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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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的對待,心中不由疼痛難忍,眼中皆含了熱淚道:“將軍……容我等再送一程。”
“送君千里,亦終有一別。”陸維開了個玩笑,“大家這是要把我送到奉京麼?”見沒人笑的出來,陸維只得嘆道:“回去吧,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等着接新主將,別讓我擔憂。”説完再度朝眾人拱了拱手,轉身踏入馬車,放下車簾。
見陸維心意已決,眾將士不能再堅持,於是每個人都推金山倒玉柱,匍匐在塵埃之中,向陸維的馬車磕了三個頭之後,這才依依不捨的站在原地,目送着陸維的馬車遠去。
宋晴站在人羣之首,和眾人一樣,看着那輛掛着青轎簾的馬車,從自己的視線中漸漸淡去。
他的掌心中,緊緊握着半片金的、製成小箭形狀的令牌。
那是陸維平素用來調兵譴將的金令箭,在這北疆,金令箭之下無人不從,尤勝朝廷頒發的虎符。
陸將軍是怎樣的忠臣良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也許陸維留下這半片令牌,只是為了安他的心,讓他好好留守北疆、侍奉新主將,若非如此,為何只留下半片?
説是回京城之後若有危險,便譴人送來另外半片金令箭,宋晴方可有所行動。否則無論發生任何事,聽到任何消息,亦必須堅守北疆。
陸將軍啊陸將軍……依你的子,怕是臨到殺頭的那天,也不會送來那所謂的半片金令箭求救吧。
不過,誰説半片金令箭,就不足以號令北疆呢?
陸將軍,千謀萬算,你到底是失算了。
宋晴的角微微彎起,眼底卻
瀉而出一片滄桑荒涼之意。
陸將軍,到底是誰把你,把我們到了這步田地?
這樣的朝廷,真的值得為之效死盡忠嗎?
…
…與此同時,馬車之上的陸維,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三個月來,他在北疆一點都沒有閒着。施恩與暗示,已經足夠令事態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陸維敬重和憐惜北疆將士,想要為這些人做些事,並不是假的。
但同時,他也是個商人。
他並非,像看起來那般不求回報。
旁人可以看不清,但他自己很清楚,他就是個渣啊。
第8章今天,是陸維抵達奉京的子。
劉琥身着五爪金龍絳紗服,高坐在金鑾殿上。
他身高約有七尺五寸,長着一張對於帝王來説,過於秀致美的臉。
濃淡適宜的眉下,是一雙含情脈脈、總帶着薄薄霧氣的桃花眼。其膚質堪比邢窯白瓷,不見半點瑕疵,鼻子高而直,
紅潤如塗了脂膏。
這樣的容貌,足以讓後宮的嬪妃們為他生
死,卻威儀不足,難以震懾朝堂和天下。
好在此時,他的臉被冠冕垂下的十二旒遮擋住了大半,只出一點鼻尖、白若細瓷的下巴,以及有着三月桃花之
的嘴
。
劉琥保持着端坐的姿勢,霧濛濛的桃花眼透過十二旒,看着出列的秦左相在那裏引章據典、長篇大論,漸漸的,卻完全不知道左相在那裏説些什麼。
他只知道,今天是陸維歸來的子。而他,三年未見心愛之人,此刻想見陸維的心如油煎火焚般急切,卻沒有辦法親自出城相
。
愛之深亦恨之切,心裏,不由對陸維恨恨的生了埋怨。
三年前,他竭盡全力扶持以陸維為首的新貴勢力,眼見着已經初現崢嶸,卻在陸維一意孤行自請鎮守北疆後,再也不敵朝中的勳臣黨和清黨。
陸維到底知不知道,他離開這三年,勳臣黨和清黨為了扳倒陸維這個新貴黨魁,參他的摺子都已經堆積成山了,自己為他擋下了多少
言蜚語?
不……自己每月給陸維去一封信,他應該是知道的,卻從未見他回信。
劉琥修長白皙,保養良好,泛着類瓷光澤的十指,下意識緊緊摳住了龍椅扶手。
他愛着陸維,對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但同時不能否定的是,在他的內心,也懷疑和懼怕着陸維。
手握重兵,三年來與他只做官方明面上的來往,從不回覆他的私信,視他的一腔深情如無物。
身為天下之主,被陸維這樣對待,他就不會惱怒嗎?
他當然會。
他砸碎過御書房內所有的瓷器,他因為一點小事杖斃了陸貴妃自陸家帶來的嬤嬤,看到陸貴妃那張與陸維相似的臉上,出現驚惶失措的表情,淚
滿面,不顧懷孕的沉重身子向他下跪,匍匐在冰冷的金磚上請罪,他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然後,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他和聲細語的安了陸貴妃,就算她懷有身孕,亦夜夜宿於她宮中,引得六宮一片羨妒。
他在寫給陸維的信中,只訴離愁和恩寵,講講自己的常生活,就算提到陸維不給自己回信的事情,也是以幽怨的口吻,從沒有過降罪和憤怒之情。
開國以來,大穆一直拿屢屢劫掠邊境的金蠻沒有辦法,自從陸維去了之後,讓金蠻狠狠吃了幾次虧,那一方水土才得以安寧。
陸維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又手握重兵,劉琥要用他鎮守國門,就必須對他進行忍讓。
此次將金蠻擊潰,至少五年沒有再犯邊境之能力,陸維的聲望更是在北疆達到頂點,甚至超過了他這個皇帝。
而這樣的陸維,會不會有舉兵謀反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