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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吳府想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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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在天陰門,會不會很辛苦?”

“其實…也還好…”倪妙筠斜倚在吳徵肩頭,回憶起從前喃喃道:“掌門師姐待我很好,我的武功都是她量身選定,一路修行都不斷提點。幾位師姐也沒拿我當外人,反而因我最小,諸事都讓着我。我待她們也都和至親一般。

只是…孤身一人的時候,我就在想,自己一個人來到天陰門,希望有朝一能保存族中血脈,或是助盛國一臂之力,也可能什麼事都不需要我做,什麼事都沒機會做,就等着終老於天陰門。

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對你心動的?”

“夜遊白若湖那一晚?”

“不是,其實是玦兒與我説,若是不喜歡你,大可拒絕這門親事,或者不置可否。因為我若不喜歡你,你就算也不拒絕這門親事,也不會娶我進門。她説你最不喜歡的就是對女子用強,依我在成都起一路看來,她説的確然沒錯。”

“就為這一點?”

“嗯!”倪妙筠温柔道:“你不知道這些對我們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我當然知道。”吳徵心中暗道一句,微笑着不説話,只撫摸着女郎風的秀髮。

“我不是件貨品…至少在吳府裏的時候,不是。”倪妙筠心頭的一點陰鬱在此刻全然散去,抬起螓首出個燦爛的笑容向吳徵道:“你憐惜我,我開心得很。你在卧牛山又食言拋下我一人,這件事我一定恨你一輩子,但是我不生你的氣。

我看過太多可憐悲慘的女子,相比之下,遇見你人家只覺得幸運。所以你做再多的錯事,我都不生你的氣。”倪妙筠的武功。

尤其是藏身之術絕非埋頭苦練就能大成。天陰門也時常委派她去解救一些陷落匪窩賊窟的良家女子,一來懲惡揚善,二來也是修行的重要法門。

她見過太多人間慘事不是空口胡言。吳徵聞言心中一蕩又一跳。將她拋下山崖實是無奈之舉,説起來十分對她不住。當時別無選擇,只有兩權相害取其輕,但為了將她順利拋出,那番輕薄舉動真是旎難言。

最終自己品嚐了她動人的嬌軀,又將她拍下山崖,吳徵想起來實在有點兩全其美的得意。

“今後…嘖,話説不滿,還是莫要有這樣的危機了罷。”吳徵不敢討擾,又頗覺遺憾,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再一品女郎嬌軀的滋味。

“我知道,所以人家才説你做再多錯事,都不生你的氣。嗯…有件事能否請你也不要怪我?”

“我怎麼捨得怪你?不怪不怪,但是説來聽聽?我這是好奇。”

“唔…人家有時候會胡亂説話,只因…只因…”倪妙筠忽又忸怩起來。

漲紅了臉頰道:“想要解救那些可憐女子的命,大多時不得不藏在暗處等候良機。就此無奈看了不少髒事,聽了不少髒言,請…請…請吳郎莫怪。”

“我道是什麼大事。”吳徵大樂笑出聲來,但他深知世人重女子貞潔,倪妙筠雖是處子之身,卻以眼見許多齷齪事為恥。吳徵若只是口頭寬説些大道理,未必能開解她心中芥蒂。

他眼珠子一轉立刻計上心頭道:“倒是我實實在在沒有想到,當年我與玦兒在樹上看了場不堪的活宮,暗處還有倪姑娘也在一同旁觀來着。”

“你…你取笑人家。”倪妙筠又羞又惱,粉拳向愛郎肩頭直錘,心下卻大是寬。雖早已料得吳徵不會介意,但總要聽他親口説出才得安心。且他説話就是好聽,不僅不嫌棄,言下之意大夥兒都一樣,誰也沒比誰更乾淨高尚些,還有什麼好嫌來嫌去的。

女郎心下竊竊嬌羞,一顆芳心發軟,連同嬌軀都一起軟了下來:“話説那天,你看到人家忽然現身,覺得怎麼樣?”沒頭沒腦,吳徵又聽得懂。

倪妙筠已像個懷少女,迫切想知道自己在情郎心中的一切,只是懷中嬌軀越發嬌軟滾燙,又不免有些嘆息。大學士的女兒得按禮法行事,抱得,可能偶爾能摸得,想要再進一步就不敢想了…

現下正卡在兩人之間,女郎沒有介意,他已自覺十分唐突:“這個説來就話長了,得從我第一回去長安説起!”吳徵定了定神,思緒悠然飄回哪個初入塵世不算太久,也還未見識過世間人物的青澀時光:“在長安先見着了我娘,柔掌門,欒公主還有玦兒,這幾位都是美貌與聰慧並重。

當時就覺得天陰門裏幾位人才都出眾,但其他人還是要遜於我娘,柔掌門和玦兒。”品評之言。

其實不太妥當,但倪妙筠聽得津津有味。男子見了漂亮女子總愛對比一番,不足為奇。這是人之常情,自己不是仙子,他同樣不是了道神仙。

“長安城裏沒有見着你,一直到你來了成都城才見着,那天呀,先見到玦兒。這丫頭出了門心思都放飛了,坐在車裏都不住探頭探腦。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是這麼想的,叫做簾卷細雨青絲纏梳,竹傘微傾曉夢清寒,可把柳前輩她們幾位都生生比了下去,”念及舊人舊事,吳徵滿面都是慨與可惜,他摟着女郎肢道:“大街上你低着頭,我也低着頭,真的沒看太清,直到入了府用了膳,你們來我的小院時看你一襲白衣,黑絲帶,行步的時候玉腿高抬,我看得清清楚楚!

