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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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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歲,師子王剎利摩訶及天竺迦毘黎王月愛,皆遣使奉表入貢,表辭皆如浮屠之言。

魏鎮遠將軍平舒侯燕鳳卒。

◎元嘉六年己巳,公元四二九年,正月,王弘上表乞解州、錄,以授彭城王義康,帝優詔不許。癸丑,以義康為侍中、都督揚、南徐、袞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領南徐州刺史。弘與義康二府並置佐領兵,共輔朝政。弘既多疾,且委遠大權,每事推讓義康,由是義康專總內外之務。

又以撫將軍江夏王義恭為都督荊、湘等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以待中劉湛為南蠻校尉,行府州事。帝與義恭書,誡之曰:“天下艱難,家國事重,雖曰守成,實亦未易。隆替安危,在吾曹耳,豈可不尋王業,大懼負荷!汝褊急,志之所滯,其必行,意所不存,從物回改。此最弊事,宜念裁抑。衞表遇士大夫以禮,與小人有恩;西門、安於,矯齊美;關羽、張飛,任偏同弊。行己舉事,深宜鑑此!若事異今,嗣子幼蒙,司徒當週公之事,汝不可不盡祗順之理。爾時天下安危,決汝二人耳。

“汝一月自用錢不可過三十萬,若能省此,益美。西楚府舍,略所諳究,計當不須改作,求新異。凡訊獄多決當時,難可逆慮,此實為難。至訊,虛懷博盡,慎無以喜怒加人。能擇善者而從之,美自歸己;不可專意自決,以矜獨斷之明也!名器深宜慎惜,不可妄以假人。暱近爵賜,尤應裁量。吾於左右雖為少恩,如聞外論不以為非也。以貴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厭;此易達事耳。

“聲樂嬉遊,不宜令過;蒲酒漁獵,一切勿為。供用奉身,皆有節度,奇服異器,不宜興長。又宜數引見佐史。相見不數,則彼我不親;不親,無因得盡人情;人情不盡,復何由知眾事也!”夏酒泉公俊自平涼奔魏。

丁零鮮于台陽等請降於魏,魏主赦之。

秦出連輔政等未至西平,河西王蒙遜拔西平,執太守麴承。

二月,秦王暮末立妃梁氏為王后,子萬載為太子。

三月,丁巳,立丘子劭為太子。戊午,大赦。

辛酉,以左衞將軍殷景仁為中領軍。帝以章太后早亡;奉太后所生蘇氏甚謹。蘇氏卒,帝往臨哭,追加封爵,使羣臣議之。景仁以為古典無之,乃止。

初,秦尚書隴西辛進從文昭王遊陵霄觀,彈飛鳥,誤中秦王暮末之母,傷其面。及暮末即位,問母面傷之由,母以狀告。暮末怒,殺進,並其五族二十七人。夏,四月,癸亥,以尚書左王敬弘為尚書令,臨川王義慶為左僕,吏部尚書濟陽江夷為右僕

初,魏太祖命尚書郎鄧淵撰《國記》十餘卷,未成而止。世祖更命崔浩與中書侍郎鄧穎等續成之,為《國書》三十卷。穎,淵之子也。

魏主將擊柔然,治兵於南郊,先祭天,然後部勒行陳。內外羣臣皆不行,保太后固止之,獨崔浩勸之。

尚書令劉絜等共推太史令張淵、徐辯使言於魏主曰:“今茲己巳,三陰之歲,歲星襲月,太白在西方,不可舉兵,北伐必敗。雖克,不利於上。”羣臣因共贊之曰:“淵等少時嘗諫苻堅南伐,堅不從而敗,所言無不中,不可違也。”魏主意不決,詔浩與淵等論難於前。

浩詰淵、辯曰:“陽為德,陰為刑,故食修德,月食修刑。夫王者用刑,小則肆諸市朝,大則陳諸原野。今出兵以討有罪,乃所以修刑也。臣竊觀天文,比年以來,月行掩昴,至今猶然。其佔,三年天子大破旄頭之國。、高車,旄頭之眾也。願陛下勿疑。”淵、辯復曰:“,荒外無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輕疾無常,難得而制;有何汲汲,而勞士馬以伐之?”浩曰:“淵、辯言天道,猶是其職,至於人事形勢,尤非其所知。此乃漢世常談,施之於今,殊不合事宜。何則?本國家北邊之臣,中間叛去。今誅其元惡,收其良民,令復舊役,非無用也。世人皆謂淵、辯通解數術,明決成敗,臣請試問之:屬者統萬未亡之前,有無敗徵?若其不知,是無術也;知而不言,是不忠也。”時赫連昌在坐,淵等自以未嘗有言,慚不能對。魏主大悦。

