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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南宮星已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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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蘭眉頭越鎖越深,終於忍不住將腳一跺,道:“先説好,我帶你們去見的這人,你們一定要千萬保密,決不可讓其他任何一人知道。”南宮星點了點頭,唐昕也道:“好,我一定守口如瓶。不知蘭姑娘想讓我們見誰?”白若蘭咬牙一字字道:“一個早就該死的瘋子!”以白若麟的所作所為,在白若蘭心中自然是該被千刀萬剮,她臉上神情實在是藏不住事,那滿滿的憤恨幾乎從眼裏噴出火來,惹得唐昕無比好奇,想着究竟是什麼瘋子,會讓白家千金氣憤如斯。

到了那荒僻院落之外,唐昕才多少覺到一些,不由得抬手雙臂,道:“蘭姑娘,那瘋子被關在這裏?”白若蘭點了點頭,徑直走到門前,道:“原本你我都是女子,不該來這裏看他。但事急從權,我總要看看他是不是還安安分分的鎖在裏頭。”説罷,她重重捶了捶門,高聲道“福伯,我是若蘭,幫我開一下門。”裏面一片寂靜。

“福伯!我是若蘭!家裏出了大事,你叫我看看那個瘋子還在不在!”白若蘭大聲叫道。怎知道,裏面依舊沒有半點回音。南宮星心中一凜,忙道:“蘭姑娘,咱們要不要翻進去看看?”白若蘭略一躊躇,咬牙道:“好,萬一出了事,我豁出去拖住那瘋子,你們就趕緊去叫人!”説罷,她一馬當先縱身而起,輕功雖談不上多麼一,身法卻還算紮實,藉着石壁反彈,堪堪越過高牆鐵棘,落進院內。

唐昕緊隨其後,飛身而入,唐門身法隨時要留着雙臂待用,看着便頗有幾分笨拙。南宮星看她兩人越牆,才點地而起,凌空抓住一藤曼,蕩進院內,看起來像是費力攀爬進去一樣。

院內依舊是昨天那副模樣,看上去並沒什麼異常,只是石屋旁的房子,沒再冒出煙氣。唐昕還是初次到這地方,滿心疑惑的左顧右盼,白若蘭倒是毫不猶豫,大步過去伸手便推向石屋房門。

按道理,那扇門應該是鎖上的。但偏偏白若蘭那樣一推,厚重的門扇便吱呀一聲,開了。白若蘭只向裏看了一眼,臉上就瞬間沒了半分血,她踉踉蹌蹌的向後退開兩步,顫聲道:“他…他果然…果然不見了。”

“什麼?”南宮星飛身搶到門前,目光落處,石屋中的陳設仍和昨沒有什麼分別,只是那兩條鏈子的末端,卻不見了白若麟,只留下一望便知是早早就已偷偷鋸開的兩個豁口。

一個赤條條雪白粉的身子打橫倒在屋子中央,雙目緊閉不知死活,前口角旁邊盡是污濁狼藉,正是昨才被送進來的紅。

不及細看,南宮星連忙打開旁邊的小屋,向裏看去,果然爐火已熄,人死燈滅,福伯那蒼老的身軀斜掛在破舊的木牀旁邊,皺巴巴的皮膚呈現焦黑澤,屍身早已僵硬,一雙乾枯手掌,仍一前一後護着膛。

看白若蘭想要過來,南宮星忙一抬手,道:“不必過來了!這裏頭的老人也已經死了。去叫人來,快!”白若蘭已是驚慌失措,點了點頭飛身翻過院牆,這次無處借力低了幾寸,還被掛破了一邊褲管。

南宮星看唐昕還在原處站着,立刻又道:“你也跟去,別讓蘭姑娘落單!我在這裏看着。”看唐昕飛身追去,他這才稍稍安心,小心的回到石屋之中,蹲下身子拿起紅左腕,屈指按了上去。

他本已不抱什麼希望,不想一股真氣送入,那空蕩蕩的心脈中,竟隱隱起了一絲迴音。反正並無他人在旁,南宮星將心一橫,右掌一翻,按在紅左,一股雄渾內力強行灌入她被震得七零八落的經脈深處。

想必兇手看她只是個尋常女,不願費大搜魂針,便隨手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脈,虧得如此,才留下她最後一口氣息。只是即便能問出什麼,她這條命,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心中一陣憤懣,鮮明的怒意從南宮星的眼底浮現。

江湖中的恩怨情仇,為何總是要牽扯到這種無辜可憐的人?他壓下怒氣,內力催動更急,面上青紅錯,竟是陰陽替盛極的模樣,足足一盞茶功夫過去,那微弱的心音才被他的真氣牢牢裹住,將已近凝滯的血脈重又活。

