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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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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澀的笑笑,這是實話,可惜實話總有點傷人。

凌棠遠見我表情不對,神有些莫名,沉了聲説:“她當年也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像土包子?

我不認為他是在誇我,反而有些寬人的嫌疑,我不知道該怎麼安他,只能端起盤子説:“凌先生還吃點什麼,我去拿。”

“別以為你有機會和她一樣出人頭地,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不知想到什麼,他冷冷的聲音又在我背後響起,讓人呼困難。

“我知道我是什麼地位,我就是你們凌家買來的工具,人可以爬高,工具只能靠在牆上原地不動。”虛軟的腳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説完這些話,狼狽的逃離觀景台。

我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不用天天月月年年的耳提面訴,我都知道。

我是凌棠遠的生育機器,如果生了兒子才可以換回一段可笑的婚姻,生了女兒還要煎熬到債務還清的那天才能離開。我沒資格去幹涉凌家內部的事務,更沒資格用凌家當跳板另尋高處。這樣的婚姻是我最好的結果,儘管幼年時對婚姻憧憬並非如此,儘管為金錢放棄讀書心有不甘,都必須認命,我的一生已經被凌棠遠買斷,無權支配,除非他願意放開手,放我離去。

不要再給我幻想。

才兩個月,我就因為幻想妄念了最不該妄念的東西,幸好,明白的還不太遲,我還有機會恪守自己的本分。

恪守自己作為工具和武器的本分。

先找個僻靜的地方穩定好情緒,默默走到餐枱前把東西拿好,還沒等走過餐枱,孟嶼暮疾步走過來悄聲問:“你還好吧?”我下意識的蹭蹭臉,因為芥末辣出的眼淚已經風乾,便笑着回答:“還行。”孟嶼暮的眼神裏除了擔憂就是擔憂,這讓我有些不解。如果剛剛我的覺沒錯,他應該也是很愛方靜的,現在巴巴跑過來關切我的安危,舉動着實有點怪異。

我猶豫:“孟先生你去忙吧,我這邊不用費心了。”孟嶼暮走近我,沒説話,只是把什麼東西到我的盤子下面,我連忙用手接住,硬硬的,還有一條細長的鏈子。

我攥緊了,疑惑的看他,他淡淡笑着説:“聽説,你下個星期快過生了,單獨送你禮物怕棠遠不高興,你收下就好。”

“今天本來是你的生,我連禮物都沒準備…”説到這裏,我覺得很愧疚,畢竟被壽星送禮物,代表賓客的失職,可剛説到一半才想起,到凌家兩個月,我兜裏從未揣過錢,更別説刻意去給他挑選禮物,即便是挑了,我又拿什麼付賬?

住在凌家的子無憂無慮,吃穿不愁,出門有專車接送,回家更是萬物俱全,我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更沒有機會單獨出門,所以不曾理會這些,今天突然想起來才覺得尷尬。

孟嶼暮似乎理解我的處境:“以後補給我就行了,利息算禮物裏。”我也笑了,他的善解人意,幾次説謝謝,他擺手剛想説些什麼,我的喉嚨裏突然泛起酸水,生怕失態,連話都來不及説,趕緊捂住嘴跌撞的朝衞生間奔去,一時間鼻腔中,嘴巴里,牙齒縫,喉嚨上都是酸水,趴在馬桶邊吐了幾口又覺得胃裏空空的,什麼都吐不出來。

眼淚鼻涕條件反般的下來,我狼狽不堪的擦着,怕反覆只能再停會兒,又蹲了幾分種,覺反應來了又吐了兩口,還是什麼都沒吐出來,我長出口氣扶着牆走到洗手枱旁,身邊是位雍容夫人正在補妝,她見我出來,善意的笑笑:“幾個月了?”

