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吳徵牽扯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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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定是除了欒廣江之外,還有什麼欒窄江,欒臭河之類的也不肯放過她了?”
“不錯。”欒採晴肅穆凝重,惡狠狠地盯着祝雅瞳,目中燃着滔天烈焰道:“天家無情!當年祝家死了那麼多人,皇兄佔了祝雅瞳還大得裨益之事哪裏還藏得住?
莫説我的另一位哥哥,就是我皇兄也忍不住想再與她温存幾回!除了我,當年想幫着這個惡毒婦人的,整座皇宮只有我一個人!”祝雅瞳現下安然無恙就在身邊,當年若是落入魔掌早已永世不得翻身,哪裏還有現在能在世上呼風喚雨的祝家主。
可念及當年形勢之險,吳徵仍不由心驚跳!
“我欠了你的,對不住。”祝雅瞳淡淡回道。
“一句對不住就算了?”欒採晴尖聲高叫道:“你自知難以倖免,所以來宮中找到了我!我與奚半樓的事情鬧得天下皆知,你猜測我有別於皇族,前來苦苦哀求我助你逃出昇天,我也一力助你!可你呢?你又怎地報答於我的?”
“倒不是這麼回事。”祝雅瞳面頰微微窘,瞟了吳徵一眼,嘆了口氣,思緒飄遠着道:“也沒什麼不能説的了…當年族中有長老要巴結你欒家,也有長老暗地裏反對!我接到的任務不僅是助欒廣江洗伐體內暗創,亦有探知你欒家的秘密!
呵呵,你説得好,天家無情,我家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時我已走投無路,就是擺在案上的祭品,唯有奉命行事而已。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你身負冰肌之體,欒廣江覬覦你許久了…”
“你説什麼?”欒採晴憤而握拳,指甲深陷裏道:“你…你説的可真?”祝雅瞳淡淡點了點頭道:“我又何須要再騙你?冰肌之體是你欒家功法的秘密。
若不是被我僥倖得手,我又怎會知道?呵呵,當年我又能怎麼辦呢?所謂探知欒家的秘密,不僅是要辦族中的密令,也是為自己謀求一條後路,我不能不全力施為。”二女又陷入沉默,吳徵聽得心中大痛!
欒廣江當年的修為較祝雅瞳要高得多,離幻魔瞳風險極大,祝雅瞳冒險一擊中的,自是要趁着欒廣江最為虛弱,神智最為渙散的一刻!是個男人都懂是什麼時候。一念至此,不由也握緊了雙拳。
“那你也不該誘我出宮,把我推入火坑!你…你害得我好慘!”欒採晴妙目含淚,大聲地啜泣,指着祝雅瞳道:“今時今,我名聲狼藉臭遍世間,都是拜你之賜!”當年祝雅瞳結好欒採晴,又假意被迫之下,無奈答應與欒廣江暗中幽會。可當欒廣江抵達時,擺在牀上的卻是渾身赤,被制住了道的欒採晴!聲聲泣血,訴説着皇室的無情與無義!祝雅瞳“獻祭”了欒採晴飄然離去,雖落江湖,卻遠離了火坑,待她回到燕都長安已然洗淨了鉛華,成了名震天下的絕頂高手,再也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強求得了她!所有的不堪與屈辱,只留在了祝家的那一夜。
而欒採晴則徹徹底底被推入了火坑,欒廣江藉以冰肌之體再度提升了修為,彌補了暗創,一舉超越了競爭皇位的兄弟們。受此打擊的欒採晴原本已然認命,可她從小太過受寵,太過純真,全預料不到之後發生的一切。
雄才大略的欒廣江藉由欒採晴設下陷阱,一個簡單的口風就足以讓落後於自己,正焦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的兄弟們鋌而走險!
你欒廣江佔得妹妹,我為什麼佔不了?於是這位皇兄在欣喜若狂,正功力提升的一刻被牆上刺出的寶劍扎透了心臟!最強的競爭對手已死,欒廣江登基,君臨天下!
那一羣臣跪拜,山呼萬歲,欒採晴就在皇宮的角落裏遠遠望着從小疼愛他如心頭的兄長,那麼意氣風發,龍袍一擺,一呼百應!她悽慘又癲狂地大笑着,淚水已不知何時濡濕了衣襟…夢魘仍未過去。
欒廣江深知這位妹妹自小得寵,任妄為,連逃出宮中這種事都做得出來!聖君登基,自不能有醜事在身,可是欒採晴殺不得,她還有用!
欒採晴下嫁狄家原本不願,可得了欒廣江的承諾,還有一面無事不可免的金令。她轉念一想,留在宮中難免不再遭受侮辱,去了狄家總是臣子之,欒廣江再不要顏面,總不至於連臣子之都沾染,儘早離開皇宮也是一件好事!
嫁入狄家之後,夫郎從來不敢正眼看自己,甚至從未與自己同過房!她不明所以,卻也有一絲竊喜。欒採晴看不上這位破落的狄家主人,原本只是委曲求全,他不來碰自己本就是天大的好事!
可她本想不到狄家只是遮掩這一切的藏污納垢之所,嫁入狄家也不是一切悲劇的終點!欒廣江強行練功傷身,子嗣不多,於是欒楚廷忽然來了!