“敬哥…我…好痛…”伴着一聲破碎的呻,氣若游絲的紅,終於睜開了雙目。而石屋外,也跟着響起了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南宮星懷中勉強坐起身來,角不住下鮮血的紅面對着石屋中圍攏的一張張面孔,費盡力氣在腦海中尋找詳細的記憶“這位…白公子,厲害得很,連口氣也不歇,我…我一時不住,被得昏了過去。”南宮星不着痕跡的在紅背後繼續傳輸內力,柔聲道:“姑娘慢些説,莫慌,你傷的很重,千萬莫要勉強。”不知是否不願家醜外揚的緣故,與白若蘭、唐昕一道趕來的,只是白天英、白天雄兩名白家長輩,帶着白若松、白若雲兩名晚輩,白天雄畢竟關心兒子,俯身追問道:“紅,若麟呢?他怎麼樣了?”紅猛地咳了口血出來,將南宮星蓋在她身上的外袍染紅了一片,顫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屋裏…屋裏幾乎沒什麼光,白公子…不在,在我身邊的,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我…看不真切,只看得出,那人身上,穿了一身大紅喜服。怪…怪的要命,我…我還以為見到鬼了。”

“那人之後怎麼樣了?”白天英忙追問道。

“他…他冷笑了兩聲,跟着給了我一巴掌,打…打在我的背後。好…好痛…我渾身都使不上勁兒,好痛啊…”紅哽咽着下淚來,雙手死死抓着南宮星的衣襟“公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真氣得到的回應越來越弱,風中殘燭般的心音,無法阻止的走向衰竭。

其餘人都知道應該再問不出什麼,起身走了出去,到隔壁檢查福伯的屍體,只剩下白若蘭還站在旁邊,呆呆地看着垂死的紅。南宮星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告訴我,我一定盡力替你完成。”紅怔怔看着冰冷的屋頂,想了一陣,才喃喃道:“那…那就勞煩公子,替我去一趟富貴樓,那裏…那裏有我這小半年存下的贖身錢,如今…只怕是用不着了。

你拿着銀子,幫我去找一個叫趙敬的秀才,他趕考去了好久,算算時候,也快回來了…他家裏還有個老孃,瞎着一隻眼,就住在西趙村東頭的老柳樹邊上,我自小在那兒玩,她老孃老是罵我是個瘋丫頭…我被賣了,她還説不會不要我當他們家的媳婦,就是…得要收收心。”南宮星看她目光越發渙散,忍不住柔聲道:“紅姑娘,長話短説,好麼?”紅愣了一愣,道:“對…我快死了呢。公子,你帶着銀子替我去看看,敬哥要是高中,光宗耀祖了,這些銀子就算是我給你的報酬,你替我告訴他,有…有江南的大富翁看上了紅,給她贖了身,把她買走了。

叫他…別再找我,娶個好人家的姑娘,好好的過子吧。一個‮子婊‬,不值得他惦記。是我…見異思遷,不肯跟他一起受窮了…”她説得有些動,口起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這次血並不鮮紅,而是深的發黑,裹挾着幾塊污穢“要是…要是他落榜了,你…你就還照剛才那麼説,但…但得把銀子給他九成,告訴他這算是我心裏愧疚,補給他的。

讓他拿去做來年趕考的盤纏吧。給他説他連個功名都考不上,這輩子都別來找我。剩下一成…算是給公子的報酬。如此…便多謝了。”

“你…還有別的心願麼?”真氣已探不到半點回音,南宮星緩緩拿開貼在他背心的手掌,柔聲問道。

紅悽然一笑,氣若游絲道:“我…我還有好多心願…我想…想嫁給敬哥,想…想給他生好多娃娃…想把娃娃養大,想看着他們娶媳婦…嫁人…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不想…死…”兩行清淚順着污膩膩的眼角滑落,一道血痕緩緩從鼻翼下淌出,這寫滿了零落的豐美身軀,終究還是在南宮星的懷中失去了最後一絲氣息。

他把紅的屍身緩緩放下,撿起披蓋在她身上的外衣套上,過旁邊被褥上的單子,將她仔細裹好,這才站起,帶着歉意道:“蘭姑娘,真是抱歉,我把你給我的新衣服髒了。”白若蘭搖了搖頭,道:“不打緊,我…回頭給你換一件。”

“這屍身…”

“我會叫人好好安葬。”白若蘭打斷道“富貴樓的銀子若是要不來,問問大概是多少,我來出。那個趙敬,我也會叫人去找。”南宮星凝視着她面上顯而易見的傷悲之情,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代她多謝你了。”

“那趙敬要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我就狠狠地給他十七八個耳光!”白若蘭口中説道,心底再也剋制不住,忙抬手擦了擦眼,轉身扭開“走吧,咱們去看看福伯。”南宮星大步走到她身後,低聲道:“蘭姑娘,我很慶幸。”

“嗯?什麼?”他低下頭,鼻端幾乎能嗅到白若蘭清新的髮香“我很慶幸,你沒有隻當她是個下賤的‮子婊‬。”

“説什麼蠢話。”白若蘭彆彆扭扭的回了一句,忙不迭走出門去。興許,她並沒意識到,自己與那些問完話就起身離開的人有何不同。不過,南宮星已瞭解,並記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