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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特製緊急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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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此事必須岳丈允可。”吳徵不待韓克軍搭話,膝行向前拉着韓歸雁的手十指相扣道:“岳丈,今後小婿與雁兒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姓韓…”

“什麼?”韓克軍重複青一般忽然坐起,雞爪般的雙手抓着吳徵的肩膀顫聲道:“你…你説什麼?都…姓韓?”

“嗯。”吳徵微笑點頭,扶着韓克軍的雙臂助他穩住身形道:“只要岳丈答應,此事就這麼定了。”莫説當朝的風氣,就算吳徵記憶中的前世都極少有冠母姓的,除非是入贅的女婿才會無可奈何。韓氏一門原本人丁興旺,但韓城已滅滿門不存,韓鐵甲陣亡,韓歸雁是女兒身。

韓鐵衣雖視同己出畢竟不是親生,再怎麼疼愛也差了些味道。以吳徵眼下的身份地位忽然提出此法,令韓家有後,實在大出韓克軍。

甚至是韓歸雁的意料之外。韓克軍迴光返照,腦中清明如坐鎮軍中一般,他老淚縱橫道:“好…不對,不對。你娘,祝夫人答應麼?”

“答應的,小婿做主,一定答應的。”吳徵還是微笑點頭,示意老人放心。

“好…這份恩情,韓家還不上咯…嘿嘿,韓家有後,老夫有後了…”韓克軍垂垂軟倒,韓歸雁忙摟住父親的肩膀助他躺下。韓克軍動之下消耗甚大,躺倒之後連連息許久才又睜開眼來,這一回目光清明有神,雖仍是出氣多進氣少。

但已了無遺憾。他用力擠出個笑容道:“有賢婿這一言,老夫心願已了,你們不用難過…老夫走了之後不必大大辦,一切從簡即可…鐵衣還在軍中,暫時瞞着他不可擾亂軍心,後他若怪罪就説是老夫的意思。”

“爹,都依您説的辦。”

“嗯,老夫放心了…”韓克軍長長嘆息一聲,又閉上了眼歇了許久又道:“你們也不必依什麼禮法守孝,該成婚就成婚,該生孩子就生孩子,趕緊多生幾個大胖小子,老夫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

“是,爹爹。”韓歸雁忸怩道:“吳郎和雁兒的意思,現今戰亂頻頻,想等今後天下太平了,再,再想傳宗接代的事情。”

“對對,也對,哈哈,老夫心急了…你們想的沒錯,有這一府同心協力,定能早助天下回歸一統。”這一夜韓克軍歇一歇,又與親人説上幾句,歇的時間越發長,説的越來越短。

終於到了深夜時再也沒有説話,在吳府眾人圍繞牀邊的陪伴下,嘴角帶笑與世長辭。韓歸雁失聲而哭,但怪的是無論哭聲還是女郎的內心,傷悲均遠不及自己想象的多,似乎父親含笑九泉讓自己身上遺憾都減輕了許多。次天黑吳徵親自去了一趟皇宮,將韓克軍離世的消息告知張聖傑。

皇帝愕然後也自神傷,依韓克軍的遺願,皇宮暫時秘不發喪,留待戰後再行祭祀。至於追封侯位等等厚祿賞賜也當即定了下來,只待後再頒聖旨。

“吳兄啊,又要累了你了。”皇帝屏退左右,只留吳徵一人在御書房,道:“青蘇城那裏的安排,還滿意否?”

“柳太守為人正直體恤百姓,辦事也牢靠,將來定會對崑崙派有好處。青蘇城發生的事情實屬無奈,陛下不要太苛責他。”

“哈哈,就是看他可靠才讓他去青蘇城坐鎮,本來還頭疼怎生讓他一輩子老老實實呆在青蘇城,眼下也不用想了,他自己也絕了再升遷的念頭。”張聖傑抿了口茶道:“這一回他犯了事,我雖罰了他五年俸祿補償給死難的百姓,也給他加封了個鹿城亭侯的爵位。料想他不會心生怨念,老老實實地做青蘇太守來還吳兄的恩情罷。”

“那真要謝謝陛下恩德了。”五年俸祿雖多,與封侯的榮耀與世襲三代的食祿一比簡直九牛一,這份厚恩必然換得柳康平在青蘇城肝腦塗地。

“一個亭侯的食邑而已,比起吳兄對大盛的恩德也是九牛一。”張聖傑忽然蕭索下來抬頭望天,又看了看吳徵。吳徵知道他心中想什麼,一國不容二主,張聖傑無論方方面面,都比懶散愛玩的自己更適合做一國之君。

他笑道:“我自有安排,張兄不必擔心。眼下先把這一戰打贏了再説,待中原平定,天地廣闊我自有去處。”

“嗯。”張聖傑低頭道:“能有吳兄這樣的朋友,真是我一生之幸。可惜…哎,吳兄你不知道,當了皇帝之後比起從前全然不可同而語,哪裏還能有什麼逍遙子過,有時候我還真羨慕吳兄。”

“哈哈,張兄使命所在,安安心心做個好皇帝。”

“不説了,不説了。”張聖傑擺了擺手,兩人談興已盡,軍政要事又一大堆,張聖傑還要忙碌,吳徵便告辭而去。三之後,紫陵城宵。吳府尋了塊風水寶地,藉着宵悄悄將韓克軍遺體運出城外安葬。