當時就覺得驚豔,想不到天陰門還有一位豔冠世間的大美人!”

“哼,玦兒就簾卷細雨青絲纏梳,竹傘微傾曉夢清寒。到我這裏一句什麼大美人就應付過去了?哼!”女郎大發嬌嗔,吳徵嘿嘿笑道:“驚豔,是驚豔。玦兒在長安見過了。

再見那是秀可餐,就沒那麼驚!驚你懂得麼?驚得傻了,呆了,説不出話了,想不得事了,除了大美人這種平常話,腦子就和打結一樣什麼都想不出來,”

“你個嘴,黑的都能説成白的。”

“我由心而發,這叫誠懇!”吳徵嗅了一口女郎身上的幽香,道:“在迭府外宅,你現身的時候就出兩隻眼睛,嘖嘖,明亮得彷彿屋內多了兩顆星星。

但是那套劍法真的如雲如霧,如夢似幻,看得我目眩神,而且,我一下就猜到是你!使劍的時候那肢扭的,長腿旋的…別怪我不敬,當時真覺得饞你的身子。

美人就該是這樣的風姿,讓人一眼就挪不開目光,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就算當時沒有喜歡你,可是氣質儀態,無一處不讓我折服。你當時使的劍招,每一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信我演給你看看。”倪妙筠聽得心滿意足,能在當就給吳徵留下深刻的印象,當時全然不放在心上,現下想起來又是多麼甜的回憶:“嘻嘻,那是女子的劍法,你使起來一股娘娘像,算啦。人家…你就算騙過我,我又怎會不相信你。”

“額…那是,倪姑娘的神韻風姿,我肯定學不來啦,手大腳,簡直半分也沒有。”

“還要叫倪姑娘麼?”倪妙筠忽地幽幽道。

“我心裏叫你妙妙!”吳徵一點她的鼻尖,又苦着臉道:“也就是我這種有大定力的偉男子才抵受得住,換了一個現下哪裏還管那麼多?話説回來,妙妙覺得我什麼時候去提親的好?那個足於府到底怎麼回事啊,搞得我雲裏霧裏,提親都不敢。”

“我回到紫陵城的時候,與爹孃促膝長談了一次。”倪妙筠坐直了身體,與吳徵面對面,鄭重道:“人家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去成都城開始,一直到卧牛山險,都與爹孃細説了一遍。”

“啊?”

“你放心,不該説的我沒説。”倪妙筠面緋紅,諸如什麼白斬貴妃雞…吧,還有被輕薄,什麼無意間窺見吳徵與祝雅瞳間的不倫,自是被隱瞞了過去。

“那還好。”吳徵居然冒了點冷汗,這些驚世駭俗的事若被説了出來,岳父岳母是絕對叫不成了。

“我的爹孃你都不悉。娘打小就疼愛我,去天陰門的事她第一個不肯,但是外公的命令難違,也的確是為了家中好,也是為了我好。

所以我回來,最開心的就是她。只要我願意的,她絕沒有不允。我爹待人嚴格,子也沉重。我家府門上那幅楹聯你也看過了,他處事頗多變通之處,但是原則不可逆。”

“嗯,其實為人處世,該當如此!”吳徵與倪暢文沒有深,但是從各路聽聞他的事蹟,心下也是尊重和佩服的。

“是。所以我娘問我,願不願意這門親事。我説現下我千肯萬肯,吳府就是女兒的歸宿,可是我爹不答應,説婚姻無小事,要將我足一年,一年之後若是沒有二心才説此事。”倪妙筠歉然道:“這一年來我想了想也有道理,爹有爹的苦心。當時我們共患難險死還生,情意最易生,也最容易不顧一切。他怕我將來後悔!不過現下不會了,誰都不會後悔,人家非常,非常,非常地確定!不會後悔。”

“爹爹果然思慮周祥。”吳徵心中對這種做法不太以為然,一年之期變故多多,説不定就拆散了一樁美滿姻緣。

但是世人就是如此,倪暢文以此法待女兒,也是一番愛女的心意,以及對女兒的愧疚以至於矯枉過正,對她的終身大事遴選一名如意郎君過於苛責之故:“敢問妙妙,我什麼時候去提親的好?

這事兒爹爹聽你的,娘也要聽你的,我當然也要聽你的。”

“我聽你的。什麼時候都成!”倪妙筠居然頑皮地一笑,道:“一年之約已過,我不用再守那些條條框框,吳府我想去就去,反正沒人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