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情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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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奴。”霍永寧嗤笑一聲,扭頭朝祝雅瞳挑釁似地譏諷道:“祝家主會信得過你麼?”形勢之轉折讓人透不過氣,實在太過詭異。祝雅瞳微微意動剛踏出小半步又縮了回來,笑道:“我自己大難臨頭尚不知如何應對,你們的事我不管。
不管你是憂無患還是霍大人,若是乖乖離去,我現下不與你為難。若是不識抬舉,霍大人是不是還想試試我的本事?”
“不想不想。”霍永寧擺着手連連後退道:“本官只是親眼來瞧一瞧祝家主是不是陷入死地,順手收拾了這個賤奴而已。祝家主的命自然有人來取,本官犯不上多管閒事。”
“祝師妹…”柔惜雪大聲呼喝,喊得急了牽動傷處,疼得豆大的汗珠自光潔的頂門冒了出來。
“現下我誰都信不過,也沒有閒心來管你們的事。”祝雅瞳緩緩搖頭道:“若是錯怪了師姐,小妹再説一聲對不住。”
“哈哈哈哈…”霍永寧仰天狂笑道:“祝家主自顧不暇,柔掌門孤立無援,天陰門稱雄百年一朝崩塌,可嘆,可嘆。”他轉身向着山下疾奔,柔惜雪向着祝雅瞳恨聲道:“賊子説的沒錯,天陰門大廈將傾,你還袖手旁觀…你當真是無情無義。”
“我的心早就死了,我是對天陰門不住,可人力有時而窮,我也無可奈何。”祝雅瞳皺了皺眉奇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甘願為奴?為虎作倀?”
“若不是你也在,我或許還會苟活下去。
提不起反抗的勇氣,這一點要謝謝你!”柔惜雪咬了咬牙一手捂着脅傷處撒腿疾奔,留下悽聲嫋嫋:“可我不似你只知自私自利!
天陰門二十年前就要被你搞得土崩瓦解,我苦撐了二十年,師門至今能尚能與勁敵一較高下,也沒有落到那個狗賊手裏!
你呢?你又做了什麼?安敢質問於我?我現下去拼命,若是得手也不需你幫忙,若是不能得手…望你得大難之後。
看着玦兒的面子幫襯門中一回…”兩名勁敵忽然反目先後離去,得一場大難,祝雅瞳與吳徵暗舒了口氣。吳徵了嘴角,撓頭道:“柔掌門好像不是作假…”
“霍永寧受了傷。”祝雅瞳蹙眉眯眼喃喃道:“他一定受了傷…我們好像,歪打正着幫了賊黨?”
“正是如此。”吳徵苦笑着搖頭。自打發現索雨珊叛變之後,柳寄芙等人與柔惜雪的來往信件都需經過祝雅瞳之手。
除了些常瑣事,要事全被祝雅瞳扣了下來。霍永寧趁着祝雅瞳隨軍征剿賊黨時夜入吳府救走劉榮,其中有一件怪異之處。天陰門諸女聯手以陣勢對敵,倪妙筠以家傳武學破了霍永寧護體神功。
當時霍永寧竟似自己撞了上來才讓倪妙筠一擊得手,事後回憶起來,柳寄芙曾言這一套陣勢是柔惜雪所創,秘授於門人。成陣可二人,可三人,可四人五人,包羅萬象,各有不同。
柔惜雪曾千萬囑咐除非遇見暗香零落賊黨深陷危機,否則絕不可使用!霍永寧被倪妙筠擊中受了輕傷,當時也曾驚怒加。現下回想起來當是藉此勘破了柔惜雪反抗的盤算,今才刻意顯真身誘柔惜雪上當!
“哎,來了涼州你又把咱們關了起來,從頭至尾未與柔師姐見上一面,此事她茫然不知,倒叫賊子一擊得手…也不知師姐近年來遭遇了什麼…”祝雅瞳歉然,又無奈朝吳徵笑道:“不過現下真的顧不上啦。你知道麼?山下至少有二十名高手要來取我的命,方才我説誰也信不過,真的不是虛言!”言出法隨!
祝雅瞳忽然點出兩指戳中吳徵道,一把扶住他肩頭使吳徵不至摔倒,笑道:“你這個小壞蛋不乖,從來不肯聽我的話。方才滿口答應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離開我身邊。
可是一到危急時刻,你肯定要食言,説不準還用什麼搏命的招兒亂打一氣,對不?”
“你…你別…”吳徵全身痠麻被祝雅瞳抱在懷中動彈不得,真真是心喪如死。累贅,實在是個累贅!
祝雅瞳將吳徵的頭靠在頸彎旁,撫着他腦後萬分親暱道:“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已是連累了你,怎麼還能讓你遇險呢?好孩子,你乖乖地在一旁看着就好。莫要怪我,好不好?”或許是陷入絕境,祝雅瞳顧忌全無,吳徵的肩頭頂擠着一隻豐滿的碩,隔着三層衫依然能受到它的水彈與柔滑。
她捧着吳徵的臉頰柔聲道:“你真要好好看着,這一戰會死很多高手,或許人人都會帶傷。這麼多高手的生死之博難得一見,你看清楚了會對修為大有益處。
還有許多美人等你回去,若我有什麼意外你也莫要傷心,跟她們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她們每一個都很好…”説着説着,祝雅瞳目中泛起淚光,她迅速抹去,紅着眼角又噗嗤一笑道:“説話呀,發什麼愣,人家又沒封了你的啞!”
