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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只有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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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我們很強!”韓歸雁全身披掛逡巡於城頭,挨個地向駐守的軍士們打着氣,每當她走過一處,那一處的軍士們便將背脊得更直。

信心不僅來自於親臨前線的大將,也來自於充足的準備。盛國的軍械實在太過富餘,藉助着城壕,燕軍也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再強也足以一戰!這裏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無城可守。盛軍也不是頭腦簡單,只恃勇力的草馬黑胡。

更何況歷經此前攻城略地的歷練,曾經羸弱的盛國大軍無論經驗還是勇氣都已倍增,戰力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諸軍嚴守其位,退後者斬!盛國之脊樑,由此而始!”韓歸雁話音剛落,燕軍大營裏便又響起了號角!連來的第九次號角,雄渾而悠長,經久不絕。

葬天江面之上紅破水而出,紅彤彤的朝陽一照,才見不知何時燕軍已列隊完畢,似長龍一般自西南與東南兩面營門口魚貫而出。陵江與壽昌相距不遠,加上葬天江水寨的掎角之勢,已註定燕軍需得分兵作戰,但從城牆上望下去。

韓歸雁居然分不清燕軍的主攻方向!女將心頭一驚低聲讚道:“好膽!”

“怎麼?”陸菲嫣也已披掛停當護衞在韓歸雁身旁,聞言不由下意識地按住了劍柄,只覺手心裏都是汗水。

“他兩座城都要攻,一起攻,且…不分主次!”陸菲嫣倒一股冷氣,沒有先後,沒有主次,不僅意味着敵將下定決心要拿下兩座城池,不準備放跑一個,且戰鬥會極其地慘烈:“水寨怎麼辦?”

“不能動,一動就會亂!野戰不是燕軍的對手,只有躲在城池和江面上,才是避開燕軍鐵騎的上上之選。”話音剛落,果見壽昌城裏就燃起了紅的狼煙,那是韓鐵衣下達的全軍固守軍令!韓歸雁鳳目連眨道:“暫時我們只能靠自己!”鋒開始得突然又很平靜。燕軍開出大營,簡簡單單地屯軍於陵江東城下,一眼望去不下二萬人的大軍在集結,鼓譟。

匠師們則在盾陣的掩護下開始搭建箭樓,當是用作箭手們掩護攻城之用。相比起東城面臨的嚴峻壓力,陵江城其餘三面城牆下,燕軍只是分出極少的一部分兵力遠遠觀望。燕軍大軍壓城,而不攻,十分耐心地等待箭樓建造完工。

敵將顯然已聽説盛軍的箭雨猛烈,強行攻城將會損失慘重,才這般不慌不忙。韓歸雁下令放了一輪箭,只是相隔略遠想中本就不易,燕軍又有盾陣守護,收效甚微不説,反而送了些箭枝給燕軍。

一整的時光,顯得燕軍好整以暇,盛軍則隨時提心吊膽。就這樣又是一連五,燕軍木製支架般的箭樓搭建完畢。長長的排樓狀箭樓結實穩固,幾與城牆同高不説,也足以容納千餘名弓兵登樓。陵江城如此,想來壽昌城也是一般的情況。幾在箭樓搭建完的第一時刻,燕軍便開始攻城!

利箭若傾盆大雨朝着城頭倒瀉而下,雲梯在盾牌的掩護下架上了城牆,全副武裝的燕軍口咬長刀開始登城。陵江城頭的盛軍同樣吶喊着,瘋狂地朝城下投擲石塊,用鋒利的長槍戳向登城的敵軍。

躲在女牆後的盛軍箭手不停地拉拽着弓弦,即使骨酸筋麻也不得不咬着牙,一箭又一箭地出去。

而在城牆後方的弓手們則分列成排,在韓歸雁的號令下調整着高的角度,弓弦的砰砰連聲中,利箭越過前排近身殊死搏殺的同伴向高處,再呼嘯着墜落進燕軍陣中。

沒有功夫一口氣,喝一口水,燕軍的攻勢猶如漲的大海,一高過一,無休無止,一打就是一

不過一的時光,陵江城頭已佈滿了屍體。千夫長瘋狂地咆哮着,冒死探出頭來以長槍攢刺順着雲梯爬近了的敵軍,直到連持盾的護衞都被死倒下,箭雨將他成一隻刺蝟。韓歸雁面目凝重!

開戰至今,原本駐守東城城牆上的五個千人隊傷亡慘重,補充的兩個千人隊又傷亡慘重。千夫長陣亡之後由百夫長頂上,百夫長陣亡再由下一個百夫長頂上…如此慘烈的廝殺,比起燕秦之戰時的涼州三關也毫不遜

只恨城牆容納不下更多的士兵,否則韓歸雁恨不得把全軍都派上,將燕軍先壓回去再説。城牆之下同樣都是屍體,燕軍的損傷只有更大,更重,可是紅着眼的燕軍仍然在不停地進攻,進攻!

