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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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凌棠遠最近清閒的厲害,凌翱也不用回,整留在這邊,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從早起就支着半個胳膊盯着我看,等我睜眼時,他的臉距離我只有幾釐米,眼睫帶着晨曦朝在和我説哈羅。
這種場景有點驚悚,我倒口涼氣不動聲的往後躲躲身子“早。”他臉上是孩子般的壞笑:“早,昨晚睡的好?”我眨眨眼,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自然的笑笑:“是…是好的。”他咧嘴:“哦,那好。”
“是好的。”我喃喃的低下頭,突然覺得兩個人對面説好幾遍好是件再白痴不過的事,所以推推他的肩膀:“我要起牀了。”
“好。”他一臉燦爛笑容,出乎意料贊同我的提議,讓人覺得更加的詭異,眼下所有不正常的舉動只代表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撞擊了。
洗漱時,他自己悶頭嘿嘿直樂,看得我骨悚然,我一邊警惕的看牙刷上有沒有他搗鬼的可疑物體,一邊照鏡子看看自己嘴角有沒有殘留口水的痕跡。
凌棠遠還在笑,我越發越覺得事情不正常。
吃飯的時候凌棠遠居然破天荒的餵我吃麥片,一把銀勺子盛滿了燕麥粥抵在邊,我進退兩難,好不容易戰戰兢兢張嘴含住,抬頭又發現他還在笑。
我覺得這一定是他早上趁我沒醒時想到的折磨我的新方法,而且就我的反應來看,此方法頗具成效。
整個一上午我就在他讓人想死的詭秘笑容中度過,全忘了昨晚想要試探某人聽力的事。
剛吃過早飯,孟嶼暮來電話,範阿姨接了電話,説他準備親自送我母親回家,我想通過電話道聲謝,還沒等站起身,凌棠遠陰沉着臉説:“他應該的,謝什麼。”説完還瞪了我一眼,似乎嫌我多事。
我覺得,他和孟嶼暮之間的情也是微妙的,一會兒是仇恨,例如對待方靜時,兩個人不自然的對抗,一會兒是親密,例如在沒有旁人時,他與他的默契。
他對孟嶼暮的情似乎比我還多了些什麼,仔細想想,有些奇怪。既然骨子裏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那麼相似?
我嘆口氣了,準備上樓穿上衣服去花園透透氣,他在背後突然沉了聲音:“你幹什麼?”也許,他以為我生氣了。
我不以為意,隨口回答:“不幹什麼,穿衣服。”
“多穿點。”他哦了一聲,跟着回答,與此同時,我和他同時意識到他的失誤,我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回頭,繼續向上邁步,心中怦怦亂跳。
而凌棠遠便沉默到底,死也不再開口。
我知道了,他一定能聽見。
我發誓冬的暖陽還是很珍貴的。家鄉和背景不同,即便是冬,空氣裏都是濕潤的氣息,在鼻子裏涼涼的,順到心裏的愜意,北京則不然,一口氣下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幹,口氣鼻子都跟着疼。
聽説東北內蒙山西更是如此,沒有領教過,想想都覺得可怕。我挑了一塊乾淨的地方靠着,看着枯枝百無聊賴的發呆。
不知什麼時候凌棠遠走到我身後,伸過手來霸氣的拉住我衣兜裏面的手,用他温熱的掌心給我冬裏最簡單的暖,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暖。
他輕聲説:“想問什麼?
“我淡淡笑着:“不想問。”
“為什麼不想問?”他急急的拽過我的肩膀看着我,似乎我的無慾無求怒了他。
我很輕鬆的看着他,長長的睫,深邃銅的眼眸,高鼻樑下,堅毅的嘴緊緊抿着,像個可愛的大男孩。沒有秘密的他似乎變得更普通了,在我心裏,他已經再普通不過。但內心裏我還是有些高興的,至少,他能聽見,也能聽見我對他呢喃過的所有言語。
突然又想到昨晚自己發傻時候試探他的話,恨不能就地找個地縫鑽進去。如果不是他太會裝,我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太可恨了。
“你太聰明瞭,怎麼辦?我發現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看出我的窘意,他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説的是情話,聽起來卻像嘲諷。
“我該恩涕零?”我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他的眼底隱藏太多的真實情。見我酸酸的回答,他抿嘴樂樂:“你哪次能真恩涕零了,我才真要恩涕零才對。”我低頭回答:“別,我可承擔不起。”
“我失聰過,現在右耳有聽力。”他若無其事的在衣兜裏鼓着我的手指,一一扳過來,掰過去,像似威脅。他在用行動説,只要你説出去,手指就別想保住了。
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懊惱的反擊:“反正,以後什麼都不跟你説了。”他青了臉:“正常女人知道自己男人聽力好着呢都會高興,你現在是什麼反應?
“正常反應。”我用空閒的左手揪了幾段枯樹枝掰着,他瞅了我一眼:“我看你是心裏沒我…”説了一半他又噤聲,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