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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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蘭和李英俊在公寓裏什麼也不幹地過週末,冰箱裏囤積的糧食已經吃得所剩無幾,李英俊在睡覺,陳玉蘭起得很早,隨便穿上外套拿着錢包準備出去採購。天寒氣冷,頭還未升起來,沒有**的天陰沉沉灰濛濛的,乾淨得嚇人。到處寂靜無聲,倒是和光禿禿的枝椏組成一派和諧的景象。附近超市沒開門,要去很遠的菜市場。
於是她到李英俊的枕頭旁,説:“我用下你的車好不好?”李英俊半夢半醒,臉和眼睛朦朦朧朧,陳玉蘭看了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大拇指順着他眉過去,充滿了愛意。李英俊好像無知無覺,過了一會猛地驚醒一般抓住了陳玉蘭的手,沉沉地問她:“想幹什麼?”她啪啪地拍了他幾下,説:“醒了去洗臉刷牙,我去買菜,你車鑰匙在哪?”
“在我衣兜裏。”他完全醒過來,一邊撐着坐直一邊説:“你車技不行,等我一會,我來開車。”快到中午,他們拎着七七八八的東西回來。陳玉蘭把東西搬進廚房,李英俊在客廳打電話。好像冬眠了很久,好不容易到外面活動了下,整個人清起來。葛曉雲的事了結了吧?陳玉蘭看了看李英俊,現在他好像已經好多了。
她把東西整理好,然後取出雞蛋和牛,準備應付一下空了一上午的胃。這時候李英俊過來説:“午飯想不想出去吃?”她好笑地説:“我們買了很多菜啊。”李英俊哦了一聲,對手機説:“你們自己吃吧。”陳玉蘭一邊煎蛋一邊問李英俊是誰,李英俊説:“衞明和美玲去農家樂了,好像釣了
多魚,一會給我們送過來。”陳玉蘭問:“什麼時候過來?”李英俊説:“快了。”陳玉蘭嗯了一聲,一邊把蛋剷出來一邊説:“我們晚點吃午飯吧?一會我給你做魚。”
“好。”沒過一會鄭衞明和美玲到了,活蹦亂跳的肥魚裝在水桶裏,魚尾折了。鄭衞明説:“換到浴缸裏吧!養幾天完全沒問題!”李英俊笑了笑説:“養什麼養,一會我們直接吃了。”鄭衞明眼睛一亮,看着陳玉蘭説:“我們是不是也有口福了?”陳玉蘭説:“魚大的,我們一塊吃吧!”她把魚帶進廚房,很
練地處理。鄭衞明十指不沾陽
水,覺得很新鮮,像什麼看客一樣把煙取出來夾手上,調侃她:“大廚水準,了不得啊!”陳玉蘭笑了一下,説:“要
煙到陽台去。”鄭衞明到陽台,李英俊把煙灰缸拿出去給他,什麼也不説,背靠着護欄站着。
鄭衞明隨便看着陽台外的綠化,慢慢把煙完掐滅。
“阿龍已經抓到了,連同他幾個手下一窩端了,他們肯定完了,你好安心了。”
“謝了。”
“謝什麼?爺爺等着吃魚呢!”廚房裏開了火熱烘烘的,陳玉蘭做紅燒魚,美玲給她打下手。她不由回想到她們合租的時候,廚房非常小,但她們不覺得擁擠,共用起來很順手。
現在同樣,陳玉蘭什麼也不用説,美玲知道她想要什麼,什麼時候要加水,什麼時候要加調味,什麼時候準備出鍋。
魚在鍋裏滋滋滋地燒着,美玲説:“魚不辣沒味道,多加辣吧。”陳玉蘭説好。
靜了一會,美玲不知怎麼提起:“我打你臉,是不是很痛?”陳玉蘭愣了愣,輕描淡寫地説:“我已經忘了。”美玲心知肚明:“你肯定沒忘,我也沒忘。回去我反悔了,但也沒和你説對不起,現在説來得及嗎?”陳玉蘭笑了:“你説説看。”美玲:“對不起。”陳玉蘭嗯了一聲,説:“沒關係,全過去了。”美玲不説話了,過了好一會,她對陳玉蘭説:“但你知道嗎?要是重回過去,我肯定還是要打你巴掌的。”陳玉蘭説:“我知道,要是重回過去,我肯定打還給你。”美玲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下,説:“我也知道,你現在沒什麼脾氣,但過去脾氣大着呢,元康給你慣的。”陳玉蘭説:“好好的提什麼元康啊?”美玲説:“好,我不提。但最近不知怎麼了,我經常想到他。”特別是和鄭衞明在一塊的時候,和他唱歌和他喝酒和他到處玩,高興得不得了,但美玲知道自己心裏是別的想法,為什麼不是元康?
