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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私與國一百九十五樓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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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府,華燈初上。

董偃半跪在平陽身側,神温柔地拿起一把梳子,按上平陽順滑的長,從頭到底梳了三梳,口中笑道:“還是新換的鏡好,把長公主的美貌全都照出來了。”平陽也是一笑,輕輕撫了自己的鬢角,道:“這新鏡是好,比從前的水鑑清楚多了,這是家令在哪裏的,我要好好賞他。”平陽説着,在鏡中看到董偃面上有幾分遲疑的味道,稍稍轉過身道:“怎麼了?”董偃忙接話道:“這是商人賈同派人獻到府上的,我心裏也覺得奇怪呢,這鏡子和往常的那種也沒什麼分別,不知怎麼就清晰了不少。”平陽臉微沉,手指撫上鏡面的紋路,道:“陳珏就是這點好,為人處事什麼時候都讓人挑不出錯來,若他不是阿嬌的弟弟…”刺耳的聲音響起,平陽的指甲在鏡上留下淺淺的一道印,笑道:“明把田大夫家的女公子再請到府中來,我有要事同她談。”那時田婧問起陳須的相貌,平陽還覺得納悶,好言好語把陳須的長相説清楚之後,田婧皺着的眉頭不但未松反而更緊,平陽仔細追問了好一會,才從田婧嘴裏摳出幾句話。

原來田婧有一上街時,機緣巧合跟隨從失散,結果正好碰到一夥紈絝子弟。正在危險地時候,一個青年男子和兩個少年先後趕到,從那夥紈絝子弟手中救了她,那時她心裏又怕又懼,不曾仔細相問便先行奪路而走,等到她想打聽清楚幾位恩公的姓名時。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原本田婧只當這是一場有緣無分的邂逅,哪想長安城中平地起風雷,堂邑侯世子陳須被廢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田婧得知他的罪名中有同武強侯世子對毆一項時頓時怦然心動:她依稀記得,那紈絝男子的隨從威利誘時。似乎隱約提到過武強侯地身份。

陳須的容貌和自己記憶中的那人對不上,田婧自然失望而去,平陽心中卻是靈機一動,不知怎麼地就想起劉徹來,早先劉徹最敬愛她這姐姐的時候。時常冒充平陽侯曹壽的名出去惹禍,説不定這回也是如此。

微笑着從回憶中醒來,平陽握住了董偃修長地手,眼中蕩起喜悦的微光。她今在宮中費心思打聽了一番,果然得知劉徹和親信宦官楊得意那都不在宮中,再想起劉徹對陳家出奇的優待,平陽心裏頓時有了譜。

。平陽公主看着對面侷促不安的田婧。笑地問道:“婧妹妹第一次將外頭的男子放在心上,我這做姐姐地不能不仔細打聽,依我看,這事另有玄機,你還是將那幾位壯士的相貌同我説説。”田婧咬了咬,猶豫了好一會才悵然道:“説不定他跟我就是沒有姻緣,這樣勉強去找也行不通。”平陽笑意不變,柔聲道:“好妹妹,不瞞你説。説不定我認識那個人。你還是把當那幾人的樣子説一遍,萬一正好碰上呢?”田婧猶豫了好一會。終於道:“那第一個人,約莫二十來歲,生得俊秀,舉止斯文…”平陽一聽二十來歲便心裏有數,這是劉徹的親信楊得意,忙催道:“還有呢?”田婧想了想,微笑着道:“還有一個少年,長得好看極了,所謂謙謙君子温潤如玉應如是,只可惜那只是驚鴻一瞥…我原先以為他該是堂邑侯的四公子陳子瑜,只可惜昨對不上…”那人就是陳子瑜,平陽心中有氣,不自然地喝了一口茶,仔細觀察了田婧的神間只有欣賞沒有戀,頓時放下心來,笑道:“還有一人,是不是個子高高,體格健壯,英武不凡啊?”田婧眸中訝一閃,忙點頭道:“正是,長公主莫非認識這人?”

“我當然認識^^”平陽點了點頭,面,“當年我還抱過他許多回呢。”不等田婧回話,平陽温和地笑道:“好妹妹,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你幾內遇見你的心上人。”田婧俏臉一紅,她本就與長安城中貴女不同,子裏多了幾分温婉和順,這回大着膽子跑到平陽府中來已是少有地主動。

“長公主…”田婧張口言。

“妹妹什麼話都不用説。”平陽輕輕拉過田婧地手拍了拍,“只是記得,一旦得償所願,莫忘了我。”隨意地談了些女孩間的保養服飾話題,田婧終於笑呵呵地走了,平陽親自送她到正堂門口,眉眼帶笑。

“長公主,為何不同她説陛下的身份?”董偃俊俏的臉上滿是不解。

“我的弟弟我瞭解。”平陽得意地一笑,“就是我也不得不説,阿嬌是極出的女子,有了阿嬌那樣飛揚主動的佳人,陛下肯定更喜歡嬌弱的、等待他現的美人,若是我這小表妹規規矩矩地,説不定陛下還沒興致呢。”既然當劉徹肯去救田婧,必定對她心存好,平陽覺得自己沒必要橫生枝節。

