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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喜坎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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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酒瓶仰頭喝了一口,回想自己肯定是徹頭徹尾瘋了。唐炫悶悶不樂又啜飲一口,他是正常男人,對女人產生慾望稀疏平常,但他只碰那些簡單直接的女人,完了事可以轉身走人。

本沒想過要吻青青,然後不知怎麼回事兒,她站在他面前,世上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品嚐她的味道。他不管可能再受到襲擊,不管四肢疼痛,不管身上每一塊肌都在搐,甚至不管她是千竹山莊的人。

青天在上,不管這一切對他有什麼含義,他非要吻她不可,所以他真的是瘋了。唐炫蹙眉看着前方,到下一個鎮子他該再來一壺。青青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撐坐在馬上好像需要費很大勁兒,力氣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從體內瀉出。

她落下馬想歇息一會兒卻發現‮腿雙‬累得發抖,面前的小路漸漸模糊,像一個鬼影在她面前晃動。四周的樹枝伸出觸角,拉扯她的頭髮,絆住她的腳,盡一切可能阻止她前行。她趕緊抓住身邊一樹枝,期期艾艾、虛弱地叫出聲:“唐,唐炫。”繼而重重摔倒在地上,冰冷濕的地面以及腐爛的樹葉緊貼她的臉頰。青青閉上眼睛,覺得這真是一種享受。唐炫一邊小聲咒罵一邊跑到她跟前,把青青扶起來又用指頭翻開眼皮查看。

她盯着他,幽黑的睫上挑着灰塵,不知道自己的臉慘白、嘴發灰。

“我,我有點兒累了。”青青很奇怪,這聲音聽起來很模糊、又很虛弱。她知道自己嘴皮在動,但搞不清楚是否把話説了出來。

“我只是想休息一會兒。”

“你休息好了。什麼地方受傷了麼?”

“受傷?沒有。”

“嗯。”唐炫解開她的披風,攬住她躺在懷裏,手指小心按壓腹部。這不合適,青青昏頭昏腦想着。

“你可能有什麼地方受傷了,但你不知道。”唐炫的話讓青青腦子清醒起來“真的?”她很是慌恐,掙扎着想坐起來。

“我…”唐炫的手忽然一停,從牙縫裏嘶了一聲。

青青趕忙撐起身體,想知道是什麼讓他眉頭皺成這樣。右邊褲腿有一大片鮮紅的血跡,鞋子上也是。

“什麼時候傷的?”唐炫那雙刀一般鋭利的眼睛緊緊盯着她“怎麼的?”青青看着他,沮喪到了極點,默默搖頭。唐炫神一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

“我不知道。”她虛弱地説了一句。青青沒有看見唐炫手中的匕首,直到他捏住被血浸染的褲腳,順着縫邊練地將刀子入褲縫並割裂開來,這才覺到冰冷的刀鋒貼着她的皮膚。

青青嚇得差點兒心臟停止跳動,本能地身體向後縮,但右腿對她大腦的要求毫無反應。唐炫好像知道似的,不用她開口,放下刀子在她的大腿和膝蓋有力地了一會兒,然後握住她的腳踝輕輕將小腿放在地上。

青青漸漸到火燒般的疼痛,腿上的好像從身上一點點撕裂下來似的。她咬緊牙關,冷汗在額頭聚集,喉嚨又開始作嘔,她只能使勁兒壓制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我們必須先找到傷口,一定是剛才被劍刺中的。”唐炫從行囊中拿出一塊帕子倒了些酒在上面,小心擦拭血跡,一道傷口從小腿中間沿着脛骨直到踝骨漸漸顯現。他長長了口氣“媽的。”青青也看到了,卻是一臉不敢相信。

“可我一點兒沒覺。”唐炫點點頭,徐徐説道:“這就是那胖子的本事,你躲得還算快。”聞言青青愣了愣,拿不準唐炫是在挖苦還是讚揚。

“你説他是個二?”唐炫檢查着傷口,也不抬頭。

“你現在糾纏這個?我倒認為你該關心更重要的問題。”

“我要死了麼?我到底躲得算不算快啊?”唐炫瞥了眼一臉緊張的青青,道:“你功夫不弱,缺少的是經驗,將來多幾次手、受幾次傷、再吃幾次虧就好。”説着他拿出一個小藥瓶,壓住她的膝蓋固定好。

“放鬆,想點兒別的,這個會有些痛。”當唐炫將藥粉灑在傷口時,青青每頭髮好像變成針尖似的往頭皮裏面扎。她想説這和唐炫嘴裏的“有點兒痛”實在相差甚遠,又不想讓唐炫看低了去,只能使勁兒忍着不讓自己失聲痛哭或大聲尖叫,熬了好一會兒才捱過那陣劇痛,最後不得不深一口氣,哼哼着唱起歌來。輕,輕聲笑。快,快劍了。雲卷遠山近水,走不盡路迢迢。容,容妝俏。新,新衣飄,火暖清酒冷壺,痴嘆命運難料。

