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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相貌甚為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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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母后也常念着你!”欒廣江點了點頭。

“不煩擾陛下了,借陛下身邊人一用,臣妾擔心尋不着道路。”欒採晴福了一福正告退,忽又想起一事,從懷中貼處取出一面薄薄的令牌呈上道:“不説都忘了,陛下當年許諾臣妾一件事,臣妾今求一件事。”欒廣江接過令牌,心中複雜紛亂,既有記憶中的懷念,也有鬆快的解:“奏來。”

“臣妾想請陛下允諾在吳徵隨秦國使者離開燕國前不可對他動手,且懲治吳徵以維護皇家顏面的事情,只能由臣妾一手來辦。”

“哦?那是兩件事,不是一件。你要求哪一件。”欒廣江絲剝繭的功夫,與時刻警醒的細心並未因身體的病痛而失去。

“第一件不正是陛下心中所想麼?所以,兩件其實也就是一件。”欒廣江凝視了美婦片刻道:“皇妹若願入朝為官,當能為朕分憂許多。便依皇妹的意思吧。”

“臣妾謝過陛下!”欒採晴矮身施禮道:“吳徵的事情還請陛下記在心上,臣妾先行告退。”

“朕讓高無影送你,回頭想用哪些人向朕討要即可。”年升樓裏歌舞飄搖賓主盡歡,吳徵吃喝都不多,也不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眼下的局面他無能為力,不過仍讓他頗為興奮。能耳聞目睹霍永寧與龐頌德這樣聲名在外的大才應付不利局面,才是他的關注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閒談各地風物一番後,魯仲文話鋒一轉道:“説起來本官族中本出身涼州武威郡,五代之前方遷居長安城。本官向有歸鄉看一看族中故居之意,惜乎公務纏身,始終未能如願,引為憾事。”吳徵眉頭微跳,武威郡在涼州之戰前被奚半樓放棄,現下還掌控在燕國手中,魯仲文忽然提起此地含義甚深。

龐頌德向為老饕,今卻早早停了箸,酒也不曾多飲,聞言捋了捋長鬚接話道:“不想魯大人祖居武威,與下官倒是有緣。

下官曾為武威治中一職,對郡中諸事知之甚詳。倒要請魯大人放心,我大秦治下武威郡子民安居樂業,此回亦未受戰火波及,料想魯大人祖宅安然無恙。

待來大人得了空,下官定奏明聖上,願親駕車馬陪大人故地重遊。”一問一答看似不經意,倒讓凝神傾聽的吳徵開了眼界,心中暗道:卧槽,談個判一開始就高深莫測到這種地步?

家長裏短的不帶絲毫煙火氣卻又處處都是陷阱,高手鋒果然不同!藝術,語言的藝術!魯仲文微微一笑道:“本官年事已高,常言道葉落歸,告老還鄉之後重返武威郡頤養天年亦是人之常情。不知霍大人與龐大人意下如何?”吳徵摸了摸鼻子,好一記當頭炮。魯仲文不提涼州之爭,反倒説起他私人的話題,只是加上他的身份可就已極了。

燕國的侍中大人要到武威郡定居,秦國決不能答應。可要是此時出口否決,等同於秦國率先亮出了意圖,其後被魯仲文抓住破綻步步緊,難免要落了下風。

龐頌德不慌不忙道:“魯大人若是告老還鄉,還是那句話,下官願出五十里恭魯大人車駕,鞍前馬後送大人入祖屋。”這話説得含含糊糊有混賴之嫌,吳徵聽得一皺眉,他始終心中模擬對答,卻混沒料到龐頌德答得如此大失水準。

正暗歎魯仲文只需接話下去,龐頌德輕易便要落在下風。不想魯仲文口出之言又大出他意料之外。

“龐大人一番心意,本官心領了,敢問龐大人,武威郡內偏西有一口甜水井,再西二里處有一株蒼天胡楊。

先祖遺信中曾言幼時常於樹下玩耍,不知其樹現下如何?”吳徵心中一凜這才回過味來。龐頌德所言雖簡單又顯得賴皮,實則在説的是秦國官員迓燕國的白身,只不過這位白身有些不同尋常。

至於全程陪同,自有監視之意,不怕你前侍中大人打什麼歪腦筋,那開頭的一句告老還鄉便是前提。不想龐頌德隨口之言竟含有這麼大的玄機,後頭挖了個大坑在等魯仲文。

且話裏話外,對涼州的主權宣示絲毫不破綻,寸步不讓。魯仲文顯然若燭火,是以轉了話題,這裏頭玄機就更深了。

一個簡單的提問不僅考考秦國官員,後頭還可隨時接話道出答案,言下之意便是武威郡現下在燕國手中,所有的一切他知之甚詳輪不到你龐頌德來心。

一顆胡楊樹便扯到地盤所屬之爭,這綿裏藏針的味道讓吳徵忍不住心中掀起驚濤駭。霍永寧微笑道:“説到這顆胡楊樹本官倒是一清二楚。其寬二尺,高不可計數,壯年時通體雪白!

