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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天才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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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猛然停了下來,四名轎伕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前走,沈子成掀開轎簾一看,只見白天見過的那位張老實抱着膀子擋在路中間,一臉怒氣的看着沈子成。

“落轎!”沈子成緩緩的説道,要説動手的話,他還真不怕張老實呢!身邊的許芝蘭可是打行出身的丫頭,許芝蘭跟人動手打架的時候,張老實只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呢。

“外鄉人,你為何和俺過不去?”張老實怒火沖天的問道。

沈子成嘿嘿一笑:“在下來到蘭溪不久,人生地不,只不過是在醉風樓暫時當幾天掌櫃而已,哪裏談得上跟你過不去。大冬天的看你老人家年紀也不小了,還是早點回去睡熱炕頭吧!”張老實走近幾步:“你…你可知道今貴賓樓一天都沒什麼生意?”沈子成搖了搖頭:“貴賓樓?我不知道,貴賓樓沒生意為何要算在我的頭上。難道你看我是外鄉人就好欺負麼?”張老實怒道:“你給醉風樓出那些花招搶我客人,還不是跟我過不去?”一陣寒風吹過,沈子成瘦弱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急忙説道:“大叔,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大家打開門做生意,並沒有誰搶誰的客這回事。每個客人都有自己選擇去哪間酒樓的權力,難道咱們要強買強賣麼?再説了,你説我在醉風樓用的是花招,你可都親眼看着呢。貴賓樓也可以照做啊,天氣寒冷,小生身體瘦弱,不宜和大叔長談。不過小生只在醉風樓做五天掌櫃而已,五之後,小生還有別的生意,到時候貴賓樓説不定還是小生的合作伙伴呢!天不早了,大叔快回去洗洗睡吧!”説完沈子成也不看張老實,又鑽上轎子,只聽轎伕一聲:“起轎!”一頂雙人暖轎便搖搖晃晃的朝城中走去了。

張老實抱着膀子,冷哼一聲:“哼,不就是起菜名麼,不就是叫人唱評彈麼!老子也會!明兒再和你醉風樓見分曉!”到了客棧,沈子成一頭就鑽到牀上,外邊實在是太冷了,就算是在暖轎裏也有些寒意。許芝蘭叫小二哥送過熱水來,便要服侍沈子成更衣洗漱。

“相公,若是那人真學了相公的招數,明和醉風樓打對台,豈不是不妥?”許芝蘭想不明白為什麼沈子成那麼有成竹,忍不住問道。

沈子成笑呵呵的在許芝蘭粉的小臉上摸了一把:“哎,本想一會兒你服侍過相公我之後再告訴你,看你這麼急子,那就先説了吧!”許芝蘭下沈子成的鞋襪,幫他洗起腳來。沈子成緩緩説道:“那些只不過是一些很低級的噱頭而已,要想賺錢還是要從內部做起。酒樓説到底就是服務業…”

“服務業是什麼?”許芝蘭隨口問道。

沈子成一板臉:“少嘴,服務業就是服侍別人的行業。酒樓就是服侍客人吃飯的地方,客人吃得開心自然會多給賞錢,也自然有了回頭客。所以這裏邊就大有學問了。我今兒個只叫小二做幾件事。第一,來送往的時候要比院裏的還熱情!”許芝蘭噗嗤一笑:“相公,哪有你這麼説話的!”沈子成哈哈大笑:“這你就不懂了吧,為何男人都喜歡去那温柔鄉,還不是因為那些姑娘善解人意,服侍的男人個個都像大爺似的。來送往,閲人無數,她們説的話,那才叫千錘百煉,叫人聽得舒心至極。於是我便吩咐小二,客人進門要笑臉相,先別問吃什麼喝什麼,先拉着人坐下再説,一般人都好個面子,既然已經坐了下來,就不好意思再走了,就算隨意點兩個小菜,也不會拂袖而去。小二要服侍的周道,客人走的時候,要笑臉相送,別顧着收盤子擦桌子,那些事晚上一會沒關係。什麼叫服侍的周全,就是哪怕一個要飯的來了酒樓裏,也能讓他覺得自個就像是個王爺似的…”許芝蘭強忍着笑,沈子成這番話説得不倫不類,哪有拿討飯的去和王爺比較的。但是她仔細一聽沈子成的道理,卻是十分有理。客人在這酒樓裏能享受到這般待遇,那以後自然還想來。

沈子成晃了晃腳:“來,給相公我把腳擦乾了!嘿,我接着告訴你啊,第二,就是問話的技巧。何謂技巧,這客人坐定之後,先別等他點菜,一定要推薦,就説今小店的什麼什麼菜,又便宜又好吃又有好兆頭,跟着便把那什麼大展宏圖之類的菜名給客人分説一二,要看人,若是讀書人就推介些‘鵬程萬里’‘連中三元’之類的菜名。若是生意人就推介些‘金玉滿堂’‘花開富貴’之類的…跟着便是學問了。客人點了菜,該怎麼問?”許芝蘭眨了眨眼睛,學着店小二的口氣:“小店有上等女兒紅,客官要不要嚐嚐?”沈子成一拍巴掌:“你看,這就錯了,是以今我就要小二換種説法!”許芝蘭頓時有些茫:“怎麼説?”沈子成拖着鞋跳下牀來,卻把許芝蘭扶到牀邊坐下,笑呵呵的説道:“現在你是客官,我是小二哥。看我怎麼説啊!”許芝蘭忍着笑點了點頭。

