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唯獨吳徵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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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我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給我的軍令定然是輕鬆不汗,還沒危險的事兒。這不壽昌那裏都打成一團亂麻,我們這裏一點風都沒。太清閒了有些過意不去,好歹去幹點搗亂的事情就好。”
“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了,這裏大軍不能動,動了暫時作用也不大,撞上了燕軍鐵騎野戰不划算,在這裏據着營寨也不怕他騎軍衝擊。只消有小股人馬就行了,這事難不倒我。”
“很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帶點人去就行了,多大點事?你們在這裏協助盧元洲打點軍務,若有良機,鐵衣的軍令一定會到。”沒有迴音,吳徵目光快速一瞥,只見顧盼嘴角下撇,大眼睛裏水盈盈的彷彿泫然泣。倪妙筠則一臉不以為然,一副壓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壓不準備聽的模樣。
“兩位小姑,聽話,聽話好麼?”吳徵知道難以騙過二女,先前一番話也只是姑且一試。
但見功效全無,也不由得急了:“這一趟出去危險就不説了,風餐宿,會比呆在軍營裏都苦,蚊蟲叮咬都少不了,你們兩個嬌滴滴的女子,我是實在捨不得,聽話好不好?”
“很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眼神平靜,嬌蠻,吳徵心頭火起,戟指二女怒道:“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氣死我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再晚怕來不及了…”瞿羽湘很久都不敢忤逆吳徵半點,此時還是忍不住怯生生道。
“火上澆油,沒點規矩!”吳徵更氣。三女已經結成同盟,罵了沒用,打又捨不得,一口氣堵在口發不出來。
遂騰騰騰衝出營帳大吼起來:“於右崢!於右崢你人呢!他孃的,集合,突擊隊都他孃的給老子集合!集合!集合!”暴躁到這種程度的吳徵此前無論在韓鐵衣的軍營還是陷陣營裏都未見過。於右崢知道出了大事,忙飛也似地傳令去了,只恨自己沒生了三頭六臂,不能更快些。
行軍司馬大人忽然官威大發,突擊隊的集合便是一陣狼奔豕突。忙亂雖忙亂了些,倒是在成軍時就被訓得慣了,一個個來得異常迅速。吳徵虎着臉,眼睛一眯一眯從每一位隊員臉上掃過,道:“我這人向來貪玩,有什麼麻煩事本能地就想躲一躲,沒辦法,天如此!
不過呢,我這人也不怕事,真要碰上了從來不縮。男子漢大丈夫,不就這麼回事麼?”諸軍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聽吳徵説得沉重,也知是戰事到了緊要關頭,一個個拉長了耳朵,唯恐漏了幾個字聽不分明。戰鬥打到現在,不僅盛軍有了信心與凝聚力,更也打出來火氣與脾氣。
尤其以這幫脾氣急,子橫的豪傑為最。一身的本領,剛大敗了白鷂騎,卻被定在遠離戰場的地方,把他們一個個急得頭上冒火。
“現在壽昌與陵江城正打得一塌糊塗。燕賊仗着自己矛尖盾強,攻城不斷,城牆上下成了屍山血海。
還好,城池沒有丟,咱們的將士還有險可守,可是燕賊太囂張了,好像不把城池攻破,不把咱們將士全都殺光誓不罷休。咱們能同意麼?”吳徵冷電般的目光掃過全場道:“所以,我要去幫忙。於公,陛下待我有知遇之恩,落難之時收留了我一家上下。我決不能坐視,也必將為盛國擊敗燕賊。於私,老子的好幾位娘子都在城裏,一個男人不去救自家的娘子,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我要去,咱們也是老規矩,不願去的現在就退後五步,這一趟危機重重,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你們想清楚了。”被發了血的男兒早就上了頭,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豈有退出的道理?吳徵朝眾人拱了拱手道:“先代我家娘子謝過諸位了。”
“大人説的哪裏話來?大丈夫當為國守四方,盛國男兒也不是好欺辱的。”喪門星莊東大着嗓門吼道:“老子早就想幹這幫燕狗,大人要再攔着不讓出戰,屬下非得急死不可,這一條命早就夠本,死在戰場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嗯?誰要你們去戰死了?危險歸危險,咱們怎麼詐就怎麼來。好好的一條命,不能白白送了出去。”
“唉?玩陰的?阿彌陀佛,貧僧最喜歡偷偷地使絆子。”忘年僧兩眼發光似乎甚是喜悦。
