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按唐昕的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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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了你,那現下該你答我了。是什麼人託你在這城裏殺人的?”雍素錦瞥他一眼,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有人託我?我不能高興在這裏殺人麼?”南宮星微微一笑,道:“以血釵平素行事的作風,怕是不會費這麼大功夫上下打點買通官吏來佈局誘殺。
你想殺人的時候,奔行千里窮追不捨,鬧市街頭毫不在意,如此隨心所的子,肯耐下心來蹲守此地,必定是受人所託。
所以我才好奇,到底誰才有本事請到你這樣四海漂泊又喜怒無常的人。”
“你這問題太重要,我得再問一個才不虧本。”雍素錦螓首微偏,笑眯眯道“你們找完了宋家五口,是不是還要找方語舟那夫倆?”
“不,”南宮星立刻斬釘截鐵道“我和方大俠素無往,江湖人的事,自然有江湖人去解決。我只是同情宋家五口被無辜牽連,恰好路過此地忍不住手幫忙而已。”
“你們不找方家人,那就和我無關了。”雍素錦莞爾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們愛怎麼查就怎麼查,那主簿手腳也不老實,我看人面子暫且放他條狗命,你們查完案子要是不捨得殺,就留給我,我保他決活不過端午。”
“那…那是朝廷命官!即便翫忽職守也自有王法處置,輪不到你管!”慕容極走到窗邊,一副怒氣衝衝想要衝上去的樣子喝道。雍素錦哈哈大笑起來,輕蔑道:“朝廷命官又如何?
是多長了一個腦袋還是多長了兩條腿?不想我殺他,那你問完話,可千萬記得調來大內高手把他好好護起來,吃飯睡覺上茅廁都別離了人喲。我還有事,少陪了。”南宮星忙道:“雍姑娘,你還沒答我的話呢。”雍素錦咯咯嬌笑起來,笑聲中纖一擰,扭身沒入枝葉之中,遠遠留下一句“你答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應承過你一定會説麼?”看雍素錦的輕身功夫,這種距離下穿窗越牆強行追過去,沒有不遜於昔年凌波妖女的絕世輕功,可以説絕無可能。
南宮星修習的輕功更偏縱躍撲擊閃轉騰挪,不擅長程追襲奔走趕路,屋中餘下二人尚不如他,自然只能眼睜睜看着雍素錦一抹倩影轉眼消失不見。
這稀奇古怪的女子,也難怪張大人嚇失神後就記住了一雙赤腳。大概是強忍了許多時候,雍素錦一走,慕容極再也壓不住中苦悶,猛地推門跑了出去,扶住一棵枯樹垂頭哇哇大嘔起來,看那架勢,簡直要將胃袋吐出底來。
南宮星也不願在屋中多待,向唐昕使了個眼,便拎着張大人一起走了出來,道:“小官爺,這裏的爛攤子我幫不上你多大的忙,王主簿那邊,我倒是可以代勞,就是得你幫我指個路。”慕容極擦了擦嘴,勉強道:“我…我也去。這邊還收拾什麼。回去知會一聲,臭了之前有人來收屍就是。只是沒有這些人的證供,光一個嚇傻了的張大人,咱們能問出什麼?”南宮星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我們去問話,並不是過堂審案。相信我,這個血淋林的張大人,比什麼供詞都管用的多。”唐昕將毒砂收回袋中,擔心道:“咱們還是快些吧。雍素錦並不一定就是主謀,她不動手,不代表別人就會對咱們坐視不理。能指使血釵的人物,絕對不好對付。”
“咱們是該快些。”南宮星點了點頭,道“不過看剛才雍素錦的神情語氣,她未必是受人指使命令,倒像是做了什麼易。
而且看起來他們關係也未必有多牢固,那人費了這麼大勁買通的值夜人被查到,殺了這位小官爺顯然才是最佳的應對,一勞永逸。
可雍素錦卻把這幫人殺了個乾淨,還隨心所的留了個張大人的活口。所以那人選雍素錦坐鎮城中,多半是為了利用血釵的一技之長。”唐昕皺了皺眉,道:“刺殺?雍素錦這人下殺手的時候的確不擇手段,若非不肯易容改扮,倒頗有幾分當年風狼沈離秋的覺。”
“光是刺殺,七星門豈不專業的多,門下刺客無數,七位門主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拿錢辦事絕無後患,也不會旁生枝節惹是生非。”南宮星嘆了口氣,道“雍素錦真正可怕的,應該是她的追殺。莫忘了她成名一戰,便是追越七州之境,旁若無人的將宗恆斃於市集街心。”唐昕雙目微瞪,訝然道:“方才…她特意問了咱們是不是姓白。”南宮星神情凝重,道:“看來如果來的是白家的人,那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雍素錦也會追殺過去。”唐昕道:“其實峨嵋的事也沒那麼要緊,這幕後指使之人如何就能斷定白家的人一定會來找鍾靈音?看這佈局,可是咱們動身前就開始了的。”南宮星沉道:“如果…暮劍閣中仍有內應呢?
