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咬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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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福伯的屍體自然是給唐昕查驗,南宮星和白若蘭過來時,她恰好站起摘了手套,正説道:“這兇手倒真奢侈,只是對付這麼個老頭子,就用了兩大搜魂針,打得還是個極為刁鑽的組合,這老頭難道也是個高手?”白天雄面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他本是西北的獨行大盜,一雙鐵掌罕逢敵手,被圍攻重傷之際,恰好被我救了一命,才心甘情願在我白家為奴,若麟出事後,他也是自告奮勇守在這裏,這些年來足不出户。”
“知道他武功底的人,多麼?”南宮星站在門外,言問道。白天英角動,臉極為難看,道:“很少。大概只有白家人才知道,連外姓弟子都應該不太清楚。”唐昕冷冷道:“看來下手的人已經可以斷定是你們自家的了。從中針的情形來看,這老頭與兇手必定相識,否則這種地方見了生人,恐怕當下就要出手吧。”
“可他看上去還有幾分戒備,”南宮星沉道“也就是説,他對來人其實並不太放心。”白天英看了白天雄一眼,沉聲道:“未必,若是穿着一身大紅喜服,就算是人,也會戒備萬分的吧。”唐昕嘆了口氣,閃到門邊,藉着光將手中一張紙條風一抖,看了看,問道:“説起這個,你們誰能告訴我,誰是思梅?”
“怎麼?這是什麼?”白天雄大步搶到唐昕身邊,劈手奪過紙條,那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兩個血字,仔細分辨,倒確實能認出思梅二字,一看到這兩個字,白天雄臉便一片煞白,連話也説不出口。
唐昕自顧自道:“那老頭身子下頭掉着,我也分不清是毒發前寫的,還是死後別人扔的,看那倆字,應該是個人名吧?”白若蘭站在門外,道:“的確是個人名。
她姓白,叫白思梅,是我四叔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堂姐。”她頗有些憤恨的看着白天雄,一字字接道:“當年她慘被那瘋子蹂躪,不過多久,便羞憤自盡了!”大概是為此事壓抑了許久的憤怒,白若蘭看無人回應,咬牙又道:“思梅姐姐當年割臉斷腕,紅衣懸樑,為的就是化為厲鬼,如今,只怕是那厲鬼回來索命了吧!”雖明知她説的只是氣話,諸人卻仍忍不住陰森森打了個寒顫。南宮星見氣氛變得極為緊繃,忙道:“蘭姑娘,那畢竟是你二伯。你先冷靜一下,走,咱們先去把事情通知閣主。”出了屋子,還沒走出院門,就聽呼嘯連聲,竟有幾個白家弟子從高聳山壁上沿着長藤垂落而下,紛紛落在院中。白天英聽聲出門,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領頭一個外姓弟子惶恐道:“回大師伯,我們按雲師兄的吩咐,順着別莊外圍尋找足跡,結果一路便找到了這上面。弟子判斷,昨晚行兇的人,就是從這院子中爬上山壁,繞到山下動手的。”白天英的圓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他仰頭看着山壁,喃喃道:“白若麟…你莫非真的被厲鬼附身了麼?”離開那個院子之後,白若蘭大步星往正廳那邊走去,行至半途卻突然停下腳步,道:“小星,咱們先不去我爹那邊,這些事情自然有人會去報告,你先跟我往別處去一趟。”唐昕緊趕慢趕才追了過來,嬌吁吁道:“蘭姑娘,你又要去哪兒?”白若蘭咬牙道:“去找田靈筠。”南宮星微微皺眉,道:“你去找她做什麼?”白若蘭恨恨道:“咱們此前想岔了,都覺得搶走孫秀怡的和奪賀禮殺人的應該不是一道,可聽紅剛才所説,明明就都是那穿着喜服的混帳乾的。我去找田靈筠,説什麼也要讓她好好回想一番,找出這個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南宮星本勸説,但將要開口又想到峨嵋那邊還一直沒有半點情報,讓白若蘭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一闖倒也不是壞事,便道:“好好,你去問就是。只是莫要問的太沖,田姑娘畢竟剛剛受了那種打擊,心神比較脆弱。”
“我會注意。”白若蘭毫不可信的甩下一句,便向着女客居處趕了過去。外院門口恰碰上崔冰百無聊賴的閒逛着,白若蘭派去的那個丫頭亦步亦趨跟在身旁,百忙之中,白若蘭還不忘過去打個招呼,叮囑道:“妮,你把碧姑娘千萬照看好了。回頭我給你發雙份月例銀子。”那叫妮的丫頭喜滋滋點了點頭,小小的身子頗為受用的幾乎傍在崔冰身上。南宮星看着崔冰求救的眼神,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暫且忍耐。
不知是不是怕崔冰來要回南宮星,白若蘭如此匆忙的當口,還多説了兩句,好好誇了誇那丫頭“這妮能幹的很,手腳麻利也懂眼,除了有時候稍微有些羅嗦,其餘哪裏都好。跟我們姐妹幾個都親近,你只管使喚。”崔冰百般無奈,只得勉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説了聲多謝。那晚聽妮一番抱怨,還以為她家裏有個窮酸秀才父親,説不定名字也頗為文雅,哪知道竟是這麼個山村俗名,真不知她從哪兒學來那麼多三貞九烈的大道理。
南宮星扭頭看了一眼,心道崔冰裝的寡言少語,只有聽人説話,那妮偏偏是個話癆,這倒真是受了活罪,過後個空子,可得好好去安一下才行。
和料想中不差太多,攔在門外的宋秀漣果然藉口田靈筠不便見客,把他們盡數擋在了門外。要是別人,也就只好識趣先走。可惜白若蘭並非那種子,她被拒絕兩次,事不過三,索後退半步,揚聲叫道:“田姑娘!