“什麼幾個月?”我驚奇的看着她,她以為自己失言,隨即解釋:“我看你吐還以為是懷孕了,如果不是,你就是吃了什麼東西不對胃口,以後吃東西要小心阿,大概是腸胃病。”我茫然的望着她洗完手離開的背影,再移過視線,對着鏡子裏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發呆,手無力的垂在洗手枱上,冰冷的觸覺和金屬的撞擊使得我渾身冰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巧?剛剛一定是芥末吃多了,腸胃不舒服。一邊不停的反覆寬自己,一邊努力氣,勉強站直身體,:“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前不久還來的月事…”驀然驚覺,這個前不久居然是上上個月的事,這個月,已經過了好久還沒來。

眼前的一切開始混亂起來,渾身顫抖的我仍咬牙,故作若無其事的走出衞生間,門一開,就發現孟嶼暮站在外面,我想我的臉一定不好看,因為我看見他抬頭時,他的臉更陰鬱“你沒事吧。”凌家眾人都不想這個孩子降臨,除了凌棠遠母子。當然也包括孟嶼暮。如果此時我説出心中的恐慌,他不會真心幫我。我告誡自己表情要放鬆,滿不在乎的説:“沒事,剛剛芥末吃多了,胃辣的難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臉,試探的問:“我請朋友幫你看看?他是醫生。”

“不用了,我吃兩塊蛋糕壓壓就好。”我笑着説,隨即把手中的項鍊攤開:“謝謝你的生禮物,不過光有禮物不行,我還沒吃到生蛋糕,你這個壽星有點摳門呢。”孟嶼暮似乎相信了我,臉上滿是釋然,對我笑着説:“這點一定滿足你。”説罷他帶着我去蛋糕餐枱,路過觀景台時,我不回頭看向那裏,第一次,我這麼想見凌棠遠,第一次,覺得如果他能在我身邊一定會給我心安。觀景台上沒人,所以凌棠遠也沒出現。

蛋糕餐枱上都是美的小甜點,他對蛋糕師説要生蛋糕,很快一個只有巴掌大的水果蛋糕送到我的手上,蛋糕上還有一支粉的小玫瑰蠟燭。剛剛內心的不安都被眼前美的蛋糕挫敗,不由讚歎“真漂亮。”

“這是你的,我的…早進肚子裏了。”他端着酒杯拍拍肚皮,我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用叉子叉了一塊抿在嘴裏,顆顆果粒香甜柔,壓抑住心底的焦慮。孟嶼暮笑了,眼睛眯起的覺很像凌棠遠,如果凌棠遠能像他這樣細心,我恐怕會心甘情願所有的事。

可惜,他沒有,所以,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我可能懷孕的事。

“我説怎麼半天見不到人,原來是偷偷在這裏吃獨食。”身後有人鼓掌,我回頭,凌棠遠的笑容就像凝固在臉上的面具,看上去很假,也很冷。

孟嶼暮把我擋在身後“棠遠,我在請墨墨吃蛋糕。”

“看來我得跟你學學,請個好點的蛋糕師,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這麼愛吃蛋糕。”凌棠遠似笑非笑的説。

“也不用可以請,我這裏有一個,介紹給你?”孟嶼暮依然保持微笑。

“別了,你推薦的我都不敢用,太聰明。”凌棠遠笑着對他説,睨眼看我的時候卻含了冰冷的口氣:“走吧,別打擾嶼暮了。”

“好。”我放下才嚐了一口的蛋糕,乖乖回到他身邊,凌棠遠立即攬住我的:“嶼暮不好意思説,你自己還不知道?他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你這樣纏着他,他會很不高興。”我垂眼笑笑,低下頭,強忍下嗓子裏又湧出來的酸水。

孟嶼暮再不好阻攔,只能別有深意的望着我,凌棠遠冷着臉轉過身,我試圖去拽他的臂彎,卻覺到他僵硬身體語言裏訴説的厭惡。

勉強跟住步子才發現他已經走出了大廳,還不等説話,他又開始朝大門走去,我回回頭,孟嶼暮就站在窗前看着我們的舉動,我想慢點,但凌棠遠不管不顧,他大力的拖着我走近車子,打開車門將我進去,他也弓跟進來。