“我生氣!”
“嘻嘻。”祝雅瞳迅速調整好情緒撫着吳徵靠樹坐好道:“好啦,別發小孩子脾氣。總之你莫要擔心,我一定讓你好端端地回去,軍營那裏我出來前已察覺不妥,霍永寧就算回去也做不了妖。”
“我不擔心?好,就按你説的不擔心,那你自己就不擔心麼?”吳徵氣鼓鼓道。
“我還真的不太擔心。從前我遠遊修行的時候,也是一樣要對付好多同級高手,可不也好端端的麼?”祝雅瞳起身舉起小臂,舞蹈般轉了一圈道:“比武和殺人是兩回事,這世上比我更懂得殺人的真不太多,而且,這些人的修為都不如我,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意思你是天底下第一號的殺手?胡吹大氣,快些放開我,多個人多份力量”
“答對了,嘻嘻,但是沒有獎勵。”祝雅瞳調皮地吐了吐香舌,做了個鬼臉,抄起皇夜梟擲下的包裹檢索起來,雷的悶響聲漸起。吳徵不敢打擾,只見祝雅瞳取了幾罐藥粉在懷中收好,又取了一把鋼針,幾枚袖箭,一排背箭,幾隻金屬小管,各自安放在身上。
準備妥當,祝雅瞳抬頭看了看天,只見陰雲密佈,一場綿綿雨即將落下。她又低頭想了想,朝吳徵望了一眼温柔一笑,除去潔白的長裳,又下內襯的羅衣,上身只着一件雲褸心衣裹着高高鼓起的美。
心衣極為貼身,着一痕雪脯,將祝雅瞳一對酥展得豔光大放。吳徵乾嚥了口唾沫,自打在長安驛館裏初見那一抹幼圓就難以忘懷。現下看得真切,只覺那一對酥像是前長出一雙明月,將心衣給聳了起來。
終究太過羞人,也太過曖昧怕嚇着了吳徵,祝雅瞳按捺住讓吳徵看清全身的衝動,將一襲貂皮裘衣穿好道:“好看麼?一定要記清楚了好麼?”
“沒齒難忘。”吳徵嘶啞着嗓音道。
“小壞蛋想到哪裏去了?”祝雅瞳娉婷走近,一掌拍在吳徵腦門,又撫摸起來道:“許多人誇過我生得美麗,不過我覺得女人心有掛念之時才最美。所以想讓你看看,也想讓你記住。”驚雷一聲,閃電劃破黑夜,雨終於落了下來。
祝雅瞳給吳徵披上一件斗篷遮雨,橫抱起他緩步前行道:“下雨於我們有利,雨夜裏會抹去我們的蹤跡,我也可以留下蹤跡,引他們來我想要的戰場。知道來的是什麼人麼?”
“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按張聖傑的説法。這一回他們要在世上抹去我祝家。有沒有想過欒廣江為什麼要着急?啊…為什麼是欒廣江?”祝雅瞳頗有閒心,一板一眼地考校起吳徵來。
“我猜梁興翰不至於去得罪祝家。咱們正給他賺着大把的銀子,他划不來。盛國就更不必説。只有欒廣江有下手的理由,梁興翰可説是被無奈之舉,不過若能接收祝家的產業,正巧現下又大發特發,他也不算吃虧,也就順水推舟了?”
“不錯,猜得八九不離十,還差一點點是因為你不知內情,不怪你。欒廣江這麼着急的下手,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時已無多,想徹底解決我這個後患,給欒楚廷留一個乾淨的江山。”
“他就這麼恨你麼?”
“唔…這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在他眼裏不是什麼好人。還有啊,光是除掉了我,江山還不夠乾淨。”祝雅瞳扁了扁嘴,十分委屈地説道:“燕國不似大秦那樣,青城與崑崙相輝印相互制衡。我們天陰門都是女,武力雖不弱,在朝堂中可沒有多少影響力。反之則是長枝派力量太強,欒廣江若在還翻不起來,若是不在了難保會出什麼麼蛾子對麼?
所以來的是長枝派高手為主,這一下算得上是長枝派火併天陰門。就算殺了我,長枝派定然也會損失慘重。”
“丘元煥既答應了,他的命也保住了,若是不答應或是有丁點猶疑,只怕現下已人頭不保。欒廣江梟雄一世,臨到末了也是步步機關,一舉數得,所以你説這一役會死很多人。
就算他們只是為了殺我輕而易舉地得手,回去也要拿出不少人頭給欒廣江差…”吳徵説得沉重,並不是對長枝派有什麼憐憫。而是覺得帝皇家勾心鬥角之事牽延至朝堂,實在説不出的疲倦厭惡。
“嗯。帝皇家就是這樣,情義什麼的,在江山萬代面前什麼也不是。”祝雅瞳幽幽説着。帶着無盡的遺憾與惱怒道:“總是得人無路可走對麼?好啦,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想與我一一理清,現下不是時候。這裏很不錯,是我…們的第一個戰場!”