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可你不肯見人,我們怎麼幫你報仇雪恨?那兇手還在白家不斷行兇,見過他的人裏,還能開口的就只有你一個!你不幫忙,還不知要出多少人命!”宋秀漣柳眉倒豎,氣哼哼斥罵道:“你叫喊什麼!你們白家保護不周,讓我們小妹丟了,二姐傷了,還好意思過來大叫大嚷!”白若蘭張口還要再吵,就聽屋內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四妹,你讓她進來吧。早些捉到那人,總也不是壞事。”宋秀漣哼了一聲,氣鼓鼓讓到一邊,不知是否氣過了頭,都忘了把南宮星攔在外面,把三人一併放了進去。
雖進了門,南宮星卻也知道不宜參與更深,便靜靜站在門內不遠,斜斜可以瞥見屏風兩端之處。
其餘人多半已陪着清心道長出去,屏風拉開後,牀邊只有鍾靈音這位大姐陪着,田靈筠依舊卧牀不起,被頭上出雙肩,只穿着白中衣,臉頗為蒼白,形容透着憔悴。
白若蘭坐到牀邊,打量了一下田靈筠的模樣,歉然道:“田姑娘,我不是非要為難你,我也知道,你出了事,心裏不好受,讓你回想,也只會更不好受。
可沒辦法,白家接二連三的出事,我只能求你再仔細想想,那晚襲擊你的兇手,到底有什麼特徵。”
“出事?賀禮被搶之後又出了什麼事?”田靈筠面帶訝異,握住鍾靈音的手掌,顫聲問道。白若蘭一口氣説道:“昨晚想要下山離開的九個客人,被人殺死在山腳。
我們家裏關着的一個瘋子被人放跑,在那院子裏的兩人也丟了命。死在那裏的一個姑娘彌留之際指認,説行兇的就是那個穿着大紅喜服的人!”田靈筠頓時面一片慘白,雙手緊緊握住鍾靈音的手指,顫聲道:“這…這怎麼會…”她勉強定了定神,問道“你是説,那人襲擊了我們之後,不僅沒有逃走,反而在白家殺人奪寶?”白若蘭道:“正是如此。他用那九人練會了陰陽透骨釘的用法,説不定,今晚他就要殺他想殺的人了!保不準…他覺得曾經被你見過,會再冒險來殺你滅口呢!”田靈筠被她幾句話説的面如土,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死死握着鍾靈音“那…你想問什麼?”白若蘭神情惶急,忙道:“什麼都好,只要是你能想起來的,和那個兇手有關的細節,什麼都好。求你了,田姑娘,求你仔細想想。”田靈筠的呼變得有些急促,她低下頭,抬起雙手捂住了臉,悶聲道:“你不要催我,我…會好好想想。”
“那晚…那晚我本好端端的睡着,突然覺得房中有人,就驚醒了過來。當時…靠窗的位置燃着長明燭火,我恍恍惚惚隔着屏風能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但我覺得很危險,便伸手去牀頭拔劍。結果…我才摸到劍柄,那人就鬼一樣的閃到了牀邊,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從沒見過武功如此高的人,我師父恐怕都比不上他。他不讓我開口,自己也不説話,直接將我拖到屋子中央,綁的動彈不得,跟着…就…就來剝我的衣服。我…就被他…”白若蘭臉上有些發紅,忍不住道:“田姑娘,那人究竟是什麼模樣?或是身上有什麼特徵?”田靈筠頭也不抬,雙手捂的更緊,緩緩道:“那人是個光頭,滿臉大鬍子又硬又長,笑起來很可怕,身上穿着新娘才穿的喜服,人很高,手腳很大。”
“只有這些麼?”白若蘭有些失望,不自覺喃喃説道。
田靈筠霍的抬起頭來,盯着白若蘭,咬牙道:“是,他還有一處和尋常人不一樣。”
“是什麼?”白若蘭喜出望外,連臉也湊近了幾分。田靈筠恨恨道:“那人的那個東西,足足有手腕那麼,活活把我昏了過去。你這下滿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