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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誰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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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一個字都説不出來“原諒?怎麼能原諒?”吳徵嘿嘿笑道:“我娘欠了柔掌門的不假,該還得還,但她也欠了崑崙派的,一樣要還。

冤有頭債有主,不能隨意和稀泥。只消柔掌門恢復了神智,這些帳總得算清楚。以柔掌門的能為,這筆債還是還得上。”

“就是!哼!”韓歸雁吐了口悶氣,頗有佔據了上風的得意洋洋。

“當真?”這話便是冷月玦與倪妙筠一同驚詫地出了口,倪妙筠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目光灼灼,隨即恍然,又低下頭去。

“難關過後再回到這裏,就當真!”吳徵也,簡直比韓歸雁還要得意幾分道:“我可是大夫,一手醫術天下無雙,最善治人心病!”

“莫要耍嘴,好好説!”冷月玦抓着吳徵的手臂搖晃着,半是哀求,半是強迫道:“説清楚,這般説話説一半,可要急死個人。”

“莫慌莫慌。”吳徵拍着她的手背寬着道:“柔掌門失了魂魄才變成現下的模樣,天陰門就是她的魂魄。

天陰門已覆滅,於她而言就是魂飛魄散,只存一具軀殼。想要她清醒過來,唯有魂魄歸體才做得到。所以我説不要急,待過了眼下難關自然有絕佳的時機,咱們現下靜待天時,讓柔掌門也好好休養便是。

她忙碌了多少年?過些清閒簡單的子也不錯。別説她現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看看前些子那皮包骨頭的樣子。子非…這個這個,嗯,嗯?焉知其樂?”冷月玦與倪妙筠一愣,知道吳徵沒有信口開河。他説得雖簡單,考量卻十分全面,連讓辛苦勞了二十年的柔惜雪放下重擔,好好歇息一段都考量到了。

以冷月玦對吳徵的瞭解,自知他必然有極其深遠的盤算,現下沒做,的確是時機未到。不論出於何種目的,心意十分誠懇,還周到細膩,反倒讓冷,倪二女有些羞慚。

比起吳徵這個【外人】都想着讓柔惜雪歇一歇,自家反倒像個無情的農户,恨不得天沒亮就揮起鞭子,趕着牛兒下地去幹活…説開了二女,終於讓桌上又歡樂起來,吳徵卻也愣了愣神。

自家真的是名醫生,身上有極為先進的醫術傳承。可在這個世界裏,他的醫術中有用的不多。其中他自覺最有用,最能應急的早已傳給了疼得捧在手心怕掉了的寶貝,可是她卻不在吳府已有數月,一晃而過的數月,久得彷彿已是千年之前。

秋風掃過曠野,捲起一席風沙,地。比起荒涼又空曠的涼州,這樣的風沙當然算不得什麼。涼州的風沙捲起來就像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打在臉上彷彿一個個大耳光來似地生疼,但在綠草茵茵,即使在冬季仍有盎然綠意的江南,這樣的地方足見有多麼地人跡罕至。

五百餘匹駿馬踏着隆隆的蹄聲,或三五成羣,或排成一列,原本的綠草地早被數月來馬兒反覆的踐踏踩成一片荒地。

馬上的騎士嫺地控制着馬匹,發出衝殺般的吶喊朝前猛衝而去,而前方兩千餘兵丁像一羣被趕散了的鴨子,朝着前方四里地的山坡狂奔逃竄。只有到了山坡,馬兒的奔跑才會慢下來,也只有佔據了高坡居高臨下,才會讓這幫騎士有所忌憚。

騎士們沒有攜帶武器,否則只需將大刀橫架於馬背,所經之處便會留下人頭與殘肢斷臂無數。拜騎士們嫺的技巧,只是縱馬驅趕,趕上時便刻意控馬避讓,即便如此,馬兒奔行之間難免要踩傷撞傷亡命奔逃的兵丁。跑得快了才能安全,跑得慢了。

隨時都有重傷甚至命之憂。在這處軍營裏,演時若是送了命只能怨自己沒用,活該。朝廷固然會優加撫卹,但是可沒人會因此擔上殺人的罪名。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也不肯讓馬兒重重地踩上一腳。

雖説營中的醫官是位明媚靚麗,雙目一眨之間便能勾走人魂魄的絕美少女,也沒人願意拖着一身傷痕,滿是鮮血地去見她。

在血氣旺盛直衝天際的軍營,有這麼一位少女是幸事,也是危險的事。誰也不知道憋悶又壓抑的兵丁哪一會狂大發,不管不顧地犯下什麼事來,不過這位少女是個例外。在她入營後第三,便有位百夫長抓耳撓腮。

百夫長沒有發狂,也深知軍法的嚴厲,他只是太過驚豔於少女的美麗,按捺不住想着只消碰上一碰,抱上一抱,討些便宜便已受用不盡了…

可惜當他伸出的手被少女輕輕一撥便不由自主地轉了個圈,再被一腳踢得飛出營帳,趴在地上彷彿一身骨頭都給踢散。

他還渾渾噩噩不知究竟為何,少女出手時他的眼好像花了,全然看不清就只剩下哼哼唧唧。周圍的嘲笑聲如此刺耳,他心頭大怒,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也還沒等他有力氣爬起來。

