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訝然道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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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責難的目光,卻大都落在了白天雄身上。林虎是他門下護院弟子,偏偏又是他與茗香有了姦情,説是他從背後指使,也不無可能。
要不是大都知道林虎武功低微成不了幫忙髮針之人,白天雄説不清楚的事便立刻就要多上一件。想要再去茗香屋中看看,剛一出門,白若蘭就輕聲問道:“小星,唐姐姐,你們覺得…真是二伯麼?”唐昕默不作聲,南宮星卻反問道:“你怎麼想?”白若蘭低頭思忖片刻,茫然道:“保護賀禮的師弟脖子上的劍傷對着的身高二伯最為符合,下山的九人最後送出門去的也是二伯,那瘋子的院子二伯有鑰匙,最想放走那瘋子的自然也是二伯,四叔當年非要殺那瘋子,關在那屋子裏也是四叔的主意,二伯記恨四叔好幾年,大搜魂針拿來對付四叔,除了二伯我也想不出別人,茗香夫人不見了,被你撞見姦情的林虎又恰好是二伯的門下。我…還能怎麼想。可…我怎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南宮星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蘭姑娘,你覺得你二伯是不是個傻瓜?”白若蘭楞了一下,當即搖了搖頭。
“一個不是傻瓜的人,為何會謀劃這麼一串事件下來,反而讓嫌疑全落在自己身上?”南宮星淡淡道“對劍法比較通的人,有至少二十種法子造出自己想要的劍傷,下山的九人死在山腳,只要是知道他們走了的人,都可以伺機下手,白若麟的院子白家五老都有鑰匙,更不要説那堵牆就連咱們也能輕易翻過去,林虎只不過是個護院弟子,你二伯指點武功而已,應該也談不上有什麼情誼吧?至於你四叔,恰恰是最詭異的一點。”他扭頭看着白若蘭和唐昕,正道:“你們若是處心積慮要用大搜魂針殺一個人,難道會特地挑選唐門高手就在旁邊等着救命的時候麼?”唐昕黑眸微轉,輕聲道:“你這麼一説…倒像是有人在費盡心思嫁禍白二爺。”
“蘭姑娘,”南宮星嘆道“這莊子裏頭,記恨你二伯的,恐怕不少吧?”白若蘭皺眉道:“二伯人其實很不錯,可…可那個瘋子…可是幾乎把全家都得罪了。”
“子債父償,也算是江湖常見的想法。”南宮星搖了搖頭,道“蘭姑娘,我猜,這次的事情恐怕並非某一個人所為。他應該還有幫手,就藏在這別莊之中。”白若蘭聞言一怔,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週遭,突然之間,只覺得周圍原本悉的房屋院牆,竟都透着一股説不出的陰森之意,不住打了個寒顫,道:“那他們的目標…就是要害死二伯麼?”南宮星卻仍是搖了搖頭“如此大費周章,恐怕不會只是為了一人這麼簡單。”言談間到了茗香居處,兩個外姓弟子守在院外,見是白若蘭領着,齊齊施禮後讓開院門。
屋內還是之前的模樣,為了方便馮破查找線索,一切都未曾移動半分,連那滿是陰氣的喜服,也依舊懸在梁下,好似個小巧少女,隨風輕輕搖晃。
南宮星看着那鋪的平平整整的被褥,道:“看來茗香夫人昨夜並未在此就寢,她應該是乘夜出門辦了什麼事,回來的路上被人掠走。”
“那這衣服…”
“應該是有人特意過來掛上的,”南宮星心中盤算,奇道“這件喜服,當真與白思梅自縊身亡時候穿的那件一模一樣?”白若蘭回想片刻,無奈道:“我這人記差,早想不起了,不過大伯二伯都説是,那肯定不會錯吧。”
“若是為了暗示他人茗香是被白若麟擄走,勉強倒也説的通,不過一個逃進山裏的瘋子,應該沒辦法到這麼一件衣服吧?”南宮星喃喃説道,繞着懸空喜服轉了一圈,問道“這種喜服不太常見麼?為何你大伯二伯一眼就能斷定和當年那件一樣?”白若蘭不太願意進屋,仍只站在門口答道:“這款式並不少見,我也不知道他們…”她話説至此,突然想到什麼,仔細往那喜服上看去,跟着倒一口涼氣,驚道“我…我想起來了,這…這真和當年那件一模一樣,你看下襬的七彩凰尾旁邊,那裏…那裏加繡了一樹梅花,這…這是我四嬸親手縫上,給思梅姐姐出嫁備下的!”南宮星雙眼一亮,起身道:“你四嬸現在何處?”白若蘭略帶驚恐的搖了搖頭,道:“思梅姐姐死後,四嬸悲憤成疾,沒兩年…就病逝了。”
“難道…這是別人故意繡上的?”南宮星端詳着那樹梅花,自語般説道。
哪知道白若蘭面上驚恐更濃,連聲音都無法強作鎮定,顫聲道:“別人…怎麼可能繡的出來,那樹梅花共有七枝,一枝七朵,合着思梅姐姐七月初七的生辰,”她一邊説着,一邊走到喜服旁邊,指尖微抖托起下襬“果…果然,這繡功,就連萍妹也仿不出來。思梅姐姐當年苦學了幾年,也才學了個皮。這…這怎麼可能!”