畢竟是悔婚鬧劇這種可以算得上是笑料的醜事,只要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一下,完全可以讓白家派出人手追查靈秀五娥的行蹤。”唐昕皺眉道:“也就是説這佈置其實並不只是針對白若雲?白家換誰來也是一樣?”白若雲畢竟是下任閣主,身份特殊,武功又是年輕一輩中的者,當真是為了下暮劍閣,這個障礙不可不除,唐昕一直將天道作為假想敵,自然也就將白若雲當作了對手默認的目標看待。
南宮星並未點頭,而是道:“峨嵋派是名門大派,去那邊直接查問的人風險要小的多,以白若雲的子,本就九成九會把那任務讓給別人。
而且,萬一白若雲沒按他們的設想行動,他們多半也還有後手。只是不知道他們傳訊的手段如何,要是飛鴿密文,只怕我這礙事的人,也要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中刺了。”唐昕微微一笑,道:“你這人滑不留手,滿腦子主意,就算是眼中釘,也是拔不出來只能讓你刺瞎了的那種。”南宮星嘆了口氣,道:“幸好飛鴿傳書信息不會太過繁複,白若雲兄妹兩個的樣貌沒那麼容易過來,有雍素錦今這一問提了醒,回去可要叮囑他們倆各起個假名,小心為上。”説了這麼多,慕容極總算緩過勁兒來,頗有些慚愧的抓住張大人的胳膊,問道:“咱們就這樣回城裏?”
“這樣可進不了城。”南宮星看着張大人滿身滿臉的血,道“讓唐姑娘帶着他沿來路往回走,你和我先趕回去租輛馬車,你換回你的衣服,出城接人。進城的時候有你在,應該不會有人查驗吧?”慕容極咬牙道:“我説是查案,他們自然會放行。這裏總有江湖人來來往往,門卡本就很鬆。”張大人雖然嚇得三魂丟了六魄,但總算還能走動,唐昕推他一把,他就跌跌撞撞走出幾丈,推着肩膀轉向,也能乖乖調頭。
依言而行,南宮星和慕容極一道趕回城內,租車費了些時候,慕容極找回衣服又費了些時候,等到馬車接上搖搖晃晃的張大人時,足下人影已成扁扁一團,城門外的茶肆都坐滿了歇腳的疲憊旅人。
慕容極把馬車駕進城中,道:“這時辰,王大人應該已經在家裏,咱們直接過去吧。”南宮星説了聲好,鑽回車中,看向唐昕道:“這種嚇傻了的,有什麼法子治治麼?”
“這種癔症,能有什麼法子,等他自己回神唄。”唐昕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嘴,跟着撲哧一笑,道“一個老鰥夫,被嚇得滿口唸叨女人的腳,也真是有趣。”南宮星沉道:“你想想辦法,治不好,讓他閉嘴也行。總之別讓人看出來他其實傻了。但也別昏過去。”唐昕微微一笑,道:“這還不容易。”説着,她從側摸出一細針,往懷裏一摸拿出個小小的胭脂盒,開蓋用針尖在裏面輕輕沾了一沾,跟着往張大人面頰左右各刺了一下。
張大人腦袋一顫,嘴裏仍在喋喋不休,但眼看着他的下巴就漸漸不受控制,最後僵在那裏,半張口好似被定住了面龐。唐昕隨手一託,把他嘴巴合上,道:“成了,不嚐到解藥,三四個時辰他的嘴巴動不了。”除了嘴巴附近,其餘的地方都行動自如,比點好用的多,南宮星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唐門的毒,看來也不光是塗在暗器上殺人才好用。”唐昕頗為自得的接道:“那是自然,唐門苦心鑽研毒物多年,雖及不上那幾個用毒用的出神入化的怪物,門派之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
僵麻的、發癢的、鑽心疼的、慢慢爛掉的,應有盡有。暗器上用、空氣裏用、飯菜水酒裏用、血脈裏用,也是五花八門。不要説用來殺人、防身、審訊,就連拿來庇護我們年輕女弟子清白之身的用法也有。怕不怕?”南宮星調侃道:“難怪你敢半夜上門找我談天,卻怕你哥哥怕得要命。原來這毒花,真的有刺。”唐昕臉上微微一紅,道:“我才不稀罕用那種守貞藥,我的刺,可不想等人家都摘到手才扎人。”南宮星聽她這麼一説,略一思索,猜測這毒藥應該是融於血脈,靠女子失貞時的落紅毒沁肌膚髮作,與其説是守貞,不如説是復仇更恰當,按唐昕的子,的確不會用那種東西。
唐昕看他不語,以為是對這藥有了興趣,便笑道:“怎麼?想點給蘭姑娘幫忙護身?這東西其實哪兒都好,喝下去就進了血脈,對本人毫無影響,基本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