城外的箭樓無時無刻地與城中對,來不及補充箭枝,便撿起地上盛軍出的箭枝,或者中箭身亡的夥伴身體裏的箭枝。燕軍不停地攻城,一隊又一隊,輪番衝鋒,輪番攻擊。

那股決絕之心,彷彿大將下定了決心要攻下壽昌與陵江,把掉這兩顆橫在眼前的釘子…一鼓作氣攻下盛國都城路上的釘子,這一戰直打到了深夜,韓歸雁已是不停地淌冷汗。她沒有片刻歇息,且燕軍憑藉更勝一籌的戰鬥力,幾番有悍勇的軍士登上城頭。

她一邊統領戰局,一邊左右支援至今已困頓疲憊不堪。難以想象燕軍大將強到何等地步,守一城尚且難以支持,同時攻二城又該如何?東城告急比起間越發地頻繁,傷亡之大遠超估量,攻城的燕軍仍然無休無止,彷彿蟻聚。

燕軍大營的帳篷之下究竟還藏了多少兵馬?攻勢什麼時候會暫時止歇?不知道。韓歸雁已在盤算四城軍士的換防。燕軍的攻勢之兇猛遠遠超過了想象,再這麼打下去。

東城守軍的意志力再怎麼堅強也會崩潰,可是北城處燕軍又已在建造箭樓,想來不久之後這一面也會戰。即使想換防,又該怎麼換?調哪裏的軍士來換?燕軍大將到現在都還未現身,他如此地冷酷,兇狠。

韓歸雁甚至覺得如有必要,這人會用將士們的屍體搭成梯以讓將士們登上城牆。韓歸雁知道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大敵!

“情況怎麼樣了我…去他孃的!”吳徵忍不住大爆口,壽昌陵江之戰已打了十,陷陣營至今還是原地待命。

他心急如焚卻不敢在將士面前表現出來,無時無刻都得端着個智珠在握的模樣,可是內心的煎熬更甚,陵江與壽昌城不僅關係着盛國與吳府的未來,更有諸多自家最親近的人。

“燕軍用換軍之法攻城。他們居於城外曠野,軍士調動,陣型變換更加容易。這十來打了足有七,韓二哥和雁兒都已疲憊不堪。五前我從陵江乘了撲天雕飛去壽昌城。

直到今韓二哥才遣了我回來,也沒代什麼,只説大軍依然原地待命,等候調用,至於旁的,大人自然知曉,不知何意…“瞿羽湘滿面風塵,這一路趕至陷陣營紮寨之處,來不及歇一口氣便匆匆忙忙將戰事説了個大概。

“十打了七?”吳徵吃了一驚,急道:“損傷如何?”

“屍橫遍野!我所知的是,初時駐守東城的五個千人隊幾乎全軍覆沒。

雁兒在五之前還可遣軍換防,如今北城戰火又起,西城處燕軍也在修建箭樓,戰事一觸即發。接下來恐怕連換防的軍旅都沒有了…”

“不可能…燕軍有那麼多的兵馬難道看不出來麼?”如果守城的盛軍死傷都如此慘重,那麼攻城的燕軍只會更多。

燕軍還能輪番發動攻勢,只能説明燕軍的兵力遠遠比估計的要多得多,絕不止十二萬步軍加上掠陣的五萬馬軍。吳徵把眼睛瞪得像牛一樣大,喃喃自語道:“燕將準備用屍體把壽昌陵江給埋了不成?”

“有!”瞿羽湘咽喉有些乾澀,啞聲道:“燕將藏軍於營寨,現下來看,可用於攻城的軍士大致有十五六萬之多。現下只是一面開戰。

等到四面開戰之時,死的人會更多,更可怕…韓二哥説不必管他們守城艱難,大人肯定有辦法,若…若再不快些拿主意,恐怕就晚了!”

“大人你個頭!自家人在這裏,又沒外人,還一口一個大人幹什麼?”吳徵心情煩躁,盯着地圖隨口罵道。

“老爺…”

“這還差不多。”吳徵咬得牙關咯咯作響,恨聲道:“比預想的還要艱難幾倍…辦法我有,當然有了…”他自言自語着回身看去。

只見顧盼與倪妙筠神緊張。與吳徵一對視便知他已有了決斷,二女目光登時平靜下來,只是警告意味甚濃,分明在説:“不許再丟下我們。”這兩個丫頭,什麼時候串通一氣了?吳徵沒好氣地瞪了她們一眼,惹來更為嬌蠻的回瞪,登時縮了不敢再逞強,陪着笑臉道:“以我的文韜武略無所不,怎麼會沒辦法呢對吧?哪,你們來看。壽昌,陵江周邊的城池與水寨連成了一隻口袋,誰進來都不好受。

別看現在燕軍叫得兇,損失只會比我們更大。這陣勢可有個講究,叫八門金鎖陣,鐵衣還特意教過我,而且啊,這一回他可是依山傍水,藉助地利佈陣,高明得不得了,只等燕軍這口氣了,便是我軍反擊之時,到時候口袋收緊,燕軍必然一敗塗地。

你想想,他們攻,我們守,這叫以逸待勞,哈哈,依我看這一戰必勝!”

“嗯。”這麼不熱情的嗎?吳徵鬱悶着下巴的胡樁道:“只是燕軍現在叫得兇,也怕他們萬一狗急跳牆,我們的損失也大,這就划不來,咱們得他們找些麻煩,讓他們不僅打着累,還不得勁兒,有力使不出來!

你們看看,我軍現下都在嚴陣以待,輕易動彈不得。還有誰能動呀?”

“我們。”

“對了,只有我們能動,還很容易動!鐵衣讓陷陣營就地待命就是要保留這顆活棋。鐵衣領兵是什麼能耐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