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這茗香被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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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蘭好奇心起,也顧不上問他這藥是什麼來頭,轉身跟着唐昕回屋,顯然是想看看唐門驗毒試藥的手段。
南宮星並未跟去,一來恐有年輕女子貪懶賴牀,看到不雅,二來唐門手段大多是不外傳的秘密,又怎會隨便讓人觀看。
果然,白若蘭轉眼的功夫又走了出來,訕訕道:“唐姐姐拉了牀幃,不給看。小星,你從哪兒拿來的藥丸子?黑溜溜的還香的。”南宮星只道:“我從別人那裏撿來的,知道是什麼的話,興許有點用處。”白若蘭皺了皺眉,頗為不解,側目看到一個丫鬟正把一盆用過的水端走,恍然醒覺自己還沒梳洗打扮,啊呀一聲轉身跑回了屋裏,咣噹把房門甩上。
唐昕再出來時,白若蘭都已梳洗妥當,其餘女子也有好幾個嘰嘰喳喳的到了院子中,抬拳踢腿的做着晨課。
她手裏捏着那顆新缺了幾塊的藥丸,疑惑道:“星公子,這藥…好生奇怪,不光試不出半點毒,裏面好似還摻了極少量的烈補藥,我完全看不出頭緒。
你若不急,可不可以再等一會兒,我拿去給我兩位哥哥看看,他們比我在行,興許能看出來。”南宮星點了點頭,道:“勞煩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藥應該確實沒有毒,只不過,也絕對不能放進嘴裏。”唐昕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帶着藥丸往隔鄰而去,比起親哥哥唐行傑,她似乎更信賴那位堂兄唐行簡,徑直便走向最頭那間大屋。
這唐行簡的本事也確實了得,唐昕敲門進去不過片刻,就開門匆匆跑了回來,面緋紅,眉目含怒,還沒走近,就把那藥丸一把丟了過來。南宮星心中大致瞭然,揚手把藥接住,微微一笑,道:“看來唐姑娘已經知道是什麼藥了。”唐昕一路跑到他眼前,瞪圓了眼睛看着他道:“你…你從哪兒來這種不要臉的藥?打算幹什麼?”南宮星看着那藥丸,微微搖頭,一邊收回懷中,一邊道:“我要是説,有個女人特地吃了這藥跑來找我,被我覺得不對偷出兩粒,你會信麼?”
“是誰?”唐昕立刻追問道。
“抱歉,為了那女人的命,我暫且不能講明。既然這藥果然如我所料,那有些事,還真要重新細細考量。”白若蘭一頭霧水,滿心好奇的問道:“唐姐姐,那是什麼藥?”畢竟是才睡醒不久,她還沒顧上裝出那股英武利落的神氣,聲音嬌軟了許多,惹得南宮星側目多看了幾眼。
唐昕臉更紅,拖着白若蘭往邊上走開幾步,還沒開口,南宮星也走了過來,問道:“唐姑娘,實不相瞞,這藥藥如何,我也很想知道。”唐昕抬頭盯着他看了片刻,看他臉上確實沒什麼下神情,才抿了抿嘴,低聲道:“這藥主要是下在酒裏用的,捏碎半顆融進一壺酒裏,搖勻之後,就是青樓老鴇愛用的酒,喝上兩杯下肚,就算是三貞九烈的黃花閨女,也會乖乖摟着男人投懷送抱。算是常見的媚藥。”南宮星沉道:“那要是直接服用呢?比如吃下一顆,會怎麼樣?”唐昕一怔,道:“哪有人敢這麼用,要是吃一顆下去,藥攻心,不馬上個七八次陰火出來,不出兩個時辰就要變成眼裏只剩下男人的瘋婆子。”南宮星點了點頭,掌心沁出一層冷汗,心想果然飛來的豔福總是伴隨着無盡的麻煩,想來茗香只是被哄着行事,並不知道其實已被當作了棄子,真若得手,不光堵住了他的嘴巴,還能將他出別莊。
而沒能得手,顯然是沒想到他天賦異稟,又恰好起了玩心,輕輕鬆鬆便讓茗香了力,正巧消了藥。
“糟!”南宮星心中突然一陣不安,暗叫一聲糟糕,這一串事情早已表明幕後推動之人不僅心思縝密,應變也是極快,茗香捨身不成,難保對方不會設計滅口。
“怎麼了?”看他臉突變,白若蘭和唐昕異口同聲問道。
“你大伯那個小妾有危險!”南宮星忙道“來不及解釋了,我得趕緊過去!”
“哪個小妾?”
