亂找個理由就可以叫二公子出來?真要有事,事先寫好拜帖送過來,二公子如果有時間會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