“回家!”説完,便別開頭再不説話。

車廂內凝滯的空氣讓我窒息,這是凌棠遠發怒的前兆,可以預想,他回家後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氣急敗壞的發頓脾氣。而作為發對象的我只能默默坐在沙發上等待暴風驟雨的襲擊,沒有躲避的方法。

果然,到家以後,他先砸了客廳的花瓶,我一驚,看着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不敢再前進一步。他吼:“你就那麼看好他?明天我把你送給他好不好?你跟他就有説有笑的,跟我連坐一會兒都懶得,你那麼喜歡他快點走阿,別耽誤你奔好前程!”他又拿起旁邊的椅子砸在牆上,椅子腿咔嚓一下應聲折斷,我開始渾身發抖,覺得那條腿就是我的腿,如果敢貿然上前,也會得到同樣的下場。

凌棠遠惱怒的看着我躲避的身子,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和肩膀,我踉蹌的掙扎,身子往後墜,沒留神被玻璃碎便滑了鞋跟,腳絆住裙襬,一下子趴在地板上,手中的東西也嗖的飛了出去。

他沉着臉走過去,彎撿起,放在手心裏嘲笑“怎麼,連定情信物都有了?這項鍊很貴重阿,你準備還他什麼,心?還是身?”我無言以對,他既然如此想我,辯解只能加重他的懷疑,我坐在玻璃碎邊上他都不曾問過一句,此情此景還何必計較他對我的在意程度,我慢慢蹲起來,從手掌裏挑着破碎的玻璃渣子,傷口沒出血,但比出血還痛。

忽然,他笑了,帶着痛慟,大聲説:“還以為你和她不像,原來都一樣。”我認真挑出玻璃渣子,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他還在笑,氣息紊亂:“你倆長的不像,但最開始的神情很像,她也和你一樣茫然無措,她也和你一樣乾淨沉默。後來她變了,似乎知道了什麼,利用各種機會接近二叔,算起來,我和孟嶼暮都被她耍了,誰都沒得到她。現在,你和她不像,一點都不像,所以我就害怕,害怕有一天你又變了,變成了她!如果你能不變該多好,只要你聽話,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他依然覺得是我的錯,他依然在怪我。我明白他的脾氣,這樣自以為是的子大概一輩子都改不掉,可他變説邊笑語氣哀傷到底還是讓我動容。

“你不能關我一輩子。”所以你要學會改變,只要你變一點,我就甘心做任何事。

“你是在叫我不要干涉你對嗎?你已經準備好去孟嶼暮那兒了?”他的語氣又變成冷冽,我的目光始終盯在他的臉上,看久了,覺得悲哀。

他不會改,只會要求我改,在他的眼裏,我除了聽話,別的都不要做。

我慢慢站起身,對面的鏡子反出的哪裏還是傍晚出去時的緻面容,凌亂的頭髮,慘白的面,無神的雙眼,整個人像似被打過的茄子般蔫蔫無力。

凌棠遠也站起身,連帶着皮夾和項鍊一起摔在我的臉上:“別忘了,你是我買回來的女人,你一輩子就只能跟我一個人,想走,下輩子再投生個好人家!”皮夾很重,裏面有各種各樣的金卡鑽石卡,項鍊很輕,對我來説價值卻同樣貴重,兩陽東西同時砸在臉頰,啪的一聲脆響,耳朵嗡的一下什麼都聽不到了,全部注意力都聚在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上。

我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他也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沒錯,我是你們家買來的,那是你自己願意上趕着買,如果你不買,還會有人出更好的價錢!”我一字一頓的説,臉上除了那塊疼痛的地方几乎都是僵硬的,本笑不出來。

他看着我,也許被我的話震住了,本找不到回嘴的辦法。

凌棠遠突然笑了。

“上趕着?你知道為什麼都上趕着找你嗎!”他冷冷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