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私闖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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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狂喜只片刻便冷靜下來:“不敢當,吳大人貴為崑崙派高足,老朽可高攀不上,今後不妨各走各路毫不相干。”對於化干戈為玉這種事想想即可,可着實指望不上。吳徵細心留意楊修明眼神便知他心裏多少有些鬆動。
諸如劉博達這些人看守景幽宮處久了都會變得如籠中鳥,極度嚮往展翅高飛的世界,何況曾做過敬事房總管掌握高位實權的楊修明?説什麼高攀不上,毫不相干不過是違心之言,他對再度攀上高位的渴求遠遠超過劉博達等人。
吳徵微微一笑道:“看來楊公公還是信不過在下。無妨,在下每都在景幽宮處值守,若哪一公公興致來了喚一聲即可。”楊修明死死盯着那雙清澈含笑的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暗道一聲妖怪:“吳大人怕是還有些話要與玉妃娘娘説,老朽便不打擾了,娘娘,老奴告退。”既然看不透又拿不下吳徵,他也不願做過多的糾纏。至於先行離開則是看吳徵年少英俊血氣方剛,與這位久居冷宮的美豔妃子獨處一室,保不齊便要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可是樂見其成的事情。
老太監佝僂着離開,單薄的身子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可直到目送他離開宮門吳徵才深深鬆了一口氣。側耳傾聽一陣,又貓着身子在牆角巡視一週才返回天澤宮向玉蘢煙跪倒:“微臣吳徵叩見娘娘。”玉蘢煙羞澀而好奇地看着跪地的少年郎。能在皇宮生活得彩的永遠只是那麼有限的幾人,餘者無不與寂寞清冷相伴,而作為一國權利的最中樞地帶,各類消息又是最齊全的,所以此處的消息傳得最快最廣。
吳徵的傳奇經歷自打他被奚半樓收為弟子後便在皇宮廣為傳,玉妃雖被足天澤宮二十餘年,倒也從冷宮裏的宮女口中數次聽到過這個名字。
宮裏對這名青年有無數種形容,孤苦寂寞的玉蘢煙也曾想象過他是什麼模樣,卻絕想不到在這般荒謬的情境下見到。
他和傳言中一樣年輕瀟灑,笑容與大哥一樣陽光親切,恍惚中玉蘢煙彷彿回到了八九歲稚齡之時,那個站在身前摸摸她頭的大哥。可蜷縮在地的體玉只披着件單薄的紗衣,此前赤趴伏於地的蕩模樣更被看得點滴不剩。
玉蘢煙不羞得臉都紅了,幸好在後庭裏的拂塵已被悄悄取出藏好,否則更是無地自容:“吳大人使不得,快快請起。”吳徵對楊修明的殺意並未隨着老太監的離去減輕,反倒越來越盛。
此前還覺得楊修明主動離去不過是設下一個淺陋的套子,現下方才明白,只要這個把柄捏在他手裏隨時都是巨大的威脅。
翌若有發跡之時,老太監提出什麼要求如何應對?楊修明出現在天澤宮可是在情在理,至於自己…是以對玉蘢煙的恭敬倒不是被美所,實是要除掉楊修明非得玉妃幫忙不可。
至於求助於奚半樓,這等事情絕不能被第四個人知曉。
“娘娘可有不適?可恨微臣力有不逮,無力拿下惡徒。”吳徵不敢抬頭,他雖不知玉妃這等絕為何被貶在此處,但似玉妃這樣的冷宮妃子多多奉承討好一番總是對的,最好能讓她找到此前聖眷正隆時榮耀滿身的覺。
“妾身沒事,許多年已習慣了。”吳徵目中光華一閃,想不到楊修明膽大如斯竟敢欺凌皇帝妃子許多年,這真是意外之喜。
眼前的女人曾為貴妃之尊,現下落湯的鳳凰不如雞,倒叫個為奴為僕的太監凌辱如何咽的下這口氣?與之聯手的把握又多了一分。至於自稱妾身倒是極為怪異,吳徵難以明白。
“微臣誓殺此賊,請娘娘暫且隱忍一段時。”楊修明暫時不會做妖,穩住玉妃也是重中之重,否則這女人發瘋急着要擺夢魘,非把吳徵也拖下水不可。
“吳大人不必擔心,妾身是個苦命人無妨的。倒是吳大人不必強求以免耽誤了前途。”玉蘢煙不住偏着頭打量吳徵。
若不是顧忌着唐突,幾乎要命他抬起頭來再看看親和陽光的笑臉。吳徵越發困惑。這玉妃毫無架子極為平和,更似全然不通心計。
也不知是怎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生存下來。那平和的模樣又不知是怎生將楊修明得罪到甘冒風險也要凌辱她憤的。雖已儘量謹慎措辭,但吳徵面臨的困局一想而知,他實在忍不住抬起頭來要看看這位古怪的妃子玩的什麼花樣。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麗質天成的面容,微撅的瓣顯得楚楚可憐,慘遭凌之後蒼白的臉龐更顯悽楚,令吳徵也不由心生憐惜。美貌的妃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目光中熱切而依戀。
吳徵心中打了個寒噤,不會是真被看上了吧?定了定神道:“娘娘,微臣尚有要務在身不敢久留,暫且告退。明若得了空兒再來看望娘娘。”
“你…吳大人…明真的還來?”玉蘢煙頗有些喜出望外,幽居冷宮多年她曾以為如行屍走,但真有人出現時倒極為期盼能陪伴哪怕只是片刻,何況這人如此關心她,不惜與楊修明生死相搏救她出苦海。
或許還有那和哥哥相同的笑容,更讓她迫切多看一看。悽豔的妃子笑起來猶如風吹散堅冰,俏若玉湖,吳徵牢牢定住心神:“微臣明再來。娘娘保重。”不敢再看玉蘢煙起身低頭快步奔向隔着景幽宮的高牆。
那修長的脖頸,半的香肩,還有不斷在腦海裏反覆重現玲瓏浮凸的體玉,讓吳徵燥熱得難以忍受。十七歲的身體早已生出強烈的需求,裏忍耐得便極為辛苦,被豐滿麗的身體一下悍物昂如怒龍。
更何況這位是皇帝的女人,若能按在身下恣意添,那股子身體與心理上的雙重滿足更是難以言喻。吳徵擔心再呆下去便難以壓抑心中火燎般的慾望…那可正中了楊修明的下懷!
