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釣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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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星期一,坐單位的車從城關回鎮裏上班。
車裏六個人,除了我,還有同事兩個,另外三位是其中一位同事的朋友。一路上,車內談笑風生,而我像個局外人,很少説話,因為對他們的話題不知道該説什麼。他們都是講各自的風韻事。一個説,有個女的一直打電話給他,天天想跟他纏在一塊,可是那個女的是他戰友的老婆,他不好意思下手。
“不過她的身材是很誘人的,雖然人不漂亮,你們誰可有興趣呀?”他講得眉飛舞,再配以生動之表情,惹來陣陣歡笑。有位仁兄響應了,提議晚上約那個女的出來“見識”一下。此時擁擠的車內更是燥動不安了,眾人歡呼一片。餘慶未畢,又有一位老兄粉墨登場了,此君之本事更不同凡響,據稱每次去省城,不叫上幾位小妞“輕鬆”一下就不回來,並且跟他一起去的朋友也都會安排到。這位老兄輕描淡寫的陳述,令眾人驚歎不已,直呼高人!
故事彩紛呈,好戲連台。靠窗而坐的我,一路上只是微笑着,從未搭話,心裏暗想着他們的業餘生活跟我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如油投水,融洽不到一塊。於是我好像台下的觀眾只是靜靜地看他們表演。但事實上我又不是觀眾,於是就顯得不合時宜了,因為我的沉默不語跟恣意歡笑的他們反差太大了。
跟人不太合羣,或許主要還是格的原因吧。我不太喜歡跟一羣人在一起,特別是有陌生人的時候。在羣體面前,我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尤其是涉及一些的問題,比如男女的風韻事,更不用説能在眾人面前大方地説出有關自己的漫之事了,雖然自己對這些話題並不反,説心裏話,有時還是很愛聽的。但是出於種種顧慮心理,或者也是因為習慣了保持沉默,所以在公眾場合很少講話,更絕少高聲語人。
其實想來,從小到大,在很多公共場合,特別是在一些社場合,我表現出來的都是像一個旁觀者。學生時代,班級組織晚會的時候,或者開運動會的時候;畢業之後,在大型同學聚會上的時候;在單位,在有很多人蔘加的宴席上的時候。在這些場合,我才深會體會到那句歌詞“在人多時候最寂寞”於是總想快點逃離,離開這令我到最寂寞的地方。
於是,跟我不悉的人總會認為我孤僻、無趣,要是在一起肯定會覺得異常沉悶。
可是,相處多年的很多同學、同事卻會説我幽默風趣,很會講話。因為我在他們面前跟在陌生的公眾場合,經常是判若兩人。在與三五知己聊天時,要是再輔以花生米小酒,在那樣的意境之下,我的話可多了,憶往事,思來者,與人無話不談,聊得酣暢淋漓,往往秉燭夜談還不盡興。
但在我內心深處,還是喜歡一個人獨處的,就是與人往的話,也只是想找自己悉的小圈子。
“我想做那種不太注重人際關係的工作,比如説科研,只要自己做好研究就可以了。”這是自己經常跟同學説的。可是,由於歷史及現實的原因,從事科研是不可能了,做學者也不現實,那麼最適合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呢?近段時間,苦苦思索未有結果。
很羨慕那些能夠一個人靜靜開展工作的人。不説專門從事某一項研究的學者,現在就是鎮上街頭那個補鞋匠的工作生活,也令我頗有觸,他只要埋頭補好鞋就可以了,甚至連頭都不用抬,如此之自我狀態比起惶惶終自認為毫無自由之神的我,不是強多了嗎?
有些東西確實是頓悟的,就像那句詩“孤舟蓑苙翁,獨釣寒江雪”以前念這句詩沒什麼覺,以為就是平常的寫景罷了。可是現在再去仔細回味,真有點頓悟的覺,因為自己對那種意境是神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