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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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桃花的時候,她還不是桃花。當我遇到那個叫桃花的女子以後,我徹底忘記了我的全部。記憶裏只知道,在七月初七的那個早晨,我遭遇了一場劫難。
亦是一場輪迴。
當她出現在皇兄的戲台上,周圍賓客一陣喧譁。我側過頭,看見姐姐略微皺起的眉頭。她朝我這邊看過來,偷偷地對我使眼。
我想我是明白的。在這樣的戲台上,多少女子就這樣被皇兄看中,然後一朝飛上枝頭。戲子戲子,大多都是傾國傾城。只是只那一眼,我想這個女子怕是非這樣的辭藻所能比擬的。
我偷偷地從席上繞到後台,守門的衞士在我的示意下並沒有做聲。我悄悄走進去,看見一個衣着桃紅的女子,她背對着我,正在上妝。
這一場遊園驚夢,只是獨角戲。
我想起姐姐的眼,突然間有一種很奇怪的衝動。我拿起桌邊的衣物和脂粉,簡單地上了妝。姐姐一直稱我眉清目秀,若非聲在皇家,定然是個當紅的戲子。
“公子你是…”身後傳來驚慌的聲音,我轉過頭去,那個衣着桃紅的女子略施粉黛,挑着眉頭悵然地望着我。
果真是隻狐狸。我暗想。
“娘娘興致來了,不想聽遊園驚夢。”我淺淺一笑,輕聲念道心裏早就打好的算盤。
“那娘娘她…”我大步走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堆到牆上。我的鼻尖幾乎可以觸碰到她的面頰,我聽到略漸急促的呼,她本就上過脂粉的臉看上去更有血。
我甩甩手,驟然後退大步:“娘娘想聽斷橋,姑娘與在下配合如何?”
“斷橋?”
“莫是不會?”
“怎會,奴家自小學藝。”她説着,恢復了神,略略低頭,算是示禮。
“那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奴家碧桃。”姐姐對那場宴席的結果很是不滿意。她在初八早晨把我叫進宮中,追問碧桃的下落。
“聽王公公説,你皇兄從昨之後就沒停過追問那個小狐狸的下落。”她説,眉頭緊皺,咬牙切齒的神態。我暗自竊笑,自從被淑貴妃得寵後,姐姐就一直對戲子很是有成見。彷彿沒有那些曼妙的女子,皇兄就會永遠只守着她一人了。
興許我可以,興許三哥四哥都可以,只是皇兄卻不可以。
因為他是皇兄。
“為什麼不説話,莫不是你也被那狐狸住了?”姐姐突然轉過來對着我,我不有些心慌。姐姐的為人我是清楚的,若是她憎恨的女子,她是什麼都做得出的。
“姐姐,要説我也該納妾了。這碧桃是丞相請回來的戲班,怎麼着也不能有個三長兩短。”我不緊不慢的説着,“我想皇兄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戲子搶弟弟的妾室鬧這樣荒唐的笑話吧。”我想起那在戲台上,碧桃的眼眸,突然就有種萬劫不復的預。
彷彿,那是一條我不該涉足卻無可避免的路。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那樣的狐狸,説不準是丞相的心腹。”姐姐繼續唸叨着,我卻沒心思再聽下去。昨將碧桃安置在了西郊的物園內,也不知會不會被別的人捷足先登。
這樣的皇室,無非一個你前我後的規矩。
二我始終不明白桃花是怎樣一個女子,她只喜歡望向北方,每當候鳥到來的時候,她都會象園裏凋謝的桃花一樣。我想那是我身為王爺以來最失落的一刻。因為我的存在於她,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存在於我,究竟是怎樣的驚天動地。
守衞的領事到王府來通報説碧桃想出物園的時候,我正與皇兄在屋內暢談。我看見皇兄聽見碧桃名字時毫無動容的臉,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一大塊。我不有些自嘲,皇兄何等的身份,周遭環肥燕瘦何等的美女沒有,又怎回記得兩年前的區區戲子。
“你先下去,我待會過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踏出物園。”我支開守衞,生怕碧桃的名字多在皇兄耳裏停留片刻。要知道,若是被姐姐知曉了,怕是無人能保住碧桃。
“看來這個叫碧桃的女子把寡人的七弟是得神魂顛倒了。”皇兄突然拍着我的肩膀,心中不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