這位侄兒已被立為儲君,被傾力培養為燕國未來之主,他自然有理由使用冰肌之體!是的,使用!欒採晴已全然死心!天家之無情無義一致如斯!她痛恨着狄府,一邊下手害死了狄家主人,全面掌控了狄府!
一邊大開府門,廣納賓客,狄府夜夜張燈結綵,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川不息,從不止歇!天家無情的人們,還會再來嗎?還敢再來嗎?還好意思再來嗎?我已豁出了所有面皮,以狼藉的聲名包裹起自己,你們,放不放過我?終於沒有人來了!
可是天下的男人都一般地可惡,他們的目光讓人作嘔,一個個地殺他們極有樂趣,也是平生最大的樂趣了…欒採晴如癲似狂,聲如啼血向吳徵道:“你現在懂了麼?都是她害的我!
否則我怎會如此恨她?你説她是不是蛇蠍心腸,是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説到此處,欒採晴面上泛起離又曖昧的笑容,柔聲道:“你可知道,這麼個惡毒的婦人,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她是你什麼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吳徵從前雖對欒採晴有許多惡,聞言也不由悽然,低聲道:“欒家和祝家兩個巨擘搞出了事情,沾染者焉能倖免?
不僅僅是你,還有天陰門啊…實話實説,我覺得這事兒不地道,可是,換了我是她,我也會這麼做。你們欒家做的惡事,自當由你們欒家來承擔!你若要恨,該恨天家無情,這一份無情之下,你們都是受害者…”
“至於你…”吳徵轉向祝雅瞳,臉上的神情極其彩,錯愕,不捨,憐惜,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更有一份難言的情愫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難受,以及不知該如何面對的茫道:“從前你老是很奇怪,不時對着我説您…
我一直很納悶…現下我在想,你的手段一向夠果決,夠狠毒,對人下手都不容情,可是對我一直很好,又是寬容,又是貼心!其實我還記得很多事情,五歲那一年有個女子夜入崑崙把我帶到後山荒原,我本該很驚慌,可當夜我一點都不害怕,此後我一直想着她,念着她,時不時就猜一猜她為什麼這麼做,她是我的誰!”吳徵了把眼珠,拉起祝雅瞳的手。祝雅瞳早已熱淚盈眶,死死抿着花瓣般的香,頻頻搖頭,愧疚與無奈,還有刻骨的疼愛與相思都化在淚水之中。
“其實前不久,無意之間我已知道你並非處子。我一直在想,什麼人有資格佔了仙子下凡的祝家主!”這一副身體裏的有着前世的記憶,他對祝雅瞳的情早已超了普通的血緣之親。
尤其這一夜桃花山惡戰,更讓他打定了主意要關心她,愛護她,疼愛她一輩子!不顧一切!提起這件事,又説出這樣古怪的話,雖是心緒大震有些胡言亂語,吳徵卻知自己心中的不忿與不捨。
憑什麼!憑什麼是這樣的關係?我不服,我不服!緩和了下心緒,吳徵緩緩投身在祝雅瞳肩頭道:“我咒駡過很多人,唯獨欒廣江你不讓!因為我罵他王八也好,狗也好,罵了他可是連我自己也罵進去了,你捨不得對麼?你一直説您…
其實是想説娘對不對?所以…我是燕皇欒廣江的兒子,雖然我們都不願承認,甚至以此為恥!你對她做的事情確實不地道,就算今後她避不開這種結局,總是由你的手開始。
我從小在崑崙山長大,師長們待我很好,視同己出,可是那不一樣,總之不一樣,我不懂親情是什麼,可我也知道,就算像她説的,你是個惡毒的婦人,吃人不吐骨頭的妖。
可是這樣一個惡婦為什麼全心待我?面對如此多的高手還要拼力救我出昇天,豁出了一切!天下間的女子若是待人如此,又不是她的丈夫,那就只有一個結果了,您…是我的孃親,對麼?”***“蹬蹬蹬蹬…”軍靴踏地聲響亮地在營帳中迴盪。韓歸雁衣不解甲,全副武裝,已是擔心了一夜。同她一樣,陸菲嫣,顧盼,冷月玦,瞿羽湘也是一夜未眠。祝雅瞳匆匆吩咐了幾句就火速離去,秦國使節團裏有人通風報信,吳徵陷入險境,這兩件事實在太大,匯於一體,更是天塌了一般。
會向燕國人通風報信的,只有患天下太平的憂無患了,他也隱藏在使節團裏,身份未知!作為臨僖宗的後人,他當然知道遺藏的地點,也知道祝雅瞳挖出錦蘭莊秘密之後,必然要去桃花山勘察。
燕國人擺明了車馬要做掉祝雅瞳,桃花山就是最好的伏擊場所,想來已早早佈下了天羅地網!
不幸的是,吳徵牽扯在內,茫然不知。崑崙一脈已與暗香零落結成死仇,祝雅瞳動身前往營救吳徵。營地裏相關人等的安全就成了重中之重!此時此刻,無論是功力大進的陸菲嫣,還是手掌重兵的韓歸雁都升起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