便被監軍帶着人死狗一樣拖走,給吊在了大營中央的旗杆上。三十鞭的重罰下下透骨,每一鞭下去都發出清脆響亮的笞聲,也濺起一蓬血花,有時還卷下一大片血來。

鞭刑幾乎要了他八成的命,哪成想還在旗杆上一吊就是三天三夜,除了每一壺的水吊命之外,粒米未進,待他被放下來的時候就像死人一樣,百夫長終究是沒有喪命,只是將養至今還站不起來。

自他犯了事之後,再沒有一個不開眼的兵丁敢在醫官營裏放肆,也再沒有人敢對少女有半點非份之想。

軍法的嚴厲澆滅了兵丁們的血氣,但讓他們對這位少女醫官恭恭敬敬,在營帳裏連大氣都不敢,更不敢頂撞半句的,還是少女的一手妙術無雙。

營寨立起之後,無論曬雨淋,演沒一斷過,連方法都一模一樣:五百餘騎不停地趕着人向山坡跑。於是每一都有人受傷被抬來醫官營帳裏。傷得輕的滿身鮮血,傷得重的皮開綻,骨折筋斷比比皆是。

少女對岐黃之道一竅不通,連個頭疼腦熱都不會治,但她一雙巧手卻能在片刻間正骨,止血,再把乾淨的白布以眼花繚亂的手法將創傷處包紮好。

少女每都會有一段時光十分地忙碌,那時她額頭香汗像是一顆顆的小珍珠,更是散發出少女獨有的清透體香。

她就像位聖潔的仙子,顧不得擦一擦,一邊包紮之外,還不住地傳授着技藝:“這裏,這裏,一共兩處道按得實了,片刻就能把膝彎的血止住。一定按緊了,創口血凝之前莫要鬆手。包紮時要注意纏緊,莫要讓創口見風,這樣。這樣,看仔細些…”軍營裏漢子,最直接,也最實在。會造成最多死傷的,也只有戰場上鋒時的利器。他們都深知少女這一手包紮之術有多麼重要!得她救治活命的機會無疑要大上許多,而她傳授的技巧學會的人越多,能活下來的人也就越多。無人不肅然起敬。

當時已入了夜,少女在給一位百夫長包好了膝上的傷口後,那百夫長彷彿忘了身上的疼痛,撓着頭道:“顧大夫,經您的巧手包上了一層,這腿怎地比我從前的還要好看些?”營帳裏爆發出一陣震天價的笑聲,連少女也都被逗得樂了,眼角一彎咯咯笑出聲來。那雙眼眸笑起來時就像一輪滿月被從中劈開兩半分嵌於鼻樑兩側,秋波款送,顧盼生輝。漫天繁星籠罩着這片曠野,少女的眼眸一眨一眨,頃刻間倒轉了星河…軍營的生活無比地枯燥,更比不得從前的錦衣玉食,可少女還是極盡地滿足。

不知不覺間,這裏的每一處都開始牽動起她的心扉。第一次,她憑藉自己的雙手贏得尊重與讚頌,她終於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也親自抓在了手裏!陷陣營,奇怪的名字,奇怪的演。少女入營時只有千餘人,本以為這支新招募的兵馬再也普通不過。

可是幾月來,人數從千餘到五千,再到一萬,再到至今的三萬大軍。入營的有新招募的新丁,也有不知從哪裏調過來的兵,天南海北,新老雜,全數混在了此處。他們之間唯一的相同,便是誰也不準離開,即便死,也要死在營裏。

入了營之後,你的名姓就在世上消失了,誰也找不着你,也見不着你。少女會義無反顧地來到陷陣營,正是在應徵時聽到了這一點。

她躍上樹杈倚在樹幹上遠遠眺望着演,喃喃自語道:“這樣練兵,能練出什麼來?這處軍營古古怪怪的,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歷經了生離死別,再不是在湖邊滿是夢想,連修行都無時無刻不在臆想着心上人的單純女孩。

少女的臉上仍顯稚,肌膚依然瑩白如玉,艱苦的生活也奪不去她的麗質天成。可扎得奇緊,令如約素的簡易帶,剪短了只需隨手一挽便能盤起的秀髮,破損了幾處袍角也渾不在意,仍然穿在身上的外衣,都在令她在稚與閨秀的文靜中透出一股野的魅力來。

再也沒有粉黛,不需在每晨間醒來就去考量今要施以怎樣的妝容以引人注目。可臉蛋不經意間擦上的灰土,即使是黑的污跡也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無論是什麼彩,加諸於她的臉蛋之時,都在為少女增光添彩。在軍營數月雖學了不少用兵之道,終究還是些皮

少女雖知這樣的練兵箇中有深意,也摸不清所以然。她目光一轉,見醫官營地裏近百名男男女女正忙碌不停,不又有些自得。自少女了一手技藝之後,將軍便立刻將醫官的數量加大到了百人,全由她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