“白家畢竟是武林門派,刺繡之道難免略遜一籌,”南宮星拍了拍她,柔聲道“可別忘了,這世上還有的是女子自小便擅於此,就連你,只要知道這樹梅花的大致情形,買一件同款喜服,尋個巧手姑娘幫忙,也能出這麼一件來不是。”白若蘭心下略平,仍自猶疑道:“可…可我覺得,這就是四嬸的繡功。”
“這血污是怎麼回事?”不願她再在牛角尖裏徘徊,南宮星指着領口肩頭的大片赤痕,問道“這幾處故意抹上這麼多雞血,也是為了仿照當年的情形麼?”白若蘭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退到門邊陽光照耀之處,低聲道:“嗯,和當年一模一樣。”南宮星仰頭望着掛在繩上的血污領口,柔聲道:“如果方便,蘭姑娘能否詳細説一下,當年白思梅自盡的經過?我記得你好像提過,她割臉斷腕,死的極慘是麼?”白若蘭頗有幾分為難,但看他神情肅穆,像是事關緊要,只得握住唐昕手掌,開口道:“我記得也不太清,只能想起個大概。
我記得那時候思梅姐姐原本沒想着輕生,大伯的小妾和我兩個姨娘接連自盡後,她還強笑着讓大家放心,幫忙開解穆師姐的時候,思梅姐姐還特地前去幫忙。”
“可那師姐不光沒要我們家的銀子,也不肯按嫁到我們家來,還將在場的人全部破口大罵了一頓,我聽我娘説,她光指着思梅姐姐罵不要臉,就罵了七八次不止。之後連留在白家的行李也沒收拾,就憤然下山走了。”
“那師姐離開當晚,思梅姐姐就趁着夜半無人,偷偷開了這間屋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師姐罵了不要臉的緣故,她用劍劃破了臉還嫌不夠,竟…竟將整張臉皮都割了下來,此外還了毒藥,用劍割開了雙腕血脈,就在這房樑上,自縊身亡。
從她臉上下的血,就把那喜服上面染紅了這麼一大片。手腕上下的血,據説也淌了一地。”南宮星沉默片刻,似乎在想象着當年這屋中的慘狀,茗香多半是此後才嫁進來或是並不知道詳情,否則再借她八個膽子,應該也不敢在這裏住下。
“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南宮星面現躊躇之,道“那屍體既然是那副慘狀,你們又如何斷定那是白思梅呢?”假死遁世,本就是江湖中常見的手段,有此一問再正常不過。白若蘭似乎也知道他會問此事,立刻便道:“我們也盼着那不是思梅姐姐。
可一來那喜服鎖在思梅姐姐箱中,旁人拿不到手,二來,那兩位受害的丫鬟那時並未離開,我大伯追着穆師姐下山,當晚又被拒絕了一次,白家上下,除了思梅姐姐,一人未少,又哪裏能變出一具屍體拿來冒充。”南宮星點了點頭,淡淡道:“看來是我多慮了。”他又在屋中轉了幾圈,打開衣櫃仔細看了一遍,裏面林虎亂的衣物仍是那副模樣,看來茗香還沒顧上收拾。
走到屋門外,他四下張望了一圈,道:“話説回來,這間屋子是你大伯的小妾住處,那你那兩位姨娘,當時住在哪裏?”白若蘭怔了一下,思索一陣,才道:“隔了幾個院子的對面,那房子當年就被我爹拆了,重建之後,萍妹倒是經常住在那裏,方便照顧她母親。”南宮星立刻追問道:“那當年白思梅受辱的地方是在哪裏?”白若蘭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何問到這事,但還是答道:“關着那瘋子的小院以前就是他靜心苦思的地方,思梅姐姐就是去那兒找他的時候遭了禍事。”南宮星扭頭看了一眼屋內,緩緩道:“這就怪了。這幾個地方相距不近,着周圍又住滿了年輕女子,為何獨獨就是她們幾個被白若麟盯上了呢?”白若蘭一愣,彷彿事隔多年,才意識到這其中的詭異之處,櫻微張,訝然道:“對啊,這…這是為什麼?”南宮星柔聲道:“你好好想想,當年遭遇橫禍的七人,彼此之間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比如相貌,衣着打扮之類。”白若蘭苦思冥想,急得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出。
她們長的可全不一樣,打扮更不可能相同,年紀大的足有三十多歲,最小的是我思梅姐姐,當年剛剛十四。哪兒有什麼一樣的地方…”南宮星看她想的眉心越鎖越深,只得道:“不急不急,不是什麼要緊事,你回頭有閒再慢慢想想就是。這事情雖説有些奇怪,興許只是湊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