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還未看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呵呵。”欒採晴忽然後退兩步,背脊貼在冰涼的石壁上,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道:“我當然不同意!憑什麼要我同意!”她自言自語般呢喃道:“我再也不允許有人為了修行碰觸我!除非我願意!你們我,有死而已!”
“我也不同意!”吳徵舉起了手,向祝雅瞳無奈道:“孃的心情,孩兒理解。孩兒比誰都迫切希望身具絕頂武功,可是孩兒不會去勉強一位女子。”
“為何?”祝雅瞳也沉下了臉,怒道:“不抓住提升功力的良機,你還待想什麼?”
“我可以加倍用功,唯獨借用她不可以。因為她不願!”吳徵批了衣物起身向外走去道:“佳人無人不愛,但君子好,取之有道。我每都在鄙薄欒廣江,若是這麼做了。又與這個卑鄙小人何異…”身離聲遠,欒採晴目瞪口呆,祝雅瞳繃緊的面容忽然花綻放般舒展開來,大是得意地拍着欒採晴的肩頭道:“你現下知不知道我為何這麼驕傲了?
他不姓欒,從前不是,今後任何時刻也都不會是!順道教你一個道理,事情從來都不會錯,錯的只有做事的人!”***祝雅瞳像只傲翼翱翔的鳳凰,昂首,得意非凡,向欒採晴投去自豪又不失挑釁的目光,揚眉吐氣得一副大獲全勝的意味。
兩人自祝雅瞳離開長安前結怨,爭端由來已久。暗地裏的新仇舊恨,明面上又都生得國天香,行事風格一般果決狠辣,頗有相似之處,始終在市井裏被相提並論,多番比較。
女子之間難免有分個高下之心。祝雅瞳如今不僅與愛子相認,情投意合,吳徵還爭氣得不得了,處處為她掙得顏面。面對多年的敵手,祝雅瞳頗有大獲全勝,處處壓過一頭的意味,內心裏那份得意也不用提了。
欒採晴發白的俏臉重又暈上了血,驚慌也已恢復如常。她冷冷地打量意氣風發的祝雅瞳,咬牙切齒地迸出兩個字來:“騷貨!”
“你…”怎麼也料想不到被人罵上這等言辭!尤其欒採晴對自己更加知知底,無論如何和騷字扯不上邊際。祝雅瞳全無心理準備,也不由錯愕得一時回不過神來,期期艾艾不知如何辯駁。
“呵…每每夜地發騷…”欒採晴冷笑一聲,一甩衣袖施施然走出口,譏諷言道:“有本事,你晚上別和他睡一塊兒。”祝雅瞳抿着,蹙着眉甚是不滿,大有動手痛打欒採晴一頓的衝動。
可捫心自問,欒採晴説的可沒錯,要她晚上不和吳徵膩在一起…正是食髓知味,裏調油,至少現下是萬萬不能的…欒採晴走出口,驕陽初生耀目生輝,不由得眯了眯眼。新搭好的草屋就在刺斜裏不遠。比起從前的瓊樓玉宇,簡陋得不堪入目。
可幕天席地多,夜的水並不舒適,有了這麼一間遮風擋雨的草屋,居然前所未有之温暖。
吳徵繞着草屋打轉,砰砰飛出幾腳,踢得立柱微微晃動。看來草屋足夠堅實,不過【工作】尚未完成。季多雨,夜深重,草屋頂暴在風雨之下,不需兩就要漏水。
依祝雅瞳的意思,好人做到底,再搭個木頭架子,屋頂之上加上一層木板。不僅遮風擋雨,也防頭曝曬,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重的體力活能打熬吳徵的筋骨,助他穩固目前虛浮的修為。
一副認真的樣子左右比劃了一陣,又朝山探了探頭不見祝雅瞳出來,吳徵出個古怪疑惑的神,似是不願與欒採晴多照面,轉身自去尋找合適的木料。欒採晴冷眼旁觀。她與吳徵相處的時刻不多。從前在長安,近在使館,俱是官面上文章,只有近才是各自私底下的樣子。
捕得不承認,相比起家族中人時不時如惡狼般嗜血的目光,吳徵的清淡平和許多。不僅罕見兇光,連慾念強佔的貪婪也少見。便有,也是大不同。是沒有,還是深深藏起,欒採晴經歷頗豐,自問還是看得分明的,只是好一閃即逝,欒採晴警惕之心再度把自身遮得嚴嚴實實,哂笑自語道:“能有這麼好心?裝模作樣!
本公主就看你們玩些什麼鬼花樣!”她回頭望了望掉落的口,飛瀑不停地直下,在潭水裏撞作萬千碎玉,又化為一體。
“哪裏來的,自然從哪裏去。”欒採晴喃喃念道,甩了甩頭,自回小屋裏,緊閉了房門。…瀟瀟雨後,山行小道。空氣裏混着泥土與青草翠葉的味道,清新芬芳,即使荒僻已久的桃花山此時也偶有行人。
遍地泥濘,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不免黏上一腳爛泥,三兩行人不住尋找點滴可落腳的地面,小心翼翼地前行,實在美中不足。
“哎,看這天一會兒還要下雨,可遭了罪。”面白皙,衣飾富貴的公子唉聲嘆氣地抱怨道:“都是你個不開眼的賤種!