惜乎此樹年歲已高常遭病蟲之害,樹身已是千瘡百孔。幸得大秦武威子民常在樹陰下納涼,常年受其恩惠之心,不時為其捉蟲方能保得一條命。難得子民有心,但常年如此也甚為艱難。”吳徵不由敬佩霍永寧博知善記,中書令連棵胡楊樹都記得清楚着實了不得,龐頌德此前應對得宜,要他説出這顆胡楊樹怕是無此能為。至於最後説什麼救得甚為艱難,分明是罵老而不死是為賊,所指何人不言而明,讓吳徵忍俊不

“是呵,本官刻意致信丘大將軍問詢,亦知胡楊已老大限已到。遙想當年家祖幼時,大燕祖皇尚未登基。

彼時官封鎮西將軍,牧兼雍涼二州。滄海桑田,不易到得今胡楊將死,本官還不能歸鄉一探,可悲,可悲。”魯仲文這一席話等同於表明了態度,雖説這是爭議的焦點誰都猜得到,可似乎來得太快了些?

正當秦國使臣們心中疑惑,龐頌德正待接話時,魯仲文又道:“大燕新得了些稀罕之物,諸位大人見多識廣,正好請各位品評一二。”魯仲文拍了拍手,便有一行侍女各捧着個托盤端上一樣物事在各桌呈上。

只見潔白的瓷盤上放着一串果實,顆顆飽滿圓潤閃着紫紅的光澤,不僅異香撲鼻,更煞是好看。

“此物是去歲時大燕使臣出訪西域番嶺時發現,番人也是剛剛種植。使臣帶回種子後竟然培植成樹,本為聖上的供果,今歲需入夏方可結果。

這一批乃是去歲採收於皇宮冰窟裏冰封收藏,今聖上特許取出以招待貴客。其滋味酸甜可口汁水豐沛,諸位可試食用。”魯仲文説罷自取一顆剝去薄薄的紫紅外皮,出泛綠半透明的果嚥下以示無異。

龐頌德見了新奇水果按捺不住,依樣吃了一顆,但覺滋味極美,忍不住又嚐了一顆讚道:“甚好!”他一顆接一顆地吃下去,心中卻思緒電轉:魯老兒張了大嘴要下大半個涼州,現下出這等番嶺的東西來示威麼?嘿嘿,去歲帶回。

除了這些種子怕不是要説與番人結了什麼盟約,若是我大秦討要涼州,他燕國便約了番人兩面夾攻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住地吃下去以拖延時刻。

侍女們送上了紫果,不久後又托盤呈上一壺一杯,那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極為特異,不知又是什麼東西要用這種杯子來飲。

魯仲文擺了擺手讓侍女們稍作等候,續道:“本官與霍大人是舊識,更是神已久。燕秦兩國曆來亦是友邦情誼,只是涼州曾是我大燕祖皇基之地如祖宅一般,我大燕軍入涼州實為認祖歸宗重回故地,倒非與秦國為難。

霍大人,還請將下官之意轉達秦皇,祖宗之地不可棄,大燕皇室豈可做數祖忘典,背叛祖宗之事?”霍永寧不接話反問道:“那倒不忙。敢問魯大人,這盤中又是什麼新奇物事?本官好奇心大起忍不得了。”

“哈哈,是本官失禮了。呈上來!”侍女們擺設酒瓶與酒杯,霍永寧向張聖傑道:“殿下,敢問一句中原本是盛國之地,不知貴國聖上可曾向魯大人討要舊地麼?”張聖傑一雙眼眸始終在侍女中特別嬌俏的幾位臉上游弋,聞言隨口道:“非也,父皇曾言大盛佔據江南不過作為安身之地,中原本是前臨朝之地,臨朝之後無主,自然有德者居之。”卧槽,簡直刷新勞資的三觀下限了老鐵!

吳徵自問臉皮實在夠厚,但是比起這位自己當孫太子,還要把老爹賣成兒皇帝的奇葩,差得簡直十萬八千里。

龐頌德暗暗搖頭,張聖傑隨口這一句話太過陰損,中原是無主的,誰拿去就是誰的。涼州,涼州他媽的就是前涼州牧的,秦國佔了沒道理!

秦燕鋒原本不落下風,結果被你這混蛋一開口全亂了套…我你娘賣批的!侍女們擺上了酒瓶與酒杯便依次退下。魯仲文揭開瓶蓋略有得道:“此酒首現於世間非同凡響…”

“霍大人您喝過的怎麼忘了?”下首不起眼的角落裏忽然傳來聲響,一名少年郎笑地起身,一手舉酒瓶一手持酒杯來到場中團團施禮,向魯仲文道:“魯大人,下官一時興起還請見諒。”魯仲文見他劍眉星目,相貌甚為出眾,服飾佩戴自是秦國使臣中的符寶郎吳徵,他犯不着與小輩置氣,掌心向天一舉道:“吳大人也知此物?無妨,快快請説。”吳徵笑道:“下官無禮!此物並非什麼稀罕物,川中便是小兒也常食用。此物分有數種,統稱為葡萄。果實有形長著名馬葡萄,呵呵,番人不識禮數便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