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給老子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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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穿着官兵服的人,扶起同夥,往前蹭着蹭着走了還不到三步,忽然驚叫一聲,朝後仰天摔倒。
年輕一點的錦衣衞嘻嘻笑道:“老哥,你看我的本事也不錯吧。雖然輸了五貫給你,但是我心中依然樂呵。”老緹騎只是淡然一笑,他們在後巷裏佈下的機關可不算少。三稜釘是一部分,在大約不到一人高的地方,那個年輕的錦衣衞掛起了好幾絲線。可別小看了這些絲線,都是用銅淬鍊出來的,在這黑乎乎的天空下本就看不清楚。而這些絲線上還被他抹上了不少沾到皮膚就會刺痛的物藥。試想一下,人走着走着,忽然脖子掛到一堅硬並且沒有什麼貪心的銅絲線,跟着脖子疼,情不自的就朝後方摔去。
要是平地,這麼摔一下也不打緊。可地上放了不少三稜釘。摔倒的那幾個官兵,一股坐在地上,隨即慘叫一聲,捂着股一下子就從地面上蹦躂起來,倒黴的人,甚至菊門都被三稜釘捅破,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老緹騎笑道:“咱們就在這兒慢慢守着。只要不跑了一個人就行。別看咱倆人手似乎少了一些。不過這也不打緊。有本事的人,本就不在乎人多。”這番説話讓那個年輕錦衣衞連連點頭,笑嘻嘻的跟老緹騎一起監視着後巷。那幾個官兵模樣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再也不敢朝前走去,捂着股、扶着傷者,一溜煙的從後門又鑽了進去。
且不説,錦衣衞是如何控制住水府的人,叫他們一個都走不掉。花廳裏,沈子成看着那些被捆綁起來的官員,冷哼一聲,吩咐手下人:“先把水永圖給我醒了。”第一部的錦衣衞得令,抓住水永圖,從桌子上拿起一壺茶水,掰開他的口,猛的灌了下去。水永圖被嗆得連連咳嗽,趴在地上嘔吐了半天,這才算幽幽醒轉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那些錦衣衞守在花廳裏,這麼多官員都被捆綁起來,像粽子似的被丟在一邊,而沈子成正笑眯眯的翹着二郎腿看着自己。水永圖不由得驚惶起來,嘶啞着嗓子叫道:“沈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瞎子,自己看不到嗎?”沈子成嘆息道:“虧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官。我大老遠的從京都趕來。廣東這地方,我人生地不。加上連廣東話都不會説幾句。怎麼查案?叫你們幫手吧,你們這羣人自己監守自盜。指望你們賊做賊,狗咬狗,那得指望到猴年馬月啊?這是着我出這樣的下策啊。”水永圖腦子漸漸清醒了一些,頓時反應過來,掙扎道:“沈大人,你這麼做,沒有真憑實據,就是在侮辱朝廷命官。要是在場的大人們沒事便好。哪一個出了事。都察院,御史台,會放過你嗎?做官的,誰沒有同窗?誰沒有好友?就算你們錦衣衞權力再大,也大不過這麼多官員。沈大人,您還是想清楚了再動手。要是這麼就算了,大家還能笑臉相送,要是撕破臉的話,一拍兩瞪眼,咱們就各憑天命好了。”
“你還的確是個真漢子,純爺們啊。”沈子成冷笑兩聲,走到水永圖的面前,伸出右手,捉住水永圖的鬍鬚,看着他的眼睛:“水大人,錦衣衞做事憑的是皇命。只要有皇命,就不算違規。不用你教我怎麼做事。如今,我第一個叫醒你,那是給你面子。希望你能夠坦白從寬。不過,要是你不識抬舉,那我也只好給你個抗拒從嚴了。”
“本官在廣州為官,一向廉潔奉公,一向兩袖清風。本官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你們錦衣衞栽贓嫁禍。”水永圖冷冷的説道。他心中有底氣,錦衣衞在廣州拿到的證據應該很少很少。有道是法不責眾。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裏,難道沈子成有膽子濫用私刑?把他們全都給砍了?這樣的話,廣東全省都會陷入癱瘓。尤其是布政使陶然也在這裏,陶然好大的官面。大明的人都知道。沈子成要是動了他,自己也要掉幾塊的。
“説的真是好聽的。”沈子成站了起來,指着屋裏的東西説道:“你自己看看,西域美酒,你買得起?琉璃夜光杯,你買得起?宋代官窯瓷碗,你買得起?千萬不要説,這些都是你老婆的嫁妝。你水家當年有多大的實力,本官一清二楚。官員嘛,要是有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的話,夠你慢慢解釋的。我可以不抓其他人,就帶着你回京都去,讓你在錦衣衞衙門裏,仔細想想,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得來的。一天兩天想不清楚也不要緊。想個一年半載,十年八年,總是記得起來的。”水永圖譏笑的看着沈子成,口而出:“難道你們錦衣衞就只有這麼點辦法?”
