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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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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不敢答,只隨意點了點頭敷衍過去,心中一陣苦笑:老天爺,連口息的機會都不給啊…一月餘的時光連升兩品,還是幾將邁入巔峯的品階,這裏頭必然有什麼奇遇。

若是什麼天材地寶,吳徵會明言,説不準還會留給諸女一份。偏生他支支吾吾不敢明言,對付大內高手又説得十分肯定…

如此大事,吳徵豈敢兒戲逞強?那是對自家的武功有十足了信心了!內裏的貓膩,着實讓深明【道理訣】與【玄元兩儀功】的陸菲嫣與韓歸雁嚇了一大跳。

吳徵重傷迅速痊癒,功力飛昇,山谷中只有兩名女子,一名是他親孃,還有一位是他姑姑…諸般事情聯繫再一起,二女滿面緋紅,又是震驚不已,幾乎不敢再細想下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韓老,我知道你對大秦情深厚,一時難以下定決心,只是眼下,我們已沒有旁的選擇…京城裏希望之渺茫,韓老當心中有數。”吳徵半是滿心擔憂,半是岔開話題道。

“老夫知道,也不敢瞞你…你…安心行事,老夫再難以下定決心,總是知道軍令如山的。”韓克軍給了顆定心丸,着實讓吳徵鬆了一口大氣。老將出馬,不僅審時度勢,還能穩定軍心,有了韓克軍的保證,這一處便不會出了岔子。

“行事吧,我去看看柔惜雪!”吳徵與諸女一一眉目傳情,倒退着出了帳篷…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不久之後朝陽就會跳出山頭,驅散夜晚的黑暗。昨種種即將過去,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昨的不順遂都會隨着出之時燃起新的希望。

可對在窗前枯坐整晚大秦侍中胡浩而言,升起的頭卻讓他無比悚懼。闢除萬的紅,也是催促上朝的印記。自從先皇駕崩之中,京中的形勢一三變。五皇子梁俊賢受到忽然返京的霍永甯與方文輝力,恰巧太子梁玉宇又不在京城,梁俊賢順理成章地頂替了皇兄,暫時隨朝理政!國不可一無君!

可京城裏彷彿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忽然與世隔絕。十二道金牌,帶着梁興翰駕崩的昭告,由八百里飛騎送往涼州,本擬火速召太子回京,可是頭三撥驛騎出了長安,便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待朝中大臣品出了箇中滋味,已足足過去了半月。

人心浮動之下,緝拿襲擊皇使的匪徒也顯得無力。只要與梁玉宇有關之事,便舉步維艱…依胡浩推算,等涼州反應過來,前後怕不得有月半。月半時光,會發生太多的事情!

如果霍永寧不在,或許形勢會稍有緩和。可他身揣先帝密旨,許他隨時回京之權,任誰也摘不出半點病。

這名賊人數十年如一的【忠心耿耿】,還安分守己地做着孤臣,先帝對他有着絕對的信任。

“一心為公全無私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古人誠不欺我!”胡浩搖頭苦笑,只可惜先帝在時他是霍永寧,先帝不在了,他便是憂無患!

數十年的隱忍等的就是這一天。胡浩與霍永寧共事多年,被他在眼皮子底下做妖,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足夠的證據!

這還要幸虧韓克軍的消息早早送到,否則他至今還矇在鼓裏。京中的形勢越來越詭異,霍永寧像個絕世的優伶又唱又跳,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胡浩深知他跳得再歡,當前形勢再好,也絕不可能一錘定音。

朝中重臣除了方文輝也在力梁俊賢之外,屠衝閉口不言,迭雲鶴雖與自己一方是死對頭,公然支持梁俊賢是萬萬不能,俞人則自然與青城一系共進退。

蔣安和與屠衝一樣態度,要他去扶梁俊賢登基不是他一貫的。霍永寧現下的模樣,就像個即將失勢的孤臣正鋌而走險!

如果不是胡浩已知他身份的話。既是前朝遺黨,霍永寧唯一的目的就是謀朝篡位,至不濟也要藉機掌控朝政。可他現今的模樣與送死無異,跳得越歡,將來死得越快越慘!

胡浩既知他的身份,又深明霍永甯智計百出,當然猜到這賊子現下一副跳樑小醜的模樣,背後必有隱秘的奧援。否則現下對霍永寧而言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以他的能耐而言,苦心孤詣才佈下的好局斷不能下得稀爛。

“到底…他會有什麼後手?”胡浩憂心忡忡,搖了搖頭:“每個人都在等,都在暗中籌備,明哲保身!這樣下去到底好,還是不好?”重臣之間相互制衡,可秦皇忽然暴斃。

甚至沒有留下遺詔,相互制衡就成了相互猜忌。胡浩從未覺得如此孤立無援。京城的與世隔絕必然有梁俊賢與方文輝,霍永寧的手段在內。哎,一切都是如此湊巧,又如此不湊巧!