有時候她故意把鄭衞明想象成元康,於是鄭衞明進入她的時候,她覺得更動情。鄭衞明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但覺到她哪裏不對。他想問清楚,結果她一邊
煙一邊敷衍地説:“直接圖個
快吧,問清楚有什麼意思?反正你也不和我結婚。”鄭衞明生氣,看到什麼扔什麼,全是值錢寶貝。
美玲看得愣了,要是它們是元康的,元康本不用拼命幹活。
很多男人比元康有錢,但她覺得他們全比不了元康。她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是乾乾淨淨心懷正直地活着的,但她肯定元康是。
她知道自己像螞蟻一樣微不足道,本配不上元康,但:“陳玉蘭,你也一樣,當你愛別的男人的時候,當你和李英俊好的時候,你配不上元康了。”吃了午飯已經到下午了,鄭衞明和美玲回去了,公寓裏安靜下來。陳玉蘭找到卧室裏的李英俊,把他棉被掀開,説:“別整天躺着了!起來!”李英俊把手枕到後面,斜着眼睛看她:“要不你抬我起來,要不我不起來。”陳玉蘭用力拎了拎他胳膊,沉得好像千斤重。然後撬了撬他的背想把他滾過去,力氣用完了,他重新躺回去。
陳玉蘭火了:“你躺着吧,我回去了!”他登時起來撈她,問:“回哪?”她沒説話,於是他不斷地説:“你這兩天住這不好的嗎?回去幹什麼?”她説:“沒換洗衣服了,晚上我回去睡吧。”李英俊開車和她一塊回去,合租的女人沒回來,他很自如地坐在客廳。陳玉蘭把換洗衣服找出來,然後進衞浴洗澡。
李英俊乾坐着等,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過去,陳玉蘭膽子太大了,本不認識他但直接跑來找他,想用他的衞浴,想睡他的公寓。
衞浴裏的水嘩啦啦的,香味不斷地出來。
李英俊不由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在想什麼?現在自己在想什麼?
他一邊想一邊過去敲了敲衞浴門,陳玉蘭關了水問他有什麼事,他説:“我想用下衞生間。”陳玉蘭把門打開,李英俊進去,洗澡的地方用塑料簾遮住。他什麼也沒看地站到馬桶前,也沒把褲鏈打開。
衞浴安安靜靜,李英俊問陳玉蘭:“洗好了?”陳玉蘭説快了:“你呢,好了沒?”他説好了,然後水重新打開了。陳玉蘭知道他沒走,把塑料簾掀了一半説:“你進來給我洗背吧。”她把頭髮拿起來,背給李英俊。李英俊用巾擦洗她,水像雨一樣淋到他全身,他的衣服很快全濕了。
過了一會他停下,説:“好了。”陳玉蘭嗯了一聲轉過來,什麼也不説地環住他脖子,他抓住她水淋淋的,親她的嘴巴。
李英俊問:“想在這裏嗎?”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好像捲起了風下起了雨,所有的情不言而喻。
不知過去多久,他們關了水出來進了卧室。外面天已經慢慢暗了,傍晚天青雲低,到了晚上掛着獨月,沒有星星。小區裏的燈亮起來,單元樓前偶爾過去什麼車什麼人,很快寂靜了。
到現在他們也沒吃晚飯,好像覺不到餓一樣。累了直接躺一會然後重新
刀,人做事喜新厭舊,但這件事怎麼也幹不煩。
卧室沒開空調,棉被整齊地疊在牀角,但他們熱得不得了。陳玉蘭着大氣想一會要重新洗澡,忽然停了停,
覺骨頭好像散了一樣特別累。但她的皮
很興奮,不斷地包容着李英俊。
陳玉蘭的神全投入進去,快
像
一樣。她成了拱橋,李英俊手扶住橋
,説:“我要把你轉過去。”她跪下去,眼睛看前面,一會離牆壁近,一會離牆壁遠。
李英俊問她喜不喜歡現在這樣,她説不了話,猛地抖了抖,然後整個人軟了下去。李英俊抓着她手臂起來,不知怎麼想到了問:“要是我現在給你戒指,結果是不是不一樣?”什麼戒指?什麼戒指?什麼戒指?
陳玉蘭問了自己很多遍,慢慢想起這件事。
她問:“戒指呢?”他也問:“你想要嗎?”他停下來,沒有到頂。但這件事更重要,於是他把陳玉蘭轉回來,定定地看進她眼睛裏,等她説話。
她的嘴巴張了張,他把耳朵靠過去。
窗外黑得像墨,四處寧靜和祥,不知月上有沒有神靈,佛光普照地凝視着耳鬢廝磨的男女。要是神靈聽到他們的呢喃,知道他們的情意,慈祥地更改他們的命格,恩賞他們好的結局。
李英俊把自己退出,躺到陳玉蘭旁邊,回味愛人的私語。
陳玉蘭覺到,問他:“你是不是沒到?”他閉了閉眼睛笑了,説:“到了。”他
覺到很不一樣的快活,超乎了神經的把控。像夏天的蟬,七年土裏不為人知地潛藏,到人間樹裏七
的狂歡。
他們靜靜地躺着,什麼也不想,像捲而來的沙蟹。
叩叩叩,誰敲響了他們的蟹殼?
陳玉蘭坐起來把衣服穿好,説:“合租的女人回來了吧?是不是忘帶鑰匙了?”李英俊悶悶地笑起來:“難怪我們做了這麼久,隔壁什麼聲音也沒有。”陳玉蘭跨過他到牀下穿鞋,一邊走一邊説:“我去給她開門。”門外沒有人,陳玉蘭出去看了看,什麼也沒找到。
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覺
上一緊,男人
糙的手按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帶到樓梯角去,好好停放着的自行車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串倒了,她動來動去地跑,但沒有什麼用。
男人問她:“認得我嗎?”她猛地震住了,沒看清他的臉,但想起了他的聲音。
“元康?”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