依着老人家的意思一切從簡,連陵墓也只待今後再修建。忙完了一切回到府裏,一家人都十分疲累,聚在花廳裏口氣喝口茶。吳徵一聲不吭地出神,玉蘢煙喚他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道:“我…是該娶幾房娘子了。”目光先看顧盼,看得小丫頭滿臉通紅,再看陸菲嫣,又看韓歸雁,倪妙筠,一路看下去似乎在説你們幾個給我等着,一個都跑不了,陸菲嫣一陣緊張,她早絕了再嫁人的念頭,剛想衝口而出管我什麼事,看我做什麼,猛覺不妥,生生把話又憋了回去。

可是武功太高也不全都是好事,眼角餘光還是看見吳徵嘴角邊神秘又得意的微笑。美婦心如鹿撞,一個勁地暗暗自言自語,不可,萬萬不可。

“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和你們都約定了的。”吳徵目光一旋,最終還是落在陸菲嫣與顧盼母女身上。…十月盡,葬天江邊終於響起徹天的戰鼓聲,就像乾柴遇着烈火,被憋得膨脹到了極限的空氣炸裂開來,一轉眼就成燎天之勢。

燕軍主攻濡口,不像大喊一聲隔岸就能聽見的柴郡,這裏江岸不寬不窄,極易展開陣型,戰船又不需橫渡太過寬闊的江面。騎軍無敵的燕兵在江面上戰鬥力要打個大大的折扣,此前演時都常常被隔江看見的盛軍嘲笑。

騎慣了高頭大馬的燕軍演進展不快,從常理而論本該多練上那麼兩三年再行南征,但燕皇欒楚廷切齒痛恨,仗着燕軍戰力強悍經驗豐富,兵馬又多。再者盛國國力發展迅速,短短兩年天翻地覆,欒楚廷也擔憂再任由盛國安心休養生息下去,過兩年更加難以制服。

君有令,臣效死命。蒯博延作戰風格已不僅是果斷,堪稱兇悍狠厲。當年初出茅廬的他就敢以人命填的方式攻城,雖功虧一簣,但是責任也不在他一人。

也因此才深受欒楚廷信賴,短短一年官至九卿,此戰也被授予先鋒要職,總督沿江一帶的前線兵馬。韓鐵衣立在盛軍旗艦“江王”之上。

看着江心正在戰的兩軍,眉間大憂慮。盛國久居江南,葬天江就是全國的生命線,多年的經營下來戰船無數,且配置齊全各具其職。反觀燕軍的戰船除了近兩年新造的一批之外,大都是收編沿江漁民手中的船隻進行改造。

比起盛軍遮天蔽一般的艨艟鉅艦,來勢洶洶的燕軍似乎弱勢許多。盛軍信心十足,但打起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盛國的鉅艦在江心橫衝直撞,燕國除了些新造的鉅艦之外,別的小船本不敢正面抗衡,就算是輕輕磕上了也是船翻人亡的下場。

但這些小船在盛軍面前猶如蟻聚,一艘艘卻極為靈活。掌舵槳的船伕練地扳着船槳與船舵,在盛軍鉅艦之間穿梭,來去自如。

這哪裏還是演時看見的,時不時船隻都會在江面上打橫的燕軍水手?更糟的是,燕軍每條船上都配備了大量弓手。這些弓手雖在江面風上遠不如盛軍站得穩,但他們弓馬嫺,藉助船小輕靈與強攻硬弩,屢屢發出一輪輪的箭雨。

盛軍龐大的樓船反倒成了巨大的靶子,戰半個來時辰,許多樓船船身與甲板上都着密佈的箭枝,船上的軍士水手多有傷亡。盛軍一樣英勇屢屢還擊,也及時派出許多小船意圖延緩燕軍的穿

但燕軍的水手駕船之能居然不在水的盛軍之下,兩軍纏鬥在一起,燕軍的勇武多少彌補了些不善水戰。無論是弓手對,還是短兵相接,盛軍都沒佔到便宜。

“好一個蒯博延。”韓鐵衣下了幾道軍令,陣型連變都無法改變盛軍被壓在下風的勢頭,他將手中令旗一揮道:“鳴金收兵。”金鑼之聲大響,盛軍出連天的箭雨暫緩燕軍攻勢,雖形勢不利,退軍時仍依陣法徐徐而退。蒯博延見狀也不追擊,收兵退去…沙塵揚天,蹄聲震耳,背上着旌旗的騎手一路狂奔。

那馬兒已跑得口吐白沫,騎手兀自揮鞭不止,催促着馬兒前進,一路煙塵滾滾地衝向陷陣營。

“開門!開門!緊急軍報!速速開門。”守營的軍士遠遠聽見呼喊聲,又見他身後的令旗,慌忙將營門打開。騎手闖進營門滾鞍下馬,踉踉蹌蹌朝中軍大營奔去。

“何事?”

“稟韓戍邊將軍大人,鎮東將軍統兵與燕賊連戰三皆處下風。初戰不利敗績,特製緊急軍報,命小人飛報將軍!”

“初戰不利?”韓歸雁錯愕道,趕忙接過報章展開閲覽…世人無論是誰,做什麼事情都講究個彩頭,戰更是如此。初戰敗績極易給軍士們心理上帶來陰影,韓歸雁看着軍報,一雙鋒眉越鎖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