莫説奚半樓與韓克軍,只要吳徵還在京城,局面又何曾會如此被動。你們一定也很難熬罷!胡浩起身抹了把臉,揣緊了懷中的黃金驚堂木。先帝御賜的驚堂木,此刻不能讓他有多上半點的心安。

朝堂之上,明知霍永寧這個賊人正作威作福,居然拿他沒有半點辦法…徹夜難眠的不止是胡浩,重臣們幾乎都一樣。

“屠公公早,不知意下如何了?”最難熬的並不是有力無處使的胡浩,而是中常侍屠衝。作為先帝的貼身近侍,從前無人比他更具榮光,先帝駕崩之後,也無人比他更為惶恐。

帝王的寵信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一旦寵信不在,他就是個沒有將來,沒有後代的孤苦老人。屠衝早早就知道自己的歸宿,也始終在試着調適心情,以待這一天到來時不至有巨大的落差。

可當秦皇暴斃,他發現即使做了無數的準備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未來等待自己的只有更加淒涼…自斟自飲,又給屠衝遞上一杯。霍永寧將內侍府當做自己家,囂張跋扈,話説的卻讓屠衝無力還口:“等太子殿下回了京,一切就遲了,屠公公不免告老還鄉。

若是早下決斷,五殿下登基之後念着公公的從龍之功,總會讓公公安享晚年。”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屠衝的心。

梁玉宇手下自有貼身近侍舒和通,後宮裏不會再有屠衝的位置。至於五殿下那裏…自己若不出力,何談從龍之功…作為梁興翰的貼身近侍,屠衝太明白先帝的心思,至少在他近一兩年情大變之前,梁玉宇就是大秦江山的新主人!

為何會有梁俊賢?為何陛下會突然立下一個與太子唱對台戲的五皇子?屠衝雖不明內情,也知先帝近年來越發不服老,情越發乖戾,有時還期待着壽元千年。屠衝從不敢對外多嘴,只是心裏知道先帝突然推出梁俊賢,就是與霍永寧密會之後的決斷…

至於那些讓先帝一時力旺盛的丹丸,也是霍永寧敬獻的。怪道一向安分守己的孤臣霍永寧近年來動作頻頻,原來一切都是為了現在!這個可怕的國之棟樑,正志得意滿,毫不掩飾地張揚着慾望。

每一句話又都是那麼打動人心,只是屠衝不為所動,這一切都是與虎謀皮…“霍大人言重啦。嘿嘿,嘿嘿…”屠衝伸出雞爪般的手,笑眯眯地舉起茶盞尖着嗓子道:“俱是一殿之臣,同為大秦國效力,何來從龍一説。莫非霍大人要造反麼?”

“哎!屠公公不可妄言妄聽。霍某一顆真心可昭月,純以大秦江山萬代計。”霍永甯連連擺手,卻沒半分懼意,詭異笑道:“霍某問公公一句,公公可還記得太子殿下當年在川涼邊界引發的動亂?殿下當年雖是初任太子,年歲尚輕,只是身為太子,行事實在太過荒唐與急於求成。

僅憑此事,他就配不上做大秦雄主!呵呵,霍某當然知道此事怪不得公公,公公當年也只是奉陛下之命,才會對太子殿下剋扣許多,嚴加管教,就是不知道以太子殿下這份襟,如今是不是還記在心上?”屠衝面丕變,再忍不住一掌拍在桌面站了起來。

雞皮鶴髮的老太監一身衣袍無風自動,雙掌如鷹爪,陰惻惻道:“霍大人是要得雜家與你撕破面皮,在朝中針鋒相對不成?久聞霍大人功力通玄,不如就在此處與雜家先見個真章?”

“沒有沒有,本官並無此意。”霍永寧巍然不動,又遞上一杯茶道:“公公息怒。本官之言盛意拳拳,是公公最好的出路與去處,博一個安享晚年不在話下。公公是明眼人,當真不考慮考慮?”

“雜家…老眼昏花,只知服侍陛下,餘事不知…”先帝暴斃未留下遺詔,霍永寧苦心孤詣已久一朝發難,即使是重臣中也有幾人力不從心。胡浩是一位,屠衝也是一位,能夠爭鋒的以眼下而論只有兩撥勢力。

屠衝很清楚自家應處的地位,也知自己實在不適合參與其中…“哈哈哈…屠公公果然是明眼人,急勇退,佩服,佩服…”屠衝已釋放出退讓之意,霍永寧來此也不指望拉攏他,聞言志得意滿地放聲長笑,拱了拱手告辭而去。

宮中的屠衝已然安撫完畢。蔣安和與屠衝的情況類似,甚至還略有不如,畢竟尚書令大人可沒有屠衝那一身高絕的修為。胡浩沒有了奚半樓與韓克軍的援助一樣無能為力。皇位更迭之時若要有話語權,最重要的都是兵馬在手。

這幾位大臣都是一樣的病,手頭無兵無將,從前一言九鼎是先帝給的。如今先帝不在,則只是一介書生,論奇謀智計自家原本都不在他們之下,本不需放在眼裏。

車騎將軍方文輝只會力自家的侄兒與自己同心協力,朝堂之上,剩下的對手便唯有驃騎將軍的青城一系了,霍永甯望着宮外,目光與心房一同灼熱了起來,能否一舉擊垮迭雲鶴決定着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