老太監一定盯牢了天澤宮,一旦宮裏發出什麼不正常的響動,吳徵便在劫難逃。正待翻出高牆,吳徵猛然止步愕然半晌搖頭苦笑不已,原本應空無一人的景幽宮旁分明有兩人毫不掩飾的呼。
甚至有一人正輕緩歡快地踱步。遲不來早不來,為何偏偏是今來?好奇心當真害死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來人似乎並不想聲張,否則平白少了一名羽林衞,宮裏怕是早就鬧翻了天。
或許來人刻意等的就是自己?然而就這麼翻牆出去又要將夜闖後宮的口實落在多一人身上。吳徵左右躊躇,無奈又回到天澤宮中。玉蘢煙目光就未曾離開過吳徵,見他折而復返欣喜中也自困惑。
吳徵指着高牆苦笑道:“娘娘,微臣值守之處有人,不知天澤宮可有什麼方法可到達景幽宮?”擅闖景幽宮也是大罪。
但和私入後宮比起來可就輕得太多,而且來人應是刻意來找他,料想從景幽宮出來這種事倒也未必非要計較。天澤宮果然有辦法到景幽宮,因為建築錯落的關係,天澤宮後門出去有方小院,正與景幽宮一牆之隔。
得玉蘢煙指點後吳徵全力施展輕功,悄聲無息地落在景幽宮處。調勻了呼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宮牆,見了正等候的二人後面丕變冷汗涔涔,快步上前跪倒磕頭:“臣吳徵叩見太子殿下。”語聲不住發顫身體抖如篩糠。梁玉宇身着明黃蟒袍,饒有興致地看着低頭跪地不住冒汗的崑崙大弟子威嚴道:“傳聞吳大人目空一切,不想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連皇宮都不放在眼裏了?”
“不敢…不敢…臣…死罪!”吳徵語無倫次,心中暗罵這狗的磕頭禮儀,一天到晚跪個沒完。
“不敢?孤王可不這樣認為。擅離職守,私闖宮室,既然孤王逮個正着這便砍了你!”一個時辰被兩人問該當何罪吳徵甚為鬱悶。
不過忐忑的心情倒是踏實了不少。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那位太監可比楊修明可怕得多,梁玉宇雖語調威嚴毫無轉圜餘地,甚至下令要吳徵命。
但他本不信大秦國的接班人會是個對待將死的九品羽林衞還廢話連篇的蠢貨。側的佩劍無端端離體而出,彷彿被一股大力走一般,劍鋒呼嘯着朝脖頸斬落要將他分為兩段。
“慢!”速度與力道均是十足的利劍划來,冰涼刺骨的鋒刃甚至已透骨生寒。更讓吳徵驚駭的是太子殿下聲發劍止分毫不差,即使經過無數次的演練,持劍之人的武功也需登峯造極方能辦到。
“殿下開恩,殿下開恩。”吳徵的表現正如死裏逃生拿捏得分毫不差,不待梁玉宇開口便不住討饒,彷彿被嚇破了膽。劍鋒仍橫在頸側,鋒刃不住顫動不傷分毫油皮,可刮過汗時透出的寒意刺骨讓吳徵本不需偽裝也汗浹背。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總會表現得無比地臣服,梁玉宇不動聲晾了吳徵半柱香之久才長嘆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吳徵也足足恐懼了半柱香之久,換了常人怕是早已被巨大的壓力擊垮。
可當梁玉宇揮了揮手讓那柄長劍離體,吳徵深深呼了幾口氣後及時再次磕頭:“謝太子殿下開恩!”
“孤王説要放了你嗎?”話音剛落,利劍復又貼在頸側,反覆不斷的折磨連吳徵都險險崩潰。
不過這一回他的表現就比之前好上許多,除了氣急之外身形倒是穩定下來。梁玉宇頗為自得,此行可謂收穫巨大。本想着探望被放逐的吳徵,一展禮賢下士惜才愛才之心,不想這小子居然擅離職守,平白落了一個天大的把柄在手中,還怕此子不效死命?梁玉宇惋惜道:“孤王也是左右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