“你在説誰?”兩女均是不明所以,話問出口,南宮星卻已發足奔出,遠遠傳來一句:“是茗香夫人!”茗香無子無女,一人獨居,作為小妾自然談不上有何地位,勢利些的下人,恐怕都不會給她好臉看。
這樣一個寂寞婦人,想要哄騙她作為棋子,實在是輕而易舉。而將這樣一個棋子捨棄,他們只怕也不會有半點心痛。不錯,正是“他們”南宮星已察覺到,這些事絕不是僅靠一己之力便可以順利完成,只是具體有多少人蔘與其中,他一時也不好分辨。
白家五老中,至少就有一人。事關茗香,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一句話對她便等同命令的白天英。若是夫君親自下令深夜前去勾引一個年輕男子,會依言服下藥好跨過心中羞恥也就理所當然。
只是這樣一來,林虎的姦情就顯得有些突兀,好像想不出什麼理由,會讓兇手特意把人引到那邊,難道昨晚髮針的人正是林虎?可那人武功實在稀鬆平常,白若蘭追到他應該是易如反掌,絕不會叫他來的及藏身進茗香房中。
究竟是哪裏被忽略了呢?南宮星蹙眉思忖,腳下足不點地,雖未用身法,也比普通武夫快了許多,惹來一路側目。他來的已經夠快。這邊的丫鬟都還大多沒起,站在門外的幾個,仍在着惺忪睡眼。
但茗香的院門口,卻已站了好幾個人。是看護附近的護院弟子,和站在正中央臉鐵青的白天雄。南宮星心中一顫,連忙疾步趕去,到了院口往裏一看,便知道終究還是來的遲了。
那唯一的一間卧室房門開,其中空蕩蕩看不到人影,白天英站在門邊,雙目被映的通紅,只因那卧房的正中,一麻繩自房梁垂下,將一件霞披吉服高高吊起,那喜服領口肩頭盡是烏褐血痕,看上去格外悽慘詭異。
南宮星眉心緊鎖,緩緩走入院中,柔聲道:“白前輩,究竟發生何事?”白天英牙關緊咬,恨恨道:“我住在這兒的小妾,不見了。”
“怎麼回事?是何時發現的?”白天英搖了搖頭,冷笑道:“連就在隔壁的二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又如何知道。今早有個丫鬟大叫,我們才發現。具體如何,你去問她好了。”白天英一指,南宮星這才留意到,院門牆內,一個身材嬌小的丫鬟正滿面惶恐的蹲在地上,面白如紙顯然被嚇得不輕,偏巧,並不是什麼生面孔。他連忙走過去,彎問道:“妮,是你看到的?”妮淚眼盈盈的點了點頭,顫聲道:“我…我昨晚看見怪人往這邊來了,今早…路過,就忍不住繞過來看了一眼,哪…哪知道夫人的房門開着,裏頭…裏頭掛着那東西,我還以為是個死人,就嚇得…嚇得叫了出來。”她雙手捂臉,低聲羞道“嚇得我都…了,好…好丟臉。”一個尋常丫頭看到這種詭異場景,嚇得失也情有可原,南宮星好言安撫兩句,還沒説完,旁邊白天英已大步走到院門處,抬手指着屋中那件喜服,怒道:“二弟!你給我好好看看,這衣服你認不認得!”白天雄咬牙道:“我…認得。”
“你當然認得!”白天英怒吼道“這和思梅死的時候身上那件衣服一模一樣!這莊子裏頭,還有誰整唸叨着思梅思梅!你説啊!”白天雄一字字道:“是若麟。”一陣短暫的沉默,周圍只剩下白天英重的息聲,他面頰上的肌不住抖動,片刻之後,才長嘆口氣,緩緩道:“我最寵愛的小妾就死在這兒,沒想到,我最不在意的小妾,竟也在這兒出事。興許…這房子也該拆了吧。”白天雄的夫人滿面驚恐,此刻卻還是顫聲道:“大伯,興許…茗香妹妹…還沒死。”白天雄突然怒道:“住嘴。”他夫人渾身一顫,淚光盈盈的低下了頭,不敢再説。白天英冷冷道:“被那個瘋子掠走,還不如死了的好。”白天雄緩緩道:“我這就安排人手搜山,如果能找到若麟,我一定親自將他捉回來,這次,任由大哥處置。”
“好!只要你捨得大義滅親,我不在乎出手替白家清理門户!”看氣氛越發緊繃,南宮星站起身來,凝視着開的房門,向白天英問道:“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林虎是誰?他這時在哪兒?”不料回答的卻是白天雄“那是我收來的護院弟子,平時偶爾指點一下他們武功,你問他做什麼?”南宮星只得答道:“恕晚輩暫且不能明言,不過能招來他,興許能問出茗香夫人的事。”白天雄也不多問,立刻側頭叫人去找,白天英狐疑的打量過來,南宮星只得視若不見。
不多時,匆匆離去的弟子快步折返,低聲報告兩句。白天雄轉過頭來,一字字沉聲道:“林虎也不見了。”白若蘭早已到了,聽到此處仍是滿心疑竇,不由得跑到南宮星身邊,小聲問道:“林虎是誰?茗香夫人的事為何找他?”南宮星長嘆口氣,知道有些事已不能再瞞,只好道:“白前輩,此事不宜被外人聽到,還請到閣主那邊詳談。”什麼事能説,什麼事不能説,南宮星心裏自然明白的很,像茗香半夜來訪一事,就萬萬講不得,而原本答應替她保密的姦情,裏面透着種種詭異,實在不好再隱瞞不講。
他將詳細情形一説,本就滿面怒的白天英臉更是難看至極,雙手捏着椅子,咬牙道:“這麼看來,這茗香被擄走,到真是報應不。如此婦,死不足惜!”一屋子的白家人,聽的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