沈子成堆起一臉燦爛無比的笑容湊到許芝蘭的身邊:“客官,小店有十年陳的花雕,還有十八年的女兒紅,您要嚐嚐哪個!”許芝蘭隨口道:“女兒紅吧!”沈子成立刻高聲叫道:“好咧,十八年陳女兒紅一壺,馬上就來!”

“相公,你是斯文人,怎麼學得這麼像啊?”許芝蘭實在忍不住笑了,伸手掩住了嘴巴,吃吃偷笑。

沈子成臉嚴肅了起來:“芝蘭,你想想,之前你的問法,是問客人喝不喝酒。若是客人沒拿定主意喝酒呢?便不會喝了。咱們就少賣了一壺酒,對不對?況且客人若是喝得開心,又何止一壺呢?但是我這問法不同,是給了兩種酒讓客人來選,除非真正滴酒不沾的客人,一般人是不會拒絕的。況且花雕和女兒紅在一起,選花雕吧,總覺得有些不夠面子,若是請人吃飯,自然要上好酒,那女兒紅就賣出去了。若是讓客人自己選的話,只怕他們會選花雕了,是也不是?”許芝蘭瞪大了眼睛:“相公,原來這問話之間還有這麼大的學問啊!”沈子成見她張口結舌的樣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水靈無比,紅撲撲的小臉蛋梨渦潛現,忍不住湊過嘴去親了一口,笑道:“這其三要是説了,今晚娘子可要好生服侍相公哦!”許芝蘭頓時羞紅了臉:“我又不是醉風樓的掌櫃,你説的這些生意經告訴我也沒用。你…你若叫人服侍,便叫老掌櫃來服侍你得了!”一頂黑乎乎的歪邊氈帽,一襲青布棉袍,花白的鬍子,滿是皺紋的臉龐…沈子成一想起老掌櫃的尊容,猛的打了個寒戰,一把抱住許芝蘭:“相公只要芝蘭服侍…”許芝蘭掙扎了兩下,見沈子成不願放手,便軟軟的靠在沈子成的肩膀上:“那其三又是如何?”沈子成將臉貼在她熱得有些燙的臉上,輕聲説道:“其三便是那餐劵。人都有佔便宜的心理,今花了一貫,下次只需花八百文就可吃到今一貫的菜餚,你説他會不會來吃呢?況且這二百文的餐劵,並不能做錢用。他們下次來須得在半個月之內,往常來説,一家人到醉風樓這樣的館子吃飯,一個月能來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半個月就來了兩次,兩次假若總計開銷是一貫八百文的話,我們賺的可比他們只來一次,吃上一貫賺得要多啊!”許芝蘭眼前一亮:“哦,相公這一招便是要招攬回頭客!”

“聰明!”沈子成撅起大嘴,又親了許芝蘭一口:“不光是回頭客,這些人回去之後,未必還和同一批人來吃飯,吃啊吃啊,人就越來越多,醉風樓有餐劵代金的事兒就越傳越遠,到時候不是更多人願意來這裏吃飯麼?”

“恩…相公真是了不起!”許芝蘭誇了沈子成一句,轉**一想:“那若是方才那貴賓樓的掌櫃或者是其他酒樓的掌櫃學了去,怎麼辦呢?”沈子成呢喃道:“學去也不要緊,一來,人們重的是個名頭,醉風樓是第一家這麼做的。有這個名頭墊底。二來,這些都是隻是噱頭,酒樓的本還在菜餚和服務質量…哦,就是服侍的客人開心不開心,你看今的評彈,那些客人吃得多開心,樂呵呵的,往常一桌人吃飯半個時辰也就完事了。但是今他們看得評彈,就不願意走,好幾桌甚至吃了一個半時辰,吃光了菜要加菜,喝光了酒要添酒!喝到半醉的時候,壓就不再把酒當酒了,那是當水在喝啊,酒水的利潤比菜高得多,他們喝得多,咱們就賺得多唄!”許芝蘭輕輕應了一聲,自從沈家被抄家以來,她一直擔心沈子成會就此沉淪下去,但是看沈子成對做生意這麼熱心又這麼有辦法,也是芳心竊喜。一個男人只要能給自己選擇一條正道,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是天大的困難也攔不住啊!

許芝蘭正想得出神,忽然眼前一黑,竟然是沈子成將蠟燭吹熄了,只聽沈子成輕聲説道:“昨夜娘子可曾盡興?相公我來啦…”

“不要…”許芝蘭抓起一個枕頭丟了過去。

可是,飛回來的時候,枕頭上卻多了一個沈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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