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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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伸長了耳朵聽着他們談的內容。拓突然捅捅我的,我甩了他一下沒有回頭。
他又捅了我幾下。
我不耐煩地回過頭去,他朝我指着我身邊一個麻袋。我看過去。
洋槍?!
我瞪大了眼睛,拓連忙捂住我的嘴。
“別出聲。”他輕聲説着,將我的頭埋到他前。
“這些估計才是他們易的實質。”我正準備伸手拍着聚會神的拓,我看見他身後冒出來一個人影。
“沒錯,使節大人果然聰明,猜得一點都沒錯。”那個人影將洋槍對準拓的腦袋,他漸漸鬆了捂着我的嘴的手。
我開始不怎麼相信我的眼睛。
那個穿着白衣的公子,站在我們面前,我漸漸回憶起自己被打入水中時的情景。他戴着的面紗被揚起。
面紗下的那張臉就是現在這樣的。
那是段文謙的臉。
冬の章我和拓被關在了同一間地牢裏,段文謙帶着火把和手下來看我們。我覺得我真是個偉大的人,當初一看見他就沒覺得他是好人過。
“師伯和使節大人過得還好吧?”他説着,笑得陰陽怪氣地。跟在段文謙身後的就是我們一直以來鎖定的那個頭目,他站在段文謙身後卑躬屈膝的樣子。
我不暗暗佩服起這傢伙裝老大的本事來,居然把我和拓給騙得團團轉。
“你個臭小子。你這算什麼?監守自盜啊?”我對準他罵了起來,早就從師父那知道了,這個段文謙是*段家的勢力迫使師父不得不收他的。
他們私下召集人馬,拉幫結派,打擊各大門派的力量,還販賣軍火,一看就知道八成是為了造反。
“我們段家哪裏不如朝廷了。怎能長久屈居在這麼小的地方。”他説着,眼神裏透着無限野心。
我又罵了他一句,他瞪了我一眼,便轉過頭看着拓。
“你放了她。她對你沒用。”拓很平靜地説着,段文謙便狂笑起來。
“我的使節大人,你是怕你的身份穿幫麼?還是你看上我這位師伯大人了?”他説着,很輕佻地看着我。
“呵呵。當初我讓我美貌傾城的師叔跟你搭檔你都沒這麼着啊。”我有些害怕起這個傢伙來,他説的是師姐麼?
他説的是那個從來都不對男人動情卻被他負了的師姐麼?
我想起師姐頹然的樣子,想起段文謙的話。
使節大人?
段文謙走後,我和拓很默契地都保持着沉默。我想問他的,想説你騙我的。可是我卻説不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名字是個假的,他哪裏有騙過我。
我看着他,他也很抱歉地看着我。
“那個…”我張開嘴,話説到一半,地牢突然開了。一個身影飄了進來。
“師姐!”我幾乎要叫出來了,很動地站起身來,她朝我做了個手勢,讓我別出聲。
“文謙他身在這個環境,他沒什麼惡意的,你們快走吧。我帶你們出去。”師姐給我和拓打開鎖,意味深長地看着拓。
“好了閒話不説我們先出地牢。”拓也理解地朝師姐點頭,拉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這個花園就是圍牆了,你們走吧。淺上,我師妹就給你了。”師姐突然停住了腳步,我拉着她的手被她甩開。
“你們走吧。”師姐看了我一眼,背過身去。我知道她是決意留在這裏等段文謙。
“段府可是你們説來就來説走就走的?”段文謙突然出現在前方,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天空。
天地の章醒來的時候,我還是在師姐的小屋裏。我看看略有傷痕的身體,有點自嘲起來。是呵,為什麼每次被救的都是我?我的武功就象是白費了一般,從沒見着效果。
在那些我關心的,關心我的人有危險的時候,我連自己都要*別人的救助。
師姐聽見聲響喚了我一聲,我走出去,她坐在荷塘的小舟裏,滿塘都是未挖的白藕。
“師姐。”
“恩,你醒了?”
“拓呢?段文謙呢?”我小心翼翼地問着,師姐淺淺地笑,望向遠方。
師姐告訴我,段文謙最後還是放了她,於是我們得以等到拓的救兵來。在我昏的子裏。朝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段文謙那邊元氣大傷。她説段文謙跟她説,今天我放了你,後我們互不相欠。
那時候段文謙眼裏有晶瑩的光,於是師姐知道,其實他也不是忍的。可能在心底深處,他也是愛過她的。只是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終於知道了那個小氓叫什麼,他叫淺上拓。他是東瀛來的使者,因為段文謙他們的活動妨礙了他們對朝廷及各地勢力的軍火買賣。
我終於知道了,其實他也是敵人。甚至,比起段文謙來,他更是敵人。
“其實,淺上他是個好人。當初段文謙為了試探他,也是讓他來跟我搭檔。他對我很照顧,現在想來,段文謙刻意接近我的時候,他也是好心地在破壞着。”
“可他是倭人。”
“師妹,如果沒有淺上,你還能活着麼?”師姐朝我意味深長地笑,我想起了那些夏秋冬裏我們相處的子。突然有種藕斷絲連地痛。
我給師父寫了信,在*近大海的地方找了個小竹樓,安了家。我每都會看着海的那一頭,想起那個小氓。
師姐説,淺上意識模糊的一刻,讓師姐一定要治好我。
她説,她被東瀛的救兵帶回了家。她説,只要他還活着,只要他康復了,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我閉上眼,彷彿就聽見了他的聲音。我昏的時候,他對我説的話。他昏的時候,念念不忘的囑咐。
我想那個傢伙總算是沒有騙我,他的名字真的叫拓,淺上拓。
我想其實我知道,復一淺上都沒有再出現。我知道,他這一去,便是天上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