既罷,公卿或尤浩曰:“今南寇方伺國隙,而舍之北伐;若遠遁,前無所獲,後有強寇,將何以待之?”浩曰:“不然。今不先破,則無以待南寇。南人聞國家克統萬以來,內懷恐懼,故揚聲動眾以衞淮北。比吾破,往還之間,南寇必不動也。且彼步我騎,彼能北來,我亦南往;在彼甚困,於我未勞。況南北殊俗,水陸異宜,設使國家與之河南,彼亦不能守也。何以言之?以劉裕之雄傑,併關中,留其愛子,輔以良將,兵數萬,猶不能守。全軍覆沒,號哭之聲,至今未已。況義隆今君臣非裕時之比!主上英武,士馬強,彼若果來,譬如以駒犢鬥虎狼也,何懼之有!恃其絕遠,謂國家力不能制,自寬久,故夏則散眾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南來寇鈔。今掩其不備,必望塵駭散。牡馬護牝,牝馬戀駒,驅馳難制,不得水草,不過數,必聚而困弊,可一舉而滅也。暫勞永逸,時不可失,患在上無此意。今上意已決,奈何止之!”寇謙之謂浩曰:“果可克乎?”浩曰:“必克。但恐諸將瑣瑣,前後顧慮,不能乘勝深入,使不全舉耳。”先是,帝因魏使者還,告魏主曰:“汝趣歸我河南地!不然,將盡我將士之力。”魏主方議伐柔然,聞之大笑,謂公卿曰:“龜鱉小豎,自救不暇,夫何能為!就使能來,若不先滅,乃是坐待寇至,腹背受敵,非良策也。吾行決矣。”庚寅,魏主發平城,使北平王長孫嵩、廣陵公樓伏連居守。魏主自東道向黑山,使平陽王長孫翰自西道向大娥山,同會柔然之庭。

五月,壬辰朔,有食之。

王敬弘固讓尚書令,表求還東。癸巳,更以敬弘為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聽其東歸。

丁未,魏主至漠南,舍輜重,帥輕騎兼馬襲擊柔然,至慄水,柔然紇升蓋可汗先不設備,民畜滿野,驚怖散去,莫相收攝。紇升蓋燒廬舍,絕跡西走,莫知所之。其弟匹黎先主東部,聞有魏寇,帥眾就其兄;遇長孫翰,翰邀擊,大破之,殺其大人數百。

夏主復取統萬,引兵東至侯尼城,不敢進而還。

河西王蒙遜伐秦,秦王暮末留相國元基守枹罕,遷保定連。

南安太守翟承伯等據罕幵谷以應河西,幕末擊破之,進至治城。

西安太守莫者幼眷據汧川以叛,暮末討之,為幼眷所敗,還於定連。

蒙遜至枹罕,遣世子興國進攻定連。六月,暮末逆擊興國於治城,擒之,追擊蒙遜至譚郊。

吐谷渾王慕璝遣其弟沒利延,將騎五千會蒙遜伐秦,暮末遣輔國大將軍段暉等邀擊,大破之。

柔然紇升蓋可汗既走,部落四散,竄伏山谷,雜畜布野,無人收視。魏主循慄水西行,至菟園水,分軍搜討,東西五千裏,南北三千里,俘斬甚眾。高車諸部乘魏兵勢,鈔掠柔然。柔然種類前後降魏者三十餘萬落,獲戎馬百餘萬匹,畜產、車廬,瀰漫山澤,亡慮數百萬。

魏主循弱水西行,至涿山,諸將慮深入有伏兵,勸魏主留止,寇謙之以崔浩之言告魏主,魏主不從。秋,七月,引兵東還;至黑山,以所獲班賜將士有差。既而得降人言:“可汗先被病,聞魏兵至,不知所為,乃焚穹廬,以車自載,將數百人入南山。民畜窘聚,方六十里無人統領,相去百八十里,追兵不至,乃徐西遁,唯此得免。”後聞涼州賈胡言:“若復前行二,則盡滅之矣。”魏主深悔之。紇升蓋可汗憤悒而卒,子吳提立,號敕連可汗。

武都孝昭王楊玄疾病,以國授其弟難當。難當固辭,請立玄子保宗而輔之;玄許之。玄卒,保宗立。難當姚氏勸難當自立,難當乃廢保宗,自稱都督雍、涼、秦三州諸軍事、徵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秦州刺史、武都王。

河西王蒙遜遣使送谷三十萬斛以贖世子興國於秦,秦王暮末不許。蒙遜乃立興國母弟菩提為世子。暮末以興國為散騎常侍,以其妹平昌公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