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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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有何事啓奏?”
“草民奏吳徵大逆不道,心懷不軌,不忠於國之罪。草民已得物證,證據確鑿。吳徵雖為草民師兄,然草民不敢徇私…”
“你説什麼?物證何在?”梁俊賢失聲問道。
“已在宮門之外,俱發現於吳府!”
“是何物?”
“玉璽,袞龍袍,龍旗,龍幡,聖旨…”
“罪大惡極!罪大惡極!速速呈上來!”梁俊賢咆哮過後,大殿上再次一片死寂。
崑崙一系的官員無不面若土,向無極的證據與言論已然很難辯駁,顧清鳴更是代掌崑崙的顧不凡之子。他出的物證幾乎已可定下死罪…“清鳴…你怎可血口噴人!
你老實與我説,這些所謂的物證到底是哪裏來的?又是誰予你的?你可知你陷崑崙於萬劫不復之地啊…”林瑞晨氣得七竅生煙,戟指顧清鳴顫聲道。
“就在吳府上挖出來的,我早已發現吳徵圖謀不軌,你們難道一無所覺?你們不是包庇於他,便是與他一丘之貉!賤婦,崑崙是被你們陷於萬劫不復之地!我正是深明其中大義,不敢愧對朝廷的厚恩,崑崙的養育,才不與你們同合污!”
“你…你…”林瑞晨大怒失聲,右手揮起黃金驚堂木向顧清鳴頭頂砸下!她武功高強,顧清鳴如何能夠抵擋,眼看這一砸勢大力沉,顧清鳴難逃腦漿崩裂的下場。
不防一手探至抓向黃金驚堂木,一手屈起二指彈向林瑞晨手腕大。簡簡單單的兩招俱有莫大的威力,來人武功之強生平僅見!林瑞晨吃了一驚,急急收勢屈肘反撞,不及回頭左掌橫拍,攻敵必救!
來人似有意賣,口生吃了林瑞晨一掌,對肘擊也不閃不避,反倒一把抓下,內力透處,林瑞晨慘叫一聲如遭電擊,口噴鮮血,眼前一黑,黃金驚堂木被劈手奪去!
“爾敢!”胡浩大喝一聲搶上兩步,他是文弱書生怎能抵擋霍永寧神功?林瑞晨死死咬牙將他攔住,連連搖頭示意莫要衝動造次。
“先帝御賜之寶,你竟敢在金鑾殿上,羣臣面前擅自搶奪?你該當何罪?”胡浩厲聲喝問。
“的確是先帝御賜之物,卻被用來顛倒是非,本官無論如何看不下去,即使陛下責罰,本官也要先行制止!至於還不還給胡大人,那便不是你我二人説了算了,該當陛下説了算!”霍永寧一抖衣袍,將黃金驚堂木予梁俊賢道:“國不可一無君!
陛下不幸駕崩,金鑾殿無主才讓這等小人橫行不法,目無君上!諸位同僚親眼見了,侍中大人將先帝御賜之物予婦人之手擅自亂用,竟在金鑾殿上謀害有功之人,國綱何存?國,不可一無此君!”正言語之間,物證被金吾衞抬進大殿,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似剛從地下挖出,滿是泥污。
顧清鳴親手拆開,正如他所言,種種大逆不道之物觸目驚心。羣臣噤若寒蟬,唯恐沾染了點滴惹來個抄家滅族的大罪!唯諫議大夫徐正清鬚髮虯張大喝道:“所謂人證物證,俱是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豈可…”話未説完,向無極忽然衝他一聲斷喝,空氣中彷佛一股無形的音波傳過,徐正清七竅血轟然倒地,生死不知。
向無極轉身跪地道:“賊黨隱於朝中多年,指不定系已深!在挖出賊黨巢之前,朝中興許人人都有嫌疑。草民聽許大夫頗有挑撥之言才將他吼暈,徐大夫是清白還是賊黨,還需醒來之後再行詳細查問方知!
殿下,事不宜遲,大秦國正是危急存亡之際,還請殿下及時決斷!”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梁俊賢實在沒有想到事情變化得這麼快,霍永甯與向無極等人不是要在今的朝堂上打壓崑崙一系,而是要直接扶自己登上大寶!他回望高高的龍椅,目光熱烈得如燃燒的火焰。
“方大將軍!即刻封鎖皇城,朝中諸臣人人皆有嫌疑,包括本王在內不可放走一人,待查明之後自會還眾臣一個公道!”梁俊賢下定了決心。
只是幾番猶豫,仍然不敢道寡稱孤。方文輝自懷中取出車騎將軍印,大聲喝令道:“令金吾衞,羽林衞,五城兵馬司,京城八校尉封鎖皇城,任何人未得許可不得進出!”這一道命令幾乎是將羣臣軟的命令,不納下支持梁俊賢的投名狀休想離開!
讓羣臣們心驚的是此,而讓他們絕望地認命的,便是向無極從懷中取出驃騎將軍印,向梁俊賢叩首道:“草民雖身無寸功,亦知國難當頭匹夫有責。草民願繼承掌門師弟的遺志,擔其重責領兵剿滅賊黨!請陛下恩准!”梁俊賢如飄雲裏霧裏,向朝臣們問道:“向先生接任驃騎將軍一職,他是迭大將軍的師兄,武功高強,功勳卓着,德行共仰,眾位愛卿可有異議?”誰人敢有?事已至此,青城一系全仰仗向無極接過大旗,誰又會反對?
