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帶着嘲糯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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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雅瞳又要怎生面對這些人…“嗯。好極了,好極了…”祝雅瞳長舒了口大氣,大聲道:“她們都好,真是好極了。”在石裏豎着耳朵聽了多時的吳徵身上發軟,一跤坐倒在地。又是無力,又是説不出地輕鬆暢快…“不…不太好…請師姐即刻動身離去,待到了地面速速返回軍營,妙筠在此照應便可。”倪妙筠美眸含淚,言又止。
“莫要瞞我,快些説罷。是憂無患麼?除了你和玦兒,師妹們如何了?”祝雅瞳一猜中地,以不可視的鋭利目光盯向倪妙筠道。
“除了柔師姐,都…都已仙去了…柔師姐昏不醒危在旦夕,只能靠着【玄女檀心神功】續命,還請祝師姐救她一命!”
“果然如此。”祝雅瞳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卻不覺意外,只是聽聞噩耗,終是忍不住雙目泛紅,淚光瑩然。
“請師姐速速…”倪妙筠一語未完。只聽茅草摩擦的沙沙聲響起,她循聲望去,才發覺山谷中居然還有一處小草屋。堵門的草垛被搬開現出一個人影來。
“有人來救咱們了麼?”悉又清清淡淡的語聲,沒有驚喜也沒有失望,彷彿只是一件事情,做不做均可。倪妙筠定睛觀看,又吃了一驚。
月光下的人影豐腴多姿,香肌如玉,不是欒採晴是誰?她摸不清狀況,也知這一回祝雅瞳失陷山谷與欒採晴不了干係,也就未曾上前見禮。
“嗯,你走不走?”祝雅瞳應了一句,高聲道:“徵兒快來,你先即刻離去。”
“當然要走了,即使要死,也得看一眼外面的世界變作何等模樣。”欒採晴仍是清清淡淡道。
“師姐…”吳徵並不緊要,至多是讓韓歸雁等人多候些許時辰,柔惜雪的命卻在等祝雅瞳去救,倪妙筠惶急道。
“不忙,我會救掌門師姐,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有些話,我要先與你説。”祝雅瞳忽然一笑,耀目生輝,指着裝束停當走來的吳徵道:“師姐走南闖北落江湖,又能與你相識都是為了他一人,我的寶貝孩兒!”
“師…師…”倪妙筠結結巴巴地説不出話來。祝雅瞳委身於吳徵已經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想不到兩人居然還是母子!她不自覺地開始揩抹額頭的汗珠,不知祝雅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何用意。
“慢慢與你説知,一下子讓你知曉了太多,難為你了。”祝雅瞳朝倪妙筠歉然一笑,又向吳徵道:“快去罷!雁兒盼兒她們,可都在苦苦等着你,娘隨後就來!”
“是!”問明瞭繩索的信號,吳徵依樣一纏,兩手各持一,發出拉回的信號。繩索一抖快速收回,先前的倪妙筠身子輕盈,遠不如強壯的吳徵沉重,提拉繩索者想是已發現了其中不同,心神劇震之下,繩索拉得一塌糊塗,讓吳徵東倒西歪,險些在口處磕上一個大包。
異常複雜地向山谷望上最後一眼,吳徵再無眷戀,反身向上一躥,四肢巴住石壁穩着身形,藉助繩索的提拉之力向上攀援而去…“你現下會有不會有些明白,師姐有些事為何做得那麼奇怪了?”祝雅瞳痴痴地望着吳徵在口消失,也似了結了一件大事,將一副情長的小女兒神態收起,雙眸重又放出光道。
“有…有一些…師姐為何要説與小妹知道…”
“因為徵兒是我的小乖乖,這一點是瞞不住的!既被你看見了遲早要知箇中…哎…也沒什麼了不得,我們本也沒準備瞞着自家人…”祝雅瞳接連點出數處關鍵,空靈的目光裏卻不知意有何指。
“祝師姐,您怎地會與,會與他…那樣了…這…請恕小妹無法理解,這着實有些超乎想像之外。”倪妙筠結結巴巴,越説俏臉越紅,方才的荒唐一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反倒越發清晰。
“那樣是怎樣?”祝雅瞳臉頰蒙上一層朝霞,神情卻是又羞又喜道:“你是説不倫麼?我想通了之後全不在意的。”她將一塊大石以衣袖一拂,拉着倪妙筠坐下,以手指點了點飛瀑口,道:“我初見你的時候,他才一歲。可他剛離開我的肚子,也就離開了我。”祝雅瞳將受迫失身,心喪如死,再到孕育了吳徵而致燃起生命的希望,一路娓娓道來。
“我的心裏已容不下旁人,他的心裏也一直有我。唔…我也不知該如何説啦,總之我絕不再與他分開,也就沒了旁的辦法。你要瞧不起我們也好,覺得我們有傷天和也罷,我不在乎。
蒼天得我入絕境,大地迫得我無路可走,這一生的抉擇,至今我都沒有後悔!”倪妙筠從沒有料到祝雅瞳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像一則曲折離奇的故事,祝雅瞳又説得足夠動聽,讓她聽得一時回不過神來。
“今後就有得你忙了,逢人便要説上這麼一段,我看你何時能説得完。”譏諷之言不合時宜地響起,欒採晴冷笑着道。
“哎…我真後悔…早知如此,答應徵兒不傷你之前,我就該先把你的嘴縫上的…”
…
墜落窟之時吳徵傷重昏,並不知這一條地道長度幾何。上方拉扯與他奮力攀爬的合力之下,終於艱難地離暗湧,之後的路途雖也佈滿苔蘚十分濕滑,但他武功大進,體能與神也處在巔峯,攀爬得越發迅速。
拉扯之力時不時就有些不穩,但力道適中。倪妙筠可比他要輕上許多,地面的人想必已然發覺其中不同,且應猜出這一回上來的是名男子!吳徵心情忐忑不安,既動,又有些惶恐,實是這一回消失無蹤前後已一月有餘,不知如何面對諸女的情深意重。…原來近鄉情更怯是這樣的受!