喝彩之聲不斷,場中塵土飛揚,數騎羽林少年馳騁往來不停,你追無干,直將火辣辣地太陽視若無物。

陳珏行到場邊輕了一口氣,將汗濕的衣衫稍稍拉離皮膚,也好涼快些,不想一顆球狀體“咻”地直直朝他飛來,同他一隊地劉徹急着喊道:“子瑜。想什麼呢?”陽光稍微有些刺目,陳珏眯了眯眼,抬手微一用力,狠狠擊在中空地小木球上,準準地朝劉徹馬匹頭部略往前的方向飛去。

劉徹見狀大喜,等到木球來勢將緩。劉徹也正好策馬趕到地兒,再猛力一擊,隨着代表比賽結束的鼓聲響起,這場擊鞠比賽終於以天子所在一隊獲勝而告終。

劉徹意得志滿地摘下額上的巾子,哈哈笑道:“痛快!”衞青氣趴在馬上。望着天上光的大圓盤默默無語,這大熱天的玩擊鞠,真不知這位天子哪裏覺得痛快。

陳珏策馬上前,笑道:“陛下可是盡興了?”

“盡興了!”劉徹行到陰涼處,方一下馬便被侍從猶如眾星捧月般地團團圍住。楊得意指揮眾人伺候了扇子吹風、冰塊消暑,稍後早就備好地上林苑山泉水便擺在劉徹面前。

陳珏沒有立刻跟上劉徹,揮手示意羽林軍眾人各自尋地兒休息,這才輕鬆地一躍下馬,接過楊得意親自遞過來的一盞清水,痛快地一飲而盡,隨後才用口形道了句多謝。

“子瑜。太學的事有眉目了?”劉徹為了展示他和羽林軍同進退。竟然不準備換一身乾的衣服再出來,大刺刺地坐在那便同陳珏説起話來。

“陛下選的那塊地已經圈起來了,少府和將作大匠正研究着,遣工匠前去探明地勢,若是條件允許,很快便可以開始建房舍。”陳珏笑道。

劉徹點了點頭,接過手巾擦了擦手,道:“屋舍好建,人才難求。教授太學生地博士們。多半還是要從天祿閣中選。你那邊可選好了合適的人選嗎?”太學初立,選來教授太學生的博士們必須略通諸子百家。他們一定要對《鴻烈》有所研究,知道在太學中該講什麼內容,比如黃生那種黃老學派的死忠,劉徹無論如何不會用他。||“回陛下,還沒。”陳珏看清劉徹那邊皺了眉,話鋒一轉解釋道:“天祿閣雖然人多勢眾,但各自早有分工職司,一時間也離不得人,這事恐怕還得跟丞相與蓼侯好好商量。”劉徹聽得竇嬰的名號立刻放下手巾,大農令之位空缺,韓安國入長安後幾次問對他都頗為滿意,偏生竇嬰那裏一直抓着韓安國資歷太淺不放。

穩妥穩妥,文景以來大漢已經穩妥了幾十年,是時候不拘一格別出心裁了。

“那調地名單,你替朕跟丞相商議罷。”劉徹又一次把擔子推給陳珏,他年歲漸長,自認治國之能已不遜先皇景帝,竇嬰卻仍然以丞相職總攬大權,劉徹見了就不舒服。

陳珏瞥了他一眼,心中輕嘆,劉徹連祖制允許的丞相執掌大權都有不滿,他實在不好説什麼了。

“臣遵旨。”陳珏應道。

劉徹笑着點點頭,看見不遠處平民出身的衞青卓爾不羣,心中一動,道:“子瑜,記得把太學修大些,除了那些列侯官宦子弟,朕還要培養出更多的賢才。”劉徹卻是想起了目前朝中選拔人才的不足,無論是賢良方正之士的選拔還是官員舉薦,不是人品好才幹不好,便是朝中有權貴為親友、純粹憑藉裙帶關係進來的草包,真正可用地能臣少之又少。

陳珏默默記在心中,笑道:“陛下,縱是廣招門徒,難免有人因家境不好而跟太學無緣。”劉徹皺了皺眉,旋即道:“這好辦,入太學之人免徭役,資優以月為期,由朝中放錢糧,總不會叫人餓死。”陳珏點了點頭,這幾句話雖然還遠遠算不上完備,但劉徹心裏有了底,之後再有什麼事也好辦。

這會劉徹休息得夠了,直起身來道:“趁着天還早,你跟朕往崑崙池那邊看看,朕既然説了要在崑崙池練樓船,就絕不會説虛話。”陳珏偏過頭去,微微蹙起眉心,劉徹這是把他當十項全能不成,天祿閣、羽林營加上最近地太學都有他的事,哪還有工夫跟他這麼東奔西跑。

只不過陳珏當然不會對劉徹訴苦。況且崑崙池煙波浩渺,着實是個好去處,陳珏也想好好看看大漢地樓船水師究竟有何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