非説要來這什麼破山,走了半天盡是些五大三的糙漢。前不巴村後不着店,連個腳伕都僱不着!還哪裏來的漂亮姑娘?”心中恨得不行,抬手就給三名僕從們一人一個爆慄!小廝們吃了打罵不敢喊疼,終有一名僕從大着膽子抬起頭來道:“公子爺,小的真真是看見了!
千真萬確,小的這眼力界公子爺您是知道的,漂亮的小妞兒從來過目不忘,否則就是再給小的幾個膽子也不敢信口雌黃呀!”
“放!滿嘴的成語,特孃的你要考狀元不成?”公子哥滿懷希冀而來,被山道折騰了一頓,氣勢大挫,心情也浮躁起來。
“公子爺您先歇着會兒,消消氣。”僕從尋了塊大石,以衣袖掃淨了陪着笑扶着公子哥坐下道:“公子爺,小的從來不敢在您面前胡亂説話。
從張家的小娘子,到錢家的閨女,小的何時看走了眼?跟公子爺説句實話,若不是小的心中念着公子,這姑娘小的都想自己親手佔了!”
“説的話!”公子哥冷笑一聲,面倒是大有緩和道:“既然見了,為何不直接抓了來見我?八成是拿人家沒有辦法是不?”
“嘿嘿,公子爺明鑑!小的這頭三裏,有兩見她在山中徘徊,像是在尋些什麼。倒是身手十分捷矯健,小的不敢冒昧前去打擾。”僕從略覺尷尬,陡然又神一振拍着脯道:“這一回的姑娘非比尋常!此前從未見過如此標緻的人兒,那可真是如花似玉,身段風,滿山的桃花也不及她丁點俏麗。若能親近一二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嘿嘿,嘿嘿…唉,被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連頓好飯都吃不上,難得有這麼標緻的姑娘,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公子哥眼珠轉了幾轉,施施然道:“此地附近可並不太平,這姑娘若身手捷料來身份也不俗,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見着這等人物也敢前去招惹?”
“嘿嘿,那不都是為了公子爺您着想嘛…”
“滾滾滾滾…你個二五郎當,少特孃的來這一套。
且走,且走,若能不期而遇,務必看本公子眼行事!”公子哥兒歇得夠了,一振衣袍下襬,揮舞着手中摺扇指揮僕從們引路。深一腳,淺一腳,不多時便將四人的鞋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泥漿。公子哥兒再度咒駡起來。
剛舉起手要將一肚子火發在僕從身上,陡然眼前一花,又一亮,伸長了脖子朝空中望去,只見一名女子前一刻還在地上奔行而來,長長的腿雙足尖踮立,在泥濘中踏地無痕,像只翱翔的水鳥一樣輕盈。見前方有人阻路,女子高縱而起躍上道旁的大樹!樹枝不過二指細,女子落下時將枝條踩彎,像只拉滿了的弓!
公子哥暗讚一聲好輕功,一時居然忘了來此的目的。貪看不已間滿心期待樹枝彈起時,女子借力發力,再度以曼妙的身姿高躍而起。不料女子一低頭,忽然足下加力,咯嗤一聲踩斷樹枝,輕飄飄地一個旋身落下地來!
公子哥不由大嘆可惜,女子身着勁裝,固然將身材襯得凹凸有致,可單就落地這一下而論,飛揚的裙裾才能最顯飄逸。
“姑娘有禮。”公子哥不敢造次,見女子提着長腿,以仙鶴般高高抬着膝彎的優雅步伐走來,忙躬身抱拳。女子並不理他,而是向僕從道:“你在山裏徘徊了三,可曾見到一男一女?”僕從嘻嘻笑道:“見了見了。自然是見了的!”女子目光一亮,焦急道:“何時?在何處見着?生得什麼模樣?”僕從笑得更加得意,挑眉眼道:“有三四了,每幾乎都能見上一面。至於生得什麼模樣?男子是面如冠玉,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形若臨風玉樹!
女子麼,這個這個,小的得想想如何説了…”僕從沉起來,女子心中一跳,暗道:若按這樣的面貌,倒真有可能是他!
僕從機靈過人,見女子沉一番張口問,搶先又道:“這位女子可就不得了了!小的從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美人。她年紀約莫花信上下,那是以花為貌,以鳥為聲,宮纖細,眉畫遠山,美得不可方物!”女子愕然,暗道:祝師姐雖保養得宜,肌膚宛若少女,那股氣質怎麼也不是花信年華!畫的不是遠山眉,再説什麼纖細宮可是滿搦一掌,説是玦兒,盼兒,韓將軍還差不多。
祝師姐身材與柔師姐,陸師姐相似,宮可太過離奇了,若那男子是吳徵,年輕女子又是誰?
為何他不與祝師姐在一道兒?女子正思忖間,僕從笑得越發蕩猥瑣,忽然眼前現出無數掌影,還未看清,左右臉頰便發出兩聲被扇的脆響,劇痛熱辣辣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