全力地攀爬以圖將雜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可人聲傳來,火光閃爍,吳徵立即陷入心搖神馳之境。
繩索的拉扯之力已停,吳徵純靠着自己的力量向外攀爬,外的人不明箇中情況,正自全神戒備。想來口已被諸般兵刃封鎖,誰想要硬闖都得被五馬分屍。忙亂之中仍能嚴守法度的,非韓歸雁莫屬!
對待與吳徵安危相關的事情,從來也是一絲不苟。
“雁兒,是我…且讓周圍人等全數推開,萬萬莫將我的消息透出去半點!”吳徵嘶啞着嗓音通報一聲,才自轉角處探出頭來。之外登時只剩女子急促卻又嬌柔的呼聲,吳徵再不能忍耐,兩個蹬腿,自中鑽了出來!
一身濕透,頭臉上還粘了不少苔蘚,模樣甚是狼狽。三女拉拽重的繩索許久,也是疲力盡。吳徵顧不得這些,誰也顧不得。顧盼率先撲了上來,吳徵忙張開懷抱將她摟緊。
緊繃了一月有餘的心絃忽然鬆開,小丫頭滿腔的委屈全數釋放,伏在吳徵肩頭,兩臂死死環住他脖頸,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汪一汪地從眼眸中灑落。
“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在場眾人她年歲尚幼經歷又少,大起大落的神重創之下幾乎全沒了力氣,癱軟在吳徵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大師兄好好的…沒事了,盼兒…”吳徵攬着顧盼的肢,把她整個兒抱了起來連聲哄道:“都是大師兄不乖,你打幾下出出氣…”
“人家沒力氣了啦…嗚…你有沒有受傷啦…”顧盼哭得涕淚漣漣,依然不減青可愛,反倒異常地嬌憨。
“前頭傷了很重,險些沒了命…現下已好了…”心緒無比盪顧不得許多,吳徵騰出一隻手一同摟過冷月玦,又在幫他清理身上污漬的韓歸雁額頭深深一吻。
“嗚…沒命的傷,有沒有好得那麼快啦…”顧盼訝異於冷月玦與吳徵的親暱,當下也計較不來,倒是對吳徵的傷勢擔憂不已。
“內傷…好得快…”吳徵支支吾吾一句,指着遠處的山頭道:“在那裏,我打死了戚浩歌,也吃了他一記寒冰指,若是沒醒過來,也就永遠醒不了了…”
“啊…戚浩歌?”陸菲嫣始終強忍着不敢靠近,聞言大吃一驚,再也忍不住靠上前來伸手搭住吳徵的脈門,顫聲道:“可有什麼隱患?”
“沒有!戚浩歌死了,我還活着。”吳徵手腕一翻與陸菲嫣雙掌相握。嚇得陸菲嫣下意識地一手腕,可惜被死死握住逃不開來,更不敢死命掙扎,只好由得他去。
“你先去歇一會兒吧。陸師姑出力最多也坐一會兒,若有閒暇,可把近況與他説一説。盼兒,冷姑娘,我們一起把繩索綁塊大石再推下去,拉倪前輩上來。”韓歸雁醋意翻騰。
但將心比心,也知陸菲嫣心中苦悶,遂發號施令。
“我不必歇了,倒是有些事要先告於你知曉。”陸菲嫣臉頰一紅,回身默默低着頭向帳篷裏走去。
“下面還有三位,一會兒我來幫忙。”
“三位?祝家主沒事吧?還有一位是誰?”韓歸雁奇道。
“她的傷也已痊癒。唉,一言難盡…”吳徵幾度張口,不知從何説起。
“好了,先將她們救上來再説吧…你去歇着吧…盼兒,冷姑娘,我們把大石縛穩了…”吳徵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鶯鶯燕燕環繞固然是無邊豔福,有時候也着實難以平衡。
韓歸雁眼下頗有大將風度,及時幫着解了圍,也朝他眨了眨眼示意快去找陸菲嫣,目光裏卻又出無邊妒火。
若不是須得表現出大度與容人之量,間只怕已然遭了秧…跟在陸菲嫣身後走進帳篷,剛一隔絕了視線,嬌軀已撲在自家懷裏。
柔軟豐滿,帶着糯的汗香,粉拳一下一下搗在他腿側…以極快的速度,將打中時才突然放慢,以極輕的力道碰上去:“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