“你怎麼唱來唱去就這幾句話?”唐炫手上忙着,終於嘴打斷她。這一路他聽她自娛自樂哼了好多遍,卻從來沒唱完過。

“我編的,後面的詞兒還在想呢。”青青咬着牙嘶嘶説道。

“再唱兩遍吧,我這就好。”敷完藥,唐炫又使勁兒按着直到藥粉滲入止住血才將她的腿放下,然後把帕巾撕成布條牢牢綁在傷口上。

唐炫温熱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肌膚移動。傷口很痛,但窘迫更使青青幾乎睜不開眼,可他表現的神情就像在寫字畫畫似的,就像初次見她時的樣子。

青青瞧在眼裏,納悶究竟得有多少女人才能讓他如此習以為常,心裏那點兒虛榮心多多少少有點兒受傷。

當然了,這和腿上的傷比起來不值一提,嗯…也許吧。就在這時,唐炫霍地抬頭,剛好逮到她盯着他看。狼狽中,青青忙不迭搜尋話題“我覺好多了。”唐炫沒有理睬,護理完畢後看看四周和天,道:“你這個樣子騎不了馬、走不了路。我們只能在這裏過夜了,你小心些,我去找些樹枝生火。”等他抱着幹樹枝走回來時,有些驚訝、有些讚許地望向青青。

她竟然就地取材生好了小火。那個火堆雖然小,火力卻很強,煙也很少,幾乎看不見。唐炫將幹樹枝丟在火旁坐在他的腳後跟上,問道:“誰教你生的火?”

“哪一種火?”青青反問,轉開視線。他抬抬下巴“這種火不會引方圓十里內的任何人。”青青不以為然“柳家人都是玩火的能手,這種火我五歲就會生了。”唐炫想了想“你那頭簪,我拿在手上就覺得有些古怪,沒想到竟然是霹靂彈似的的東西。你做的?”

“飄雪又輕又漂亮,比江湖上常用的霹靂彈可厲害多了。”青青口吻不由自主得意起來。唐炫搖搖頭故意刺她“這種東西就是突襲時有用,只要對方有了堤防,就沒什麼作用了。”青青面不屑“那説的是你們唐門暗器,飄雪可不是想躲就能躲得過去的。”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小瞧唐門,唐炫使勁兒繃住臉。

“柳姑娘,你這麼説可是很危險呢。”青青卻絲毫不甩“唐公子,那就對了,畢竟我發現和你打道也遠遠稱不上安全。”再次看着青青氣呼呼的樣子,唐炫頗覺有趣,也不再抑制臉上的笑意。他下巴,道:“怪不得柳朝堅持讓你去蠻薩,想來你確實有兩把刷子。”青青聞言眼裏有些古怪,開口想説話卻又忍住了。唐炫暗付難不成柳朝還有其他心思。他問道:“你們兄妹很親?”青青呵呵笑道:“親什麼啊,盡欺負我。記得小時候我成天跟在他後面讓他帶我一起玩,他想趕我卻趕不走,氣得跑到娘跟前告狀,説要是我再跟着他,他就挖個坑把我埋了。”唐炫不由自主看看她的腿,然後遞給她小酒瓶“把這個喝了。明天腿傷會是最糟的一天,之後就會慢慢好起來。”

“要是不好怎麼辦?”唐炫沒説話,也用不着説。

唐炫又往火上加了些樹枝,但是火還是不大,他躺到她身邊,讓她挪出地方。青青警覺問道:“你要幹什麼?”

“睡覺。”

“在這兒?”

“分牀睡是行不通的。”

“你開玩笑。”

“兩個人擠在一起會更暖和些。”説着他又往她身邊擠了擠,還把披風拉過來,像裹繭子一樣裹住兩人。

“轉過身,離我遠點。”

“去你的。”

“你看,我不想凍僵,也不想挖個坑把你埋進去,所以照我説的做。”説完他伸出一隻手放到她上,把她拉回來靠向自己,膛貼住她的背。

“你放心睡啦,我的身子雖然不像頭腦那麼挑剔,但這裏又黑又冷,我不會佔你便宜。就我個人愛好來説,更喜歡安全舒服的地方,而且我從未歇斯底里到要去強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好像還不夠強調似的,唐炫繼續道:“把你的腿分開,我要把腿放進來。”青青恨得牙癢“你做夢吧。”沒容她繼續爭辯,他伸手進她的大腿,抬起那條傷腿,膝蓋擠進她兩腿裏,然後又輕輕把那條傷腿放到他腿上。

唐炫身上的熱量穿透青青的衣服,呼出的熱氣拂着脖梗兒。青青被摟得身子僵硬,臉上更是又熱又紅,萬分慶幸自己是後腦勺對着他。

“唐公子,嗯…我不認為我必須…把腿放在你腿上。”唐炫發出一聲呻,明顯也很苦惱。

“打注,別説這些了,安靜躺着吧。你的腿這樣抬着可以減輕些壓力,也省的我夜裏不小心撞到你的傷口。”唐炫把手放在腦後盯着青青頭上的簪花發呆,只有兩顆大的珠子還在上面,原本鑲嵌小珠子的地方空了出來,卻並不顯得突兀,看上去依然緻漂亮。

唐炫嘆口氣,他喜歡青青,沒什麼好否認的。他是男人,自然會喜歡女人,這種覺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