沉默許久的俞人則以覲見皇帝之禮跪地道:“臣以為陛下明察秋毫,向先生當得上此職!”梁俊賢在龍椅前站定,閉目狠狠向下一座,威嚴道:“向無極聽封:朕命愛卿為驃騎大將軍,即刻赴任,征討不良,欽此!”
“臣謝陛下厚恩!”向無極叩首謝恩後,高捧着將印道:“令金吾衞,羽林衞,五城兵馬司,京城八校尉封鎖皇城,任何人未得許可不得進出!”打倒崑崙一系,聯合青城一系,威懾蔣安和與屠衝,韓克軍遠在涼州,伏鋒已重病卧牀一載有餘,朝堂之上再無阻攔,翻天覆地一般,新君便登了皇位。方文輝,霍永甯,向無極,俞人則有從龍之功,朝堂裏連格局都大變。
曾被擔心的吳徵數年之後,將無敵於大秦朝堂成為一處徹頭徹尾的笑話,崑崙一系在梁俊賢的第一道聖旨之下轟然倒塌,人人皆知不久之後便將灰飛煙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恩向如月,昭昭以彰天德。皇威亦煌煌灼世間不法!崑崙派向受聖恩,不思報國,反藏污納垢,私結賊黨有大逆不道之心!”梁俊賢舒了口長氣,崑崙派完了,能夠支持那個遠在涼州皇兄的力量也已經完了,全數成了反賊。向無極已在整頓兵馬,不久就要領兵離京,征剿了暗香零落賊黨老巢,自己這位剛登基的新君便有了一項為民眾謀求的福祉。
再毀了崑崙派的山門,將一切掩蓋在土堆瓦礫之下,這個帝位便是徹底坐穩!今的血與火都算不得什麼,今後只需勤於政事,國泰民安,百姓富足,自然是人人敬仰的一代明君!胡浩在朝堂上大罵自己也只會是一時不快了。
這人還真是作死,不僅敢罵自己,還敢大罵朝臣們俱是無膽鼠輩,坐實賊子篡奪江山社稷…簡直一派胡言。還是霍愛卿貼心自告奮勇要處置這對夫婦!也不知他悄聲説了什麼,讓這對犯臣夫婦面慘變。
尤其是胡浩,這位前侍中大人可是硬氣得很,連脊杖時都不曾討饒的…待這陣子忙過去了,可要好好問問霍大人這件趣事才是…新君正巍然安坐,頗有自得之意!
絕境翻盤榮登大寶,誰也會得意一陣。可太監惶急的報信聲又打翻了他的好心情:“走水了,走水了…後宮走水了…”不知何處來的大火像是天神降下的責罰,滔天烈焰瞬間燒紅了天際,彷佛要將一切罪惡都徹底毀去!
…
甯鵬翼的寶藏被髮掘開來,令吳徵與祝雅瞳不勝唏噓的,是地宮裏的暗門背後正是他們受困的山谷。那道暗門只可單向開合,莫説當未曾發現,便是發現了也打不開。
地宮中軍器無數,不僅用一層層的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貯藏之所的四壁都以鋼隔絕了土層,以防蟲蛀。百多年過去,軍器居然保存得完好無損!弓,弩,長槍,大刀,甲衣,足以裝備五萬軍成鋭之師!
瞿羽湘也適時返回軍營,沿路糧草補給等均已備好,加上奚半樓臨行前吩咐林錦兒給予的支應,可稱得上軍器鋒鋭,糧草豐足,足以支持這一支孤軍的行程。
剩下的便是往哪裏去,如何去,接戰時是否能勝了,韓歸雁擂鼓升帳,召集眾軍動身之前,內部先開了場小型會議。
事關前程,半點都輕慢不得,尤其是對自己人而言。行軍目的地已定了下來,涼州荒僻之地不能久待,否則不久後便要面臨兩面夾攻的境地。憑手上的三萬軍馬想殺回京城也是白做夢,誰也辦不到。
能去的地方,只有江州!奉立梁玉宇為皇,若能佔據江州便可與成都城分庭抗禮,何況江州還有韓鐵衣的軍馬。以韓鐵衣的才幹,必然早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陸菲嫣,冷月玦,顧盼,令你三人入先鋒軍為監軍之職,接應韓鐵甲將軍前來匯合!”
“得令!”
“瞿羽湘,倪妙筠,令你二人統領斥候,大軍方圓五十里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均需瞭若指掌,不得有誤。”
“得令!”
“吳徵,祝雅瞳…”韓歸雁越説聲音越小,猶豫不決道:“你二人與本將坐鎮中軍,四面接應!”
“得令!”
“且慢。”韓克軍抬手打斷讓韓歸雁俏臉紅一陣白一陣,羞愧地低下頭去。
“爹…”似嬌嗔,又似在求饒,韓歸雁顫聲道。
“韓帥,此地為軍營,不論親疏,亦不論血緣。請韓帥自重。”韓克軍責備了一聲,又嘆息道:“也罷,還在後營未曾升帳,雁兒啊,爹便再數落你一回。”
“是。”韓歸雁眼角已泛起淚光,低着頭卻不敢違抗。
“兵法之道,你學得很快,也很好。若是運籌帷幄,你或許稍遜鐵衣,卻比鐵甲要強!不過若論臨陣決機,兩位兄長便都比你強了,這一點怪不得你,畢竟你是個女兒身,較易於情用事,也心慈手軟,更會忍不得徇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