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紀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上謂兗州刺史垣崇祖曰:“吾新得天下,索虜必以納劉昶為辭,侵犯邊鄙。壽陽當虜之衝,非卿無以制此虜也。”乃徙崇祖為豫州刺史。
六月,丙子,誅遊擊將軍姚道和,以其貳於沈攸之也。
甲子,立太子賾為皇太子;皇子嶷為豫章王,映為臨川王,暠為安成王,鏘為鄱陽王,鑠為桂陽王,鑑為廣陵王;皇孫長懋為南郡王。
乙酉,葬宋順帝於遂寧陵。
帝以建康居民舛雜,多盜,立符伍以相檢括,右僕王儉諫曰:“京師之地,四方輻湊,必也持符,於事既煩,理成不曠;謝安所謂‘不爾何以為京師’也。”乃止。
初,州刺史李長仁卒,從弟叔獻代領州事,以號令未行,遣使求刺史於宋。宋以南海太守沈煥為州刺史,以叔獻為煥寧遠司馬、武平、新昌二郡太守。叔獻既得朝命,人情服從,遂發兵守險,不納煥。煥停鬱林,病卒。
秋,七月,丁未,詔曰:“趾、比景獨隔書朔,斯乃前運方季,因遂往。宜曲赦州,即以叔獻為刺史,撫安南土。”魏葭蘆鎮主楊廣香請降,丙辰,以廣香為沙州刺史。
八月,乙亥,魏主如方山;丁丑,還宮。
上聞魏將入寇,九月,乙巳,復以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都督如故;以臨川王映為揚州刺史。
丙午,以司空褚淵領尚書令。
壬子,魏以侍中、司徒、東陽王丕為太尉,侍中、尚書右僕陳建為司徒,侍中、尚書代人苟頹為司空。
己未,魏安樂厲王長樂謀反,賜死。
庚申,魏隴西宣王源賀卒。
冬,十月,己巳朔,魏大赦。
癸未,汝陰太妃王氏卒,諡曰宋恭皇后。
初,晉壽民李烏奴與白水氐楊成等寇梁州,梁州刺史範柏年説降烏奴,擊楊成等,破之。及沈攸之事起,柏年遣兵出魏興,聲雲入援,實候望形勢。事平,朝廷遣王玄邈代之。詔柏年與烏奴俱下,烏奴勸柏年不受代;柏年計未決,玄邈已至。柏年乃留烏奴於漢中,還至魏興,盤桓不進。左衞率豫章胡諧之嘗就柏年求馬,柏年曰:“馬非狗也,安能應無已之求!”待使者甚薄;使者還,語諧之曰:“柏年雲:‘胡諧之何物狗!所求無厭!’”諧之恨之,譖於上曰:“柏年恃險聚眾,專據一州。”上使雍州刺史南郡王長懋誘柏年,啓為府長史。柏年至襄陽,上不問,諧之曰:“見虎格得,而縱上山乎?”甲午,賜柏年死。李烏奴叛入氐,依楊文弘,引氐兵千餘人寇梁州,陷白馬戍。王玄邈使人詐降誘烏奴,烏奴輕兵襲州城,玄邈伏兵邀擊,大破之,烏奴身復走入氐。
初,玄邈為青州刺史,上在淮陰,為宋太宗所疑,北附魏,遣書結玄邈,玄邈長史清河房叔安曰:“將軍居方州之重,無故舉忠孝而棄之,三齊之土,寧蹈東海而死耳,不敢隨將軍也!”玄邈乃不答上書。及罷州還,至淮陰,嚴軍直過;至建康,啓太宗,稱上有異志。及上為驃騎,引為司馬,玄邈甚懼,而上待之如初。及破烏奴,上曰:“玄邈果不負吾意遇也。”叔安為寧蜀太守,上賞其忠正,用為梁州,會病卒。
十一月,辛亥,立皇太子妃斐氏。
癸丑,魏遣假梁郡王嘉督二將出淮陰,隴西公琛督三將出廣陵,河東公薛虎子督三將出壽陽,奉丹楊王劉昶入寇;許昶以克復舊業,世胙江南,稱籓於魏。蠻酋桓誕請為前驅,以誕為南征西道大都督。義陽民謝天蓋自稱司州刺史,以州附魏,魏樂陵鎮將韋珍引兵渡淮應接。豫章王嶷遣中兵參軍蕭惠朗將二千人,助司州刺史蕭景先討天蓋,韋珍略七千餘户而去。景先,上之從子也。南兗州刺史王敬則聞魏將濟淮,委鎮還建康,士民驚散,既而魏竟不至。上以其功臣,不問。
上之輔宋也,遣驍騎將軍王洪範使柔然,約與共攻魏。洪範自蜀出吐谷渾,歷西域,乃得達。至是,柔然十餘萬騎寇魏,至上而還。
是歲,魏詔中書監高允議定律令。允雖篤老,而志識不衰。詔以允家貧養薄,令樂部絲竹十人五一詣允以娛其志,朝晡給膳,朔望致牛酒,月給衣服綿絹;入見則備几杖,問以政治。
契丹莫賀弗勿幹帥部落萬餘口入附於魏,居白狼水東。
◎建元二年庚申,公元四八零年,正月,戊戌朔,大赦。
以司空褚淵為司徒,尚書右僕王儉為左僕;淵不受。
辛丑,上祀南郊。
魏隴西公琛等攻拔馬頭戍,殺太守劉從。乙卯,詔內外纂嚴,發兵拒魏,徵南郡王長懋為中軍將軍,鎮石頭。
魏廣川王略卒。
魏師攻鍾離,徐州刺史崔文仲擊破之。文仲遣軍主崔孝伯渡淮,攻魏茌眉戍主龍得侯等,殺之。文仲,祖思之族人也。
羣蠻依阻山谷,連帶荊、湘、雍、郢、司五州之境,聞魏師入寇,官盡發民丁,南襄城蠻秦遠乘虛寇潼陽,殺縣令。司州蠻引魏兵寇平昌,平昌戍主苟元賓擊破之。北上黃蠻文勉德寇汶陽,汶陽太守戴元賓棄城奔江陵,豫章王嶷遣中兵參軍劉伾緒將千人討之,至當陽,勉德請降,秦遠遁去。
魏將薛道標引兵趣壽陽,上使齊郡太守劉懷作冠軍將軍薛淵書以招道標;魏人聞之,召道標還,使梁郡王嘉代之。懷,乘民之子也。二月,丁卯朔,嘉與劉昶寇壽陽。將戰,昶四向拜將士,涕縱橫,曰:“願同戮力,以雪仇恥!”魏步騎號二十萬,豫州刺史垣崇祖集文武議之,治外城,堰肥水以自固。皆曰:“昔佛狸入寇,南平王士卒完盛,數倍於今,猶以郭大難守,退保內城。且自有肥水,未嘗堰也,恐勞而無益。”崇祖曰:“若棄外城,虜必據之,外修樓櫓,內築長圍,則坐成擒矣。守郭築堰,是吾不諫之策也。”乃於城西北堰肥水,堰北築小城,周為深塹,使數千人守之,曰:“虜見城小,以為一舉可取,必悉力攻之,以謀破堰;吾縱水衝之,皆為屍矣。”魏人果蟻附攻小城,崇祖著白紗帽,肩輿上城,晡時,決堰下水;魏攻城之眾漂墜塹中,人馬溺死以千數。魏師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