“錦衣衞的辦法當然多了去了。有機會的話,我會慢慢的,一件件試給你看。”沈子成直起身體,悠悠的説道:“水知府,為官一方,應該造福一方,而不是為禍一方。你説是不是?崑崙奴,不是我們大明的子民,本來,你利用他們賺些錢,不算什麼太大的過錯。但是你因此就壟斷崑崙奴買賣,勾結黑幫,壓榨良民。並且你的手,伸到了院,伸到了礦場。貪贓枉法、橫行霸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水永圖翻着眼睛罵道:“你這官做的真是莫名其妙,你到底是為大明朝廷説話,還是替老百姓説話?”
“我是替皇上説話。崑崙奴的買賣,我準備把他收歸國有。進入國有體系,就可以保證南洋那邊豐富的勞動力為大明出力。而不是像你們這樣,亂作一通。這也是我來廣州的意思。水知府,你還是想清楚。我這個人的耐心不是很好。要是你招,我可以考慮從輕落你。如若不然,後果自負。”沈子成語氣明顯帶上了威脅。
水永圖把臉扭到一邊去,不再和沈子成説話,一副傲然之氣油然而生。當然了,水永圖也有自己驕傲的本錢。沈子成嘆了口氣,吩咐手下:“來,把水知府的嘴巴堵上。然後把這個劉判官給我醒了。”水永圖還沒來得及説話,嘴巴里就被了一塊擦桌子的抹布。兩個壯的錦衣衞把他提到一邊靠牆坐着。跟着就把劉判官依樣畫葫蘆給醒了。
沈子成笑嘻嘻的看着劉判官,開口道:“畫押吧!”畫押?劉判官的腦子還沒太清醒過來,反問道:“畫什麼押?”沈子成詫異的説道:“你裝什麼糊塗啊?剛才我問過水知府,他一五一十都招了。説你是經手賬目的人。崑崙奴的買賣,何如在律例上鑽空子,這些事都是你一手辦的。你不畫押,哪個畫押?”劉判官嚇了一跳,驚叫起來:“沈大人,這可不能亂説啊,小人真的沒有。”
“你沒有什麼啊?”沈子成不屑的説道:“現在有水知府指證你,你不招也行,稍候我把你提到錦衣衞衙門去,打上三五天,只怕你想招都沒機會了。來,乖了,現在乖乖的簽字畫押,還可以少受皮之苦。”十名錦衣衞第一部的緹騎,聽到沈子成笑嘻嘻的喊劉判官説:乖了,身上不約而同的為之一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劉判官那雙綠豆大的小眼睛快的在花廳裏搜索着水知府的身影。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剛才大家集體昏,肯定是沈子成下了手腳。但是水永圖這個人,劉判官還是很瞭解的。他總覺得水永圖不會真的就把所有罪名都砸在自己的頭上。畢竟,自己只是個七品判官。官職很小,怎麼有能力去管理崑崙奴買賣的賬目呢?
“沈大人,我要和水知府當面對質。”劉判官厲聲叫道。
要是沈子成敢讓他和水永圖當面對質的話,這事情就好玩了。沈子成忽然臉就變了,指着劉判官的鼻子大罵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在本官面前還要什麼對質?你憑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説話?你烏紗帽很大嗎?真是氣死老子了。來人!”
“在!”幾名錦衣衞齊聲喝道。
“砍了。”沈子成不耐煩的一揮手:“看見他,我就有氣,不審了,砍。”水永圖靠牆坐着,嘴巴被封住,瞪大了兩隻眼睛看着劉判官那邊的方向。一聽沈子成説砍了。水永圖心中一抖,他很明白,殺戒這玩意,只要一開,就沒完沒了。沈子成殺了第一個人,説不定就真的把不住手了。這裏的官員,股沒一個乾淨的。按照朱元璋制定的法律,真要是砍了也不為過。但是審都不審了,直接開砍,沈子成有這個膽量嗎?
水永圖的眼簾中,明亮的宮燈下,一名緹騎緩緩的出佩刀,大步走到劉判官的面前,水永圖的視力還算不錯,隱約能看到劉判官似乎渾身都在抖。那緹騎高高舉起佩刀,架勢就像是專門執行死刑的儈子手一樣。雪亮冰寒的鋼刀在宮燈的光芒映照下,出死亡的氣息,一股寒冷肅殺的蕭瑟之意,頓時籠罩了整個花廳。
“大人,他嚇了。”眼瞅就要手起刀落,那緹騎忽然轉身説道。
沈子成捂着鼻子道:“不都砍。”
“嗨…”那緹騎大喝一聲,手起刀落,只聽劉判官一聲慘叫,水永圖急忙看去,卻被那錦衣衞擋住視線,只能看到一股鮮血狂飆而出,噴在劉判官身後的牆上。將那雪白的花牆染得滿是星星點點。
沈子成鬆開捂着鼻子的手,憤憤的説道:“真影響老子的情緒。下一個,問問主薄。不招,也給老子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