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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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某一夜,凌棠遠再次悄悄回到我的房間,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慢慢坐在牀邊,像個孩子般趴在我的肚子上喃喃説了什麼。我自從懷孕以後總是渴睡,明明聽見他的呢喃,卻始終無法睜開眼睛瞧瞧他到底要幹什麼。好在説完他就摟過我,霸道的用胡茬蹭蹭我的臉,然後和我一起沉沉睡去。
從凌翱總部到北京需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我總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麼支撐他經常趕夜路來北京,又是什麼引他可以不顧勞累來回奔波。半夜起牀時,他那麼真實的躺在我身邊,熱暖的體温環繞着我,説不出的安全,我默默的伸出手掌撫摸他的臉頰,靜靜覺再真實不過的他,當然,也是平靜無波的他。
能遇見他,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難過。也許沒有機緣巧合,我們永遠不會相遇相守,更別説睡在同張牀上。可我也知道,即便將來我真的留下了,他也未必會愛上我,也許永遠都不會把我當作他的愛人,永遠不會。奢侈的愛情總是絢爛奪目的,我只能仰望,卻不敢輕易肖想,像個貧窮的孩子渴望最昂貴的巧克力糖果,只能着手指,來解饞。
心有點酸,眼淚盈滿了眼眶,悄悄了鼻子爬下牀,去衞生間洗把臉。
起牀的動作驚動了沉睡的凌棠遠,他聲音嘶啞不清:“小心台階。”我含糊的答應一聲,剛拉開門,又聽見他喃喃説:“小心地滑。”夠了,我已經心滿意足。
只為他兩句話,已經察覺話語裏的體貼。
我幾乎是用撲的逃進衞生間,用涼水湃着臉,生生受自己心的淪落。
最初的傷害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只要歲月靜好,統統可以淡忘,他不經意的話,我不經事的沉淪,都在一瞬間寫下了最終的結果。
從衞生間悄悄走回來,帶着全身冰涼的氣息睡上去,剛剛鑽進被窩又聽見他朦朦朧朧的説:“我好吧,你要懂得動才行。”剛剛歷經動容的我差點又被逗笑,居然要我恩,真像個孩子。我低頭再仔細看看他,才發現他其實早已經睡着了。
這樣的他或許不是一個居家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但已經讓我心底起了波瀾,如果他願意走下去,並學會尊重,我想,我已經從此開始投降。
凌棠遠來的時候靜悄悄,走的時候異常轟動,全家上上下下都跟着緊張,我負責找衣服給他整理,範阿姨積極準備早飯,司機跑出去提車發動,唯獨凌棠遠晃晃悠悠的站在房間門口不着急,他一邊對我説:“你慢點,我又不着急。”一邊對範阿姨説:“實在不行就不吃了,總來不及。”我拿過外套幫他穿好,整理好領帶,他張着胳膊等我全部收拾完畢,突然橫過臉湊上來,斜了眼睛看我,我不解,只當是脖子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檢查了一下領口:“這裏不舒服?”他又把臉湊過來幾釐米,我就愣愣的看着他,疑惑不解。結果擺久了姿勢他自己先怒了:“算了,你笨到無藥可救。”我眨眼,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最後還是凌棠遠自己再受不了,先用臉頰過來撞的我的嘴,我躲閃不及,牙齒撞在他的臉上,只見他皺緊眉頭:“在家沒事找個電視劇好好學學,怎麼什麼都不會,怎麼當女人的?”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麼,原來他在撒嬌要我跟他吻別。
見我還是沒有主動吻別的意思,凌棠遠已經氣哄哄拿起公文包往樓下走。雖然知道他是在為什麼生氣,但我就是無法追上表達,覺得心中百般彆扭,強做那些還不如殺了我。
其實只是吻別而已,尋常人家夫婦都會做的舉動,雖然父母小時候沒有在我們面前親暱過,但偶爾在廚房裏拉拉手也是見過的,我想叫住他,過去親親他的臉,可憋了半天,還是説不出來,猶豫着開口:“棠遠…”凌棠遠身子在樓梯上僵住,腳步也收了回來,他回過頭望着我,似乎真的從內心深處期待我的一個吻,我忸怩着,臉上的肌僵硬,實在窘的厲害。
我看見他的拳頭握起又松下,松下又握起,還是説不出口。狠下心,只能緩緩邁步走下樓梯,站在離他兩台階高的地方覆下身去,他仰頭看着我,我鼓起勇氣吻上去,點在他的臉頰右側,而後故作鎮定的説:“一路小心。”然後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熱,我覺得如果再不走開,全身都會爆炸。
凌棠遠的眼神很奇怪,伸手拽住我的睡衣袖口,我回頭,他一步站上來,狠狠抱住我的,把嘴按上來,輾轉親吻。
説來也可笑。我們兩次真正的親吻都是在下行通道上。一次是電梯,一次是樓梯,不知道是該説凌棠遠喜歡居高臨下接吻的覺,還是我們的故事本身就放置在拋物線的高點,隨時可能下滑,怎麼看都有點岌岌可危的覺。
因為我的分神,他瞪了我一眼:“認真點,這也是你的份內工作。”
“哦。”我點頭答應“你…不想和我説點什麼嗎?”他期期艾艾的問。
“説什麼?”我茫然的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凌棠遠似乎被問了很尖鋭的問題,突然不自然起來,眼睛溜向一邊,然後故意擺出理所當然的模樣:“什麼早點回來,我和寶寶等你之類的。
“我真是再也忍不住了,噗哧笑出來。
再厚的臉皮也架不住我不給面子,更何況他不穩定的子,凌棠遠冷着臉“就知道對你再好都沒用。我走了!
“蹬蹬蹬幾下,他已經徑直出門,範阿姨站在餐廳門口朝他的背影望了兩望,大概是覺得白準備了早飯有些不耐,回頭對我嘆氣:“你就順着點不行?你要是能順着他,要他命都行的。”難道,我真的太拗了?
我自我反省的回到樓上,想起他送過的那個手機,偷偷拿出來放在手裏摩挲了一會兒,按按點點發了一條短信給他。
晚上早點回來,我和寶寶等你回家。
大概有半個小時時間,他才回了一條:懶得理你。
“我靜靜的躺下,有點説不出的委屈,不是他要的嗎,怎麼説了他又不理我。可隨後又聽見手機響起短信音樂,拿過來看,又一條:六點回家。
心裏又恢復暖意,嘴角也彎了上去。
凌棠遠這個人阿,還真是彆扭透了。
彆扭的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