“嗯?你很喜歡玩陰的嗎?”吳徵虎着臉,忘年僧登時想起這不是興高采烈的時候,忙一縮脖子低下了頭,只聽吳徵陰陰地道:“不怕告訴你,老子也喜歡。”諸軍一齊放聲大笑中,吳徵取出一份名單喝道:“不在名單上的人留在營中好生輔佐盧將軍,不得出半點差池。
名單上的每人帶足五的乾糧,一人雙馬。將息半之後啓程,咱們…捅燕賊的股去。”休整的半不過眨了眨眼般短暫,吳徵吃飽了肚子,打包好備用的細軟,又美美地睡上一覺。
待跨上【寶器】,入夜時分便引着三百名由草莽豪傑,世家子弟組成的騎軍,趁着夜隱入黑暗裏。
“我們要去哪裏?”倪妙筠始終跟在吳徵身旁。打心眼裏吳徵不願讓她來犯險,可她已把吳徵給徹底盯死,想甩也甩不。話又説回來,以她的武功與藏匿身形的本事,實是這一趟的不二人選。
“繞到燕軍後面去,許縣,東郭那一帶就不錯。地處要道,燕軍想去壽昌必從此地路過,又有山有水適合躲藏。”
“燕軍都在壽昌了呀,難道還會有大軍增援?”顧盼就像片影子粘着吳徵,想要再拋下她一人是不可能了,吳徵萬般憐愛地看着她,也是一頭的無可奈何。
“大軍沒了,小股的就有。咱們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放他們過去無妨。”
“何若燒他們的糧草?”瞿羽湘久隨韓歸雁,論戰場知機可比倪,顧二女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吳徵闡明進軍的方向,她便看出端倪來。
“哈,湘兒不錯,雁兒教了你不少嘛。”吳徵陰陽怪氣,惹得瞿羽湘一臉紅暈:“就是燒他們糧草!”燕軍屯兵壽昌,五萬騎四散巡弋威懾周邊的盛軍,除了防止援軍之外,更重要的便是保住糧道。韓鐵衣列的陣勢形似口袋,燕軍兵鋒直指袋底固然避開了陷入持久戰泥潭的可能,可也成了孤軍深入。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燕軍迫於無奈之下匆忙動兵,糧草便是命門所在。十餘萬的大軍在外,還是風風火火的急行軍,帶的糧草能有多少?靠的便是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
燕軍正狂攻壽昌陵江二城,五萬騎又把周邊諸郡看得死死的,原本糧道安若泰山,可是韓鐵衣早先對陷陣營的安排也堪稱妙,在最關鍵,也最艱難的時刻,他知道吳徵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
“燕軍大營的糧草燒不動,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嘿嘿,燕軍有本事就用大營裏的糧草吃一輩子!”吳徵獰笑着大叫,低沉的聲音蓋過了馬蹄隆隆道:“待到了許縣,你們都聽瞿參軍的,把你們身上的暗器都安上引火之物。嘿嘿,就算打不過,也得給老子把糧草全燒乾淨!”
“得令!”
“哈哈,哈哈…”
“太壞了,太壞了。大人,您可真是下作,老子當山賊的時候都沒您這麼陰險…”突擊隊裏大多是江湖草莽,使陰招,下絆子是家常便飯,最喜的也是這一招兒。
若能輕輕鬆鬆把事情辦成,誰願意多花氣力,甚至拼上命?諸軍一聽吳徵的策略登時喜笑顏開,加之馬兒飛馳,頗有番意氣風發,難免就把心底話口不擇言起來。
吳徵微微一笑不以為忤,戰場相逢,有什麼招也得用出來了,許縣地處中原,開闊的曠野四通八達。中原一地的百姓若要南來北往,大都從此處經過。東面有座的卧牛山,雖算不得有多高多險峻,山勢卻是綿長無盡。
水雲被卧牛山一擋便易下雨,此地年年雨量豐沛民眾富庶,恰逢季,細雨連綿之中還能偶遇夏季的雷霆暴雨,也是許縣一帶獨有的景觀。
突擊隊早早在曠野裏便四處分散,再到卧牛山裏匯合。深山老林人跡罕至,這些草莽豪傑又多有藏匿身形的本事。加上燕軍南下倉促,免不了一路調兵馬,這一帶又離戰區較遠,防備便鬆散許多。
“大人,大人,回來了。”於右崢領着十來人興高采烈地鑽入山林,每個人背後都負了只不大不小的包裹。解開繩結攤在地下,俱是火刀火石等引火之物。於右崢黑白兩道通吃了十來年,價值連城的寶貝都見過不少,還經手了一些,還從沒為這點東西動成這樣過。
山林裏整理出的空地上早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分門別類地堆放着,吳徵選用人員時本就將暗器功夫考量了進去,只見地上梭子鏢,鐵蓮子,飛抓,梅花針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令人眼花繚亂。
吳徵了嘴角,要論起實打實的暗器功夫與手法,這麼多人裏面恐怕就以自己的最差…“你們看清楚。”瞿羽湘取了只鐵蓮子與火石,將火石劈成大小適中的一塊,另取了只竹片以快刀切了個豁口將鐵蓮子與火石嵌在其中。
竹片輕薄,加了鐵蓮子便多了分量能擲出更遠,更準。且引火之後,竹片也有助燃之效。這些因地取材打造暗器的本事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做起來也是駕輕就。諸軍讚歎之時,唯獨吳徵冷哼一聲,嚇得瞿羽湘縮了縮脖子神慌張。
當年憑着這手本事差點要了吳徵的命,現下哪裏還敢得意?吳徵卻是心中暗笑,這小p一副受受的脾氣,欺負起來真的簡單又有趣。瞿羽湘一件件地教下去,鐵蓮子類的暗器製法是一類,飛鏢型的又是一類,種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